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這麼想不開,竟然在宗門大比之前渡劫,是壓制不住了麼。”趕去觀望的長者奇怪道:“不是說若能五洲盛會中脫穎而出,有望進小靈界,在那裡渡劫成聖成功率更高麼,不然那些主峰核心弟子怎麼故意把修爲壓制在五重天巔峰,不是沒有道理。”
“這一屆靈皇五重天太多,唯有更進一步纔可能脫穎而出,哪怕渡最次等的劫,能超凡入聖總是好的。”
“跑到靈氣稀薄的外圍渡劫,還是說那人擁有罕見的雷屬性靈力,只是在引雷電修煉而已。”這人說完,便被同門反駁道:“不對,那真是天劫!”
那裡原本是無人區,羣聚的妖獸跑光了,劫雲滾動,毀天滅地一般,恐怖的威勢一瀉千里,巨石化成齏粉,漆黑閃電如裂縫般劈開虛空,亂流涌動,震撼難以用言語形容。
渡劫成聖是一道坎,九死一生。
越是天賦極強之人渡劫時受到的天道壓制更大,引得的天劫則越強,一旦能成功,實力必將遠勝尋常聖者,如果連第一重天劫都過不了,就更不談成聖之後,突破聖師、聖王、聖皇的瓶頸都得浴雷劫的痛苦了。
只是太多人止步於靈皇五重天,能完整渡劫成功之人少之又少,大多成了劫灰。
天劫強弱也能看出這人的天賦高低,可就算只是渡最低等的劫,那也遠比靈皇強出千倍。
“那是什麼級別的劫雲,竟有如此恐怖的威勢!”被波動驚起的強者破關而出。
“離得太遠看不清,但比起十多年前轟動主峰領域的那場差不到哪兒去,”說話的強者盯着遠處還在日漸加劇的雷雲,臉色泛白,“好像比上次更強!過去看看。”
“走!”
天劫威勢還在加劇,可見此人絕非尋常,觀摩天劫能悟道,對修煉也大有裨益。副峰領域不少強者被吸引而去,更有其他勢力之人不懷好意地靠近,因爲會選擇在副峰領域外圍渡劫的,十有*是萬獸峰之人,日後定是勁敵。
不遠處已經淪爲雷海,虛空中數道肉眼難覓的繁複波動猶如蛇舞一般,雷電凝成實體,花雨散落,每一片都能穿山斷石,詭異萬分。
奇怪的是人影沒見着,劫雲已經開始消散。
“失敗了嗎?孤身一人渡劫,引來異變天劫,卻不要人護法,還真是膽大。”
待雷光散盡,不少強者降臨到一片焦土之上仔細搜尋,卻連骸骨都沒見到,唯有半截殘劍埋入地裡,已經分辨不出品階。
“或許是迫不得已吧。如果渡劫成功,雷劫洗禮之後就是新生,修爲再上一個層次,哪用得着躲着我們。再說這兒連活人都沒有,也不可能恰好走狗屎運沒被劈死進入轉輪境,纔剛觸及煉神一轉的門檻,想必很虛弱,方纔四面八方都圍滿了人,如果那人逃走,不會沒人領悟的法則施展不出來,只能任人宰割。”
“死得悄無聲息,可悲可嘆。”
與此同時,容族傳承空間。
“這就是轉輪境嗎。”容玄黑炎繞體,從虛弱中逐漸復原,他所領悟的法則之力便是這道黑炎,是從吞噬本源力中衍生而出,但具體妙用容玄並不清楚,此刻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施展。
巨大的神能復甦,比靈皇五重天巔峰時期強大十倍有餘,吞噬靈力恢復破損的軀體,斷裂的天階長劍只剩下的劍柄部分,被他扔了出去哐噹一聲。
若有外人在,定會看到無比詭異的一幕,容玄把自己主身拉進傳承空間的時候,主身已經被天劫劈成焦炭,只剩半口氣,好在成功進入轉輪境,處在煉神一轉初期。而他這道靈身僅是靈皇五重天,在主身感悟了一道法則,成功踏足轉輪境時,他纔打開空間門戶,把主身殘軀拉進來,把漆黑雷電擋在外頭,卻還是捲進來十多片雷劫花瓣。
漆黑色天劫每一擊如同重錘一般打擊靈魂,主身魂體受傷,導致靈身也跟着受罪,還算完好的容玄靈身冷汗如瀑,面色發白,不得不盤坐養息。而每一瓣潔白花瓣看似美好毫無殺氣,一旦落在身上,無視肉身防禦,直接洞穿,慘白的電弧滲入體內,破壞筋脈摧毀道基。
混元噬道中卷突破後溝通天劫,任由雷劫淬鍊己身,重在感悟法則,並引導雷霆入體按照混元噬道運轉,竟能直接被吞噬本源力緩緩吸納,容玄的震驚難以用語言形容,如果說天劫是秩序法則,能利用並吸納法則的功法,簡直不足以用逆天來形容。
無敵吞噬道!
