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萬全對着電話連連答應着,心裡同時慶幸地想:老子幸得好沒表態。他放下電話抓起上告信正要擡屁股時,直屬於他這個副市長的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焦麗突然從門外疾步走了進來,反手關上門問道:“你乾親家來幹啥?你們是不是又要到哪些去耍?”
“哪些耍呵?”田萬全站了起來說:“B鎮的幹部些聯名告夏天,他弄了個新花樣要搞徹底的民主選舉。”說着把上告信遞給焦麗,又繼續道:“龜兒老錢還很欣賞他這個主張,喊我跟李元國倆過去研究、、、、”
“啥子錢市長欣賞他呵?”看了上告信的焦麗撇着嘴說:“都是因爲那個劉大小姐。”說到這兒時她那張本也不難看的臉因爲嫉妒而扭曲了,焦麗這段時間恨透了一直不接他電話的夏天,她心裡對這個S市官埸的極品帥哥已經沒有了剛離婚時那種割捨不下的情感,只有對他甩了她去攀高枝的恨,想收拾夏天的念頭油然而生,她拉住要去錢江辦公室的田萬全說:“你要給錢市長說他這是違反政策的,人家幹部些告他是對的,特別是要求鎮上的幹部全民直選、、、、”
“你曉得啥子呵?”田萬全掙脫焦麗向門口走,奸笑着小聲說:“這件事老錢他作主最好,他如果作錯了,二天對我只有好處的。”
焦麗望着拉開門走了的田萬全,心裡罵道:“狗日的老油條,二天還要等好久嘛?現在就是收拾夏瓜娃子的最好機會,你不幫我算了,我、我另外想法,找哪個呢?”
焦麗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現在跟她一樣恨夏天又比她有本事的汪昊。
這幾天因爲拆不了C村又一籌莫展、閒得無聊的汪昊接到了平時沒有往來的焦麗的電話,約他到二環路的大橋下幹河壩裡談關於夏天的事情。
“我告訴你如何拿下夏天?來不來?”
在S市官場上也算年輕漂亮的女士相邀,而且喊醒了是談夏天的事,汪昊豈有不來之理,再說他也相信焦麗現在恨夏天,是焦麗把夏天扶起來的,結果最後被攀上劉大小姐的夏天甩了,誰不恨呢?官場上都這麼說。
汪昊欣然赴約,只是不知道這個少有人來的河坎下是焦麗和“舅舅”田萬全經常幽會的地方。
從自己的奧迪車出來被邀請到紅色本田車裡的汪昊一下子明白了焦麗約他談話不僅僅是爲了提供收拾夏天的情報,因爲焦麗今天一反在機關裡的職業裝和素打扮,穿着一條韓國短裙,大波浪捲髮梳成一條獨辮從腦後彎過來搭在高聳的胸部上,精心修飾過的紅脣輕啓,透着一股風騷對他說:“汪指揮長日理萬機,耽擱你的寶貴時間了。”
汪昊看着跟機關裡判若兩人的焦麗那連大腿都沒有蓋完的,又若隱若現地透着肉色的白紗裙,心裡一下跳了起來也很困惑:這女人平時做得作古正經的,仗恃有個舅舅田萬全,不大把我放在眼裡,今天怎麼了呢?就算要和我商量如何收拾她的前夫,也不必、、、、
絕頂聰明的汪昊想到這兒立刻就自己打斷了自己的思路:老子咋一下短路了呢?我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市府辦主任小汪了,老子現在是可以凌駕於S市之上的全省快速公路S市段指揮長,機關裡想巴結我的人數不勝數,她焦麗肯定早就想跟我搭上關係,說的是一起商量怎麼收拾她前夫?也許只是個藉口。
汪昊分析得不錯,焦麗是先想到借他之手報復夏天,爾後纔想到利用這機會跟現在已是副省長陳春霖的心腹的汪指揮長拉上關係,找到往上爬的天梯,她不想在老油條田萬全這棵樹上吊完自己的青春。
女人拉關係的最好辦法就是獻上肉體,是比錢還管用的不二法寶。
共同的利益和道德水準使這對狗男女不用過多的羞怯就融合爲一體了,汪昊趴在焦麗身上邊喘氣邊說:“你放心嘛,夏天他娃這回是自己跳火坑,他就是書讀迂了,不曉得他咋想起的?把組織部任命了的幹部拉出去讓老百姓投票,嘿!新鮮!這回錢江那老瓜娃子也休想保住他,除了劉衛紅她們老漢還沒死。狗日的錢江,春霖書記給他施加壓力喊他把夏天拿下他一直陽奉陰違,拖,這回我看咋拖得起走?”
這會兒焦麗又有些失悔了,她心底深處畢竟還是愛夏天的,想到如果把夏天整得飯碗都耍脫也於心不忍,於是就岔開話題道:“我們不談這事了,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以後能不能介紹我認識一下春霖省長?”
正在興頭上的汪昊一怔,心裡罵道:“這龜兒婆娘硬是賣勾子的呢!我辛辛苦苦練的關係那麼容易轉給你、、、、”但是他嘴裡卻非常爽快:“沒問題,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的嘛。”
與此同時,在市長辦公室,錢江正滔滔不絕地對田萬全和李元國講:“我覺得夏天關於幹部選舉的新措施很有創意,我們處在改革開放的時代,我們的民主制度本身也需要完善,就應該探索,允許在局部先進行試點,像B鎮這種把現職幹部拉出去接受全民投票就可以作爲試點,這也是對幹部進行業績考覈的最好方式,沒有什麼不可以的!那些幹部上告夏天是因爲他們的地位和既得利益受到影響,是一種狹隘的個人主義,市上不僅不能支持他們,還要批評教育他們,讓他們在意識上跟上夏天改革的步伐。因此,我認爲市政府應該派出工作組去B鎮,旗幟鮮明地支持夏天,你們倆看哪個帶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