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國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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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出現了不祥的預兆,這令得長泰帝不再提和親的事,就連西燕使者的請求,他也無暇理會。

長泰帝交代方從哲好吃好喝好玩地接待着西燕使者,一切暫且拖延着。他自己則焦急等待着司天臺的消息。

後宮中的李貴嬪露出瞭如願的笑容,而容貴嬪和慕妃則深感愕然:明明中書省連詔書都上報了,怎麼就沒有下文了?

一打聽,才知道紫宸殿出事了,竟然會有那種種種不祥的事情,怎麼會那麼湊巧?這怎麼可能?兩人都猜想這是上官長治的手筆無疑,可是苦於無真憑實據,一時也無可奈何。

沈寧也從沈餘樂那裡知道了君復樂爲紫宸殿占卜的事情,君復樂因卦象說事,恰恰被上官長治鑽了空子,將卦象解說引到和親一事上去,這才使得長泰帝暫延了和親的事情。

看來紫宸殿的所有事物都是殿中省那位陳大人做的了,不然不會那麼湊巧,君復樂的解說就成輔助證據了。可見,上官長治將這些人,能夠計算得恰到好處啊!

既這樣,那麼我也利用司天臺來成事吧,兄長沈餘樂在司天臺呢,若說到要藉助司天臺的人來成事,自己可比上官長治更有優勢啊!

想到這裡,沈寧微微一笑,帶着冬賦,去了沈餘樂的易居。

沈餘樂正憂心呢,因爲他也占卜出了國將有大禍,他也和君復樂一樣。他不知道這大禍是什麼,一時心憂不已。這就好像有許多好吃的擺在前面卻不能吃一樣,實在令人氣悶。

沈餘樂這幾天下朝之後都把自己關在易居,不眠不休地查典籍搖錢卦。就連梳洗,有時都忽略了。當聽到堂妹沈寧來易居找他時,他才從一堆書籍中擡起頭來,略微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和衣裳。然後才帶着通紅的雙眼去見沈寧——他知道這個小堂妹是沈家的智囊之一,可不敢輕慢。

“兄長,我是想來問問兄長,司天監大人那卦象的事可有眉目了?”甫坐下,沈寧就表明了來意,就是爲了君復樂那卦象。

這卦象的事對外或許是保密,或許三品以下的官員都不知道君復樂卜出大凶之卦象。但在沈家,沈華善、沈則敬等人都是知道的,當然沈寧也不例外。

“暫無頭緒。只知道有大災。只是預兆太少。尚不知道是何災。”沈餘樂苦悶道。忽而又想到連君大人都無法,他自己也只是白忙活而已,卻始終無法放下心。

“術業有專攻。這個我就幫不了哥哥了。不過卦象既預兆是大災,妹妹想來國之大災無非就是大水、大旱、地動等令百姓受苦受難之事。或許哥哥可以從這些方面反推?”聽了沈餘樂的話,沈寧笑着說道。

她的嗓音清脆悅耳,隱隱中讓人有一種信服感。她故意這麼說,當然就是爲了說服沈餘樂,這是她多日來翻查大永史書和曆法書,好不容易纔想到的辦法。

既然我們無法準確占卜出,那麼就只能大膽推測想象了。

聽了沈寧的話語,沈餘樂心思一動,是了,大災可以反推啊,將接下來的日子時辰、卦象演化和大災之象相結合反推,那大災就很有可能被推中的。

沈餘樂覺得正是這個道理,便順着沈寧的話語想下去。現在是秋冬之交,非是大水大旱之時,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大雪和地動這兩個大災了。

九月大雪?這個可能性也不大,所以沈餘樂決定先從地動之災入手反推,如果卦象對得上,那就再好不過了。

“那妹妹就不打擾兄長了。祝兄長早點找出卦象所示,若能提早做準備,這大永百姓可以就可以少遭災難了,這就是大福氣了。”沈寧見沈餘樂似有所動的樣子,便連忙告辭了。

不知道爲什麼,她相信沈餘樂必定能卜算出準確的卦象,免百姓大災禍。離開易居前,沈寧回頭看了一眼“易居”這兩字,神色有點複雜。

前一世裡,這個時候並沒有什麼大災禍,不然她早就告訴沈餘樂了,不僅會使得對付上官長治的計劃順利得多,更重要的是能夠免百姓苦災。但是,沈寧根本就不知道那大災禍是什麼,只能等着沈餘樂的結果。

覆鬥形的司天臺內,司天監君復樂神色凝重看向司天臺主事沈餘樂:“你說的是真的?確信沒有卜錯?這個卦象,真的沒有錯?”

