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瓣大而細長,顏色呈晶瑩的白色,有些像荷花,但花瓣又比荷花圓潤,更像擴大一倍的雪海棠。花朵沒有葉子,只靠一根青色的花枝襯着,整朵花漂亮且高貴,看得所有人都喜極而泣起來。
“師父,這是不是百年一開的雪靈花?不會是寐生公子事先種上的吧?”
無心驚訝的問完,身側的寐生忙擺手道:“我只種了剛纔那株,這個肯定是真正的雪靈花。”
連靈蠱仙人都驚異的擡眸,不可思議的搖頭道:“我認識,這是真正的雪靈花,可是,雪靈花不是百年纔開一次嗎?怎麼會……”
此時,璃月已經緊緊抓住男子雙臂,男子烏紫的星眸也透着縷縷驚奇,更多的是感動。
兩人緊緊握着對方的手,璃月朝他堅定的點頭,眼睛泛淚的道:“羽,太好了,真的有奇蹟,真的有雪靈花。”
“這雪靈花只開半個時辰,大家快把它摘下來。”靈蠱仙人突然想起這個事,立即大聲道。
接着,寐生一個輕旋,簌簌騰昇將那崖頂的白色花朵給摘了下來。
等雪靈花摘下來時,所有人都瞪眼望去,只見這花朵潔白粉嫩,上面隱隱透着銀色的光輝,像蓋了一層銀紗似的,甚至還閃着細細的銀光,如此美麗的花朵,真不忍心摘下來。
原來,這就是真正的雪靈花,沒想到竟然真的有。
靈蠱仙人見狀,將身上的藥箱取下,那藥箱蓋一打開,裡面便是早已準備好的一百零六味藥草。
這些藥草都很奇特,比較常見的只有茯苓、甘黃、穗子等,其他都是些衆人沒見過的花花草草。
靈蠱仙人將雪靈花接過來,與藥箱裡的藥草們放在一起,再然後,他沉穩擡眸,雙手在半空畫了一個圈,再擊向藥箱裡的藥草。
登時,在他那陣強烈的氣流下,藥箱裡的一百多味草藥冉冉騰空,登時,空氣裡瀰漫着各色草藥的清香,草藥們懸浮在半空,像有磁力一般,在靈蠱仙人的運功下,如蝶般輕靈飛舞,互相交錯。
璃月驚異的與沁驚羽對視一眼,好佩服靈蠱仙人的功力,他竟然不用火爐,直接運氣將這堆草藥輾碎融合,這纔是真正的製藥高手。
靈蠱仙人一個沉聲運氣,雙手陡地交合,那浮在半空中的藥草漸漸融合到一起,最終形成一個五顏六色的圓球。
再過一會兒,那由花草織成的圓球在靈蠱仙人的內力下慢慢變小,變軟,更加緊的融合到一起。
對面的璃月則滿心期望的看着靈蠱仙人,希望這一次會真正成功,她的驚羽再也受不起任何磨難了。
攸地,靈蠱仙人再次運氣,只聽哧哧幾聲,那半空中浮着的圓球慢慢變小,最終化成拇指大的一顆白色藥丸。
此時,靈蠱仙人額頭上早熱汗涔涔,他猛地收氣,一把擡手,將那粒藥丸拿到手中,一臉驚喜的道:“太好了,老夫終於製成千山雪蠱丸的解藥,這是老夫此生最大的成就。”
靈蠱仙人滿心感動的說完,將解藥遞給男子,男子朝他點頭謝過後,仰頭將藥丸服下。
等沁驚羽將藥丸一服下,所有人都怔怔看着他,不一會兒,他臉上也沁起一陣細密的汗,頓覺體內一陣火熱,似有真氣在四處流竄。
漸漸的,他頭部竟冒出一縷白色的輕煙,只見那眼梢處的月牙印記,竟慢慢的變淡、變淡。
璃月看着他臉上印記的變化,一顆心早激動得懸了起來,太好了,她的驚羽不會死,他得救了。
接着,男子一個沉身運氣,將體內的蠱毒慢慢逼出來,那蠱毒便化着縷縷輕煙,在空中消散而去。不一會兒,他臉上的月牙印記已經慢慢消失,那裡的皮膚一片瑩白,乾淨透徹。
攸地,他冷地收回手,烏紫的星眸微擡,頗有些訝異的看向衆人。
只見他對面的所有人,包括一向淡定的靈蠱仙人,一張嘴也張得老大,眼裡寫滿了驚奇。
“羽,太好了,你沒事了,你臉上的印記沒有了。”璃月在驚奇的說完之後,迅速撲到男子懷裡,緊緊抱住他,深怕他離開似的。
男子聽到璃月的話,右手微微撫向自己臉龐,在感受不到那微微的凸起,而是一臉的平滑後,也驚奇的將璃月抱緊,“月兒,我愛你……”
這個感人的時刻,只有這句我愛你能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靈蠱仙人感動的看向兩人,輕輕執起沁驚羽的右手,在替他細細診脈過後,擄了擄鬍鬚道:“太好了,驚羽的蠱毒全解,再也不用受蠱毒之苦。”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上萬歲,皇后千歲。”寐生等人全都感動的跪下,大聲齊呼道。
