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們把召喚術當做雞肋技能,說到底還是因爲大家沒法召喚與實力匹配的生物。
到了災變以後,巫師國度又處在“低污染”區域,所以動植物也沒什麼太大變化。
不像中土和遠征軍團所處的蠻子區,變異現象那麼頻繁。
任小粟和梅戈的成長環境是完全不同的,梅戈沒見過恐怖生物,但任小粟見過。
都不用開闢什麼異世界,任小粟相信如今這世上,一定已經誕生了足以讓人驚恐的生物。
不過,現在並非召喚的好時機。
任小粟想了想,忽然把目光轉向梅戈:“來,我教你一句咒語,你試試這個巫術。”
“等等,”梅戈疑惑道:“你教我咒語?你連巫師語都不會,怎麼教我咒語?”
“算了,也沒必要瞞你,”任小粟耐心解釋道:“你看,巫師語對巫術來說,就是一串開啓精神世界的密碼,世界是公平的,沒道理巫師語能當密碼,中文就不行啊……”
梅戈當時就驚了:“你是說中文也能當咒語?”
真視之眼一直掌握在巫師組織手中,所以也沒什麼中土人有機會嘗試中文施法的途徑。
而巫師們自己將巫師語定義爲神明的語言,巫術必須由神明之語來釋放,那他們就更不會閒着沒事做這種瀆神的嘗試了。
可是,梅戈很清楚,曾經有中土人成爲過大巫師,雖然只有這一人,但對方應該是嘗試過中文施法的吧?
那怎麼就從來沒聽說過中文施法的消息呢?
梅戈看向任小粟:“你可別唬我啊,中文真能用來施法?”
“當然能了,”任小粟大咧咧說道:“放心,我都試過了,嗨呀是挖土坑,恭喜發財是陷地術,祝你幸福是讓人流淚……”
梅戈驚詫了好久:“這咒語,怎麼如此客氣?”
這一刻,梅戈大概明白爲什麼別人研究不出中文施法的咒語了,正常人誰會閒着沒事用這麼客氣的話來施法啊?!
他把目光轉向任小粟,那以此道理反推,能研究出這咒語的人,壓根也就不是什麼正常人?
“可能我們中土人比較熱情好客吧,”任小粟隨口解釋道:“你趕緊按說的咒語釋放這個召喚術。”
梅戈頓時驚慌了:“幹嘛,我可不練召喚術!”
“我也沒讓你練啊,”任小粟沒好氣說道:“你直接吟唱咒語就完事了。”
“可我以前並沒有修習過召喚術,得先練習一千次才能成功釋放的,”梅戈說道。
“來,用黑色真視之眼可以直接施法,”任小粟把石頭塞進了梅戈手中:“別特麼再找什麼理由了啊,我要打人了。”
梅戈一聽說要打人了,連忙問道:“咒語是什麼?”
“大興西北!”任小粟認真說道。
梅戈也是會中文的,不至於還得教第二遍,他將黑色真視之眼握在手中,然後低聲唸叨:“大興西北!”
只不過梅戈有點好奇,大興西北是什麼意思?
任小粟一旁樂呵呵笑道:“你念這四個字還挺字正腔圓的,一看就是適合大興西北的人選。”
這下,梅戈大概知道大興西北的含義了……
只見兩人面前微微打開了一扇星門,那星輝旋轉環繞背後,似乎是一片青青草原。
梅戈感受着黑色真視之眼的魅力,原來手握這東西真的能直接施法!
這時候,他朝那璀璨的星空之門望去,其實他還有點期待來着,也不知道自己能召喚出什麼威猛的生物來?
“咩!”
一頭山羊忽然從小小的星空之門後面跳了出來,然後一頭就朝着梅戈拱了過去,若不是沒任小粟眼疾手快,這山羊角可就頂在蛋上了!
梅戈哎呦呦的往後退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怎麼召喚出一頭山羊來?”
話音剛落,梅戈便看到任小粟直接擰斷了山羊的脖子,他一下就驚了:“你幹什麼啊?那是我召喚出來的啊。”
任小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是讓你召喚午飯的啊。”
“召喚……午飯?”梅戈艱難的說道。
“對啊,不然你還能召喚啥,”任小粟理所當然的說道:“以你的水平,也就召喚野雞、山羊、兔子之類的東西了,這玩意又不能用來戰鬥,當然是當做午飯了啊。”
梅戈無力的看着自己的召喚物,怎麼說這也是自己召喚出來的,也是耗費了精神力的,這付出了期待與感情,怎麼能說殺就殺了。
而任小粟就比較直接了:“話說你們巫師國度的人竟然能讓這種巫術失傳,是別人家的羊不香嗎?”
“誰會跟你一樣,那巫術當做召喚食物的方法啊,”梅戈低聲咆哮道:“巫術是很尊貴的好嗎?”
“那你也看到過歷史記載,災變初期大家都沒什麼吃的,有些人還得吃土、吃草、吃樹根,但凡有一個巫師掌握召喚術,大家都不用過的這麼艱難!”任小粟不屑的說道。
梅戈一聽,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啊,雖然當初大部分動物也都死了,但總歸有逃過一劫的啊。
現在,任小粟直接把高貴的巫術變成了日常生活小技能,梅戈覺得自己應該痛斥對方纔對,但他偏偏有覺得任小粟是佔理的……
梅戈忽然覺得,自己跟任小粟呆的時間越久,恐怕會越來越樸實。
任小粟對他招招手:“來,再使用一次巫術。”
“奧,”梅戈握着黑色真視之眼從地上爬起來,念起了咒語:“召喚午飯!”
“???”任小粟:“念大興西北啊大哥!”
“不好意思搞錯了搞錯了,再來,大興西北!”梅戈說道。
星空之門再次開啓,這一次竟是直接飛出一隻五彩繽紛的野雞來,奔着梅戈的腦袋就飛過去了!
任小粟眼疾手快的將野雞捉在手中,他問梅戈:“你釋放一次巫術消耗多少精神力?”
“四分之一左右,”梅戈說道。
“一頓三餐是夠用了……來,你再釋放一次,”任小粟說道。
梅戈疑惑道:“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在拿我做實驗啊?”
“少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