容玄將分神禁術演化到極致,一直是兩身同修,這樣就能多出一倍的時間,反正靈身主身能合一,無論是修煉還是佈陣或煉藥,二者中的任何一位學了,融合後的容玄本體什麼都會了,時間上更爲充裕。
容玄修煉到靈皇五重天瓶頸,缺少準備,卻沒敢輕易渡劫,但後來混元噬道的順利突破晉級是意外驚喜,令容玄有喜有憂的是吞噬功法中包含了煉神九轉的修煉法,更有很明確的方法直接踏入轉輪境,仔仔細細,毫無遺漏。相比於渡劫成聖,修轉輪境註定渡劫失敗,無需太多準備。
這時候,容玄猶豫了。
他有兩個選擇。一是做好渡劫失敗的準備,按照混元噬道煉神九轉成就聖師位;二是按部就班,和上一世那樣一次渡劫,成爲聖者。
能感悟一道法則的轉輪境若能踏足相當不易,隨機的法則之力或詭異或強大或一般,但沾上法則二字的法門秘術都有獨到之處,雖說轉輪境初期不比聖者強,修煉到五轉之後可力壓聖者;成功渡劫沐浴雷劫淬體,身體可比法器,甚至能依靠雷海淬鍊本命靈器,好處極大,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每一條路都有各自的好處,選任何一種都免不了會有遺憾,果斷如容玄也不禁苦思冥想數日,突然靈機一動,他怎麼忘了!
分神禁術!
有分神禁術他可以二者兼修!
那位叫暮鈺的屠神族元老曾追着分神禁術來過上清仙宗,禁術乃不傳之秘,據說是從其他位面傳入,上界典籍並未有記載。
這纔是分神禁術真正可怕之處。
煉神也好,突破雷劫超凡入聖也罷,容玄通通都想嘗試,既要九轉煉神,也要渡劫成聖,容玄無比期待通過不同方法成就聖師位之後,再讓主身靈身合一會是怎樣的結果?容玄想象不出,但毋庸置疑的是會比尋常聖師更加強大!
容玄說做就做,他以主身引動雷劫,靈身留在傳承空間時刻準備打開門戶接引,二者配合得天衣無縫,否則單憑容玄一人根本不可能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拖着殘軀從雷海中逃脫。
容族傳承空間相當玄奧,瀰漫着浩淼的威嚴,恍若從亙古洪荒傳來,霸道的雷劫花瓣到了這裡,洞穿的容玄的軀體,留下一個個血窟窿之後,竟然詭異地平靜了下來,飄散在空中,並沒有自爆,也沒有再對容玄下手。
混元噬道強悍至極,傳承地更承載着太多秘密,擁有這些的上古容族堪稱可怖,如果只是名不見經傳的小族,容玄打死也不信,但他對此一無所知。
爲什麼容族會銷聲匿跡,就連史料典籍也沒有半點記載,卻還惹得博弈者誅殺?
容玄發誓總有一天他要把這些秘辛全都挖出來,當他能夠跟上位者站在同一高度,真相總會大白。
容玄吞噬靈力迅速復原,很快臻至巔峰,主靈身合一,氣質大變,比起之前鋒芒畢露的一身戾氣,顯得內斂了許多,有種返璞歸真的味道,只是眸中的冷靜睿智,卻讓人不敢直視。
容玄走出傳承空間,精神氣鼎盛,眼前所見和之前大不相同,他對空間的領悟還在起步階段,能溝通虛空,但凡風吹草動,萬事萬物都有了別樣的形態,更貼近大道,視野開闊,渾身舒暢。
“什麼人,來自哪一勢力!”不遠處一位五重天靈皇似有所覺,猛地回過頭,卻發現原本空無一人的焦土上站了個衣衫染血的男修,有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靈皇五重天強者感覺到威脅,爆發全部靈力,催動天階靈決,墨綠色火球如同漩渦般殺去,而他緊隨其後,五指如鉤直襲容玄背心。
容玄緩緩轉身,側身避開火球,擡手抵住那隻利爪,咔嚓一聲碾碎。置身轉輪境,在他眼裡萬事萬物都有了原有的形態,而這人的速度慢得可以。
五重天靈皇自詡實力高強,此刻疼得大呼,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只覺碰上硬茬,悔得腸子都請了,副峰領域有什麼聖者是他不認識的!待看到對方的臉,五重天靈皇大驚失色:“你是炬赤峰峰主容……啊!”