緊緊抱了許久,兩顆心都變得更加溫暖,相互的眼裡只有疼惜與愛憐,再然後,在衆人的簇擁下,男子一個凌厲將璃月抱在懷裡,抱着她踏過青山,朝山腳下走去。
回宮的路上變得無比快樂,雪兒、無心一直喜極而泣,高興得滿眼是淚,大家都放棄騎馬,穿過一片片即將融化的湖泊,慢慢朝皇宮走去。
今天已是宮變的第二天,一些打聽消息的百姓悄悄跑了出來,一些膽子大的客棧和酒肆也紛紛開業,當他們發現銀城一片安靜,並沒有將士燒殺搶劫時,全都放大膽子的做起生意來。
走到銀城時,幾個零落的百姓早開始議論起來。
“兩日後便是皇上的登基大典,從此昊雲真的消亡,咱們全變沁陽人了。”
“不過,好奇怪,爲什麼沁陽王的將士不搶咱們?兩國開戰,那些士兵們不趁機狠搶一頓纔怪,反正現在國難當頭,賊人太多,他們做了也沒人懲治。”
“他們不僅不搶劫,還給我家送了好多饅頭。”一名老奶奶推着一輛頗有些大的板車,板車上放着幾袋菜葉和土豆,頗爲吃力。
“這麼說來,沁陽將士真像別人傳的那樣,是一支嚴守軍紀,爲國爲民的好將士?”
“新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大家拭目以待,如果真是個暴君,咱們就慘了。”
“不會的,你們看沁陽人民那麼富足,沁陽王又很愛他的妻子,一個如此愛妻的男人,不可能太壞。而且,沁陽王的風評越來越好,大家對他只有讚賞。有聰明的王后和果斷的沁陽王領導,我相信咱們日子會好起來。”
說這話的,是早上接受過將士恩惠的陳寡婦,一大早就有將士主動上門爲她修房屋,將她那漏水的瓦頂給補好,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所以,自然而然的,百姓們都開始替沁陽將士說好話。
璃月和沁驚羽一行人走到街心中,便看到這些人都在議論,她們立即相視而笑。
這時,當璃月看到那老奶奶正吃力的推着一架板車時,立即與男子對視一眼,男子便朝身側的寐生道:“來人,去幫幫她。”
“是。”幾名侍衛立即上前,主動幫老奶奶推車。
邊上看到這一幕的百姓紛紛瞪直眼睛,都在猜中間那對衣着華麗的男女是誰,這年頭的達官貴人還這麼善良的,他們真是頭一個。
等這一行人走了之後,邊上有路過的將士隊伍立即道,“剛纔經過的男女是皇上和皇后。”
百姓們一聽,眼裡有疑惑、不信、懷疑和驚訝,沒想到新帝竟然叫侍衛幫老婦人推車,做完好事就低調的離開,並不像刻意做好事籠絡人心的人。
再看那些趕過來的將士們,全都大聲道:“鄉親們,有困難找我們,這不僅是皇上下的旨意,也是我們該做的本份。”
百姓們一聽,全都怔在原地,有需要幫忙的,早湊上去了。
但見將士們十分有禮貌,她們根本不用討好他們,所以大家一顆懸着的心也緩了下來,要是以後都這樣,沁陽大帝的人心會愈來愈盛,沒有誰不喜歡好君王的。
等璃月在街角里回過頭時,見那批將士正熱情的幫着一些小販收東西,小販們有些受寵若驚,反而一臉的不好意思。
再細看,原來這是張巾麾下的一支城管小隊,看到這支小隊,璃月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要是在現代,百姓不被城管打殘纔怪,哪裡還能得到這種待遇。
看來,她在這裡已經把城管發展爲一支爲國爲民的好隊伍。
現在她最開心的是驚羽的蠱毒已完全排除,這樣她就能和他永遠在一起,想到這裡,璃月的小指微微勾了勾,男子的手也跟着動了動,像有心靈感應似的。
走到一處稍微繁華的街心處,璃月見四周的酒肆、客棧和青樓都已開門,有些稀疏的顧客進酒肆喝酒吃飯,還有些男人則晃着肥大的身子踏進青樓。
因爲沁陽士兵殺進城時,並沒有燒殺掠奪,也沒有欺凌百姓,而是規規矩矩的直接攻到皇城口,所以百姓們沒有受到侵害,全都出來探風頭,一出來,看到將士們都一臉熱情時,就全都鬆了口氣,該幹嘛就幹嘛去了。
很少有兩國開戰不傷害百姓的,所以百姓們在驚愕和恐慌之餘,也有些許感動,雖然現在大部分還是持着懷疑的害怕的心態,有的甚至是仇視,畢竟他們國家被滅了。
