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我讓他們整得頭昏腦脹,壓根空不出一點時間去思考臧小雞有沒有找沈之宴回來這件事。

看到臧小雞一心一意在擔憂沈之宴,我突然爲自己的忽視感到十分愧疚,又想像沈之宴這麼一個長得漂亮的男人,要是被拐賣了指不定就真的回不來了。一想到這裡,我拉住臧小雞的手想去警局問情況,誰想到candy橫手把我給攔住,她臉上的表情再不是以往的嘻嘻哈哈,她低聲問:“你要幹什麼”

“沈之宴”

“在你心裡,沈之宴和張竹馬誰更重要”candy高聲道,她的問題急促而尖銳。我被她說得一怔,還來不及聽懂她的意思,意識到這個問題有些不對的她立馬改口,她壓抑下眉目間的焦灼,這幾天忙活來忙活去她顯然已經怒火上來了。她努力平靜道:“沈之宴不過是幾天沒回來而已,最重要的是記者會就要開始了,再說我們勞累這麼久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幫竹馬嗎更何況他沈之宴是誰能比得上你的親弟弟嗎而且鬼知道他是不是爲了妨礙竹馬故意鬧失蹤”

沈之宴故意鬧失蹤我他媽還懷疑是不是你們擔心我反悔,把他給抓起來了

她話語的意思是我現在就應該拋下沈之宴不管,乖乖地跟她走張竹馬跟我有血緣關係是沒錯,可是在這七年我離開的時間裡他做了什麼要不是因爲沈之宴,說不定我早就死了,怎麼還會在現在替張竹馬背黑鍋

想到這裡,我心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我不由冷笑一聲,道:“你要搞清楚,鬧出這一切的人是張竹馬,如今也是你們來拜託我做事”意識到自己火氣太大,我咬牙又道:“我沒有反悔的意思,只是現在我只想去警局找沈之宴,遲一點再去記者會,抱歉。”

說完我拉住臧小雞的手準備跟他走,誰又料我急匆匆走出兩步不到,candy當場把我抱了個滿懷,並一步一步往外推,一邊耐着性子道:“抱歉,是我的語氣不太好。”我不想再聽她任何一句話,努力去掙扎着擺脫她的手。她頓了頓,嚴肅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這次的記者會關係到竹馬以後的前程,我不得不緊張這樣吧,姐姐大人,你跟楚喻去會場,記者會的事不會耽誤你太久的時間,我求求你就忍那一會兒。”

candy已經不容我再拒絕地把我推進車門,她很快地關上門抵住,並對楚喻喊了一聲:“快走”車子當即發動,所有的車門都上鎖了。

我憤怒地狠踹了車門一腳,再看車窗外,臧小雞無奈的臉這時候已經不見了。

可惡現在都已經上車了,還能怎麼辦

我狠狠瞪了前方開車的楚喻一眼,冷着臉抿緊嘴脣不想再說一句話。

楚喻的車速很快。想着沈之宴的事,我滿腦子都渾渾噩噩的,還沒反應過來時,手邊的車門下一秒就被打開了。

楚喻微笑着立在車門口,微微彎下腰,伸出一隻手來。我冷着臉沒動,楚喻也不覺得尷尬,無聲提醒我一句“微笑”。我暗自咬了咬牙,頓時收了不爽的臉色,努力撐起笑臉,伸手握住楚喻遞來的手,順着他的力從車上走下來,一瞬間,我感覺到四周拍照的燈光就像雷雲裡翻涌的閃電,喀喀喀響得比上一秒火熱萬分。

聲音嘈雜,帶着無數問題的黑壓壓的人羣彷彿千軍萬馬,洶涌而來。這種大場面我還是第一次見,心裡緊張萬分,手心背後全是冷汗。我強撐着笑臉,身體也不由僵硬起來,甚至不由自主地想掙扎開楚喻的束縛。他緊緊抓着我的手,微笑着似乎想以此傳遞給我力量,他用只有我和他才能聽到的聲音低低道:“別緊張,事情很快就會過去。沈之宴的事有臧又鳴在,不會有問題。”