君復樂問的,其實是同一個問題,只是這樣意思強調下來,倒令沈餘樂有些緊張和猶豫。可是想到自己反覆推算的卦象,沈餘樂又堅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回大人,是這樣沒錯。主變卦:乾爲天(乾宮))之 天風姤(乾宮),【空亡:戌、亥】,本卦爲乾爲天,這個卦象是六爻全爲陽爻,剛猛之極,乾也爲龍像,龍在水裡爲王,龍不能動,龍動必興雲吐霧、地動山搖;大地受克之象明顯,卯木之位……所以下官推斷東方有地動之災。”他朗朗說道,將自己所得告訴君復樂。

其實沈餘樂還有不少想不通的地方,比如這個災禍具體在哪一天,延綿的範圍究竟有多廣,這些他都不能確定。

但是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必須早把這個卦象所兆上報皇上,使朝廷和民衆早作預防和準備,這樣就可以避免很多災難。寧可朝官辛勞,也不可使得百姓有損!

想到這裡,沈餘樂對自己的卦象更加堅定,再次說道:“是這樣沒有錯,下官已經反覆推斷過了,下官確信!”

聽了沈餘樂的話,君復樂自己繼續又起了一卦,卻仍然和之前一樣,看不出什麼內容來。君復樂心知自己最擅長的並不是卜算,所以眼前這小傢伙卜算比他厲害也是完全有可能的,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君復樂早知道沈餘樂極有天賦,而且已經開悟了,卻還是被他的本事嚇了一跳,看來他的本事,比自己想象的還有厲害一些啊!

看到沈餘樂堅定的眼神,他選擇了相信沈餘樂的結論,火速將這個卦象告訴了長泰帝,讓他下令朝廷早作準備。

“初十日前後東方有地動?靠近京兆?或許波及東市?”聽了君復樂的彙報,長泰帝的臉色都綠了。

地動乃是天大的災禍,而且這災禍不可避免,大永立國以來也發生過地動,可是先帝一朝,到如今的長泰一朝,都沒有過地動的災禍啊,這可怎麼辦?

隨即,長泰帝聽從了君復樂的建議,一條條的詔令火速傳達:令京兆東市百姓迅速轉移,直至朝廷宣佈可以返回爲止;令戶部、工部和京兆府兵隨時待命,做好救災賑災準備;令全京兆百姓提高警惕,密切注意異常情況,如果發現,立即報京兆府;令京兆府最好地動安全傳揚工作……

長泰帝的詔令引起了京兆官員和百姓的一陣慌亂,東市的百姓更是呼天搶地,他們的房屋、值錢的傢什都在東市,若真是地動了,他們就損失慘重了。

可是有什麼比得上人命重要呢?所以東市的百姓也早早搬離了東市,本來熱鬧的東市變得冷冷清清了。

一連幾天,全京兆的人都在緊張地等待着地動的出現,司天臺的官員更是緊張,不知道這卦象是否準確。

初十過了,十一也過了,整個京兆一片平靜,連風動的跡象都沒有,百姓開始躁動了,到了十二,午時過了,酉時都過了,眼看着戌時都要過了,便有百姓開始嚷嚷着明日就要搬回東市。

突然,正在嚷嚷着的百姓忽然覺得有有些不對勁,看着那桌子開始搖晃起來,桌子上放着的杯碗斜着“砰”地掉到了地下,再看看那牆,似乎也在搖動,猛地有百姓驚恐地大叫起來:“地動啦!地動啦!大家快跑啊!”

長泰帝三十八年九月十二,京兆東邊發生大地動,京郊東邊一帶所有的房屋都被掀翻,地動的裂痕一直蔓延到京兆城內,波及了京兆東市的大部分房屋,連位於京兆正北的皇城內也有搖動感,可見這次大地動之激烈。

所幸東市百姓及時搬離,京兆城內少有百姓傷亡,可是京郊的百姓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們大多喪身於大地動之中,永久地埋在了他們的房屋之下。

大地動不過是片刻,卻令大永損失慘重。天災,最深重莫過於此!

九月十三,長泰帝下罪己詔,詔曰:“蓋災異者,天地之戒也。朕承洪業,奉宗廟,託於士民之上,未能和羣生。乃者地動京兆、皇城,幾至宗廟毀壞,朕甚懼焉。永懷悼嘆,若附淵水。咎在朕助不逮。”

長泰帝下罪己詔的同時,令戶部、工部、京兆府全力賑災,同時下令徵兆京兆大商的善款義捐;

隨即,中書侍郎沈華善自請前往東市主理賑災事宜,立下“不可使一戶一人因災自困”之令狀;

護國寺、報恩寺和天寧寺等京兆寺廟的高僧們則自發前往京兆地動之處,爲亡魂唸誦,爲亡靈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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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 陡生變故

當長泰帝下完罪己詔後,找來了司天監君復樂,先是表示了對司天臺的肯定和讚揚,如果不是君復樂提前說出卦象,這京兆東市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殞命;然後纔是問最想知道的事情:“此次地動所因爲何?是否和西燕和親一事有關?是不是上天在警告朕?預兆這和親之事不能成?”

