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獸峰衆弟子一出小靈界,迅速和其他萬獸峰弟子會合,卻並沒有等到謝宇策,容玄直接回了上清仙宗所在的浮空島,一路無視聖殿長老的驚詫和冷言冷語,直接把葉天陽安置在他的居處。
這時因爲小靈界生變,由於不知名的原因與外界斷了聯繫,甚至脫離了大能的掌控,整個空間似要脫出,引得古教悚然,而上清仙宗隨來元老級大能也前去助陣,接連有強者殞命的消息陸續傳來,頓時掀起軒然大波。
暫時沒人有心思去理會那些提前出來的小弟子,容玄等人安寧了數日,葉天陽傷勢這才慢慢癒合。
這段時間謝絕訪客,容玄清淨了不少,他身份無形之中超出了龍雲磐一截,看上去似乎更難接近了,竟沒人問他任何有關真仙的消息。
萬獸峰衆高層沒事就總湊到葉天陽房裡,神神秘秘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估計與真仙有關,容玄沒去在意。
女王陷入沉眠,成了個橢圓形的繭,在傳承空間內上下沉浮,容玄留給它的靈晶足夠就進化,上古冰蟲破繭羽化之後會是什麼樣,臣民想必比血蚊更高級,容玄很期待。
沒了女王,剩下能動用的蟲類太低級,容玄一門心思留意外面的形勢,每日去看看葉天陽,這貨一受傷就愛撒嬌,特別黏人,見面又是親又是摟,容玄被纏煩了,乾脆撒手不管,讓人叫來龍雲磐給他療傷。
容玄離開沒多久,萬獸峰衆高層聚攏來,聽了葉天陽的決定,一個個表情像吞了石頭似的,如鯁在喉。
“你真要這樣做?”唐月驚出一身冷汗:“有把握嗎,那可是容玄!忘了他是怎麼教導你的,要是讓他知道你一直對他有肖想之意,那這些……”
“三思而後行,你已經決定了?”寧樞只問了一句。
“總不能一直瞞着師父,如果不這樣,他永遠都不會懂,我已經沒有退路了。”葉天陽苦笑,妖孽的臉十足賞心悅目。
只要容玄不在,他便是令人景仰的萬獸峰峰主,溫和且冷靜,對一切都成竹在胸,並且人心所向。但這時這位年輕的傳奇峰主卻有些手心冒汗。
“爲什麼沒有退路,非要在這個時候,到底出什麼事了,問你你又不說!”吳大仁不怎麼看好這種事,萬獸峰那麼多女弟子傾心於葉天陽,還有古族那個小美人,葉天陽始終無動於衷,唯獨看到容玄就兩眼放光,潔身自好那麼多年,卻是個彎的。
吳大仁只覺葉天陽死心眼想不開,唯恐天下不亂道:“算了坦白吧,容玄不要你,大爺收你做徒弟!”
“死胖子,要不要臉!連個聖者都不是,還要天陽拜你爲師,這不是存心貶低老大嗎!”雷火捏了把汗,無限怨念。
他是真命苦,無論結果是好是壞,他都不期待。總覺得捅破這層皮,要麼老大被搶,要麼他得跟着葉天陽遭罪!
但沒辦法,謝宇策一日不除,他也不能心安,就這一點他和葉天陽出乎意料的一致,可也只有知道葉天陽犯了什麼事,其他人卻不瞭解,而葉天陽爲了暫時不讓老大察覺,甚至隱瞞了肩上被謝宇策的聖器洞穿的傷勢。
雷火想不開,死了個謝宇策而已,多大點事,風波過去就過去了,爲了以後,他必須和葉天陽站在一條船上。
這種揹着老大謀事的感覺,實在是難捱。
唐澈難得開口:“我一直覺得容玄是個沒有感情的人。他心如止水,不會被俗事叨擾心境。峰主說了,或許也無法改變什麼,反而會影響師徒情意。”
“不一定。”寧樞卻道。
“聽寧大哥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葉天陽鬆了口氣,笑着道。
“要不要跟磐磐也說一聲,免得到時候壞事。”吳大仁道。
葉天陽不知想到了什麼,看了寧樞一眼,道:“不用了,不想他難受,還是不知道爲好。”
“大爺還是去別處轉轉,怕到時候沒忍住把你魂給收了,還是等回來直接替你收屍。”吳大仁想想還是懶得摻和,拍拍屁股就走。
等龍雲磐給他調理了三日,不經意地給容玄透露了葉天陽肩上的傷勢不好料理。
誰知,這話一出,容玄皺眉:“他肩上有傷?”