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也不得不繼續下去了。

我抿緊嘴脣,任由楚喻摟住我的腰。他做出一副溫柔又體貼的紳士模樣,面對面前記者亂糟糟的提問,他都能保持謙和的笑容,有條不紊地回答,一片雲淡風輕的神色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姐姐。”

人羣中傳來一道清晰而熟悉的聲音。

我順着聲音擡頭一望,見酒店的入口站着許多年都沒有正式見過面的張展眉,他的身後還有一名面容冷淡的女人細心護着。

他怔怔看着我,那雙宛如天上仙泉不染塵色的眼睛裡滿是驚喜的神色,見我看到了他,不禁笑彎彎了眼,遠遠看過去,那蒼白的皮膚似乎染上一抹醉人的紅暈。

我沒想到張展眉也會來參加張竹馬的記者會。我低低迴他一笑,心裡不禁恍然,太久沒見,他一如既往的柔弱,我小小驚訝着他居然長高了,又想問問他的身體好點沒有。

張展眉顯然比我想得多,他邁前幾步要朝我跑過來,卻被他身後的女人拉住。女人與張展眉低語兩句,他才收回腳步,咬着嘴脣十分委屈地看了我一眼,跟隨那個女人走進會場。我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扯上嘴角跟着楚喻一起笑,對於那些記者一個比一個尖銳的問題視而不見,全由楚喻解決。待到他覺得說得差不多了,便攬上我的腰淡然地往會場走去。

發佈會在某家大酒店的會議廳舉辦。由於還沒有到舉辦的時間,一路上遇到的都只是酒店裡的工作人員和一些駐守的保安。

楚喻說先去休息室休息,我鬧騰了一天,思緒太亂,感覺太陽穴突突的,十分難受,就拒絕了楚喻的提議,揉着太陽穴徑直前往洗手間,準備去洗把臉。

洗手間裡沒有一個人,但門外來來往往的幾個人一直在小聲討論這次發佈會的事情,或不屑於張竹馬的辯解,或激動於張竹馬的真實取向,又或者是說我不要臉,光天化日下跟楚喻做那種事還被人拍了照,最後害得張竹馬無辜中槍。

嘰嘰喳喳混混亂亂,我木然地盯着鏡子裡的自己,恍惚間像是看到張竹馬站在我面前。

有時候,這張長得一模一樣的臉還真是我的噩夢。

我苦笑一聲,低下頭用冷水狠狠潑了一把臉,等感覺清醒了一些,才轉身離開。

臨近發佈會的開始,四周的工作人員都開始忙活了起來,洗手間外的走廊已經沒有人在走。

這個時候楚喻應該還在休息室等我。我想了想剛纔來的方向,邁步正要走,卻猝不及防地被一個人直接攬住肩膀轉了個身,徑直往反方向走去。我驚了一跳,猛然扭頭去看,熟悉的半截下巴讓我很快認出這人居然是消失有三天的沈之宴。他穿着酒店保安的衣服,壓低頭上的帽子又垂下頭,我壓根看不清他的樣子。

我驚喜要說什麼,沈之宴低下頭沉聲道:“這裡不好說話。”

不好說話他想跟我說什麼

我心裡疑惑,收起臉上驚喜的表情,跟着沈之宴亂走。走着走着,我忽然嗅到一股感覺不太好聞的味道,不由奇怪地低聲問:“發生什麼事了失蹤這幾天你幹什麼去了”

沈之宴沒有說話,他悄悄地帶着我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確認四周不會來人後,他鬆懈下緊繃的肌肉,伸手摘下帽子。我這纔看清楚沈之宴的臉,上面有不少的擦傷,原本滲出來的血已經幹了,還有幾處青紫的傷口高高腫了起來。他的頭髮凌亂不堪,濃郁的血腥味和汗味讓他看上去異常的狼狽與匆忙。