“回稟陛下,此卦象非臣所斷,乃司天臺主事所佔卜,如果不是他,臣也不能向皇上示警。所以臣以爲,還是由他爲陛下解惑爲好。此刻他就在殿外等候。”君復樂此刻對沈餘樂是無比滿意,如如果不是他佔出卦象,將會有更多的百姓遭難,所以他準備爲皇上引薦沈餘樂。

“哦?快宣!快宣!”聽了君復樂的說話,長泰帝連忙讓沈餘樂進殿,免了他的行禮,等待着他的回答。

沈餘樂這是第一次直面天顏,多少有些緊張,下意識地將早就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回皇上話,卦象顯示的確是和親之事有關,不過並不表示和親之事不成。卦象顯示:和親以解厄。按照微臣推測,這卦象是爲了警示皇上,是不是皇上先前做了什麼決定?微臣依卦辭直說,請皇上定奪。”

做了什麼決定?長泰帝在腦中思考,原先是打算令老五和親的,後來紫宸殿出事,自己改變了注意,打算推了和親一事,難道上天是對自己的決定有意見?

和親以解厄?對了,和親一事正好轉移京兆百姓的注意力。爲朝廷沖喜,一定是這樣沒錯!

沈餘樂看着長泰帝熱切的眼神,想起了“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這句詩,眼神也黯淡了下來。

京郊大地動沒有多久,長泰帝就下旨促成和親一事,令五皇子上官長治爲和親人選,擇日迎娶西燕的燕誠公主。而且長泰帝爲了儘快解厄,這成親的日子就定在十日後。

西燕使團對此自然沒有什麼意見,燕誠公主的嫁妝早就備下了的,送嫁的皇子司馬昊也玩厭了,西燕使團也想盡快送燕誠公主出嫁,這樣使團就能早日返回燕都了,這天時將寒了,返程不好走啊。

長泰帝的旨意令許多人都措手不及,尤其是上官長治。他簡直傻了眼,連向長泰帝跪旨謝恩都差點忘記了。

在紫宸殿做了那麼多功夫,就是爲了讓那個長泰帝相信和親是有害的。司天監的卦象也顯示了大災禍的。地動發生的時候他還感到很高興,這下表明兩國和親是有確鑿的大災禍了的,明明父皇的意思就是推拒與西燕和親的,怎麼突然就下了這樣的旨意?

雖則這種種思量在腦中交錯紛呈,但上官長治也跪旨謝恩了,那僵硬的表情和動作看得二皇子上官承佑一陣暗爽:雖則自己的妻族陳氏現在丁憂在家。可是畢竟比老五好太多了,這下看老五怎麼和自己爭?!

感到爲難的還有少府寺和禮部的官員,短短十日,就要準備好五皇子的婚事,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現在京郊發生大地動,三省六部官員都在爲救災賑災忙碌。爲這婚事調度的人就少了,而且時間又這麼緊,少府監薛登廷和禮部尚書魏晉度都感到有不小的壓力。

這一點,長泰帝也考慮到了,乾脆下了旨“鑑於京郊大地動,五皇子婚事一切從簡”,他也怕官員和百姓在背後罵他昏君,這大災禍面前,還爲皇子舉辦婚禮。

可是,他也是爲了國家解厄啊——這是長泰帝心中所想。難道不是嗎?

而後宮中的慕妃和容貴嬪則是喜出望外,不明白事情怎麼會如此急轉直下,原本還以爲經過紫宸殿和京郊地動之後,這五皇子和燕誠公主的婚事是鐵定成不了的,因爲紫宸殿所說的大災禍已經應驗了啊。

沒想到是柳暗花明。這兩人高興不已,自然也有人憤恨莫名的,當春熙宮的李貴嬪聽到長泰帝的旨意時,憤怒到連手帕都擰爛了,整個春熙宮都噤若寒蟬。

上官長治從陳修齊那裡聽說了長泰帝改變主意的因由,得知長泰帝是聽了司天臺主事沈餘樂的解說才下旨和親的,不禁氣得心肺都生痛。

沈餘樂,沈家,又是沈家!上一次棲月殿的事情,他還沒空和沈家好好算賬,現在和親一事沈家又從中作梗,這沈家真是不知死活!