吞噬黑芒一閃,沒入他張開的嘴中,容玄頭也不回地離開。片刻後那人軀體成灰,一團白色靈團飄來,沒入容玄背心,他身前空間波動盪出,轉瞬人已消失不見。
風捲過漆黑的焦土,揚起飛灰,等聽到動靜的人匆匆趕來,卻發現這地方一個人也沒有。
上清仙宗,宗族重地,飄浮的島嶼在雲影綽約之地。
這裡是雲端天宮,最高殿堂,乃上清宗主會客之處。
濃郁的靈氣聚成水滴,聖白玉石柱外旋繞着的翠綠藤蔓,相互纏繞,長勢旺盛,竟然每一株都是半聖藥。
上清宗主背靠着衆人負手而立,不知看向何處,話卻是在問臺下。
“你們認爲仙宗如今的局面,是好,還是壞。是否該收手,讓局勢歸於穩定。”
“這怕是要問萬獸峰主了。萬獸峰的野心之大,讓我等膽寒,但如果就此收手只怕不妥,死去的弟子含冤未得雪,要穩定局勢至少也得等五洲盛會結束再說,否則仙宗形勢不穩,內憂未除,恐再添外患!”四大峰主齊刷刷地把矛頭引向葉天陽,言外之意現在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謝族元老站在一旁一言不發,這幾位老者表情或嚴肅,或憂慮,除此之外還有排名第六的凌劍峰之人,排名第七的道清峰也在其中。如果容玄在這裡,定能一眼就認出來,站在凌劍峰峰主身後的正是戚烽,竟然已經突破了聖者!
其侍從躬身垂首靜候,隱隱透着幾分嫉妒。
葉天陽站在臺下中央,目光灼灼地看着宗主的背影,似乎從未想到能離仙宗主宰如此之近,他恍然如夢,最後纔回神,一臉慘重地道:“宗主,四大峰主說得對,現在死亡的弟子的確是太多了,萬獸峰自開戰以來一直在竭力減少傷亡,但還是擋不住前赴後繼的弟子進攻,都是同門,只是立場不同而已,實在用不着不死不休。四大峰主說五洲盛會後也很有道理,但如果真的形勢嚴峻,我請求立刻停戰!而且外患一旦來臨,萬獸峰定將和五大主峰一樣,一致對外。”
如果現在停戰,那麼萬獸峰坐擁十萬裡疆域,足足霸佔了上清仙宗最大的領土,日後穩定發展必將超越五大主峰,這是那幾位峰主不願看到的,他們重在說萬獸峰的野心,誰知這葉姓小鬼話沒聽全,四兩撥千斤,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無意間把責任全給推得乾乾淨淨。
上清宗主回過頭,視線落在葉天陽身上,冰冷的眸光微滯。但見後者無比熱情萬分崇拜地盯着他,一副惶恐不安佩服到五體投地的模樣,似乎無論他下什麼命令,對方都能毫無顧忌地點頭。
“那就等五洲盛會結束了再重整此事。”上清宗主看向葉天陽,魂力壓制,彷彿能看透其內心:“你可是真心忠於上清仙宗?你能保證你的所作所爲是爲仙宗着想,並且本宗主爲了振興上清仙宗所做的任何決定,你都不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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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陽神魂俱震,只覺頭痛欲裂,可他還是硬着頭皮擡着頭,目光更加火熱,滿是對強者的崇敬:“豈會反對,我定會贊成,我能有今日全都多虧了仙宗,能爲上清仙宗效犬馬之勞是我的榮幸,而且我相信宗主。”
上清宗主嗯了一聲,其餘幾位峰主臉色不怎麼好,幾番欲言又止。
“宗主你終於出關了,老夫等您出關主持公道等得好苦!”一道洪亮的嗓音從殿門外傳來,緊接着咚咚咚的腳步聲,天門老祖快步走了進來,神色愴然。他擡手招了招,把話說完之後,冰冷的視線掃過那一排主峰峰主,憤怒憎惡之意明顯。
“哦?朱老快請坐。來人,上座。”上清宗主面上帶着熱情,語氣依舊平淡。
幾位峰主臉色一變,紛紛請辭:“我等就不打擾宗主和天門老祖的談話,告退。”
“不用坐了,都給老夫站住!平日裡一個個裝死沒影,好不容易聚在一塊,都別走,正好宗主在,老夫來就是爲了讓宗主主持公道,向在座的各位討一個說法,”天門老祖背地裡給葉天陽使了使眼色,轉而怒氣衝衝,指着那一個個峰主的腦門大吼大叫,“當初天門峰敗的時候,有人搶了我天門峰的至寶,其中一半已經追回來了,還有一半不知在哪個奸人手中,就連老夫從禁區帶回來放在頂樓的至寶,也被搶了!要不是實在找不到,老夫也不會說出來,之所以說也是省得那寶物被當成普通墨玉給扔了!”
“究竟是何人所爲,在座主峰應該心知肚明,勸在座的諸位趁早攤牌,否則別怪老夫挨個登門去搜!”
