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永青這時也回過頭,看見那伐木機上有人駕駛,忙猛的一搖張衡:“快開槍!”
張衡回過神來,朝駕駛室擡手一槍……打歪了。然後他定了定神,又一槍過去,直接擊碎擋風玻璃,打在那個一身球服的駕駛員頭上。對方頭一歪,倒在駕駛座上,看來是死了。說來也奇怪,駕駛員一死,那伐木機也熄了火,停在原地不動了。
張衡剛鬆口氣,鮑永青拍他一下:“接着跑!過一會兒他又會活過來的!下次他的生命力會比這次更強,這種槍擊說不定已經殺不死他了!”
張衡趕緊撒腿開跑,一邊跑一邊問鮑永青:“勾魂使者怎麼會是這個樣子?我看他像隨處都可以見到的那種普通籃球迷,明顯是人類啊!”
“我不是說了嗎,勾魂使者的形態不固定,什麼樣的傢伙都有!我以前的隊伍還碰上過長得像張國榮的勾魂使者呢!”鮑永青道,“不過,無論它長得有多像人類,它都只是‘地獄’裡的怪物而已!”
“可是,我剛纔打中的那個傢伙,還有伐木機,都和熱帶雨林這個場景沒有什麼關聯吧!”張衡對這點感到十分奇怪。
“勾魂使者好像是隊伍滿足一定條件的情況下就會出現,和場景一點關係都沒有。”鮑永青解釋道。
“什麼條件?”張衡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鮑永青搖頭,“我只知道,要是現在不全力甩掉那個勾魂使者的話,我們全部都要嗝屁!”
張衡心知厲害,只得加緊往前跑。這時林子裡的樹倒是越來越稀疏,衆人逃跑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衆人大約跑了三分鐘,身後那種伐木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文興平哇哇大叫:“那個人真的沒死!”
又過了沒多會兒,伐木機再次出現在衆人身後。張衡又回頭給了那勾魂使者一槍,打在他眼睛上。可是這次他居然只是晃了晃頭,根本不顧流着血的眼睛,精神抖擻的繼續開着伐木車朝衆人行進,樣子駭人無比。
張衡望着那伐木車說道:“我看這傢伙也沒什麼攻擊力,他靠的不就是這臺巨型伐木車麼?我們把伐木車給打得不能動了,就不用怕他追上我們了。”
“說得好容易!”鮑永青譏諷道,“這伐木車是履帶型的,又沒有輪胎可以讓我們打爆。你告訴我怎麼能把它打得不能動?”
江鵬開口提醒道:“如果跑到車的後半部去打壞引擎的話,那就可以讓它報廢了。”
張衡想了想說道:“主意是不錯,就是有點冒險。就算能把引擎廢了,那個勾魂使者要是直接跳下來追我們的話……”
鮑永青打斷他的話:“走,我們倆現在就去打爆他的引擎!”
說着他扭頭轉身,朝伐木車的方向跑去。張衡見鮑永青如此果斷,心想他一定有對付勾魂使者的方法,於是也握緊槍跟了上去。爲了確保安全,其餘三人則朝前方再行進兩百米就原地等待,不再前進了。
張衡和鮑永青兩人分別從伐木車的左右繞到它前方去。然而勾魂使者卻率先反應,調轉伐木車的車頭衝向鮑永青,把引擎部位暴露在張衡面前。張衡毫不猶豫,連續兩槍打在引擎上,一槍打在油箱上。那伐木車咔咔的響了幾下就不動了。張衡知道車快爆炸了,連忙拼命的往回跑。
“轟——”一聲巨響,伐木車炸開了,零件亂七八糟的四處飛。張衡扭頭一看,只見林子裡濃煙四起,野火也開始燒了起來,只是見不到那個勾魂使者的身影。然而就在他心裡想着“那個勾魂使者會不會已經掛了”的時候,勾魂使者的人影就從烈火與濃煙之中走了出來。
他身上的火箭隊隊服已經被燒得東缺一塊西缺一塊了,渾身到處都是灼傷的痕跡,可他卻依然滿不在乎,甚至笑了出來,露出滿口白牙。
張衡顧不得許多,一槍命中勾魂使者的心臟。勾魂使者朝後一個踉蹌,但馬上又挺直了身子,宛如沒事人似的,朝張衡緩緩的走過來了。
這時鮑永青從另外一邊跑了過來,張衡忙問道:“這個怎麼對付?”