我突然有種一種不祥的預感,就像一朵黑雲低低地籠罩在胸口,壓抑得我頭昏腦脹。

“我長話短說,”沈之宴沉聲道,“青梅,這次發佈會你不能承認你和楚喻的事。”

我抿緊嘴脣,牢牢地盯着神色掙扎的沈之宴。他微微別開臉,接着道:“記得張家嗎”

張家那是我家

“你知不知道,竹馬私底下注冊了一家公司,這幾年來他一直用他賺到的錢發展,到現在,這家公司已經足以和張家相匹敵他這是爲了打壓張家而做出的報復”

“不過這段時間,他的公司突然出現失誤,需要大量資金注入,而他的照片也被曝光現在他沒錢了,所以”

“青梅這一切都是張竹馬設的局,只要你承認了跟楚喻的關係,說那天跟楚喻在車上的人是你如果你認了,在竹馬和那些記者編導的輿論下你就必須嫁給楚喻,這樣的話,張竹馬就能通過你的關係,光明正大地藉助楚氏的財產挽救和繼續發展自己的公司。”

“他的目的不僅於此,他還想借這次的記者會反咬張展眉一口,謊稱是張展眉爲了陷害他而做的這一切。”

“如此一來,你和張展眉就毀了”

“青梅竹馬,竹馬他只是在利用你你明白了嗎,他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你”

我的心突然間顫抖了一下,卻很快淡定下來,像是一顆小石子丟進水裡面,波瀾一陣就沒什麼可以在乎的了。

我以爲我會驚訝,會憤怒,可聽到這些,我只覺得疲憊和難過。看着面前受傷的沈之宴,我垂下眼,輕聲問:“你怎麼知道的。”

“意外聽到的。”沈之宴的聲音也暗啞下來,“想告訴你的時候卻被他發現了,之後我就被他關了起來我剛從他那裡逃出來,我就趕來通知你了。”

半晌沒了聲音,彷彿空氣都凝固成一塊一塊的,沉重而茫然。

沈之宴伸手捂住臉,沉默半天,我才聽到他嘶啞的聲音:“青梅你說,他怎麼就變這樣了呢”

沈之宴在哭。

他拉下手,紅腫着一雙眼看着我,嗓子裡傳出來的全是哭音:“明明小時候那麼好的張竹馬,怎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出現在我面前的,真的是張竹馬嗎”

“青梅,我好希望自己再也沒有遇到過竹馬這樣,我對他的記憶就能一直停留在小時候的樣子”

“青梅”

“那我要怎麼做扔下他,離開這裡什麼都不管”我低下頭撥弄自己的手指,腦子裡鬧轟轟的,想到candy說過的話,我又猶豫了起來。我清楚地聽見自己淡然地反問,“他是我的弟弟,我的親人,是跟我有血緣關係,我不得不照顧的親人。”

“可你會把自己搭進去以後你就離不開張家,離不開楚喻,離不開竹馬”沈之宴低聲叫道,“我已經失去了張竹馬,不想再失去你,青梅你不可以”

“青梅,發佈會開始了,你怎麼還不過去”

楚喻的聲音猛然打斷沈之宴的話。

不待沈之宴要做什麼,我已經挪到楚喻面前,挽住他的手笑道:“出來洗手間就不知道路了,正好想問路,你就來了。正好,我們走吧。”

“青梅,你不能去”

手被一拉,我就看到沈之宴淚花花的氣臉:“我都跟你說得這麼清楚了,你爲什麼還要去”他冷眼睨向我身邊的楚喻,咬牙切齒道:“青梅她什麼都沒做錯,就因爲她跟你交往兩年,因爲她是張竹馬的姐姐,所以她要承擔一切這麼拖她下水,楚喻,你於心何忍”

楚喻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是白了下來。我搖手示意沈之宴閉嘴,笑眯眯道:“你先去醫院看下傷,然後,等我回來。”便拉上楚喻一步一步往會議廳走去。

