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四大天王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臉龐,任何讚美之詞,在這張靈動美好的臉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那不僅僅是容貌本身的美麗,更有一種說不清的空靈寧靜的氣質,既像晚霞一樣美好,又如白雲一樣飄渺。

看到這張臉,如同看到歲月靜好。

取下紗巾的少司命,略顯羞澀,雙頰緋紅,略顯忐忑的看了李曄一眼。見對方有些神思不屬,分明就是被驚豔到,約莫是因爲雀喜,綻放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露出兩個迷人的酒窩,不失可愛的同時,平添一絲嬌媚。

好在這個笑容很快斂去,李曄這纔回過神來。以他的心境竟然會發怔,顯然不只是因爲少司命的確美的不同凡響,也有兩人朝夕相處的情愫在。

斂去笑容的少司命,嬌羞卻沒有消散,但她仍是直直看着李曄,目光並不閃避,顯得很是大膽,同時又有某種昭示之意。

李曄爲了掩飾自己失態的尷尬,脫口而出道:“如此盛世美顏,之前爲何一直紗巾罩面?”

這句話問完,李曄忽然覺得不妥。但不等他再說什麼,少司命看他的眼神,卻更加亮了,有種楚楚動人的意味。

李曄被逼得擾頭,這種沒有言語的凝視,還真是讓人無法消受。大概人們已經習慣了,用言語來化解尷尬和調節氣氛,而現在,少司命依然未曾開口,所以氣氛玄妙旖旎的無法承受。

李曄默然片刻,問道:“平盧對你而言,意味着什麼?”

少司命沒有開口,眸子裡滿是茫然之色,似乎在奇怪李曄這個問題從何而來。

李曄無奈,他其實是想說,平盧如果對她不是那麼重要,日後犯不着爲他再冒生命危險,現在看來少司命不解其意,遂起身道:“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

他轉身,卻忽然感到自己的手,接觸到冰潤如玉的一片膩滑。原來是少司命拉住了他。

李曄轉身,看到對方輕輕揚起小臉,那一臉的膠原蛋白,擁有無限的活力和青春,只是看着,都能感受到能滴出水來的白嫩和彈性,一雙晶瑩剔透的眸子彷彿會說話,明亮動人,她輕啓紅脣,潔白的皓齒裡,流淌出山澗清泉般的聲音:“家。”

李曄怔了怔,既是驚訝於少司命終於肯說話,而且聲音如此動聽,更是驚訝於那個溫情的字眼。

李曄若是還不明白少司命的心意,那也白活了兩世。

他在牀榻上坐下來,將少司命冰涼柔潤的手放在手裡,這一刻不知少司命的心頭,是否小鹿亂撞,李曄的確已經不平靜。

看着那張近在咫尺俏美的臉,和那雙明媚動人的眸子,李曄不再遲疑,緩緩靠近,輕輕吻住少司命。

少女渾身一僵,好似被閃電擊中,隨即就放鬆下來,好似骨頭都已不存在,嬌軀變得軟綿綿的,而且燙得驚人。

李曄一手環住少司命的腰,一把扶住她的肩,把她抱在懷裡。

......

田令孜到了成都之後,以雷霆手段將西川軍政大權把持在手後,所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整編神策軍。

黃巢攻破潼關攻到長安的時候,田令孜護衛李儼走的急,神策軍並沒有帶多少。而且這支軍隊本身就是富家公子組成,大半都毀在戰爭中,不過中堅部曲,也就是有戰力的一萬多人,事後還是跟上了田令孜和李儼,並且一路護送他們到程度。

田令孜很清楚,宦官得以把持權柄,靠得不是皇帝寵信,而是手握能夠控制京畿的大軍,所以在成都這些日子,田令孜不斷招兵買馬,想要將神策軍恢復鼎盛時期的兵力。

經過不懈的努力,田令孜將神策軍恢復到了十萬人的規模,並且有派出部分上戰場去磨礪一番的打算。

他雖然不知兵,但至少有常識,很清楚軍隊無論怎樣訓練,都必須經過戰場磨礪,才能稱得上是精兵。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李曄克復長安的捷報到了成都。

“黃巢敗亡,戰事不日就會停歇,神策軍再想要上沙場磨礪,怕是沒什麼機會了。”宦官楊復恭躬身站在田令孜面前,不無擔憂的說道。

田令孜坐在太師椅上,臉色陰沉,不言不語。

楊復恭看了田令孜一眼,他是田令孜的義子,也是對方的心腹,所以繼續道:“安王克復京師,擁兵十餘萬,現在牢牢掌控長安,陛下回京後,神策軍如何區處?豈不是要被平盧軍取代地位?”

