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羽雲,我不妨實話告訴你,我已經不能走了。”
田詩敏回過頭,挽起左手的衣袖,露出手腕上那塊如同血液凝結般的六芒星印記,蕭羽雲看到這印記,瞳孔猛然一縮,嘴脣也是顫抖不已。
蕭羽雲所知道的秘密既然能夠讓組織忌憚,從而改變計劃抓住他,那蕭羽雲能認識這塊印記並不奇怪。
但讓蕭羽雲如此驚恐的卻不是這印記本身,而是這印記的形態。
這印記和凌飛手臂上的六芒星一模一樣,但不同的是,凌飛手腕上的印記如同紋身一般,但田詩敏的印記卻是和一塊血痂黏在上面一樣。
蕭羽雲所知的是,這六芒星分三個形態。
分別是半成,穩定,完成。
田詩敏手臂上的正是半成狀態的六芒星。
也是最不穩定的一種形態。
這種形態所包含的力量雖然不比完成形態差,但卻隨時會要了使用者的命。
說白了,這種形態的六芒星不過是組織操縱手下人的一種計謀,他們既是創造出六芒星的人,就能夠讓這六芒星聽自己的命令。
當然,凌飛是一個例外,因爲這六芒星本就是凌飛的能力,也是他初始覺醒的異能。
組織強行植入其他人體內的力量,不過是用凌飛基因*出的複製品而已。
當然,這些凌飛也不盡然全會了解,他甚至沒有蕭羽雲瞭解的多。
蕭羽雲看着這個六芒星,呆了片刻,隨即苦笑道;“爲什麼,爲什麼他們會選上-你?”
“我是不久前才加入這個組織的新人,而他們吸收我進入組織的目的,就是爲了對付你。”
田詩敏已經恢復了冷靜,慢慢道出真相,但是令蕭羽雲愕然的卻是,是什麼能讓一個普通人,短短數月就能改變成這樣一個冷血的殺人機器?
蕭羽雲被囚禁的這段日子,每一次執刑都是田詩敏親手而爲,蕭羽雲不懂,是什麼能使田詩敏做到這一步。
“你是不是在想,什麼能讓我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田詩敏一眼看破蕭羽雲心中所想,淡淡的問道。
蕭羽雲點了點頭,盯着田詩敏那曾經靈動的雙眼,現在那雙眼中,只有淡淡的漠然,和一些死寂。
“你以爲我僅僅是爲了自己的臉嗎?錯了,錯了!”田詩敏猛的一揮手,蹣跚的朝後退了幾步,眼中滿滿的失望刺痛了蕭羽雲的心,蕭羽雲想要說什麼,卻無法開口,只得靜靜的聽着田詩敏說話。
而凌飛卻悠然的點着了嘴角邊的香菸,輕輕抽上一口,呼出煙霧,站在一旁,大有冷眼旁觀的意思。
那個被凌飛踹飛的鐵門壓倒的倒黴男人至今還沒有爬起來,但凌飛知道,他還沒死,他所站的角度很好的保護住蕭羽雲,防止那男人暴起攻擊。
“我是爲了你啊!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在探究什麼嗎?!你知不知道這一次我接受的任務,是讓你說出你知道的一切,再吸收你加入組織,留住你的性命啊!”
田詩敏靠在牆壁上,淚水如同絕了堤的洪水從她眼中涌出,她痛苦的用手扶助額頭,低聲抽泣着。
但蕭羽雲卻已經啞然無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怎麼知道,田詩敏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
就在此時,離田詩敏不遠處,被壓在鐵門下的男人突然踢飛鐵門跳了起來,幾個縱身便竄到田詩敏身旁,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勒得緊緊的。
“僞七,你要做什麼?”
田詩敏被僞七的動作嚇了一跳,有些心慌的問道。
再怎麼堅強,她也是個女人。
“哈哈,蕭羽雲,僞二對你來說很重要吧?那我殺了她,你會是什麼反應呢?”
僞七那雙眼睛中透出些許陰毒,讓蕭羽雲看了之後,後心發涼,急忙阻止;“別!你們不是同伴嗎?!”