“對付個屁,別打他了!趕緊逃!”鮑永青說道。
張衡瞪大了眼睛:“什麼!我還以爲你有辦法對付他呢!”
“誰告訴你我有辦法了!”鮑永青道,“我只是說把他的車給打壞了,我們比較好逃。這傢伙好歹看起來像是個人類,應該不會比車子跑得更快吧。”
“靠!”張衡罵完,轉身就跑。剛跑出三步,只聽耳邊轟的一聲爆響,好像有什麼東西擦了過去,前方的大樹馬上就被轟倒在地。張衡嚇了一大跳,扭頭一看,只見那個勾魂使者肩膀上扛着一具舊式的4管火箭筒,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拿出來的。勾魂使者瞄着張衡嘿嘿的笑,又一次啓動了火箭筒,四枚火箭彈呼嘯而出!
張衡嚇得魂都快沒了,馬上臥倒在地。那火箭彈就從他頭上飛了過去,又把前面的大樹轟倒了好幾棵。
“渾蛋!沒見過直接拿火箭筒轟人的!”張衡一邊在嘴裡嘀咕着,一邊就在地上開槍還擊。這時勾魂使者卻又不用火箭筒了,頂着張衡的槍擊,一步步朝他走了過去。張衡每槍都打中勾魂使者胸腹上的要害,打得對方鮮血直流,可對方卻好像根本沒有痛覺似的繼續向前走着。
張衡爬起來準備往後退,勾魂使者卻突然加速,鬼魅一般的移動到了張衡面前,冰冷的火箭筒抵住了張衡的腦袋。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張衡耳邊響起“硿”的一聲槍響。勾魂使者的腦袋上半部分被打掉了一多半,紅紅白白的液體濺了張衡滿臉。那勾魂使者縱然強橫,受了這麼重的傷以後也支撐不住。只見他軟軟的倒在地上,身體抽搐了兩下不動了,火箭筒也落在一邊。
“多虧你崩了他。”張衡呼了一口氣,心有餘悸的望着及時趕到自己身邊的鮑永青,“否則被爆頭的就是我了。”
原來,剛纔鮑永青偷偷的接近勾魂使者的身後,直接抵着他腦袋開了一槍。
“別說那麼多,趕緊逃。雖然這傢伙受了重傷,但他一會兒還會起來的。等他復活之前跑得遠遠的,他就沒那麼容易追上咱們了。”鮑永青說完,自己就開溜了。
張衡正準備逃走,瞅見地上的火箭筒,俯下身就準備把它撿起來。然而他手剛碰到火箭筒,好像都死透了的勾魂使者又動了起來,右手緊緊的抓住了火箭筒的筒身。
“撿不到那破銅爛鐵就算了!快逃啊!”已經跑出好幾步遠的鮑永青又回頭喊道。
張衡把火箭筒都抓到手裡了,實在不肯就這麼放棄。他猛的用力扯着火箭筒,要把它從勾魂使者手裡奪下來。沒想到對方抓得太緊,怎麼也不放手。張衡正心急時,勾魂使者的左手又伸了出來,一下抓住了張衡的腳踝!
張衡急中生智,意念一動,朝勾魂使者放出一記血蘭痛擊。勾魂使者還真吃這招,“哇啊”一聲叫了出來,當即放了手,痛得滿地亂滾。
張衡奪過火箭筒,背在背上,再不廢話,轉身跑路。
就在這時,還在地上打滾的勾魂使者突然口吐人言:“活……活人……總有一天……你也會……啊……變成……我這樣……哇哈……啊……”
他聲音沙啞可怖,張衡雖然一直在跑,卻也聽得毛骨悚然。不過他也沒多想,光是感受着背上火箭筒的重量,那種喜悅就足以讓他暫時忘記勾魂使者的詛咒了。
張衡追上了鮑永青,後者一看他就罵道:“你媽的真狠,居然還真的把這破銅爛鐵弄到手了。”
“啊!”張衡突然一拍腦袋,懊惱的說道,“我鬼迷心竅了,拿這東西有什麼用啊,彈藥都沒有。”
鮑永青仔細看了看火箭筒身,這才拍拍張衡的肩膀:“算你狗屎運,這玩意兒不需要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