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妖孽,什麼時候回來的?!
“地上涼,怎麼也不知道到牀上睡?!”
他抱着她,寵溺的就像是一個孩子。
顧紫菀剎那間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沒有封妖的日子。
那個時候,他的一言一笑,她都相信。
深信不疑!
可如今——
軒轅御天將顧紫菀輕柔的放在軟榻上,自己跪坐在一邊,疼惜的爲她蓋上薄被。
“縱然是有修爲的,可終究是女子之身,陰氣太重,對你的身體不好……”
顧紫菀的淚水不爭氣的流下。
軒轅御天頓時慌了:“怎麼了?怎麼又哭了?是不是我又說錯什麼了?!”
“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知不知道,越是對我好,我就越放不下你,越是放不下,也就越恨你……”
軒轅御天的眼底掠過一抹痛,隨即輕笑的撫上她的臉頰,輕輕拭去淚水。
“放不放下我,恨不恨我,是你的事……而怎麼對你,愛不愛你,是我的事……”
“軒轅御天……”
她黛眉緊蹙,想要強迫着自己去怨恨他,卻莫名其妙的恨不起來。
轉過頭,她擺脫了他的手。
“剛纔……我做了一個夢……”
軒轅御天爲她蓋好被子:“什麼夢?”
“華嶽神君……”
軒轅御天的手驀然一頓。
顧紫菀能感受到他看來的眼神,卻沒有轉首。
“那是真的……還是我的夢境?!”
“你……夢到了什麼?”
顧紫菀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坐起身,眸光復雜:“你沒有否定我的夢,沒有否定華嶽帝君這個人……說明他是真實存在的……爲什麼?爲什麼我能夢到他?”
軒轅御天垂眸而坐,沒有言語。
“那不是夢……對嗎?!夢魔有通前世今生的能力,可所起的不過是一個橋樑的作用,它只能喚醒一個人的前世今生……卻締造不出夢境!!”
剛纔的靈光一閃,她忽然想到了事情之中的關鍵。
一個讓她難以解釋的關鍵——
“軒轅御天,你和我說實話……我曾經夢到的那些東西,是封妖的記憶,不是我的……”
她的記憶,要麼是另外一個顧紫菀前世的記憶,要麼是她自己前世的記憶。
這些記憶,都和封妖沒有任何關係。
可爲什麼?!
爲什麼封妖的記憶,會出現在她的夢境裡?!
“菀菀……”
軒轅御天輕握她的手,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我不能說!!”
他悄然看向上面,顧紫菀的心在那一瞬也遽然開竅。
“天意……天機不可泄露!!”
她驀然握緊了軒轅御天的手,指甲嵌入他的掌心。
“你不能泄露天機!!”
軒轅御天沒有說,只是看着他。
可是從他的眼睛裡,顧紫菀心照不宣的找到了答案。
“天機泄露,將會改變命運……如果你泄露了天機,或者是強行更改,那麼我的命運……會再次改變……”
顧紫菀終於在一片混沌之中,找到了最初的那個原點。
“所以說……那些關於封妖的記憶……不是封妖的,是我自己的……我……就是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