“同伴?別說笑了,這個女人已經背叛了組織,我有權殺死她!”僞七一揮手,冷聲說完,便將手摸向田詩敏頸部露出的白嫩皮膚,輕輕撫摸着。
“雖然你的臉有暇疵,但不得不說,你還算是個挺勾人的婊-子,蕭羽雲,如果我當着你的面上了她,會怎麼樣?”
說着,僞七將手摸向田詩敏的褲子,一把拉下,露出田詩敏那黑色的內褲,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蕭羽雲急的臉都青了,萬般無奈下,他只好將目光放到一旁悠哉的凌飛身上。
凌飛察覺到他的目光,微微撇了撇嘴,示意沒問題,倒讓蕭羽雲心裡略是安定下來。
僞七見蕭羽雲沒反應,有些詫異,便問道;“你難道無所謂?”
“……”蕭羽雲沒有回答,雖然他心急如焚,但以他的身後,想要在僞七手下搶回田詩敏,無疑是癡人說夢。
田詩敏滿臉屈辱,咬着嘴脣,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僞七扯下她的褲子,她才急忙哭喊;“快走!別管我!”
“婊-子,反正你也快死了,不如跟爺爽一爽!”見蕭羽雲沒有說話,僞七一臉急色,剛將手伸向田詩敏那最後一層防線,他便眼前一黑,只感覺到胸口氣息無法流通,猛的咳出一口血。
他的手自然也是鬆開了田詩敏。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發生,誰都沒有注意到究竟怎麼回事。
但蕭羽雲很快就明白了。
僞七的胸口鑲着一支抽了一半的菸蒂,再看凌飛的手中,剛剛還拿在手裡的煙早已不知所蹤。
蕭羽雲立刻就明白剛纔發生了什麼,心裡感激凌飛之餘,也在感慨凌飛的強悍。
只是用菸頭就能讓人失去抵抗能力,這一手,蕭羽雲不知道除了凌飛還有誰能做得到。
“媽的,在老子面前玩女人,你活膩歪了。”凌飛嘴裡發出細微的呢喃,除了蕭羽雲,誰都聽不到。
可聽到這句話,蕭羽雲不僅無奈苦笑,凌飛的思維方式實在太過奇怪。
說完這句話,凌飛幾步走到僞七身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狠狠撞向牆面,發出嗡的一聲。
這牆壁是用合成金屬做成,硬度堪比精鋼,甚至猶有過之。
凌飛這一撞,頓時讓僞七整個人凹進牆壁幾寸,僞七可是血肉之軀,被這一下撞的眼珠都險些凸出,眼角、鼻孔、嘴巴、耳朵、都是朝外溢着鮮血。
而嘴巴里還不時如同噴泉一般朝外咳血,險些噴了凌飛一身。
“真不禁打。”凌飛搖了搖頭,如同丟垃圾一樣將僞七丟到一旁,餘光掃視田詩敏,淡淡道;“穿上吧。”
田詩敏聞言,臉上瞬間紅了起來,隨即點了點頭,站起身將褲子提上,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她怎麼能想到,凌飛居然有這種實力,同時她也明白,恐怕僞三早已遭遇不測。
“現在,咱們先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談。”凌飛再點上一根菸,走到本來屬於蕭羽雲的座位,丟掉繩子,坐了上去,隨即自作主張的說道。
蕭羽雲倒是沒有意見,他點過頭之後,便看向田詩敏。
“詩敏,現在沒有別人了,我們好好談談,商量一下對策,行嗎?”
不知不覺,蕭羽雲的語氣中已經帶上了幾分哀求。
聽出蕭羽雲語氣中的情緒,凌飛搖了搖頭,在心裡罵了一聲癡情種子。
但他又何嘗不是呢。
田詩敏只是略微猶豫片刻,便點了點頭,道;“好……好吧。”
“那你先整兩把椅子吧,你倆不能站着說吧?”凌飛抽了口煙,看了看蕭羽雲,又看了看田詩敏,無奈的說道。
田詩敏這才意識到,這屋子裡只有一把椅子,臉上又是一紅,飛一般跑出屋子,只丟下一句“我去拿椅子。”便消失無蹤。
蕭羽雲看了看田詩敏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凌飛,似乎有些爲難。
“去吧,看着點,別到手的鴨子又飛了。”凌飛哈哈一笑,解了蕭羽雲的難。
蕭羽雲感激的看了凌飛一眼,立刻追着田詩敏的腳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