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真的悲哀。
自己一手帶出來的節目,自己花費無數心思的節目,自己終日琢磨其中技巧爲了讓他收視更高的節目。今天晚上,竟然是把自己給辭了。
“呵呵……”張越苦笑。自己對節目花了多少心思,他們根本不瞭解。
“最強挑戰”從當年默默無聞的綜藝讓自己一手帶到三大綜藝的地步。爲了他,自己花費的心血有誰能夠知道。收視低迷時,自己也曾晝夜難眠,苦思其故。不斷的改進,不斷的調整,不斷的努力。爲的只是節目,而他們竟然說自己不重視“最強挑戰”?滑天下之大稽,他比誰都要在意“最強挑戰”。
無數個因收視不佳而無法入睡的夜晚他們看到了嗎?無數個琢磨提升“最強挑戰”吸引力的夜晚他們看到了嗎?無數個廢寢忘食只爲“最強挑戰”努力的夜晚他們看到了嗎!!!
張越握緊拳頭,越想心越疼。這個花費他無數心力的節目竟然是和自己分道揚鑣,他的心在顫抖。
“啪……”
張越拿起一瓶酒沒有喝下口,心中的痛讓他一把將酒摔在地上。那支離破碎的玻璃,和張越此刻的心,是一樣的。他心碎了,因爲節目組將他辭退他心碎;因爲那些人的不信任他心碎;因爲沒能挽救起“最強挑戰”而心碎……
“張越哥……”凌文軒張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他胸口很悶,像是被巨石壓住一般,悶到說不出話來。張越這個樣子,讓他心疼,那個豪爽霸氣的張越哥竟然變成現在這樣。
凌文軒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張越,這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又當如何?他無法想象。看着張越一瓶又一瓶的灌着啤酒,凌文軒一把奪過張越手中的酒瓶。
“張越哥,我來陪你喝。”凌文軒開始肆意豪飲。他不知道該怎樣勸說張越,能做的就只有陪他一起喝。和他一起承受這種痛苦,替他分擔一部分。這或許是最好的勸慰方式了吧……
張越迷濛的眼神看着凌文軒豪飲的模樣,牽了牽嘴角,這個後輩,這個弟弟帶得真好。何老師,你的眼光真好。
不知喝了多少,凌文軒腦袋都有些懵了。而張越已經趴在桌上。
凌文軒甩甩頭,試着讓自己清醒一些。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凌文軒稍稍恢復點精神,走到張越身邊將他放到背上,準備揹他回家。
這個攤位也不知是誰的,竟然沒有老闆。凌文軒很奇怪,不過此刻的他也沒有心思考慮這些。揹着張越就走。
這個地方距離張越家並不是很遠,可能張越就是在家裡收到了那樣的通知,爲了不讓嫂子擔心他就出來借酒消愁。
走了一會兒凌文軒開始犯難,雖然他知道張越家的住址,可是大半夜的讓他怎麼找地址。知道大概的地址,具體怎麼找確實難住他了。
想了想凌文軒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喂,你好,請問你是?”手機中傳來一道女聲,溫柔親切。
凌文軒聽到這個聲音忙道:“嫂子,是我,文軒。上一次張越哥介紹過我來着。”
“嗯?你就是凌文軒?張越在家經常和我說起你呢。”張越妻子對凌文軒有印象。
“不過,這麼晚了,你怎麼打電話過來?”張越妻子奇怪道,“張越現在不在家,他在幾個小時前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
凌文軒心中暗歎,張越哥真是好男人。爲了不讓嫂子擔心,找了個理由就出來了。他的傷心,他不想讓嫂子知道。
凌文軒突然覺得自己將張越送回去真的好嗎?張越哥就是爲了不讓嫂子知道這件事讓她也傷心,纔出來喝酒的。他如果將張越送回去不就讓嫂子發現這件事了嗎?這樣可就枉費了張越的一番苦心。
沉默片刻凌文軒還是決定將張越送回家。夫妻是什麼?夫妻是相守相望焦孟不離的真心,兩人理應相知相守,不應該有任何隱瞞。雖然張越哥的心是好的,可最後嫂子仍然會知道事情的真相。到時候知道說不準就會責備張越隱瞞,讓兩人之間起了不該有的矛盾。送回去反而是最好。
“嗯?怎麼不說話了?”凌文軒的片刻沉默讓嫂子詫異。
“嫂子,是這樣的,張越哥喝醉了。我準備送他回來,可是不知道具體位置在哪裡。”凌文軒開口道,“所以打電話給你,我只知道大概的地址,具體的不清楚。”
“什麼?張越喝醉了?怎麼回事?”嫂子語氣急切,她之所以能夠這麼快就接凌文軒的電話就是因爲她根本沒有睡。張越出去時臉色有些奇怪她很擔心,想要等張越回來。一直等到了現在。
果不其然,張越果然有問題。剛剛出去的模樣就知道很奇怪,竟然是喝酒了。到底怎麼了?
