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4

44、Chapter 44

目光呆滯的等了一秒,什麼也沒發生。

我眼睜睜的看着銀色的結界騰空而起,無數冰晶碎片雨似的下落。

青碧憤憤地又揮了揮魔杖,卻再也使不出魔法。

上帝額,莫非我的超能力又爆發了?

正不知所以然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拎住了我的後領把老子輕巧的弄出場外,凌西看都沒看,轉而又走了進去,身着法師服的背影外聚光燈下分外修長。

他很優雅的說道:“等你們成年了再來玩這種遊戲好嗎?”

青碧氣的臉發白。

凌西笑出來:“怎麼?想替換掉我的對手?”

解說員反映了過來,立即語調亢奮的介紹起成人組零一號選手,他們的對話被掩蓋住再也聽不到了。

我悄悄退回銷售區扶起七零八落的椅子,暗呼一口氣。

“米萊先生,外送。”

一個教養良好的管家式惡魔用他高大的身材擋住了賽事。

我興奮的接下單子閱讀完畢,興奮立刻化爲烏有。

“梅因陛下,咖啡

丹雅將軍,咖啡

陽翌殿下,咖啡

芙靈殿下,愛心咖啡喲~”

黑着臉麻利的磨好咖啡豆,咕嚕咕嚕煮完倒進便利杯,正要遞給神情審視多於等待的大惡魔,他卻非常不厚道的一聳肩,瞬移了逃之夭夭。

什,麼,東,西。

我鬱悶的拍了拍依舊星星眼在看凌西出賽的莉莉小公主。

她不理。

又拍拍。

還不理。

奮力的給了她一拳。

莉莉終於有了反映:很兇的用紅眼睛瞪了俺一眼,並且扭過頭對任何懇求都擺出置若罔聞的態度。

身爲老闆我滿腹委屈。

左右盤橫了盤橫丟臉與賺錢之間的關係,老子最後毅然決然的拎起袋子向無比遙遠無比高大的主席臺奮力進軍,姿態十分狗腿。

“你們的咖啡。”我氣喘吁吁,小心的把咖啡杯依次放到四位面前,頂着周圍嚴肅的政治氛圍與媒體壓力打算溜之大吉。

“不對!”芙靈打開蓋子聞了聞,張着雙碧綠的大眼睛看着我。

“啊?”我遇見大美女總是容易反映遲鈍。

她煞有介事的拿過梅因那杯,擺擺手滿意的喝了起來。

周圍的傢伙目的不同的一起發出上流社會的笑聲。

…真可怕。

正偷偷摸摸往後退,手腕忽然被拉住,我頭上頓時一滴冷汗,梅因回頭很平靜的眨了眨眼睛,異常無辜。

“喂…”我話音還沒落,就被他若無旁人的攔過去摔在他身上。

回神和紫眸對視片刻,我顯然回想起起了這是什麼地方,便不由自主的掙扎起來,重點是他力氣很大,我拼了老命的要站起來的樣子在旁人看來,幾乎等於耍小脾氣的打情罵俏。

最後,他收緊了手臂,對上我氣急敗壞的樣子,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臉突然浮現了幾絲挪揶的笑意。

我沒轍了。

如果你今天覺得一個人美麗而明天不再覺得,說明這個人只不過善於裝扮,而梅因是毋庸置疑的天人之姿,特別是他的眼睛,乾淨的沒有半點血絲,紫色的眼仁近看像是那種隱藏着千變萬化的璀璨光澤的寶石,偶爾驚鴻一瞥最是明亮。

有些神遊的看着他,旁邊的芙靈若有所思的說了聲:“哎呀。”

丹雅也跟着:“哎呀。”

陽翌倒是沒說哎呀,他說:“呀…哎…”

遠處看這三個人絕對是莊嚴正直,鎮定自若,我卻尷尬到了極點。

正琢磨着想跑,梅因倒是坦然,撫摸了一下我的頭髮,銀光忽閃,我立馬覺得周圍所有的東西都大了起來,再低頭,四隻小爪短短白毛踩在梅因暗藍繡着暗金花紋的法師袍上,回首,大尾巴蓬蓬鬆鬆搖來搖去…

安吉利娜茱麗捏住慌神的我,笑:“米萊,你做狐狸也很有前途。”

雖然美女有特權,但請告訴我…你說的前途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只知道錢途。

錢…?

啊啊啊啊啊啊啊!

回想起生意我根本就了沒心思和他們浪費時間,立即連滾帶爬地竄到鋪着天鵝絨的桌子上,向遠處一眺望不要緊,差點腦淤血:莉莉那個臭丫頭,竟然爲了防止客人煩她。給我溜到別的吧檯免費喝老子的純血!

