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假惺惺的了,這一次,我不能殺你,老老實實的跟我走吧。”
閻柔看着凌飛,那滿是恨意的眸子中悄然閃過一絲心軟,但卻被她很好的掩蓋過去,用冰冷的聲音對凌飛道。
“我在問你,你要殺小嵐到底是不是因爲那件事?!”凌飛的態度反而十分堅決,朝前走了兩步,沉聲問道。
因爲凌飛的態度,閻柔愣了一愣後,冷笑着挽住被風吹起的髮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
凌飛沉默無語的看着她,失望在他臉上蔓延,直到那墨綠色的瞳孔停止轉動,慢慢散去它的光澤,變回正常的雙眼、
那種力量消失而帶來的虛弱感讓凌飛臉色微微一變,嘴角也隨着露出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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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之上,二人相距不過十米,面對面,互相望去,曾經相愛的兩人,如今卻有了化不開的仇恨,凌飛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感嘆命運弄人而已。
“既然這樣,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讓我走。”凌飛微微一嘆,閉目深思片刻,當再次睜開眼後,凌飛的眼中只剩下失望和淡然。
說完,凌飛緊了緊抱着翔的雙手,緩步朝閻柔走去。
閻柔伸出隱於袖袍下的雙手,雙手中閃起黑色的閃電,啪的一聲脆響後,閃電罩在她手上,閃的耀眼。
“喀……喀……喀……”黑色的閃電在她手中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罩在手上卻不能給她的手帶來一點傷害。
凌飛皺眉不語的看着那黑色的閃電,一種無法言喻的危機感從心底衍生。
“讓開……”雖然感到了危機,但凌飛卻絲毫不退讓,十米多的距離逐漸拉近,當二人間只隔了不到兩米時,凌飛停住了腳步,寒聲吐出兩個字,臉上的表情也變的十分僵硬,甚至帶着幾分殺機。
凌飛那一閃即逝的殺機讓閻柔怔住了,旋即,閻柔自嘲的笑了笑。
“我真可笑,居然還以爲你會回心轉意……很想殺了我吧?殺了我去和歾小嵐那個小賤人廝守……”
聽到閻柔的話,凌飛沒有去辯駁,但他的心已經涼了半截,閻柔變了,變的很徹底,變的讓凌飛都不認識了,曾經那個和凌飛拉手都會臉紅的小姑娘變成如今這個手上沾染了不知多少鮮血的守護者。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天空甚至泛起了魚肚白,一晚的時間居然就這麼耗去,凌飛沒來由的生出睏意,但他不敢睡,急迫的咬了咬舌尖,強提精神,看着閻柔。“讓開!!”
凌飛的語氣已經不是那麼平淡,而是夾雜着徹骨的殺氣,字字鏗鏘,聲音彷彿變成了實質,讓閻柔臉色一變。“如果我不讓呢?”
“噗!”
凌飛左手攬住翔的身子,右手之上猛的亮起藍色的光芒,濃度又是增了幾分,已經看不清隱於光芒之下的手臂,就好像被海藍色的火焰所點燃一樣。
“不讓就死!”凌飛深吸了幾口氣,讓情緒平伏,眼角那滴晶瑩的淚被閻柔捕捉到,愣了一愣。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凌飛已經衝了過來,右臂緊握,一拳朝她砸去……
閻柔見狀,急忙握住雙手,側與身左,旋即猛的朝上一揮,黑色的閃電包裹住她的手,就好像一隻黑色的巨錘。
“轟!”
