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李箱歡快地在往我的房間跑,而後面那位則慢悠悠地提着一隻小包跟了進去。我皺了皺眉,有些不贊同地想說些什麼時,我的手機響了。

這回是楚喻,被我弟弟上了的一個人渣。

“喂”

“是我。”

我沉默地等他後面的話,但半天,他都沒說一句話。

我感到有些不耐煩,低聲道:“有什麼事如果沒事我就掛了。”

“出來談一談,”楚喻說,語速急促而慌亂,“我在附近的咖啡店。”

然後他掛掉了電話,連我同意與否都沒等。

估計這次是來談分手的了。

我無聲嘆了一口氣,這兩年楚喻對我是真的好,可遇到張竹馬以後,那些男朋友都跟中了魔一樣,不約而同選擇了身爲男人的張竹馬。相信這次也不會有多差了。我苦笑一聲,收了手機準備往門外走,正巧,碰上拎着一隻箱子往裡搬的張竹馬,他停下來看我,面上一如既往地平靜:“去哪裡。”

我瞥他一眼:“你管的太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發現更新時間好亂,14年8月停止更新這篇文章,在14年10月份的時候我在實習,然後那段時間朝牛叉地月碼阿蘭王三萬,然後就更新阿蘭王了。

我還以爲自己起碼有半年沒有再動過筆了哈哈哈之前進入了瓶頸期什麼都寫不出來,我太厲害了哈哈哈

、生命中總會有那麼幾個人渣

楚喻靜靜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傍晚的燈光在他臉上留下深沉而憂鬱的陰影。

桌上擺着一杯冷卻的咖啡,沒有動過。看得出來,他等了我很久了。

咖啡廳的冷氣開得很足,一進門就驅掉了包裹住我的炎熱。空氣中飄浮着煮咖啡的醇香,悠揚的鋼琴聲在鋼琴師的指下輕輕躍動。

謝絕服務小姐推薦的新咖啡,我坐在楚喻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捧起喝了一口。

楚喻遲遲沒有開口,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在杯沿上摩挲。相處兩年,我知道這是他在猶豫時會做的小動作。

我微微一笑,道:“電話上聊不是更好嗎”不用因爲見到我這個人而猶疑開不了口。

“不青梅,有些話我想當面,跟你說清楚。”

大概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我不禁有些沉默,道:“我知道你這次約我出來是爲了什麼。我想問你,你是怎麼和張竹馬在一起的”

“一年前,我在外地出差時見到的張竹馬,當時我以爲是你。”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表情有些苦悶,像是被什麼事情壓迫得十分痛苦,“認錯人以後,他從我這裡知道了你,然後我和他就在一起了。”

一年前。

楚喻整整瞞了我一年。我的心有點涼:“我的事情你都跟他說了”

楚喻的手微微一抖,他斂下眼,輕點了點頭。

得知自己被人玩弄了這麼久,我頓時感到無比煩躁,更多的卻是對張竹馬這樣插手我的人生而憤怒。我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胸腔洶涌的怒火,道:“我知道了。我們分手,既然你喜歡張竹馬就跟他在一起,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對楚喻根本再也無話可說,我起身準備離開,突的,楚喻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如果可以的話,你另外租個地方住,別再和沈之宴攪在一起。”

我怒極反笑,回過頭道:“我想跟誰住關你什麼事”

楚喻的臉在燈光下發白,他摩挲着杯沿的手緊緊捏着杯把,骨節泛白。他垂眼低聲道:“我這是爲了你好。”

我呵呵冷笑一聲,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這一天被折騰得太厲害。

我頂着發脹又發疼的腦袋好不容易爬回家,結果一進門,就被沈之宴這個人妖的尖叫聲給刺激到耳膜幾乎破碎。我咬牙切齒地瞪了一眼在我房間一臉淫蕩地抱着張竹馬的衣服發春的沈之宴,一挪視線,就看到張竹馬端正坐客廳沙發上,手握遙控器,認真地看着自己演的電視劇並進行嚴肅地思考,儼然一副主人樣。

