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鳴傢俱城總分爲三層,那花月柔好像是第一次來這裡,進了門後顯得比較茫然,進了千鳴傢俱城就是一條長長的過道,過道的盡頭掛着一塊牌子,寫着桌椅區,凌飛撇了撇嘴,對前面發呆的花月柔道;“別愣着了,要不你先走,我去買張牀……”
花月柔一聽,回過頭,也不顧周圍那麼多人,就跑到凌飛身旁挽住他的手臂,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凌飛不禁感到惡寒;“這是什麼世道?難道美女都這麼自來熟?”
想歸想,不過先去買東西纔是真的,輕輕掙開花月柔的手,朝不遠處的電動階梯走去,花月柔自然緊跟其後,嘴角掛着狡黠的微笑。
兩人一層一層的上,到了三樓,凌飛看着一家家鋪子裡面的牀具,不禁感慨道;“媽的,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牀,等老子有錢了,全買下來,我睡一張丟一張!”
花月柔跟在他身後,自然是聽到了這句話;“好啊,睡一張丟一張,嘻。”
凌飛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卻突然想起身後的人是誰,尷尬的咳嗽一聲,朝比較近的一家走去,店主是一箇中年女人,她此時正在用計算器算着什麼,凌飛出奇的沒有開口打擾,而是拉着花月柔在一旁看這間店鋪的牀具。
這間店鋪不算大,在千鳴傢俱城裡只能算上中下等,但是寬闊也有接近四十平,牆上掛着牀單之類的樣品,而面前擺着一排牀,凌飛數了數,有十張左右,不消片刻,坐在一張椅子前仔細算着什麼的中年女人注意到凌飛二人,連站起身;“請問買些什麼?”
凌飛四下看了看;“我要買張牀,不知道有推薦麼?”那中年女人放下筆,走到那幾張牀前;“這些都是席夢思彈簧牀,不知道你……”中年女人說完,將目光投向凌飛,似乎在詢問。
凌飛一愣,他沒想到隨便走一家居然都能跑到賣席夢思的地方,問道;“多少錢?我屬於那種有張牀就能睡的人。”說完這句話,凌飛暗下決心,如果太貴的話,他扭頭就走。
花月柔輕聲道;“席夢思的價格不算太貴,你這的牀質量基本在千元之內,而且還可能更便宜,開個價格吧,我們還很忙。”中年女人本來想狠狠宰凌飛一頓,可是花月柔一句話就給她堵了回去,略顯尷尬的轉過身,心裡卻不滿道;“裝什麼裝,你要是真有錢還會跑這來買東西?”
心裡想着,中年女人單手虛引,指向一張雙人牀;“這張牀睡起來蠻舒服的,而且價格也不貴,你們看……”說完,中年女人小心翼翼的看向花月柔,她似乎以爲花月柔纔是做主的人。
凌飛和花月柔看那女人指的是一張雙人牀,花月柔臉一紅,低下頭不敢去看凌飛,而凌飛臉皮卻厚的很;“大姐,你誤會了,她是我妹妹,你給我隨便找一張單人牀吧。”說完,凌飛也不禁汗顏,才認識不到一小時就開始叫妹妹了,那再多認識幾天……
想到這,凌飛立刻搖了搖頭,心道;“她是我學生的姐姐,這種想法還是不要有了吧。”
那中年女人看了兩人一眼,語重心長道;“年輕人啊,感情要好好把握,別因爲一點小矛盾就搞的分居,到最後免得後悔啊。”說完,那中年女人搖了搖頭,指着一張單人牀;“這張你看行麼?”凌飛哪裡還敢多話,連忙點頭。
……
交了七百多塊,寫下學校的地址,開了票子,兩人才離開千鳴傢俱城,凌飛站在花月柔的寶馬車前思考了半天,最後心道;“只買一張牀就夠了,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還沒等他想完,花月柔出聲打斷他的思緒;“凌老師,我請你去吃飯吧?”凌飛不答反問;“今天禮拜幾?”說着,他轉過身,走到車門前,看着花月柔從車窗露出的小腦袋,花月柔摸了摸眼鏡,皺着眉毛想了會兒,才小聲道;“我也忘了……”
凌飛哦了一聲,走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既然你也忘了,那就去吃飯吧,明天我就要回學校上班了。”花月柔點了點頭;“那你要不要跟我走了?”
