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我將手中的吳王劍朝着前方一揮,那一剎那,我只覺得手中的劍彷彿產生了一股強大的吸力,拉扯着我的靈魂往劍刃裡融合,接着我就看見那劍刃斬在了王俊男的手臂上。
劍刃和血肉之軀相觸,沒有傳來打擊感,而是詭異的就這麼穿了過去,然後我就看到王俊男的手臂彷彿失去了全部力氣,無力的的垂了下去。
見到這一幕,王俊男眼中露出了驚駭之色,因爲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砍中後,就失去了知覺,彷彿那隻手不是自己的一樣,若是那一刀碰到自己的身體或者更重要的頭部,他就死定了!
想到此處,王俊男身體急速向後退去,和我拉開一段距離後,目光陰沉沉的盯着我。
“剛纔是怎麼回事?”
我也因爲剛纔的一幕吃了一驚,顯然沒想到吳王劍竟然這麼詭異,可以穿過對方的身體廢掉對方的行動能力。這相當於揮劍下去不會有任何阻力,且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抵擋,只要砍到重要部位就可以秒殺!
“你竟敢傷我,待我抓住你,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我心中剛泛起一絲喜意,王俊男陰沉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聽到那陰測測的聲音,我面色不變,這劍無視物理碰撞,根本不怕被他用技巧格擋了攻擊,我只要對着前方一頓亂揮,他就衝不過來,於是道:“狠話就等你抓住我的時候再說吧。”
王俊男眼中滿含憤怒,不過一時間,他也不敢出手,就這麼僵持了一下。
“轟隆隆!”
就在此時,平臺之上,忽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我大驚,只覺得耳邊轟鳴,劇痛難忍,趕忙用手捂住耳朵,又過了一會,轟鳴之聲越來越大,整個平臺開始劇烈震動起來,腳下出現了一道道裂紋,赫然是這平臺要崩碎了。
感受着這一切,我向着遠處望去,只見五柄劍都有了主人,其中韓穆搶下了最亮的那柄劍,在他腳下倒了一地的人,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凌秋水奪下了第二亮度的劍,黴黴粉絲團的人簇擁着她,沒人敢上前;另外兩把劍則是被阿銀和史尚飛搶奪走。
看到這種情況我明白了,當五把劍全部有了主人,平臺很可能就會崩塌……
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平臺驟然四分五裂,剎那之間我的身體失去了平衡,整個人開始向下方墜去,下方是神秘而黑暗的深淵,沒有一絲光亮,看不到有什麼。
亂石如雨,轉頭間,身邊是帶着雕花面具的凌秋水,在我們一同墜落的時候,她腦子不知道有什麼毛病,竟然持着手中的劍,朝我劈砍下來,情急之下我只能反劈回去。
“錚……咔嚓!”
一聲清脆的劍鳴聲,接着一聲鐵器碎裂的聲音,然後我就看到凌秋水手中的劍竟然被我劈斷了。
她眼神中滿滿都是震驚,看向我的劍也浮現出一抹狂熱。
只是這狂熱還沒有發酵,我們就陷入了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彷彿永恆。
……
我幽幽醒來,只覺的全身都有些寒冷,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那種冷,竟讓我有種莫名其妙的舒服感,彷彿這種冷,天生便是屬於我的一樣。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第一反應便是朝着四周看去,只見此時此刻我置身於一個詭異的世界裡。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世界,就好像一開始看到的幻境一樣,血色的天空,血色的大地,我躺在一片紅色的花海中,右手邊是一條青石板路,路的另一邊是一片白色的花海。
“這裡應該不是夢吧!”我喃喃自語,同時震驚的望着這個世界。
彷彿永恆的黑暗,連蟲鳴聲都沒有,死一般的寂靜。
可是,就在此時,我卻忽然聽見,身後有一陣沙沙的腳步聲,非常輕。
本能的,我以爲那聲音呢是遠古蜈蚣蟲,嚇得渾身就是一個激靈,趕忙轉過身。
遠處,站着一個女人,一身紅色的修身西裝,臉上帶着雕花面具,在這血色世界中彷彿帶了妖異般的豔麗,赫然是那凌秋水。
我眉頭瞬間皺了起來,警惕的望着她,落下來的時候,我很清楚的記得她攻擊了我。
在我盯着凌秋水的時候,她一雙清澈得不帶絲毫波動的眸子也盯着我。
就這麼僵持了好一會,她忽然道:“看來真正的吳王劍被你奪去了。”
我注視着她,眯了眯眼,道:“你剛纔爲什麼攻擊我?”
凌秋水哼了一聲,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好一會,忽然道:“把你手中的劍交出來,我不爲難你。”
我臉色微沉,聲音冷冷道:“奪劍之爭,本就各憑本事,我得到的東西,憑什麼給你?”
凌秋水眼神一冷,哼了一聲,道:“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話間她便要有所動作,我連忙戒備,之前聽人說她有鬼力,我也不敢大意。
便在這時,不遠處忽然響起了沙沙聲,那沙沙聲從周圍無邊無際的花海中傳出,好像是風聲,又好像是什麼東西摩擦着地面發出的聲音。
一聽這個聲音,我們兩個臉色都變了,停了片刻,花海中突然躥出好幾道影子,赫然全都是蜈蚣蟲。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想都不想,扭頭就跑。
在幻境中被蜈蚣蟲虐殺的情景仍歷歷在目,一想到那嘴裡一排排蠕動的尖牙,咬在我的肉上,我渾身寒毛都立起來了,當下將全部力量集中到腳上,飛一般的狂奔起來。
凌秋水也是如此,她緊緊跟在我的身後,在她的身後,是十數條外表猙獰的巨大蟲子。
跑着跑着,左手邊忽然傳來了水流聲,我循着聲音跑過花叢,只見一條血色大河出現在他的面前。這條大河水流平緩,寬數十米,河水渾濁,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我立馬看出這河水全是由血液組成,這麼大的一條河,究竟需要多少血液才能形成?
我只覺得一股寒氣襲上心頭,不過這時候我也沒功夫多想,因爲身後還有很多要命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