隱隱約約間,我聽到楚喻輕輕嘆了一息,不知爲何。轉彎時,我不動聲色地瞥了後面一眼,卻發現沈之宴捂臉蹲在了地上。

我抿緊了嘴脣,心裡一陣複雜與疲憊。

作者有話要說:

誒張傢什麼的,等下一章弄完以後寫個番外吧,不然總是雲裡霧裡的

合併以後有五千字orz

阿蘭王一天點擊幾十不到,這裡三天點擊五千簡直要激動哭了,我努力改快一點

明天又是一天的課,期末狗先滾下去睡了

、我們結婚吧

candy不知道什麼時候趕過來的,在前臺一臉笑容地主持發佈會。

主席臺前擺開一字的會議長桌,張竹馬、張展眉和之前在酒店門口見過的冷淡女子都已經入座。會議廳下的記者不停拍照,又或者用紙筆匆匆記錄什麼。我和楚喻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太意外地被當成發光物體閃拍。好在在場的記者極有素養,只一直拍照,並未開口詢問什麼。還沒走到臺前,張竹馬已經走了過來,親暱地攬住我的手,笑容輕快:“姐姐,你來了。”

我覷了一眼張竹馬拉我的手,笑笑沒說話。

等到我和張竹馬等三人坐下,candy便站起身,笑眯眯地介紹道:“這位紳士大家已經很熟悉,楚氏集團的董事長楚喻。而他旁邊的這位小姐則是今天的女主角,楚喻的女朋友,也是竹馬的雙胞胎姐姐。”

candy最後一句話的咬詞極重,她看向我,示意我說話。

我垂下眼,淡淡道:“我姓張,名字是張青梅。”

我並未承認自己是楚喻的女朋友,也沒有說自己就是張竹馬的雙胞胎姐姐。但是青梅竹馬這四個字,以及我這張跟張竹馬一樣的臉輕而易舉地昭示着我張青梅,跟張竹馬,甚至是張家絕對脫不了關係。

對於我的回答,candy沒有表現出一點不悅,她笑笑揭過這個話題,繼續歡快道:“相信各位媒體記者今天過來參加這場記者招待會的目的是一樣的,我唐堂堂代表s司感謝大家對本次招待會的參與。”

“在半個月多前,一位不知名人士公佈了一張不雅照片,並用文字標明照片上的人是我們公司的藝人張竹馬和楚氏集團的楚喻楚先生。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這張不雅照片對本公司藝人的事業以及生活,都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影響。”

“儘管現在並沒有查出照片的來源者,可是,如果那位發佈照片的先生、女士或者變性人士有觀看我們的招待會的話,請仔細地聽清楚了:因爲您無憑無據的行爲,導致兩位無辜的當事人受到嚴重傷害,所以,我謹代表s司向法庭提出上訴,控告你誹謗、人身傷害等罪名。當然,如果您能主動出來承認罪行,並公開向竹馬、楚喻兩人道歉,我們將考慮減輕對您的控告。”

沙沙地一片寫字聲中,我看見臺下已經有人陸陸續續地舉手問道:“請問唐小姐,如果這是一次誹謗事件的話,爲什麼在照片發佈當天貴公司沒有立即召開記者會,反而是在事情過去長達半月之久後才召開這當中是否有什麼隱情或許我可以把話說得清楚一點,張竹馬先生身旁的小姐是不是你們請來的替罪羊”

“張小姐,我們得知您的身份是張修遠先生的女兒,自從離家後至今無影無蹤七年有餘,且張修遠先生在七年前登報揚言你們不再是父女關係。那麼請問,張小姐你這次公開露面是爲了什麼”