如果你恰巧成了工作組成員,有幸在那次魔法競賽中接近主席臺,就一定能看到某隻小狐狸趴在話筒旁邊不肯動彈的背影,是那麼的淒涼哀怨。

身邊忽然幾下響動,我飽含熱淚的轉移了目光,已經是成人組最後一場,二進一,侍女白皙的手恰巧從我眼前移開。

側面看到平鏡上凌西慢悠悠的戴上白手套,桃花眼一挑,幻出自己的武器,及地的黑鑽石魔杖,鑲着華麗的鳳羽。

熟悉的,又是陌生的,讓人回想起深淵那些恍然若夢的事情。

他穿了一身特別好看的法師服,高挑迷人。

薄脣微微一笑,意氣風發。

初級純火魔法,卻像創世紀的終極爆炸,我在轟鳴中捂住刺得發疼得眼睛,再睜開,紅色大理石地面全碎了,打光燈也隨之壞掉,只剩還沒燃盡的幽火,照射出地上怪異的紋理。

對手沒了,我不知道哪裡去了...

全場還沒來得及鼓掌,五彩光環的魔法陣在我身上掠過,焦點是芙靈。

這是挑戰的方式。

僅僅拿了冠軍,不算什麼,因爲每年都有冠軍。

強者,是靠強者來證明的。

而芙靈,魔域熱衷於格鬥的第一人,就是不二選擇。

我緊張的爬起來,看着芙靈脫下外袍,穿着黑衣馬靴飛到場中央。

碎石和他們一起懸浮起來,新的白色光芒又打亮。

凌西擡手,空中出現了黑袍的死神幻影,鐮刀猛砍向芙靈,我吃了一驚,這不是梅因當初教給我的黑魔法嗎,雖然他的比我使出來的,可怕太多,整個場館都籠罩上了一種陰森而絕望的氣息。

鐮刀在結界上打出興起的火花,霧狀的三隻箭在芙靈脩長的指尖同時射出。

我不由自主地抓梅因的衣服,他嗤笑,丹雅扭頭和梅因對視,電光火石的幾秒,目光再回到場上,景象怪異。

凌西被紅色的一尺高的火焰包住,眼眸成了紅寶石色,芙靈停了手,特寫可以看到她嘴邊的淺淺笑意。

她一直是嬉皮笑臉的胡鬧,但現在,眼睛裡卻有着很淡卻很深的愛意——是長輩對晚輩的那種最無私的關懷。

梅因曾說屬性魔法沒用,但那不包括你可以控制自然屬性最基礎的力量,而凌西很顯然輕而易舉的召喚了火神,他贏定了。

魔王陛下今天第一次鼓掌,雖然是象徵性的兩下,很快在譁然中停了下來。

解說反映過來時,立馬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稿子,拍馬屁似的讚揚凌西。

拍照,他微笑,順順當當的。

走上來受封,也和正常人一樣。

直到禮儀小姐給他掛額前象徵地位的魔力寶石,凌西才恢復正常,脖子一歪,躲開了。

“你有什麼要求?”絲毫不覺驚奇,梅因平靜的摸着我的頭,無名指上銀色的戒指隨着纖長的手指緩慢移動。

“他。”凌西翹起嘴角指着狐狸我。

“不可以。”

“或者...夏爾。”這才露出認真的表情。

梅因的手停了。

“回家說去。”丹雅站起來。

“你當我傻瓜?”

記者開始搶拍,我擡頭瞅瞅梅因,他突然向透明的空氣望去,空氣中出現透明的丹鳳眼,透明的畫家,真實的畫家。

水幕黑髮,剔透皮膚,說風華絕代並不爲過。

夏爾沒看丹雅,只是淺笑,清冷而又邪氣:“凌西長大了啊。”

作死行爲,凌西恨他恨的徹底。

我說不清什麼心理,掙開梅因的手,竄到凌西的肩上:“我跟你走。”

剎那間,夏爾完全不像個病人,疾風似的把我抓住:“不用了吧?”

完完全全瞬息萬變千鈞一髮的時候,原本比賽結束後亮起來的天又黑了下去,而且是極濃的黑,不透半點光亮。

感應的探照燈立馬啓動。

大約是過了半分鐘,倒是能看到密佈的雲,黑雲和灰雲之間露出的那半絲綠暈,更顯得萬物暗淡。

梅因突然間幻出權杖,一個銀色的燦爛的結界出現,和剛纔保護我的一樣,只是龐大很多,似乎以光速擴大出去,他的長髮被氣流衝的凌亂舞動,飄飄似仙。

幾乎是同時,驚爆的雷從雲底瀉出,打在結界上銀光碎的到處都是。

只有一個人,默然看着一切發生。

最後,淡淡的瞅了瞅我,挾持着本少爺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