第379章 羞辱
蔣旬雖不覺得這個主意多好,最終還是一笑:“好。”
回去的時辰,剛好是用午膳的時辰。
在讓擺飯之前,蔣旬先叫了一個年級破大的宦官來,命他去採買女子。
特地囑咐一句:“撿那些善解人心的,會哄人高興的。各種樣式的美人都要,來個七八個的。”
這樣才能哄得宋渠滿意。
同時,說不定還能套出來一點東西——
蘇酒卿在旁邊看着,想了想還提了句:“挑幾個伶俐的宮女,但是樣貌都普通的。只需要會做活就行。”
有時候,對比很重要。
幹活的不用好看,會幹活就行。
好看的也不用幹活,好看,會服侍人就行。
蘇酒卿幾乎能想象出來宋渠到時候看見這一幫子女人時候的心情。
宋渠心情一定不好。
所以蘇酒卿心情就好了。
蘇酒卿笑眯眯的等着用飯。
宮裡的宴,她也吃過幾回,但是要顧慮形象,還有守規矩,根本也沒吃出個滋味來——
這一次,她倒是真有幾分期待。
心裡還想着,若有什麼特別好吃的,就告訴于振,跟他好好形容形容,說不得也能做出來。
到時候,酒樓的生意就更上一層樓了。
蔣旬也是不知道蘇酒卿這樣的心思,不然估計又是一陣無言。
蔣旬看着剛擺好的飯菜,忽然說了一句:“恐怕得添一雙筷子了。”
蘇酒卿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外頭一聲稟告:“長公主到——”
蔣旬神色平靜的囑咐了蘇酒卿一句:“一會兒不管什麼事兒,你只管好好吃飯就成。”
別的事情,一概也不用管,更不用往心裡去。
蘇酒卿看一眼蔣旬。
而不等她開口說什麼,宜嘉公主已經是風風火火的進來了。
宜嘉公主的神色,很是不痛快。
看那樣子,倒不像是來好好說話的,分明就是來找茬的。
蘇酒卿嘆一口氣,也不想惹麻煩,老老實實低頭假裝自己是不存在的樣子。
宜嘉公主也不知是真沒看見蘇酒卿,還是故意在裝作沒看到蘇酒卿。
宜嘉公主直接就走到了蔣旬面前,對蔣旬氣惱的質問一句:“蔣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蔣旬卻是無動於衷,語氣也是平平:“長公主是指的何事?”
宜嘉公主的怒氣衝衝質問,就像是一拳頭過去卻砸到了棉花團上,那滋味說不出來的難受。
於是火氣就更加厲害,當下就更加瞪着蔣旬:“蔣大人今日去見了那個逆賊吧?”
如今,宜嘉公主連大哥也不肯叫一句,甚至姓名都不叫了。而是就這麼叫一聲逆賊。
蘇酒卿聽在耳朵裡,倒是也能理解宜嘉公主的心情。
對於宜嘉公主來說,純粹就是恨不得弄死宋渠了。
什麼昔日情分,都不必再想起來。
而對於宜嘉公主的質問,蔣旬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是。”
末了,還不忘稱讚一句:“長公主倒是消息十分靈通。”
不然也不會來得這麼快。
不過蘇酒卿心想,只恐怕是那個老宦官做的好事兒,告訴了宜嘉公主不說,指不定還在裡頭挑唆了幾句。
蘇酒卿嘆一口氣,不過是心裡頭嘆的。
宜嘉公主顯然也不覺得是稱讚,只當是嘲諷。
當即就更加惱怒:“蔣旬!你不要得寸進尺了!”
宜嘉公主竟是如此直喚蔣旬姓名,一時之間,屋子裡的火藥味,彷彿濃得一點就會爆炸。
蘇酒卿看着蔣旬,也不知他會做出什麼反應。
然而蔣旬卻只平淡反問一句:“我做了什麼得寸進尺的事兒?”
這麼一句反問,宜嘉公主一時之間根本不知該怎麼反擊。
宜嘉公主畢竟年歲不大,又是年輕氣盛跑過來,許多事情都沒想明白和透徹。
所以,這會兒反倒是有點兒不知怎麼辦纔好了。
蔣旬這樣不鹹不淡的態度,讓她心中憋着火的同時,卻也是讓她漸漸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之後,宜嘉公主當然明白,自己這是有些衝動了。
她現在又並不想和蔣旬撕破臉,自然就不該如此。
只是來都來了,質問的話也出口了。
她這會子再住口,也是下不來臺了。
所以,最後宜嘉公主只能硬着頭皮問下去:“你見了那逆賊,爲什麼要護着他?”
雖然還是質問的語氣,但是明顯沒有剛開始過來時候那樣厲害和惱怒。
到了這一步,蔣旬這才說了一句:“到底是真龍血脈,就算軟禁,也不該折辱。畢竟……咱們還有求於他。”
真給人折騰死了,那玉璽金印也就別想要了。
蔣旬似笑非笑看一眼宜嘉公主:“太后平白就去折辱他,他十分不痛快。”
宋渠不痛快,他們想要的東西,就更難得到了。
宜嘉公主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心中氣惱卻也是無可奈何。
最後,到底是隻能恨恨一句:“逆賊可恨。”
末了,又無奈嘀咕:“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宜嘉公主語氣裡滿是疲憊。
蔣旬卻並不理會,只說一句:“既是過來了,公主可要一同用膳?”
宜嘉公主這才彷彿注意到了蘇酒卿一般,驚喜的看着蘇酒卿:“原來卿娘也在,那本宮就留下來用飯。”
倒像是爲了蘇酒卿。
蘇酒卿心知肚明,宜嘉公主這是爲了給自己找個臺階下罷了。
蘇酒卿微微一笑,“倒是許久都沒和公主一同說過話了。”
一時之間,三人落座。
理所當然,宜嘉公主在主位,而蔣旬次之,蘇酒卿再次之。
落座後,宜嘉公主雖然拿起筷子也夾菜,可卻並不吃,只問蔣旬:“蔣大人今日也不該那樣對那張公公,畢竟張公公服侍了母后大半輩子——”
言下之意,竟是隱隱有些要讓蔣旬去賠禮的意思。
蘇酒卿看蔣旬。
蔣旬微微垂着眸子,也不知心裡想什麼。
可看他那樣子,蘇酒卿卻是止不住心裡頭的怒氣了。
思慮再三之後,蘇酒卿就輕笑一聲開口:“張公公?就是那個拿着鞭子抽廢太子宋渠的宦官?倒是威風得很。”
頓了頓,才說一句:“廢太子雖說是逆賊,可是畢竟也是真龍血脈,和皇上同出一脈,怎麼也不該被折辱。”
否則,就是也是在羞辱小皇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