我身心俱疲,摘下眼鏡,把自己丟另一邊的沙發上。張竹馬回過頭看我,臉上帶笑:“事情都解決了”

我出去幹了什麼,他難道還不清楚

我冷笑道:“張竹馬,你鬧夠了沒我張青梅是你親生姐姐,不是你的玩具”

“我沒有在鬧,”他淡淡地解釋,神色有些譏諷,“只不過是你找的男人太差勁了。”

我幾乎要絕望地哀嚎出聲:“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說我想幹什麼張青梅,我要看你一個人怎麼孤伶伶地活下去我要你張青梅知道,全世界所有的男人,除了我以外誰都無法相信”

“張竹馬你就是個混蛋”我尖叫出聲,在看到沈之宴從房間裡茫然地冒出個頭後,我壓下涌在喉嚨裡的髒話,只憤怒吼,“屎殼螂你他媽的能不能別再像得了老年癡呆症一樣慢吞吞的慢吞吞的把他的東西給我收拾了全部丟出去”

我吼得爽了,可是我忘記了,沈之宴這個屬於張竹馬那邊的叛徒,這個該死的人渣二級進化者擁有一顆被屎殼螂當成繁殖基地的廢柴大腦。他果斷地在張竹馬憂鬱的微微蹙眉中繳械投降,扭頭衝我就喝道:“女孩子家家說什麼屁話,要臉嗎”

二級人渣,尼瑪明明幾天前還嘲笑老子我雄性激素分泌過多

我猛地想起張竹馬的行李全搬進了我的房間,忍不住怒極又吼:“沈之宴你還是個男人嗎張竹馬難道不是一個大男人老子我要跟你愛的人睡了你他媽還這麼心甘情願”

沈之宴一愣,下意識看了張竹馬一眼,在後者冷淡的笑容下,他臉紅地低下頭,委委屈屈地小聲唱反調:“不要這樣青梅,那你以後跟我睡就好了qaq”

現場氣氛凝固了幾秒,我都覺得自己被折騰得沒有什麼火氣了,渾身都是跟沈之宴這隻屎殼螂對話後的無力感。我無奈地捂了把臉,道:“張竹馬,你如果不想回你自己家,我可以給你另外租一間房。”

“我都已經進來了,又怎麼會出去”張竹馬道,面帶冷笑。

“你搬到這裡來,那你的工作怎麼辦。”

提及此事,張竹馬臉上冷笑得更厲害,他道:“出了一點問題,最近所有的事情都停了。”

我皺了皺眉,開口問:“發生了什麼事”

“一點小事。現在我的地址被人曝光了,我沒有地方住,”張竹馬道,“所以我過來找你了。姐姐,我需要你的幫助。”

張竹馬讓我幫的能有什麼好事。我沉默了下來,答應張竹馬在這裡住我打從心底裡是不願意的,更何況我早不想再和他牽扯上任何關係,如今他找上門來,我還沒有做好用怎樣的態度去面對他。

“青梅qaq”沈之宴一步步挪了過來,他扯着我的衣服特娘們地搖啊搖,淚花花地,顯然是想讓我答應。

我平靜生活的終結信號。

我無力地揭下眼鏡,揉了揉發疼的鼻樑,道:“但是現在沒有空餘的房間,客房來不及收拾,牀和被子也沒有準備”

“我的東西都已經幫到姐姐的房間了。”張竹馬淡定道。

“你都多大了還跟我睡。”我果斷拒絕掉張竹馬要跟我睡的提議。

對此,張竹馬揚揚眉道:“姐姐你還怕我碰你”