“殿下,這沈家先放一邊,得先應付了這眼前的和親危機。”見到上官長治那難看的臉色,許三思按捺着懼意建議道。沈家已經先下一城了,殿下得先解決了眼前的問題,纔有餘力來對付沈家。

“此事本皇子早有應對之計,且等着就是了。”上官長治說道。娶燕誠公主?怎麼可能?就算旨意已下,只要一日未娶燕誠公主,一日這局就未定。

且等着吧,沈家,本皇子就要京兆所有人都知道,和本皇子作對是怎樣的下場!

當戶部和工部的官員在京郊救災的時候,京兆城內的少府監和禮部的官員也在準備五皇子的婚事。裝扮五皇子府、爲五皇子準備成親禮服、將吉器禮器運到五皇子府等等,這些事進行得有條不紊又迅速無比。

即將成親的上官長治臉上全是喜氣紅光,配合着少府監和禮部的要求,彷彿很期待這婚事一樣。

他閒暇時履行他作爲接待副使的職責,那就是陪着西燕使臣和司馬昊在京兆遊玩,爲他們介紹大永的人情風物——司馬昊和上官長治這個妹婿很投緣,大永官員和西燕使者對此都感到很意外。

“五皇子府在歡天喜地籌備婚禮?”聽了如流處的彙報,沈寧蹙起了眉頭,這不應該啊。

按照她對上官長治的瞭解,這個時候五皇子府應該是在想辦法推拒了這婚事的,怎麼可能還這高興地籌備婚禮?這肯定是障眼法,那就是說五皇子府有了應對的計劃了。

那麼是什麼呢?可是上官長治整日和西燕使臣遊玩,也沒有任何動作,就連春熙宮中,也是風平浪靜。這實在是太不尋常了,沈寧和沈餘宏等人在苦苦思索,卻毫無頭緒。

沈寧尚未想明白上官長治有何應對之法,安置西燕使團的使者行館就出事了。位於恆通大街的使者行館在酉時末突然起火,火勢雖然不猛,卻引起了行館內所有人的驚慌奔竄,鴻臚寺官員和恆通大街的百姓都被驚動了,許多人都圍在行館不遠處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西燕皇子司馬昊也被這番變故弄得灰頭灰臉,他氣急敗壞地對接待正使方從哲喝罵道:“你們大永這行館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起火了?幸好本皇子沒事,不然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方從哲知道這司馬昊素來驕橫,加上這行館失火,的確是大永管理欠妥,也不好說什麼,一時間恆通大街上都聽得見司馬昊罵罵咧咧的聲音。

猛地,司馬昊拔高了聲音說道:“皇妹呢?皇妹怎麼沒出來?不會是在行館出事了吧?衆侍衛,趕緊給我搜救!”鴻臚寺官員和百姓一聽,便覺得事情大了,燕誠公主還在行館中?不會吧?方從哲也趕緊讓官員進入行館找人。

沒多級,西燕侍衛和大永官員都從行館出來了,那行館的火勢其實很小,早已經被撲滅了。不過奇怪的是,他們翻遍了整個行館,都沒有找到燕誠公主,燕誠公主憑空不見了,和她一同消失的,還有護衛她安全的侍衛!

更奇怪的是,他們竟然在燕誠公主居住的房間發現了燕誠公主的貼身侍婢,不過她們都是昏迷着的,而房間內,還留有一封燕誠公主的親筆書信。

“皇兄見諒……不得已私奔!該死,皇妹竟然和那侍衛私奔了!來人,給我搜!他們肯定是趁火亂逃走了,肯定不會走得太遠,一定要找回燕誠公主!”看罷了書信,司馬昊怒吼道。

他猛地揉碎了手中的書信,臉上不滿了陰霾,緊握的手背也青筋盡現,顯然是極爲憤怒,而西燕侍衛,也迅速領命下去了。

燕誠公主和侍衛私奔?鴻臚寺的官員和恆通大街的百姓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聽到了什麼?

片刻之後,行館外面人羣沸騰了,所有人都在討論着剛剛聽到的大件事,在燕誠公主和五皇子就要成親的前幾天,燕誠公主竟然和侍衛私奔了,這可是天大的八卦啊!

匆匆趕到的鴻臚寺卿穆修己看着沸騰的人羣,再看看憤怒的司馬昊和驚愕的鴻臚寺官員,心知此事麻煩了,司馬昊暴戾的性子竟然當衆捅破了這件醜事,就算驅趕了這些百姓,也壓不下這件事了。

一國公主竟然在和親之前與侍衛私奔了,這讓大永顏面何存?皇上得知此事,會有多憤怒?這事,該怎樣收拾?

看着使館外圍觀的人羣,穆修已做着種種猜測,忍不住冷汗直冒:怎麼偏偏在這個當口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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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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