面對這些亂七八糟卻又一針見血的問題,candy像是早就想好了對白,她笑嘻嘻的樣子似乎十分的遊刃有餘,一言一行都在表達自己的話是有多麼的真實:“作爲一個臉皮有點薄的女性,又怎麼可能大大方方地承認這些尷尬的事情青梅與楚喻兩個人已經交往了兩年,感情還如火如荼,相處自然熱情了一點。這件事無論是張青梅又或者是楚喻的親朋好友都知曉,若各位還不信,大可前去詢問。更何況,青梅是竹馬的雙胞胎姐姐,對於弟弟在外的形象固然比較在乎,這一次她拋下了自己的羞澀,前來出席這次的記者會,爲竹馬澄清這件事。”

candy作爲一個經紀人,抗壓的能力顯而易見。

暫時是沒有我什麼事,我默默喝了一口桌上的水,打量到張竹馬、張展眉兩人不動聲色地低語些什麼,至於楚喻,他自從見到沈之宴以後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微垂着臉,表情猶豫而糾結。

我不知曉楚喻在想些什麼,面上雲淡風輕,實際上我早就豎直了耳朵在聽那些記者的提問,每唸到一次我的名字,我就禁不住心驚肉跳一次。這幾天我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替張竹馬承認照片的事,像candy說的那樣,和楚喻假結婚,過幾年風頭小了以後再離婚。可在遇到沈之宴後,我陷入了一片茫然當中。

沈之宴可能騙我嗎他頂着那一身的傷口,讓我如何不驚悚張竹馬的手段。可如果我不認下這件事,那麼張竹馬以後怎麼辦他的前程他的事業必然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可他媽的這又關我什麼事我跟沈之宴在七裡市生活得好好的,偶然談個以爲不會被搶走的男朋友,可我男朋友又老死不死地撞上張竹馬這個瘟神,不止把我給扯進這個漩渦,更是把自始至終都無辜的沈之宴給扯了進來。

但我認下了呢照沈之宴所說,我從此以後就只能跟楚喻綁在一起,成爲張竹馬借楚家錢財的棋子。不僅如此,張展眉也會被張竹馬陷害,他身體本來就不好,這麼一刺激不知道發生什麼後果。

“請問張青梅小姐,事情是否真的像唐小姐所說的一樣,那天是你跟楚先生在車上嗎”

終於還是有人問了這個問題。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我原以爲在這種緊要的關頭自己會鬆口承認,可我囁嚅了半晌,愣是不知道怎麼作答。

是我,不是我。

我要承認嗎承認以後我又要怎麼去面對別人對我的非議光天化日下跟別人玩車震,還好死不死被人拍了個正着。可如果我不承認,張竹馬就要自己去面對我可能會面對到的非議但是這件事與我真的沒有半點關係,我爲什麼要爲了一個七年對我不聞不問的弟弟承擔他的一切

認下,我就會萬劫不復。

不認,張竹馬就會萬劫不復。

我忽然爲自己當日草率答應了張竹馬而感到萬分後悔,也爲自己這個時候的猶豫而寒心,我甚至不敢偏頭去看身邊的張竹馬因爲我沒有回答而是個怎樣的表情。

“好了,竹馬,收手吧。”一隻手邊傳來一個人嘆息的聲音。

我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是楚喻。

他看着我另一隻手邊的張竹馬,輕輕道:“青梅是無辜的。爲什麼我們要把自己的錯誤強加在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身上”

我霍的轉頭看向張竹馬,他略微愕然,嘴角卻揚起一個冷笑的弧度:“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再那邊的張展眉也睜大雙眼,不自禁道:“那張照片上的人真的是你和哥哥”意識到他說的話不對,張展眉的臉色更是慘白一片。

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被現在的局勢攪得有些頭昏腦脹。場下的記者席一片死寂,沙沙沙的只有寫字的聲響。我看到candy驚怒的表情,看到楚喻神色掙扎,看到張竹馬怒極反笑,看到張展眉像要病發一樣靠在他身後的女人懷裡,可我獨獨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我爲自己這一瞬間不用回答的釋然感到罪惡。

“竹馬,我愛你,可我不想因爲別人的犧牲來成全自己的感情。竹馬放過青梅吧。”楚喻低聲道。

張竹馬冷聲道:“你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