龍雲磐一驚:“怎麼,你不知道?不是你帶他回來的嗎。”
容玄大步推門而入,情緒不對。
寧樞等人都在,相互示意差不多是時候了,幾人均是一臉肅穆。
萬獸峰主葉天陽一見容玄,立刻安靜了不少,他臉上還帶着大病初癒的病態蒼白,顯得有些可憐。
容玄冷着臉走過去,葉天陽朝他伸出手,差點從牀上栽下去,容玄下意識扶了他一把,一身骨頭。
葉天陽像個孩子似的攀上容玄的肩,把頭磕在他頸窩:“師父,別生我的氣。”
容玄一把扯下他的衣袍,肩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容玄皺眉,幫他拉起滑落在手臂的衣袍擋住猙獰的傷口。
“疼。”葉天陽縮了下,卻依舊摟着他不放。
容玄臉色越發陰沉,難怪這麼些天還臥牀不起!肩上被聖器洞穿這麼大的血窟窿,還敢瞞着他!
“活該!自作自受,把爲師的話全當成了耳旁風,偏要跟着謝宇策後面跑,這就是下場!”
他找到葉天陽的時候,這貨倒在泥地裡,衣袍上沒多少血跡,只是渾身被淨靈水侵蝕得不成樣子,靈力盡失,才極其虛弱。
要不是倒下的地方距離黃泉瀑布中心不算太近,黃泉水被稀釋過後威力下降,這貨的命就交代在那鬼地方了。
“出什麼事了?”龍雲磐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開口詢問卻沒人應他,只有寧樞拉了他一把,讓他看着就行,別輕舉妄動。
葉天陽啞着嗓子,哪怕提前做好準備,但真到了這時候,直面容玄,葉天陽緊張得不行:“其實我……”
“咳咳!”雷火一個勁地打呼,轉移衆人注意力。
“行了,別說話。”容玄扯又扯不開,乾脆攬着他坐在牀上。
跟着葉天陽的四位靈皇強者一問三不知,容玄不想都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謝宇策到現在都還賊心不死,還是想殺葉天陽。
這貨真夠心大,拼了命地幫謝宇策,卻被一擊洞穿肩胛骨,什麼人能信,什麼人得留心,葉天陽就算看得清,卻還甘心栽在謝宇策手裡,無非是無心帝位。
沒出息!疼也不長記性!白教了這麼久,容玄真恨不得把他捏死算了!
龍雲磐眼皮直跳,轉過頭問寧樞:“是不是太親近了,氣氛不對,容玄沒感覺嗎。”
容玄只看傷口就知道傷他的是什麼法器,以及出自何人之手:“能活着算你命大,謝宇策沒安好心,這麼多年過去,還是不打算放過你。以後少跟他來往,否則你就算死也是該!”
“師父,我喜歡你。”葉天陽勾起脣角,扯出一個無力的笑來,情不自禁地收緊雙臂,吻了下容玄的脖子。
“好好說話,別以爲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容玄見不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很是無語,犯錯就來這套,示示好就能矇混過關麼!
什麼毛病!
被無視的其他人一臉古怪,簡直不忍直視。
唐月等人看得臉紅心跳,峰主明顯是在……
容玄是不是傻的,都這樣了還不明白,活該被吃豆腐!
雷火摩拳擦掌有種想跟主人幹架的衝動,他忍了。
葉天陽朝他們示意,唐月一怔,作勢咳嗽一聲。
“時候不早,我們就不打擾了,峰主和大長老早些休息。”
寧樞等人轉身,本想讓他倆單獨相處,誰知容玄絲毫沒有留下的打算。
“放手,你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你們立刻回上清仙宗,我留在這裡等人。”
容玄記掛着那半滴仙血,他在小靈界幫了謝宇策那麼多,這人恩將仇報還對葉天陽出手,他沒個說法,他不打算就這樣放過謝宇策。
道侶不過是個稱呼罷了,謝宇策畢竟是上清仙宗年輕一輩天賦至強者之一,既然自己修爲恢復,新仇加舊恨,是時候一戰了。
“師父要等誰,謝宇策?”葉天陽喉間腥甜,他一把拉住容玄,摟緊了些,眸裡幽光閃爍。
“要走一起走,不然我也要留下。”雷火見勢不妙,別過頭不看他倆,擋住容玄的去路。
葉天陽變本加厲,含着容玄下顎處的嫩肉,舔了舔,溢出嘴角的鮮血順着容玄修長的脖頸流下,葉天陽染血的脣順着血跡一路向下,涎水混着鮮血染紅了容玄半片衣襟。
曖昧的水聲突兀地傳來,雷火按捺不住好奇,偷偷嚥了咽口水,提心吊膽地拿出一塊極品血晶記錄畫面。
寧樞往旁邊瞥了一眼,卻發現龍雲磐漂亮的臉皺成一團,快要站不住了。
容玄不與人接近,唯獨葉天陽,唯獨葉天陽能摟着他,挨着他,甚至放肆至此。
“別鬧。”容玄皺眉,按住他的腦門往旁邊推,低頭冷聲道:“記住你的身份,別總像個孩……”
葉天陽脖子一伸,吻住容玄的脣,輕輕吮吸。
容玄愣住了。
葉天陽一咬牙坐在容玄腿上,雙手捧着他的頭,狠狠啃咬柔軟的脣瓣,叼住舌頭糾纏,重重吮吸。
房間裡其他人全都看呆了,忘了要避嫌。
房間靜得出奇,只能聽到接吻的曖昧水聲,以及壓抑至極幾乎微不可聞的低喘。
被吻的是容玄!