這個家裡兩個男的都是基佬,我根本就不擔心自己的節操。可如果我不跟張竹馬睡,就只能跟沈之宴睡,再不然,就是讓張竹馬和沈之宴兩個人啊,家裡絕對會鬧翻天的。

我痛苦掙扎着看向眼珠子滴溜溜往張竹馬身上轉的沈之宴,想說屎殼螂今天晚上我和你睡吧什麼的,可一時間我又覺得有些難以啓齒。

沉默了幾秒,我還沒開口說些什麼,張竹馬淡淡看了沈之宴一眼,嘴角掛笑地道:“既然姐姐不願意跟我一個房間那麼,就只有委屈姐姐跟沈之宴這個變態睡一間房了。”

爲什麼你說話的語氣好像這房子的主人一樣。

還有,變態啊我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沈之宴,他一臉盪漾的樣子顯然是把這個詞當做稱讚了。我更加的無力起來,甚至是爲有了這樣一個同居者感到十分的悲哀:“雖然沈之宴啊,他的大腦已經是屎殼螂的繁殖地了,可是他真的只是一個同性戀不是變態。”

再說了張竹馬你不也是個基佬嗎,罵沈之宴變態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你自己。

張竹馬沒有再說話,他回過頭繼續看電視機裡面他主演的電視劇。沈之宴聽了張竹馬的提議,先是特嫌棄地瞥我一眼,勉爲其難地答應下來,才屁顛屁顛地詢問了張竹馬的飲食愛好後,又屁顛屁顛地滾出去買菜了。

餵你們有詢問過我的意見嗎這個房子好歹我也佔了一半吧。

沈之宴離開以後,客廳很快恢復了平靜。頭頂的風扇嘎吱嘎吱地旋轉,明明房間裡熱得出奇,我看着面帶微笑的張竹馬,心裡只有一聲更比一聲重的嘆息,心裡涼得很。

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想到了小時候。

知道怎麼分辨一對長相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姐弟嗎

這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可對於家裡脾氣暴躁的長輩來說,那就是直接扒了褲子,憑着男的有的,女的沒的的東西,分辨青梅竹馬。

所以,小時候爲了避免常常被扒褲子,我和張竹馬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穿的開襠褲,也在這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和張竹馬都是在別人嘲笑的目光裡渡過的。直到五歲,提前到了上小學的年紀的時候,家裡的人終於知道,穿開襠褲去上學,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所以我和張竹馬終於得以換上一條完整的褲子。

也從這個時候以後,扒褲子的機率直線上升,直到最後我都能夠自如地當衆脫下褲子直接讓家長分辨。

那個時候,我別的不愛做,偏愛玩離家出走。家裡人重男輕女,所以我翹家不回都沒關係。可我忘了,家裡還留着一位死敵。

我輕而易舉地可以想象得出,在我翹家出去以後他是怎樣眨着無辜的雙眼,怎樣用軟軟糯糯而且委屈的聲音跟家裡的人說:“張竹馬離家出走了。”

一聽家裡分量最重的那位沒影了,張家人頓時上上下下慌亂起來,也沒扒他的褲子檢查是張竹馬還是張青梅,叫上幾個人匆匆忙忙出來抓人。所以,在外樂瘋的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幫黑西裝的墨鏡男給扛了回去。

面對父母與爺爺奶奶滿含淚水的詢問,我翻了個白眼,君子坦蕩蕩地脫下褲子,雙手叉腰:“我是張青梅。”

在一家人死白死白的臉色下,樓梯邊上悠悠走下一個小孩,稚氣而無辜:“姐,你回來了。”

張竹馬,你回來了。

你最終還是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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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中總會跟幾個人渣睡一張牀

七裡市的九月份還很炎熱。

是真的很熱。

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大學教師,收入跟沈之宴這個正經無比的大醫生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所以整間屋子也只有沈之宴的房間有空調。

空調啊這是我大熱天做夢都想抱着一起睡的東西&cr;﹃&cr;