一聲響徹天地的爆炸聲以二人爲中心朝四周擴散,地面一大片龜裂不停的蔓延,隨即化作齏粉。
震動空間的威力化爲一道波紋,紊亂無節奏的向四面八方伸展。
轟然巨響過後,一切歸於平靜,四周的地面,甚至是一旁的山體都受到波及,毀了個七七八八,閻柔扶着地面翹起的石塊才勉強站直身子,新傷舊傷一齊發作,使她的傷勢變的惡化,十分嚴重。
可凌飛相比她來說卻顯得從容的多。
身體周圍都是紅色的絲線,不僅將爆炸的餘波吞噬,更加讓四周濺起的塵土和石塊無法觸及到自己的身體,所以,相對於閻柔,凌飛除了因爲力量空乏,臉色略顯蒼白外,可以說是絲毫無損。
“住手吧,很明顯,你贏不了我。”凌飛看着懷中睡的十分安生的翔,牽了牽嘴角,看向四周。笑的很是難看。
二人所站的寬闊大道,五十米內幾乎看不到一處完好的地方,可見剛纔那一次碰撞迸發而出的威力是多麼可怕、
“咳……”閻柔手背擋着嘴巴,輕輕咳嗽一聲,可以看到,一絲鮮紅的血液順着她白皙的手背流進寬敞的袖袍。
雖然傷勢嚴重,但閻柔倔強的站直身體,不想在凌飛面前露出軟弱,她恨凌飛已經恨入骨髓,但這同樣也證明,她曾經是多麼的愛他。
愛之深,恨之切……
風颳起樹葉,一片簌簌。
閻柔倔強的攔住凌飛去路,凌飛看着她,一時想起往日的甜蜜,卻又不忍下手、只好苦嘆一聲“讓我走吧,別打了。”
說完,凌飛抱着翔,轉身朝後走去,也不怕閻柔突然襲擊,來個臨死反撲。
閻柔捂着胸口,也不去追趕凌飛,就看着他慢慢消失在夜幕籠罩的山路中,這才閉上眼睛,流出兩行清淚,隨即用手拭去,露出開心的笑容。
“沒有我,你也會幸福的……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輕輕呢喃過後,閻柔將斗篷蓋在頭上,心中默默道“蘊雷之體,我還配得上你嗎?”
搖了搖頭,強提上一口起,渾身閃起細小的電蛇,飛上天空……
……
等到凌飛和閻柔都消失在山路後,那個藍髮神秘女人從左側的山林中躍出,在空中翻了個身,穩穩落地。
站穩腳跟之後她並沒有急着幹什麼,而是面無表情的順着晚風將頭髮盤到一起,雙眼掃了掃被破壞的面目全非的地面,露出僵硬的笑容“雷之守護,看來你和零號之間有一段奇妙的淵源啊。”
說完,女人搖搖頭,那張足以讓無數男人爲之癲狂的容顏之上居然如冰山溶解一樣露出隨和又自然的微笑。
……
等到離開這座山,走到馬路之上,凌飛纔算鬆了口氣,周圍人流不止,甚至有些擁擠,但卻讓凌飛有了點安全感。
他知道,即使是神殿再大膽,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在馬路上對他動手。
想通這一點,凌飛莫名的放鬆起來,渾身一鬆,險些倒去,朝後退了幾步,站住身形,搖搖頭,在路上行人驚訝的眼神中攔了輛出租車,將翔放進去,自己才坐了進去。
……
回了旅館,在櫃檯取走鑰匙上樓開門,凌飛再也抑制不住那種疲乏的感覺,僅有的神志帶着他的身體關上門,輕輕將翔放到牀上,自己才躺上去,幾息過後,就聽他鼻子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竟然已經熟睡。
等凌飛進入熟睡,倒在他身邊的翔動了動身子,慢慢爬起,看了一眼身邊的凌飛,下牀走到窗邊,輕輕拉開窗簾看夜色,那張小臉上充斥了與年齡所不符的苦笑和猶豫。
“向前進,向前進,民族的英雄多……戰士的責任重……”凌飛的褲兜中,傳出那久違的老掉牙鈴聲,這讓站在牀前的翔和剛剛入睡凌飛都是一驚,凌飛條件反射的從牀上跳起,先是迷茫的向四周看了看,當發現自己身處於旅館的房間時,他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從兜裡掏出新買的手機,並沒有發現翔已經站到了窗邊。
“喂……誰?”凌飛接了電話,疑問道。
可電話中傳出的聲音卻讓他心頭一跳。
“你的學生都被人抓了!你還在美國呢?!”弒魔那暴跳如雷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邊傳達進凌飛耳裡,險些讓凌飛手一抖丟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