張越妻子不會懷疑她丈夫會出去鬼混什麼的,張越根本不是那樣的人。她猜測的只有那個電話,讓張越神色大變的電話。
“事情還是由張越哥到時候給您解釋吧。”凌文軒不願解釋,這些東西還是交給張越哥。夫妻間的事情他不願多嘴,夫妻間的關係最爲敏感,很容易出問題,即使是再親密的夫妻間也是如此。聽嫂子的語氣已經有些氣憤的意味,氣張越連她這個妻子也沒有告訴,他更加不能多提。
“好,那你趕緊把張越送過來,我們家在……”張越妻子急忙說地址,張越喝醉了她很擔心。雖然生氣張越不告訴她出了什麼事,可是對於丈夫的關切卻是實打實的。
凌文軒又問了幾個具體問題,知道了方向揹着張越跑了起來。
這裡離張越家確實不遠,僅僅十分鐘凌文軒便到了張越家門口。這是一棟三層小樓,門前是一個小花園。建築風格與現代化都市迥異,它更加的注重田園詩意般的風格。
張越妻子已經是在門外等着了,看見凌文軒揹着張越,急忙小跑過來。
張越妻子長得秀雅,談不上絕色也是小家碧玉。一看就是持家的好女人。
“怎麼搞得,喝了多少,醉成這樣。”張越妻子嗔怪。看着張越醉醺醺的臉嘆了口氣。
“來來來,文軒,進來。”張越前頭帶路,進了屋子。
房間裡燈火通明,可見主人根本未眠,而不是纔起來匆忙迎接。
上了樓進了張越的房間,凌文軒將張越放倒在牀上離開走了出去。而張越妻子則是將張越的衣服鞋子都脫了,替他蓋好被子纔出去。家裡的空調溫度有些低,可不能着涼了。
凌文軒則是在樓下的沙發上坐着,不一會兒張越妻子下來了。
“麻煩你了文軒小兄弟。”張越妻子歉然,覺得大晚上的讓凌文軒送張越回來有些過意不去。
凌文軒輕笑搖頭:“沒什麼的,張越哥一直都很照顧我,我這些算得了什麼。”
張越對凌文軒的照顧,凌文軒銘記於心。今晚僅僅是送他回家有什麼,不值一提。
“哎,之前我就覺得張越今晚有點不對勁,出門本想攔住他,想想還是由他去。沒想到竟然喝成這幅模樣。”張越妻子搖頭,“有什麼傷心事不能和我說的,我們都結婚那麼多年了。非要出去喝酒。”
張越妻子語氣有些許的酸楚,爲丈夫不能和她同甘苦而氣憤。她願意爲丈夫撐起另一半的天。她不想看到丈夫勞累的樣子,事事都靠着他,自己卻什麼也幫不上。
凌文軒聽出張越妻子語氣中的不忿不由道:“其實,張越哥也是不想讓嫂子擔心。這樣的事情,張越哥自己都承受不了,他當然更加不放心嫂子你啊。”
“可是,他,他……哎。”張越妻子想要說些什麼還是止住。張越這是爲了她,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丈夫對她的愛,她明白。
和張越妻子聊了一會兒後凌文軒離開了,回到酒店時間已經將近凌晨四點半。
凌文軒小憩兩個小時又開始了行程,今天他的行程是在上海。所以他纔沒有連夜趕回changsha。
在上午九點多的時候凌文軒抽時間打了個電話給張越,張越將他臭罵了一頓。爲什麼要將他帶回家,不知道醉酒的男人是不能讓他老婆知道的嗎?
張越的這頓臭罵凌文軒輕笑,任由張越笑罵。他沒有不開心,反而很是高興。張越的語氣和昨晚完全不同,他已經漸漸恢復成往日的張越。當然,也有可能是將那些不高興藏在了心底。不管是怎樣,至少現在的張越又是凌文軒一直以來看到的那位綜藝大哥張越,這就夠了,不是麼?
罵完凌文軒,末了張越還悄聲道了一句謝。凌文軒急忙擺手,張越哥的謝他擔不起。他和何老師爲自己做的,自己若是要說謝都不知道能說上幾天。張越的謝,他如何擔的起。
掛了電話凌文軒又開始了他繁忙的日程,凌文軒的行程隨着他音樂中心奪冠次數的增多越來越多。這是他知名度提升的一個體現,也是他人氣即將提升的一個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