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八,注意點影響,沒看我帶人來了麼。”車神給凌飛打了個眼色,後者會意,放下蕭羽雲的腳,上前扶住他的肩膀,給車神留下雙手,果然,車神空下手後,酷酷的摘掉墨鏡,隨手塞進上衣兜,看了一眼那猥瑣的中年人,幾步竄上前一把勒住他脖子就朝裡帶。
中年人猝不及防,被車神帶個一個踉蹌,罵罵咧咧道;“你他媽輕點,每次來都給我帶那種吃力不討好的活,這次說什麼我也不幫你。”
車神沒管他,給凌飛個眼神,示意他進來,等凌飛扶着蕭羽雲進了這跟鬼屋一樣的診所後,車神鬆開那中年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王八,去穿件衣服吧,咱們談個生意。”
這一提生意,中年人的臉一變,隨即破口大罵;“*生意,滾!滾出去!”聲音大到震得人耳朵生疼,凌飛摳了摳耳朵,沖走來關門的車神小聲道;“你怎麼他了?反應這麼大?”
車神去拉上鐵門,同樣小聲道;“不知道……”
“你先穿件衣服吧,光着膀子和咱們談首先就很不禮貌。”車神聳了聳肩,微笑道。
那中年人聞言,不滿的哼了一聲,轉身輕車熟路的去開了燈,燈光把這漆黑一片的屋子照的宛如白晝,凌飛也終於看到這屋子的真面目,一個不到六十平的屋子,一張牀,牀上堆滿衣物,一個一人高的大鐵箱,鐵箱上用滿是鏽斑的鎖頭給鎖緊,鎖頭邊還掛着一把鑰匙,再就是一個勉強能看出來是白色的小櫃子,上面放了幾包藥用棉,針管,刀具之類。
中年人走到牀邊,隨手抓起那滿是污垢的白大褂套在身上,抓了抓雞窩一樣的頭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車神;“說吧,這次又讓我幹什麼苦力。”
車神嘿嘿一笑;“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把這小子的腦袋治好。”指了指蕭羽雲後。車神頓了頓,瞥了一眼凌飛;“你還有一個小朋友住在醫院裡吧?告訴你,這老王八醫術不錯,找他幫你治你那小朋友,絕對能治好。”
凌飛略略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車神撇撇嘴;“你那點損事兒我都知道,別說了,先把這小子腦袋治好,然後咱們去醫院。”說完,車神擺擺手,凌飛急忙扶着蕭羽雲走上前,把他放在那堆滿衣物的牀上,讓他以一個不會掉下來的姿勢躺在那。
“你他媽又找我治人?上次治了個什麼什麼殺手,害的老子被他的仇家追殺了三年啊,你他媽這次又讓我治誰?”中年人一聽是治人就不幹了,喋喋不休的開始吐槽,吐苦水,吐完車神,中年人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凌飛;“還有你,年紀輕輕不去努力工作,娶老婆生孩子,和這瘋子扯什麼扯?聽我一句勸吧,趕緊離開他,不然你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認識這老畜生!”
凌飛用手指揉了揉鼻子,悻悻一笑;“那個……您能不能先把他治好?”說着,凌飛指了指還躺在牀上,一臉鮮血的蕭羽雲,可以明顯看的出,蕭羽雲的氣息越來越弱,就好像隨時都會斷過氣去一樣。
“被打了幾下頭就這樣了?他也太慫了吧?”中年人聞言,走到蕭羽雲身前又是扒眼皮又是摸腦袋,最後不屑的說道。
凌飛尷尬的咳嗽一聲;“那個……後來他還坐出租了……”
“啊?”