洗漱完畢,我抱着枕頭和被子歡快地躥進了沈之宴的房間裡。

一進門就感到一陣涼氣襲人,牀和桌子看上去整整齊齊、乾乾淨淨,沒有一絲異常的樣子。

於是,我趁着沈之宴去浴室洗澡的空檔,一把將沈之宴的枕頭被子扯到地板上,準備搶先佔領高地。誰知道這一扯,就扯出了沈之宴這個人渣的猥瑣面。

“”

從被子裡抖出來的都是些什麼啊

我原本以爲,離開張竹馬這個禍害之後,沈之宴會恢復爲一個正常的人類。可是,我錯了。現在,我只想知道,沈之宴你這個大腦被屎殼螂攻佔的二級人渣,到底是什麼時候偷了那麼多張竹馬的衣褲褲子過來

不,藏在被子和枕頭裡的不止是衣服褲子,除了一大堆毫無意義的張竹馬寫真集和演過的電視劇、電影光碟,與一堆慌亂撕扯下來卻收得整整齊齊的海報以外,我臉色發青地在一堆雜物裡面發現了一條內褲。

打死沈之宴我都不相信這是他的。

沈之宴你這個人渣你到底什麼時候把張竹馬的內褲也偷了過來你真的有飢渴到這種地步嗎

喀嚓。

門被推開,我黑着臉對上了衣着嚴實的沈之宴。面對一屋狼藉,沈之宴一愣,突然之間就發出一聲怪叫,飛身撲進一堆張竹馬裡面,警惕護着,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我能對這一堆廢物做些什麼。屎殼螂你不是有潔癖嗎,對着這堆廢品不怕有髒嗎,拿什麼拯救你

我頭疼地捏了捏鼻樑,剛想開口,沈之宴又出其不意地把那一堆廢品扒拉上牀,並且一腳把坐在牀邊的我給踢了下去,護緊衣領,撕心裂肺地叫:“我就知道你對我有企圖張青梅,你這個飢渴了三十年的老處女怎麼連我都不放過我告訴你我的**我的心靈都只會是竹馬的你休想碰我一根頭髮”

“你放心,我連你的腳毛都不會碰上一根。”

對於沈之宴被屎殼螂完全佔領的大腦,我已經無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推測,我心中再火也只能做到無視這一地步。沒有再看把我當色狼的沈之宴,我默默無聞地哽了一口怨氣,在地板上鋪好被子,睡覺。

可是,我把我看得太簡單了,把沈之宴看得太簡單了,也把張竹馬看得太簡單了。

夢中情人的到來,沈之宴顯然很興奮,而興奮的後果就是大半夜夢話不止。

呻吟、尖叫、哭泣、大笑

再涼爽的房間我也活生生被他憋出一肚子火來。我轉過身,木然地瞪着黑夜裡翻被不斷、盪漾不斷的沈之宴,心中憤怒吶喊:你他媽的夜晚到底做了什麼夢春夢撒

我忍了忍,默唸一句世界如此美妙,賤人如此多嬌,閉眼剛想睡下去,那廝居然又開始說起了夢話。於是,我鐵青着一張臉收拾了地板上的枕頭被子,在沈之宴斷斷續續的“竹馬不要竹馬不要”聲中撞門而出。

門外是客廳,我一把撞見坐在沙發上慢悠悠看電視的張竹馬。

我齜牙問:“你怎麼還沒去睡”

張青梅淡淡一笑:“等你。”

我和沈之宴、張竹馬三個人從小就認識,對對方都是知根知底的。張竹馬這個王八蛋一定早就猜到我會經歷的後果。

我冷哼一聲,把被子往地板上再次一丟,道:“等什麼等,從此以後老子我睡沙發”

“你確定”沙發上那貨挑開眼角看我,微笑,“姐姐,我好像忘記告訴你了,客廳電風扇的電線在不久前被我剪斷了。”

“事情一定要做得那麼絕嗎。”

“不,你錯了,姐姐。我只是覺得,我們還有機會像小時候那樣要好。”

我冷笑道:“我看你是想把我從這裡逼走纔是真的。”

