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綰漠然,一句話也沒有。
倒是李暉想到了什麼,他走到鄭瑞跟前去,將香囊拿在手裡仔細的看了看,又問太子妃,
“皇嫂,你說的是這個香囊嗎?”
太子妃點頭,她不會認錯的,雖說鄭瑞是近來幾天才佩戴這個香囊的,不過她天天看着,她可以確定,這就是鄭瑞當成寶貝一樣帶在身邊的香囊。
她也派人查過來的,這個香囊出自寧綰的手。
李暉爽朗的笑了起來。
“別說笑了,皇嫂。”李暉將香囊翻來覆去又看了一遍,說,“這可不是鄭瑞的東西,是四哥的。”
“四哥?”喊一聲李延,問,“是吧。”
“是。”李延說,“這個香囊是我的。當時嫂嫂準備了三個,哥哥一個,阿光一個,我一個,早些時候丟了,卻不曾想落入了鄭大公子手裡。將嫂嫂贈予的東西遺落,對不住嫂嫂。”
最後一句話是對着寧綰說的。
李延說話的時候看向了寧綰。
他是真的在解釋的,香囊不是遺落的,可是真的不是他拿給鄭瑞的。
從那天之後,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再傷害寧綰,更不可能與太子妃一起毀壞寧綰的名節。
從前他做了許多對不起寧綰的是,可這一回,真的不是他。
他希望寧綰可以相信他,像之前那樣,一點不懷疑他。
寧綰擡起頭,笑了笑,回了一句,“沒關係,這香囊也只有別有用心的人覺得很重要,其實……它一點都不重要的。”
一句話,讓李延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有一種感覺,寧綰所有的癡纏都要終結在這個香囊裡面了。
要失去了,他終歸是要失去了。
鄭瑞適時說話,“之前撿到的時候,只覺得香囊中的香料特別,加之香囊繡工精緻,便猜想這香囊是重要的東西,每天帶在身邊,招搖過市也是希望香囊的主人看到後主動討要,不曾想會鬧出這樣大的烏龍來。”
“胡說八道!”太子妃驟然間失控了似的,她一把扯過香囊摔到寧綰懷裡,“你不可能這麼單純的,這個香囊不會這麼單純的!寧綰,你心裡藏了人的,你的心裡一定是藏了人的!”
要不是心裡有人,怎麼可能不願意和李洹有肌膚之親。
那個人就算不是鄭瑞,也是旁人。
“是誰?”太子妃纏着寧綰不鬆手,其實寧綰不說出那個人她就不罷休。
寧綰一把將太子妃推開,冷冰冰道,“夠了!真正和別人有染的人是我嗎?太子妃娘娘,倒打一耙,這便是你機關算盡之後的垂死掙扎嗎?你敢嗎,將你的孩子抱出來,與太子殿下滴血認親?你敢嗎?”
太子妃滿臉的愕然,不可置信的往後退了兩步。
寧綰一步步逼近,“你敢不敢?你敢不敢!”
事情轉來轉去,竟是轉到了皇室血脈了。
整個院子裡已經鴉雀無聲。
只剩下李銘勃然大怒,讓人去抱孩子過來的聲音。
事情到這一步,已經沒有轉機了。
太子妃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四處蹦躂着卻找不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她沒想到鄭瑞這麼不怕死,竟然敢把這樣的事情告訴寧綰。
她完蛋了,他難道能好嗎?
他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