中年人一怔,憋了半響才蹦出來一個字,隨後就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凌飛和蕭羽雲,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
“怎……怎麼了?”凌飛被他看的心裡毛毛的,不禁開口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奇怪,爲什麼坐了那老畜生的車你們還沒死,最奇蹟的是這小子,受了這麼重的傷,失血過多還能坐他的車?奇蹟啊,奇蹟……”
說完,中年人一邊搖頭,一邊走到那小櫃子前,拿起藥用棉,拉開櫃子掏出一個瓶子,朝藥用棉上蘸了點,就走到蕭羽雲身前,把他臉上的血跡都擦掉,露出那張因爲失血過多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
“小夥子長的到不錯,眉清目秀的,就是要死了。”中年人可惜的搖了搖頭,開始用藥用棉清理他頭部的傷口,隨後衝凌飛努努嘴;“去,把紗布,鉗子,剪刀都給我拿來,對了,櫃子底格有一個黃色的藥酒,那東西也拿來。”
凌飛點點頭,走到櫃子旁按他的吩咐拿出那些東西,隨即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保持微笑的車神。
“你能不能別裝帥了……”凌飛嘟囔一句,也不等車神回答,就走到蕭羽雲身旁,將那些東西遞給中年人,中年人拿起鉗子夾起一塊藥用棉在那黃色的藥酒裡沾了沾後,就在蕭羽雲的傷口上擦來擦去,最後拉開紗布,熟練的包好他的頭,拍了拍手;“完活。”
“啊?這就完了?”凌飛站在一旁,還準備看看這中年人有什麼奇特的手法時,這中年人簡單的包紮後就說完了,這讓凌飛有些不解,這能救弒魔麼?
心裡剛燃起的希望立刻就熄滅了,那滋味絕對不好受。
“廢話,你以爲還要給他做個開顱纔算完啊?”中年人罵了一句,指了指一旁擺着的塑料凳子;“自己坐。”說完,中年人從白大褂的上衣兜裡拿出一包三塊五的金橋,點燃一根抽的津津有味。
凌飛聞着熟悉的煙味,吞了口唾液,也拉不下臉朝這中年人要一根,只好走到塑料凳前坐下,車神也走了過來,拍拍凌飛的肩膀;“放心吧,這老王八看起來是傻了點,但是醫術真的好的沒話說,我知道你認識一個會醫療異能的異能者,但他絕對救不了你那小朋友。”
凌飛怔了怔,他的確有找冰心去救弒魔的打算,可是此刻卻被車神告知,冰心救不了弒魔,那種感覺,除了失落,更多的是絕望。
弒魔可以說是他的弟弟一樣,是那種血濃於水的親弟弟,在他心裡,弒魔可以說和凌雅在一個高度,自己的弟弟沒救了,即使再冷血的人也會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和傷心。
“你看你,我還沒說完你就哭喪個臉,你那朋友治不了不代表這老王八治不了,這老王八的醫術只有你想不到,絕對沒有這傢伙做不到的。”車神見凌飛苦着臉,拍拍他的肩頭,微笑道。
“別說笑了,連不屬於科學範疇的力量都治不好,醫學,又能做什麼?”凌飛苦笑着搖了搖頭,雙手揉了揉臉,他需要冷靜,既然冰心治不好,他還有最後的底牌,萬不得已才能用的底牌,楚風……
聽到凌飛的話,還不等車神開口,那中年人就不願意了,抽了口煙,緩緩道;“別以爲你們異能者是無敵的,你異能再強,能敵得過一顆核彈麼?不說核彈,估計隨便一架坦克都能碾死你們吧?”
凌飛聞言,呆了呆;“從一種不發生意外的角度上看……你說的對。”
中年人撇撇嘴;“那不就結了?別瞧不起醫學,不說西醫,我學的是中醫,中醫的博大精深是你們這羣異能者能夠比擬的麼?”
凌飛被中年人所說的話給搞的愣了愣,不過轉念一想,覺得他說的也有理,的確,中醫的博大精深不是他們這種不被社會容忍的種羣所能比擬的。
“那……你真的能治好我的朋友?”凌飛的眼中再次燃起希翼的光芒,激動的站起身問道。
“廢話。”中年人翹着二郎腿,腳上的拖鞋隨着他腿部的晃動一擺一擺,像足了電影《功夫》裡的火雲邪神,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