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凌飛嘴角的笑意,拖着凌飛的陳雪腳步更是快了起來,幾步走出這家店。
出了店門之後,站在街邊,陳雪疑聲問道;“你怎麼對那個女孩那麼感興趣?”
雖然這話問的有些欠妥,但是陳雪似乎還沒注意到。
凌飛微微一怔,有些神秘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女售貨員還在那兒忙着招待其他的客人,並沒有朝他們這看,看了幾眼,凌飛微微一笑;“不告訴你。”
“呃……”陳雪啞然,的確,即使是看上了那個女孩,也和她沒什麼關係,但陳雪心裡總是有些在意的。
但凌飛不說,她就不問,只好板着臉道;“上車,剪頭去!”
提到剪頭,凌飛有些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尷尬道;“打個商量嘛,別剪了,頭髮可是我的魅力所在。”
“不行。”陳雪十分堅定的扼殺了凌飛那最後一絲念頭,隨即走到車邊,很是挑釁的對凌飛勾了勾手指;“走吧,大哥。”
見陳雪如此堅決,凌飛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走到車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陳雪坐進駕駛位後,直接打着了火,車子飛速駛離這家專賣店,穿過街道以後,便混入車流中。
在車上,兩人誰都不說話,氣氛很是尷尬,凌飛背靠着車座,吹着有節奏的口哨,側頭看着窗外那飛縱即逝的風景,而陳雪只是專心開車,也不和凌飛講話。
突然,陳雪的手機響了起來,鈴聲打破了這片刻的尷尬,陳雪掏出電話,接聽之後便沉默了起來,也不知道電話另一頭的人到底對她說了什麼。
她不說話,凌飛自然也樂得清閒,吹着口哨看風景,一言不發。
突然,陳雪冷笑道;“軟硬都不行?挺有骨氣的,該怎麼做你自己知道,不用我教了吧?”
說完,陳雪便要掛斷電話,可在一旁靜靜聽她說話的凌飛卻突然插嘴道;“幹嗎?把電話給我。”
陳雪一怔,顯然沒想到凌飛會在這個時候插嘴說話。
略顯爲難的陳雪將電話遞給凌飛後便小心翼翼的透過後視鏡注意凌飛的表情。
“喂。”凌飛接過電話,懶洋洋的對着手機道。
電話另一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這人正是被陳雪派去找理髮師的那人,他聽到凌飛的聲音之後有些詫異,不過剛剛他就透過電話聽到了凌飛對陳雪說話,自然也是猜出了和他對話的人是誰。
“大哥。”電話那一頭的人恭聲叫道,隨即道;“大哥,雪姐叫我去找全上海最好的理髮師,我找到了,可對方不肯接下這活,雪姐就叫我……”
“你知道我要問什麼嗎?”凌飛眉毛一皺,勾起嘴角玩味道。
這個時候,一直在倒後鏡中看着他的陳雪心裡不自覺的泛起一絲波瀾,那抹邪氣的笑,讓人無法挪開視線。
“大哥……”電話那頭的男人微微一怔,他沒想到凌飛會這麼問。
凌飛彈了彈手指,輕聲道;“好好和人家說,別動粗,雖然咱們是黑社會,但現在也是和諧社會了,動粗不好,對吧?”
“呃……是……是。”那人急忙應道,生怕觸怒凌飛。
“好了,去吧,記住,和氣生財。”凌飛哈哈一笑,掛斷電話,拿着手機在手裡把玩,嘴裡嘖嘖有聲;“這手機不錯啊,很貴吧?”