簡直難以相信眼前所見。
初入聖殿就讓人聞風喪膽,如今名動五洲的陣藥雙宗師,素來強勢從不給人顏面,十足難以接近,有誰能想到這人英明一世,處變不驚,竟會被徒弟強吻到方寸大亂。
兩人靠得太近,近得容玄渾身不舒服,葉天陽敢這樣還是頭一次,容玄被吻得舌根發麻,呼吸不暢,應付得幾分狼狽。
底下有個硬物緩慢擡頭,抵住肚子下面。
“!!!”
容玄瞬間黑臉,一掌按住葉天陽的臉狠狠推開,他猛地一拉身側的被褥,擋住徒弟大半邊身子,繼而擡眸,對屋內其他人厲聲道:“出去。”
葉天陽沒想到師父的第一反應竟是幫他擋住身體,葉天陽看了看自己下邊,沒有半分尷尬,很平靜地對容玄道:“沒關係,他們早就知道了,師父。”
唐月等人不明所以,迅速點頭。
“都知道什麼!”容玄擡高音調,臉色難看至極。
“都知道我喜歡你啊。是那種喜歡,男女之間的那種。”葉天陽理所當然地道。
容玄忍到極致,站了起來,狠狠一巴掌抽在葉天陽腦門,葉天陽頭偏向一邊,鮮血順着嘴角流下,頭痛欲裂。
嘭地一聲彷彿要把骨骼震碎,更驚動了底下幾人,龍雲磐心緒複雜,不由打了個寒顫。
“老大,這小子情竇初開正值血氣方剛,一見老大驚爲天人,哪還看得上別人,不就是喜歡嗎,其實真沒什麼的。”雷火昧着良心說葉天陽的好話,心在滴血。
其他人還想說些什麼。
“滾!”容玄冷冷地掃視周圍,殺氣更甚。
雷火一腳把記錄靈晶掀到一邊,化作一道紫光衝出門去,寧樞和龍雲磐一前一後離開,幾人迅速出門,關門,走出去數遠又倒回來聽牆根。
“我是認真的。”葉天陽道。
啪!
一記長鞭狠狠抽在葉天陽身上,容玄臉色陰沉,一想到方纔及以前,這人纏着他摟摟抱抱,只覺渾身發寒。
“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在想你啊。”葉天陽笑着道。
“我是你師父!”容玄嚴肅地道。
“我知道,我還是想要你。我喜歡你,師父。”
“荒唐!”
容玄上前一步,手中暗芒一閃,匕首橫劈而來,葉天陽持劍相抵,天階長劍顯威,只聽鏘地一聲重響,火星四射。
在他的印象裡葉天陽從不會反抗,因此容玄沒有用全力,匕首旋即脫手而出,飛出好遠,容玄擡臂,以聖骨抵住長劍,一把揪住葉天陽衣襟,竭力讓嗓音平穩。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是想死嗎?”
葉天陽淡笑着低下頭來,親吻容玄抓住他衣襟的手,曖昧地舔了舔。
手上傳來溫軟的觸感,容玄像觸電般抽手,卻被葉天陽抓住,猛地一拉。
葉天陽欺身而上,勾住他的脖頸,再次吻住他的脣。
“師父,我不想再忍了,”葉天陽淺藏輒止,咬着他的脣,毫不避諱地凝實着他,帶着□□的嗓音低啞,和他平日裡給人的感覺相差甚遠:“我喜歡你,我想和你親近,和你同牀共枕相濡以沫……”
“閉嘴!”容玄額上青筋直冒,一腳把葉天陽踹翻在地,只覺眼前這人格外陌生,容玄低下頭俯視着他,眼裡帶着濃濃的厭惡。
這不是葉天陽,不是他記憶裡的故友,那個葉天陽不可能變得滿是城府,心狠手辣,也絕不會喜歡上他。
葉天陽的形象在容玄心裡根深蒂固,這一世雖然變了許多,但容玄自認能看懂,由於自小收爲徒弟帶在身邊教導,容玄以爲只是孺慕之情,完全沒往別的方面去想。
“我喜歡師父,我想和師父結爲道侶,和師父一直在一起。”葉天陽繼續道。
不知爲何,喜歡這倆字眼合在一起深深刺痛了容玄。似乎有段記憶被刻意遺忘了,這種感情在他所能接受的範圍之外,潛意識裡懶得費心理解。
容玄臉色鐵青:“給我跪下!”
