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了解過中土騎士留下的這個組織麼,”任小粟問梅戈:“既然他們曾協助巫師們躲避災變,那麼這種生死存亡的事情過去後,他們的聲名應該與羅素一樣顯赫纔對吧,再不濟也該人人熟知纔對,可是我之前從未聽你提起過。”
梅戈聽了之後沉思片刻說道:“我看巫師志的時候其實也有過這樣的疑惑,但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沒有聽說過他們。”
“怎麼會呢?”任小粟有些不解。
“也許是他們並沒有遵照那位中土騎士的指令?”梅戈分析道。
“不會,”任小粟見過騎士組織,那種凝聚力極強的、有信仰的團體,怎麼可能會突然集體變節?
“那也可能是他們全都死在了災變裡?”梅戈又說了一種可能。
“也許吧,”任小粟嘆息,那場影響全世界的災變確實太恐怖了一些,騎士們全都死在其中雖然有點讓人難以接受,卻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這時候任小粟轉念一想,不對啊,若是他們都死了,宮殿根本不可能指引着他尋找這些線索。
他還有三條線索要找,如果是這個組織已經覆滅,他上哪找這麼多線索去?
宮殿不會跟他開玩笑,所以任禾在這邊成立的組織一定還有線索,只不過是不知道因爲什麼,導致他們並未出現在巫師的歷史中。
看來,還得自己慢慢碰運氣才行。
這時候任小粟又冒出來了一個問題:“對了,這羅素最後怎麼樣了,我看巫師志裡也沒有寫。”
“他沒有寫,我猜大概率是這作者也不清楚,或者是不敢寫吧,”梅戈說道。
“怎麼回事?”任小粟愣了一下。
“之前我父親跟我講述野史的時候提到過,羅素在巫師們躲避災變之後的第三年就死去了,但是死亡原因一直存疑,”梅戈解釋道:“巫師組織對外解釋是羅素因爲勞累過度猝死了,然後羅素的屍體便被迅速火化。”
沒有屍檢,沒有人調查死因,就這麼被火化了。
“所以這就讓許多人懷疑了嗎?”任小粟好奇問道。
“不止如此,”梅戈輕聲說道:“最重要的還是,羅素的黑色真視之眼最終落入了都鐸家族手中,你也明白人類是擅長懷疑的動物,這種重要利益轉移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引起別人猜忌?”
“後來呢,”任小粟問。
“後來?”梅戈笑了笑:“後來都鐸成爲巫師國度最大的家族,不論是巫師組織之內,還是世俗之中,都是如此。手握黑色真視之眼便能擁有這樣的權勢,即便他們沒羅素那般天縱奇才。”
任小粟點點頭,如果有利益相關,那麼猜測很有可能就是真實的。
起碼,他本人更願意相信羅素被人謀害的說法。
“咦,”任小粟驚奇了:“都鐸家族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呢,是你喜歡那位姑娘的未婚夫家嗎?”
梅戈苦笑道:“是的,所以其實我並不抱什麼希望,你之前說要幫我奪回愛人,但這種話還是咱們私下說說就好了,就算是一百個你我加起來,也不可能撼動都鐸家族的,更何況你現在連巫師都不是。”
任小粟每次聽到這話都很想光明正大的對梅戈說一次:你對壁壘毀滅者的力量一無所知。
且不說他自己能不能滅了都鐸家族,就算真不行,他也可以先回178要塞,然後再用蒸汽列車帶一車子人回來踏平“都家莊”!
當然,人家這都鐸是姓氏,並不存在什麼“都家莊”這種東西,任小粟這麼想只是爲了讓自己顯得更有氣勢一些。
正所謂未知的都是可怕的,之前他不瞭解巫師國度,所以總擔心這裡暗藏什麼特別強大的人物,或者是有什麼特別強大的手段。
可現在看來,歷經兩百年的巫師國度,已經接近腐朽了。
任小粟對梅戈說道:“放心,這事我一定幫你辦到。”
梅戈嘀咕道:“又開始吹牛了,你什麼時候能改改吹牛的毛病?”
任小粟笑而不語,並沒有解釋太多。
某一刻他真覺得這梅戈就是天生的主角模板,不僅遇見了最強大的金手指任小粟,還惹上了巫師國度內最厲害的家族。
如果真有一個故事講述梅戈,那麼梅戈遇見任小粟的那一刻應該就是故事的開頭,而任小粟幫他毀滅都鐸家族就是故事的結尾了。
任小粟很喜歡這種劇情,自己就像是隱藏在幕後的大佬一樣……
“吃飯吧,”梅戈對任小粟說道。
說着,梅戈還吩咐女傭去取來了巫師塔酒窖中的好酒。
然後任小粟便看着梅戈坐在長長的餐桌盡頭,吃一勺子麻婆豆腐,然後再優雅的喝一口頂級葡萄酒。
並且,梅戈還非常享受的樣子,動作極其優雅……
任小粟可不是看不起麻婆豆腐和魚香肉絲,相反,他最喜歡的菜就是魚香肉絲了。
但問題是,他以前也參加過楊氏的晚宴,大概知道上流社會是怎麼裝格調的,原本這巫師國度才應該是所謂“格調”的發源地,怎麼現在這巫師國度的文化突然就混搭了起來?!
此時梅戈讚歎道:“這魚香肉絲真是人間美味,選用最好的胡蘿蔔和裡脊肉,再加上新鮮發泡的木耳、筍絲,以精緻的調料烹調,讓人吃完念念不忘。吃完魚香肉絲後,留在嘴裡的油脂剛好抵消掉葡萄酒的酸澀,快來嚐嚐我巫師塔裡廚師長的手藝。”
任小粟還頭一次聽人把魚香肉絲給說的如此高端,他估摸着中土文化再同化巫師國度幾年,梅戈喝紅酒的時候怕是要再搭配一口蒜。
畢竟吃肉不吃蒜,味道少一半……
晚上,任小粟來到梅戈分配給他的臥室休息,天鵝絨被子柔軟異常。
不過他並沒有睡,而是靜靜的一邊翻看巫師志,一邊耐心的等待着。
老許已經爬上了屋頂,就藏在塔尖之下的陰影裡,隨時準備捕獵。
任小粟不擔心會有危險出現,他只擔心獵物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