“不貴,大哥喜歡的話,就送你了。”陳雪搖了搖頭,淡淡道。
“別老闆着臉,會老的。”凌飛擡頭看了看陳雪,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凌飛卻能想象的到,陳雪現在肯定是面無表情。
陳雪並沒有回答,凌飛也沒繼續說話,氣氛再一次沉入了沉默。
……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那男人所說的上海第一理髮師家門前,這是一棟比較普遍的民宅,青灰色的老樓,四處都透着一股古樸的氣息。
當陳雪看到這棟樓時,臉上也不可遏止的出現了驚訝之色,她不是驚訝這理髮師爲什麼會住在這種地方,而是驚訝上海居然還有這種建築。
而凌飛與她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因爲這小區,正是凌飛家所住的地方。
“唉,怎麼繞來繞去又繞回這了?”凌飛嘆了口氣,擡頭看向這棟樓的樓號,131,離凌飛家還有一段距離,凌飛家是110,與這棟樓相距甚遠。
“大哥,你來過這?”陳雪聞言,疑問道。
凌飛指了指不遠處依稀可辨的110棟樓,道;“那是我家。”
“……”
陳雪這次可是徹底的愣住了,雖然她知道凌飛條件不怎麼樣,但她怎麼知道凌飛居然住在這種地方。
“大哥,你先搬來和我一起住吧,你怎麼能住在這種地方呢?”陳雪愣了片刻,立即攔在凌飛身前,勸道。
凌飛搖了搖頭;“我住在這挺開心的,不搬。”
面對凌飛的回絕,陳雪並沒有死心,剛想再說什麼,卻被凌飛用眼神堵了回去,伸了個懶腰後,凌飛淡淡道;“上去看看吧,是四樓對吧?”
“恩……”陳雪還在想怎麼能讓凌飛搬到她家,凌飛卻已經走進樓道,快步跑了上去,陳雪一看,急忙將車門上鎖,嘟嘟兩聲響起時,陳雪也一陣風似得跑進樓道,只留高跟鞋撞擊地面的咔咔聲在迴盪……
……
“進來。”
凌飛和陳雪跑到四樓,卻發現電話中那男人說的那間門並沒有上鎖,但凌飛卻阻止了想要進去的陳雪,上前敲了敲門,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但聲音中卻暗雜着幾分憤怒。
凌飛和陳雪對視一眼,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這說話的人如果不是那個理髮師,那就是第三夥人了。
拉開門走了進去,凌飛掃視一眼那小小的客廳,規格與自己家差不多,只有一間臥室,想必剛纔說話的人應該在臥室裡。
轉身走進臥室,看了看裡面的情況,凌飛立刻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屋子中躺着三個黑西裝,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打滾,哼哼唧唧個不停,其次就是那個剛纔叫凌飛和陳雪進來的人,約莫一米八幾,平頭,雙眼有神,皮膚黝黑,看起來三十幾歲,很是精神的一箇中年人,看了他一會,凌飛走上前,伸出手微笑道;“凌飛,110棟樓的住戶。”
“哦?”這中年人本來抱有幾分敵意,但聽凌飛是這小區的住戶,立刻來了精神,站起身跟凌飛握了握手,同樣笑道;“怎麼有時間跑這邊來?”
這話問的很有技巧,說明他的防備之意並沒有消失,他沒有問凌飛的來意,只是問怎麼會有時間來這裡,就是一語雙關,同時套出來意,也能套出凌飛是不是在撒謊,看凌飛一身阿瑪尼西裝,陳雪身上所穿的套裙也是價格不菲,怎麼看也不像是會住在這裡的人。
凌飛搖了搖頭,指指身後的陳雪,苦笑道;“她帶我來的,要找你剪頭。”
話剛說完,中年人臉色一變,慢慢鬆開凌飛的手,指向地上的這三名黑西裝,沉聲道;“他們和你們是一夥的?”
“是。”陳雪回答的簡單利落,同時將手探向後腰,那裡彆着方纔逼迫凌飛的袖珍手槍。
中年人慢慢坐到牀上,擡頭看着凌飛和陳雪,冷哼一聲;“你們可真是有禮貌,找我來接活居然想要綁我?”
“可現在你不是沒有被綁嗎?”陳雪微微一笑,淡淡道。
“什麼叫沒有被綁?我要不是練過幾招拳腳,早就被你們給綁架了,說吧,你們到底要幹嗎,我可不是軟柿子,任你們捏的!”
中年人將手砸向牀面,發出一聲悶響,旋即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