“不,不止是這樣。”他從沙發上站起,單薄的睡衣被他穿得有些空蕩蕩的。他好心地俯下身幫我撿起被子,蹙眉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嚴肅,“更根本的原因是,我無法忍受這間屋子裡有一個變態存在。”

我都快要淚流滿面了:“沈之宴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基佬啊”

不僅僅是屈服與張竹馬,我更是屈服於炎熱的天氣。

我只能收拾收拾東西,回了自己的房間。

作爲地主,睡牀的人當然是我。我毫不猶豫地將東西搬上牀,一咕嚕就躺在牀上,至於張竹馬,我一想起今早看到的情景,心底裡覺得有些噁心。牀突然一陷,我一個轉頭,就見到坐在牀邊張竹馬開始脫起上衣來。我頓時大驚,抱着被子連退基地三百尺:“你在幹什麼”

張竹馬偏過頭來看我,眉頭微微一皺,道:“你這房間只有一個風扇,太熱。”

我的房間裡只有一個可移動的風扇,懸掛什麼的比能拿着四處放的貴。也正因爲如此,爲了兩個人都能吹到風,我只能跟張竹馬睡同一起。

於是我呵呵冷笑道:“我一個小小的人民教師買不起空調真是抱歉。你完全可以不用搬到我家,或者你現在可以選擇去跟屎殼螂睡一張牀,我想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他倒在牀上翻過身看我,肅然:“我不會爲了一臺空調出賣自己的清白與靈魂。”

不,我想你最不想出賣的是你的棒子或菊花。我在心裡默默吐槽,不對,沈之宴那張受臉一看就不能奴隸翻身把歌唱。

至此,我接話道:“既然這樣,你又是爲了什麼找上楚喻。”

他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爲了一輛寶馬車。”

放尼瑪的狗屁,你一個大明星還會少寶馬車嗎憑你的收入完全可以買下一座牧馬場好嗎

我在心裡想,他卻沒有再開口了,合上眼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故意避開我的視線。我抿緊嘴脣,同樣地沒有再開口,便關上燈,默默無聞地躺在了他旁邊。

每次都是這樣。

從小時候開始,只要我在一個班裡有相處得好的男生,沒過幾天都會冷漠無情地遠離我,並且告訴我,他最喜歡的人其實是張竹馬。

然後,我就看見那些男生一個個拜倒在竹馬蘇的校服褲下,俯首稱忠犬。那一瞬間,我覺得我尷尬的處境足以讓被搶了老婆的武大郎傲嬌。

而我在那個班裡,就如同最低等的宮女去的最低等的茅廁裡一隻屎殼螂滾過的一枚糞球一樣,男生一看見我就沒命地跑,真當我是糞球一樣的臭。每當我憤怒地問張竹馬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他只是不屑地睨我一眼,道:“那羣隨便說幾句話就能撩撥的廢物,你要去有什麼用”

我一愣,心想也是,所以我一整個童年,都籠罩在“不可以跟一羣隨便就被撩撥的廢物當朋友”這句話的陰影當中。

後來上初中了,新的學校自然會結識更多的朋友。我欣喜地以爲這下子可以擺脫那句話的陰影的時候,杯具再次發生。四面八方鄰座的男生在一個陰鬱的早上齊刷刷地向班主任要求換座位,並且統一要求坐在張竹馬同學的周圍。

我又憤怒了,張竹馬則輕飄飄地冷哼一聲:“只不過展露出比他們強的一面就會臣服的廢物,德性”

後來上高中,我強烈地要求與張竹馬分開一個班級,開始我是成功了的,過程中我也結交了幾個玩得好的男生,可結局是杯具又發生了。那幾個男生莫名其妙地朝我遞來一封封情書,並且一個個紅着臉請求我送給張竹馬後,我出奇地憤怒了。張竹馬漫不經心地撕着一封又一封情書,淡淡道:“這些人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