葉天陽渾身一震,緊接着一道破空聲襲來,細鞭如蛇,啪地一聲狠狠抽在他身上,劇痛直襲腦門,渾身癱軟。
葉天陽嘭地一聲膝蓋着地。
容玄眼裡毫無波瀾:“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很多年了,”葉天陽擡眸,“最開始是在青山派的時候,後來越來越喜歡。”
“我是你師父。”
“我喜歡你。”
容玄狠狠抽了他十幾鞭子,還不覺解氣,他加重了語氣:“我是你師父,只是你師父。”
“我只是表明心意而已,又沒要求師父做些什麼,師父的反應未免太過頭了,”葉天陽背上火辣辣地疼,淡定的面具快要支撐不住了,隱隱帶着一抹僅剩的希冀,“而且師父這般強調師徒身份,究竟是想提醒我,還是爲了提醒自己。”
“冥頑不靈!”容玄面無表情,已經到了盛怒的頂點,懶得再跟他廢話。
鞭子如雨點般劈頭蓋臉而下,把葉天陽抽得筋骨寸斷,血肉模糊。
血濺到臉上,葉天陽失聲道:“只是喜歡爲什麼不可以,師父既然這麼反感,爲什麼答應謝宇策,而我卻不行!”
容玄不是墨守成規,教條般的人物,這人從內到外的逆反,沒有什麼師徒不能在一起這種繁文縟節困擾,容玄說的不行,或許就真是無感,這點讓葉天陽心痛。
但無論如何,只要這次能活着,那他就賭贏了。
容玄的狠辣,葉天陽早已領教過,已經習慣了。只是這次比以往更狠。
“可惜,謝宇策已經死了,我殺了他。”葉天陽咧開嘴,露出血牙。
“你說什麼,憑你也殺得了他?能殺了他也算你有本事,不思悔改!還敢嘴硬!”容玄冷笑,操/起長鞭狠狠地抽,雖說鞭子品階不算太高,但被容玄催動下,打得太過頻繁,足以在靈皇五重天的軀體上留下傷口,猙獰可怖。
葉天陽硬生生地扛着,豆大的汗珠混着血水順着臉頰低落,漸漸地有些力不從心。
“師父,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葉天陽始終不鬆口,容玄下手便更狠,他的眸光一點點黯淡下去,耳旁呼呼破空聲,只能聽到師父的聲音斷斷續續,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就憑你也配肖想我!我不需要一個心存邪念的徒弟,你不安心修煉,整天只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分散了道心,狹隘至此,毫無追求,簡直不可理喻!”
容玄邊抽邊怒斥,眼前血肉橫飛,連他自己都看不下去。
葉天陽說的沒錯,他的確是在說服自己。
暴怒毫無理由,按理說葉天陽喜歡他並沒有錯,自己沒當回事,便縱容他一次又一次,以至於讓他心存希望直至如今,不可能的期許,必須扼殺!
否則必成大禍!
葉天陽聽不清,他呼吸微弱,面如死灰,血肉下一片森白,背脊已經拱出。
容玄越是看得難受,內心危機感就越強,這一世他不該爲任何人破例,絕不能心軟,不能手下留情。
之前就在葉天陽被抽得瀕臨氣絕,意識消失的前一刻,眼裡依舊深情而專注,有些事是鞭子解決不了的,現在發現再想糾正,已經晚了。
有那麼一瞬間,容玄終於下定決心,心想幹脆把人打死算了。這本就是他一手養大的徒弟,與其死在別人手裡,不如讓他親手來殺。
最後一擊。
容玄揚起鞭子。
葉天陽眸光渙散,一滴眼淚順着眼角滑下,絕望地嗚咽出聲。
容玄愣了片刻,痛苦地閉上了眼。
攜着無盡威勢的最後一鞭瞬息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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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玄那個瘋子!不會真的把峰主打死了吧。”
外頭蹲着的人心驚膽戰,強忍着不滿沒有進去打擾。
裡頭佈下法陣隔絕了氣機,他們聽不到說話聲,但先前雷火已經昏了過去,要麼是容玄故意不讓外人知道,要麼只有主人受重傷精神不濟,靈寵纔有可能昏迷。
情況不妙。
畢竟被徒弟惦記了這麼多年,以往的摟摟抱抱不計其數,如果不是出於師徒情誼,而是出於這種不單純的想法,不說是容玄了,其他人也一樣,多少會讓人不舒服。
但也不至於……
嘭!
猛地一聲巨響,門窗盡碎,凜然勁風席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