“去哪?”凌飛有些奇怪,花月柔神秘一笑;“去我妹妹家唄……”
……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不過街道上仍是燈火輝煌,色彩斑斕,凌飛並沒有讓花月柔請客吃飯,不是說替花月柔省,而是凌飛在琴傷家吃過了……
坐在寶馬車裡,看着周圍的夜景不斷的倒退,凌飛嘆道;“你妹妹到底是誰啊,多少給我個準備不是?你也不肯說,還說是我的學生,我才做幾天老師而已,哪可能迷住女學生啊,你就別逗我了。”
花月柔沒回答他,而是不停的微笑,似乎有些忍不住了,凌飛奇怪道;“有那麼好笑麼?我又沒說錯啥。”
“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你不知道你剛纔的表情!如果我拍下來,我妹妹一定會笑死!哈哈哈!笑死我了!”
看着花月柔笑的前俯後仰,凌飛不禁心顫,趕忙道;“別!別!您慢點!別又出車禍了。”花月柔止住笑,看向凌飛的腰間,似乎有些歉意,眼中也多了一抹說不明的味道;“還疼麼?”
凌飛被花月柔的聲音激了個顫,擺手道;“沒事,不疼,你這還不算什麼,你要是告訴我你妹妹到底是誰,絕對比慰問我的傷口更讓我開心點……”
花月柔微嗔的看了凌飛一眼,小嘴一撅;“美的你!”凌飛面色一正,搖了搖頭,嚴肅道;“不,你應該說,“帥的你”!”
……
車子慢慢從高速公路的一條岔路轉彎,而後花月柔就開始加速,所幸的是這條道車子比較少,而且夜也深了,所以並沒有凌飛預料的車禍慘劇發生。
凌飛逐漸放鬆下來,不知道怎麼,也可能是車神的原因,他對車子,尤其是出租車,都有一種莫名的恐慌感。手抓着安全帶不放,手指都有些微微發白。
花月柔用餘光看了凌飛一眼,笑道;“你一個大男人膽子怎麼這麼小啊。”凌飛整了整被抓的有些皺的安全帶,嗤道;“這和性別無關!任何一個人坐在你的車上都會感到害怕吧?我看你纔是真正的馬路殺手!”
花月柔嘻嘻一笑,並沒說話,因爲她突然一打方向盤,將車子拐進一個別墅區,凌飛一愣,看着這別墅區裡的別墅,心道;“我這個學生看來很有錢啊,不知道是誰,平時怎麼沒注意呢……”車子開進別墅區,朝不遠處的地下停車場入口開去,下了停車場,停好車子,凌飛立刻下車;“喂,你再不告訴我你妹妹叫什麼,我可真走了。”
花月柔慢慢下了車,鎖好車子後纔看了凌飛一眼,笑道;“現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凌飛看了一眼寶馬車,在看了看略顯陰暗的停車場,苦着臉道;“的確,好吧,那你總得讓我有點心理準備吧?我就這麼去見她?”
花月柔搖了搖手指;“別想在我這套話,這次我帶你來都沒告訴她,只是想給她個驚喜罷了。”凌飛一怔,腳下一個踉蹌,心中苦道;“沒想到我也有今天啊,報應,這絕對是報應!”
嘆息一聲,凌飛也只好認命,耷拉着頭;“走吧,今天你爲刀俎我爲魚肉,隨你好了,反正給我留個全屍吧、”花月柔看凌飛那模樣,笑了一聲,將鑰匙放到隨身帶着的白色手包裡,嗔道;“我又不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