楊復恭知道田令孜忌憚安王,這是必然的,安王在長安的所作所爲,無論是對付韋保衡還是劉行深,都是扳倒貪官奸臣,田令孜自打成了神策軍中尉,走上劉行深的老路後,就跟安王站到了對立面。

田令孜害怕安王什麼時候也來把他辦了,所以他一直想要束縛安王的手腳,讓對方少立些功勳,但是事與願違。

田令孜對楊復恭的話置若罔聞,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半響,他擡起頭,忽然問道:“楊復光現在如何?”

楊復恭怔了怔,算起來楊復光還是他的堂弟,不過那是未入宮時候的事了,他不解田令孜的意思,但仍是老實回答:“楊復光也在長安。”

田令孜忽然目露殺機,“派遣高手,找個機會,在咱們回長安之前,把他殺了。”

楊復恭悚然一驚,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

黃巢作亂,王師四面討伐,楊復光是唯一跟着大軍征戰的宦官,而且多有功勳,現在他的聲望,已經完全超過了田令孜,並且得到過李儼不止一次的稱讚。

可想而知,李儼回長安之後,一定會重用楊復光,那麼田令孜的地位就岌岌可危。

田令孜不會容許有人危及他的地位,哪怕只是有這個可能都不行。

楊復恭恭聲應諾,楊復光雖然是他的堂弟,但是宮闈之中,爭權奪利,冷酷無情,哪裡容得下什麼親情,況且,兩人從來都不是一條船上的人。

楊復恭試探着問道:“那平盧軍.......”

田令孜擺了擺手,“平盧軍無需忌憚,他們是藩鎮軍,沒有駐守京師的道理,事後自然會回平盧,長安還是神策軍的。”

楊復恭目光閃爍:“那若是陛下想呢?以陛下對安王的信任......”

田令孜冷笑道:“陛下想有什麼用,平盧軍的將士難道沒有家人?出征在外倒也罷了,總會回去,真要長久駐守長安,你當軍中將士都不是血肉之軀,不會思鄉?平盧軍的根在平盧,他們註定了是要回去的。”

楊復恭連忙稱是。

陽光照進窗子,李曄睜開雙眼,將少司命搭在自己胸前的白玉胳膊輕輕拿開。對方仍在沉睡,青絲灑落白皙的脖頸,遮住了殘留潮紅的面頰,安詳得像個嬰兒。

李曄起身下牀,在外恭候的丫鬟們聽到動靜,立即躬身進來服侍他穿衣洗漱。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要入冬,關中四面的戰事基本已經停歇,在這個過程中,除了平盧軍一直駐守長安沒有再出戰外,其他藩鎮軍一直在到處清剿叛軍。

雁門軍兇殘至極,斬首已經超過二十萬。

李克用爲朝廷奪回了大量州縣,除此之外,李昌言派遣王建、李茂貞兩人,率領鳳翔軍四面出戰,河中軍王重榮和朱溫,也率領自己的部曲,立下了許多功勞。

值得一提的是,尚讓和黃巢之子,已經帶着亂軍殘部,攻到了蔡州。蔡州刺史秦宗權出戰不利,竟然歸降了亂軍,和尚讓一起攻打陳州去了。

淮南高駢,在消沉了一段時間之後,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竟然再度領兵出戰,不遠千里去馳援陳州。

李曄梳洗完畢,簡單用過早飯,就去書房處理軍務。他現在雖說佔着長安城,但京畿之地的軍政要務,卻是王鐸帶人在管轄,除了最開始平盧軍攻克城池,李振參與過撫民之事外,大權就到了王鐸手裡。