在座衆人一聽禁區帶來的至寶,全都變了臉色。
據傳位於上界邊沿的古老禁區內是存在真仙的,就連聖人入內不小心踩中邪異之物,也得喋血,天門老祖能回來已是僥倖,當年老祖就是靠着那東西,才突破到聖王境。想不到那寶物竟然放在天門峰藏經閣頂樓,還被搶了!
凌劍峰搶得的藏經閣藏經中並沒有所謂的墨玉塊,凌劍峰峰主私下裡對他身後的年輕聖者傳音:“怎麼沒聽你說過,你帶回來的東西可有此物?”
像是勾起不好的回憶,戚烽面色陰沉,道:“如果是頂層的寶物,用的是聖紋封印,那我沒帶回來,被另外那人得了。那本該是我的,可對方卻從我手裡搶了過去,我還清楚地記得他的魂力波動以及攻擊手段,下次我若看到,定能一眼認出他來,他那張臉就算化成灰我也認識!”
戚烽閉關數十年,出關後在各大主峰搜尋過一段時間,卻沒找到那人,那人雖是靈皇四重天,卻似乎有一定歲數,看城府不像年輕人,而且實力非凡,深不可測,搞不好其實是聖人,聖人閉關百載太正常,就因爲那人太過老成,以至於戚烽竟然沒想過從年輕一輩中去找。
朱萬道脾氣火爆,指着在場一個個小輩劈頭蓋臉一頓痛罵,與他年歲來看,除非是其他主峰老祖降臨,這些峰主哪怕人到中年,在老祖看來的確個個都叫小輩。
這幾大峰主都是活成精了的人,說話也是一套一套,絲毫不落下風,老祖一人難敵七嘴八舌,不過好在嗓門大,氣勢足,足以掀翻穹頂。
“天門峰的寶物都被搶光了,本座怎麼知道到了哪兒,如果找到藏寶,諸位會歸還嗎。”
“我們怎麼知道去哪了,天門峰與萬獸峰合謀,藏經閣在萬獸峰進攻的時候丟了,除了萬獸峰還有什麼,真不知老祖這是在演得哪一齣!”
老祖氣得不行:“你們一個個真當宗主睜眼瞎嗎,合謀個屁!你們一個個敢做不敢承認,老夫就要問你,究竟是什麼情況,莊主是誰,好好的一場戰鬥,亂扣什麼歪帽子!別人不清楚,你們幾個少給老夫裝傻充愣!”
明嵐峰主抵死不認:“沒有合謀?那天門老祖的意思是,堂堂五大主峰之一的天門峰,公平一戰,最後敗在了初建新峰手裡。”
老祖臉紅脖子粗,一副被擊得火冒三丈跳起來就要砍人的架勢。
上清宗主不愧是上清宗主,底下吵鬧萬分,他自巋然不動,面色如常,靜靜地看着。
老祖這時候過來是在解圍,葉天陽心裡瞭然,他找準兩人說話的間隙,猛地擡頭,突然想到件急事,躬身道:“宗主,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上清宗主問道:“萬獸峰主有急事?”
葉天陽不好意思地道:“我得參加宗門大比,奪五洲盛會的名額,現在大比都已經開始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上清宗主一頓:“你貴爲一峰之主,坐擁……以你的資質和能力,去五洲盛會綽綽有餘,這麼說吧,你要幾個名額,十人以內可與你同行,只要和長老說一聲就夠了。”那位杵在臺下的長老躬身點頭。
葉天陽笑着道:“那就替萬獸峰內幾位弟子多謝宗主好意,不過我的名額還是自己去爭取,峰內弟子能去那是宗主美意,當峰主的不能違背規矩,不然不好服衆。”
“不錯,你等會。”上清宗主讓葉天陽站住,他再看向下方凌劍峰所在處:“百年來你是第一個渡劫成功的聖者,不依靠小靈界之行就能成聖,也不錯,戚烽是吧?”
年輕道修面上欣喜一閃即逝,躬身道:“弟子戚烽,拜見宗主!”
上清宗主道:“這次五洲盛會之行,就由你跟着長老一同前去,仙宗部分弟子交由你負責。此事功成,回來將有重賞,和萬獸峰主一起下去吧。”
“是,宗主。”兩人異口同聲。
戚烽笑着對葉天陽點頭示意,一同朝殿門外走去。
葉天陽垂着頭,眼神微變,這是什麼意思?
戚烽,他剛進來的時候就認出來了,這個在天門峰藏寶地碰到,與容玄大戰一場,唯一一個知曉師父修爲之謎的外人,也是隱患。
葉天陽原本看到這人竟已突破成聖還鬆了口氣,以爲就不需要去五洲盛會拋頭露面了,現在卻說戚烽也要跟着去,那師父也去的話……
情況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