李曄沒什麼意見,也沒有要跟王鐸爭權的意思,他的功勞已經足夠大,若是這個時候還到處抓權柄,說不得就要被有心人蔘上一本,說他居心叵測,野心滔天。

雖則如此,李曄仍舊是長安的王,而且是唯一的王,畢竟,宗室其他的王公不是在成都,就是死在亂軍中了,現在他手裡又有平盧軍,所以每日來拜訪的人不少。

“殿下,朱全忠求見。”負責王府護衛事宜的上官傾城,在門外稟報。

“朱溫?”李曄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放下毛筆,起身來到門外,和上官傾城一起去設廳。

朱溫來見李曄,沒有着甲,當然也用不着穿官袍,一身錦衣玉帶,倒也顯得不凡,李曄還在院中,他聽到動靜,早早起身離座,向李曄抱拳,笑容滿面:“見過安王殿下。”

“朱將軍,別來無恙。”李曄抱拳還禮,來到主位坐下,笑着看向朱溫,“朱將軍怎麼有空到我這來了?”

朱溫笑道:“到了長安,怎能不來拜見殿下。殿下克復京師,又手刃黃巢,此戰論功第一,英名早已傳遍天下,誰沒有仰慕、結交之心?”

朱溫這番話說的很熱絡也很自然,看得出來是發自真心,倒不全是奉承之詞。以朱溫的性格,要他如此赤裸裸的奉承誰,只怕他也做不到。

李曄心頭微動,克復京師、手刃黃巢這樣的滔天功勞背後,是天下矚目的名望,隨之而來的便是無窮氣運,李曄的修爲已經邁入真人境,但氣運仍舊源源不斷匯聚而來。

李曄和朱溫在鄧州大戰一場,彼時各爲其主,作沙場之爭,如今朱溫早已是唐臣,兩人走到了同一個屋檐下,此時見面再無金戈之氣,就如在茶棚初遇一般,竟然相談甚歡。

平心而論,朱溫並不是君子,草莽之氣很重,李曄聽說他在征戰之際,殺伐手段極爲狠辣,堪稱殘暴。但無論如何,這是個真漢子。

兩人從茶棚初遇,聊到鄧州之戰,又談及天下大勢,不知不覺間,時間就悄然流逝,最後李曄擺下宴席,與朱溫痛飲一番。

朱溫只是拜會李曄的諸多豪傑之一,安王府門庭若市,賓客不絕,他和朱溫還在開懷暢飲時,上官傾城忽然來報:“鳳翔軍王建、宋文通前來拜見。”

王建和李茂貞與李曄是故交,昔日那場宮變,也多虧了王建和李茂貞出力。所以事後李曄在長安那幾年,雙方都有不少來往,很是親近。

李曄沒想到他們也到了長安,看樣子是剛到就來拜見,要不然李曄也不會沒聽到動靜。

李曄看向朱溫,朱溫豪氣干雲道:“鳳翔王建、宋文通的威名,老朱早有耳聞,都是響噹噹的漢子。今日託安王的福,若是有幸與他們暢飲,也不失爲人生一大快事。”

李曄點點頭,讓上官傾城請他倆過來。

不時,王建、李茂貞聯袂而至,李曄起身相迎,朱溫也跟着來到門外。

“安王殿下,別來無恙。”

“見過安王殿下。”

王建和李茂貞抱拳行禮,與李曄見禮過後,看到他身旁的朱溫,兩人都怔了怔。

說起來,朱溫從鄧州回到關中,領兵抗擊過鳳翔、邠寧、夏綏等鎮的聯軍。那一戰藩鎮軍敗北,王建和李茂貞在他手下吃了不少虧,此刻與朱溫意外相見,神色都有些精彩。

“河中行營招討副使朱將軍,想必兩位之前就認識。”李曄爲王建和李茂貞介紹朱溫,又對朱溫道:“鳳翔王將軍、宋將軍,與我乃是故交,昔日誅殺劉行深、韓文約,就虧得兩位將軍相助。”

王建和宋文通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訝然,他倆也知道,朱溫和李曄在鄧州交過手,此刻見李曄竟然在設宴招待朱溫,都感到新奇。

倒是朱溫,神色如常,笑着跟王建和李茂貞打招呼,好似雙方之前並無嫌隙。

“別在門外杵着了,入座吧。”李曄笑着招呼衆人進屋,眼見衆人分別落座,遂端起酒杯道:“世道離亂,諸位都是英雄豪傑,今日有此際遇坐於一室,也算是風雲際會,何不同飲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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