但這是國家內訌,不是外敵個侵,大家的接受力要強一些,都是昊雲人領導,管他誰領導,只要是個明君,皇帝是誰對他們來說並沒關係。
正走到一家青樓前,璃月看了看那青樓匾額上的三個大字,思緒突然回到一年以前。
記得當時,她在這裡買了無心,還遇到墨曜,當時她還給這香蘭院的妓女作了首詩,畫了幅畫,風塵染和雲冠楚也都在。
如今,香蘭院還在,許多人許多事已經變化。
正思忖間,突然,一名身材肥大的男子追着名女子打了出來,那女子披頭散髮,身上只穿了一件肚兜,一邊跑一邊淒厲的慘叫,“王大爺,你饒了我吧,求求你,饒了我。”
再看女子,身上全是烙鐵和皮鞭印,幾縷頭髮聳拉在額前,將她一張臉遮了大半。
那叫王大爺的胖男人一把抓起女子的頭髮,朝她的臉擡手就是一掌,只聽啪的一聲,那巨大的巴掌狠毒無情的煽到女子臉上,她額前的頭髮也被打散開。
這一打,璃月才驚異的發現,那不是南宮招弟是誰。
南宮招弟不是風塵染的正妃,怎麼淪落到這樣的下場。
這時,花廳裡一名衣着豔麗、戴着面紗的女子搖着手帕走了出來,女子一出來,便朝南宮招弟劈頭蓋臉罵去,“招弟你這個小雜種,不好好伺侯客人,還敢跑,看姑奶奶今天不撕爛你的嘴。”
南宮招弟驀地瞪着她,恨恨冷笑一聲,“柳芊芊,你這個醜八怪,有種和我單打,別在背後使陰招,指使這些男人來踐踏我。”
“呵,我怎麼踐踏你了,我開青樓大大方方做生意,你是這裡的妓子,你不服侍男人,難道要男人服侍你?”
璃月一聽南宮招弟的話,再看這擡頭叉腰的人,頓時覺得無語起來,因爲這女人真是柳芊芊。
曾經的柳相千金,如今成了老鴇,還在與招弟鬥呢。
南宮招弟冷哼一聲,臉色羞紅的道:“我這不都是你害的?你這個賤女人,我與你誓不兩立。”
“死到臨頭還嘴硬,你個賤人放火燒壞我半邊臉,我要讓你永遠做妓女,天天被男人惡整,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聽到這裡,璃月算是明白些大概,招弟把柳芊芊的臉毀了,柳芊芊就抓她做妓女報仇,這兩人還真很可惡。
“柳芊芊何時落魄到做老鴇的地步了?”璃月冷然擡眸,看向身邊的一名官員。
那官員擡了擡首,輕聲拱手道:“回皇后,宣王一倒,柳丞相已跟着倒臺,柳家立即敗落,又有曾經柳丞相的死對頭惡整他,把他貪污一事給供了出來,三月前已被皇上斬首。柳家獨女柳芊芊無處着落,便混跡到香蘭院,聽說她把自家酒樓悄悄賣了,後面買了香蘭院,自己做起老鴇來,就爲了報復南宮招弟。”
璃月淡淡垂眸,原來如此,這香蘭院的後臺可是墨曜,如今墨曜已是北齊帝,這香蘭院歸納在水墨山莊裡,全給了她。
她至今沒動過水墨山莊一物一人,開始是不想破壞墨曜的心血,後面是不想欠他人情,所以這山莊一直擱置着,沒想到竟有人私下賣香蘭院,看來,她得派人好好查查纔是。
這時,邊上打聽的寐生走了過來,朝璃月道:“皇后,屬下已打探到,這香蘭院是香蘭姨私自賣給柳芊芊的,香蘭姨拿到銀子就逃往西涼去了。”
“寐生,你派人去清查水墨山莊的酒肆、青樓、茶樓等店,把所有主權全部掌控到自己手中,再派自己人統一領導管轄。”
璃月星眸冷洌,既然墨曜把山莊給了她,她一定會保護好。
“屬下這就派人去辦。”
寐生才說完,那樓梯口上立即傳來“砰”的一聲,只見柳芊芊大腳一踢,南宮招弟就被踢滾到樓梯上,身子重重撞到欄杆上邊,樣子悽慘無比。
男子嘴角冷冷溢起,輕諷的睨向這一幕,冷啐道:“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果然如此。”
男子才說完,南宮招弟已經伸手朝正要打她的柳芊芊抓去,只聽唰的一聲,柳芊芊臉上的面紗被她狠狠扯了下來。
在看到柳芊芊那張醜陋不堪的半邊臉時,所有人都忍不住回頭,有些則忍不住輕嘔起來,因爲實在是太難看了。
璃月則淡然擡眸看去,只見柳芊芊右臉上,赫然有一片皺巴巴的紅印,那臉頰上的皮膚猩紅一片,還有些新肉長出來,這麼猙獰的傷口,南宮招弟也真夠狠的。
這兩人半斤八兩,絲毫不知悔改,只知道忌妒和憎恨,然後報仇,這到何時纔是頭。
柳芊芊臉上的面紗一被南宮招弟撕掉,她當場氣憤的捂住臉,一站起身就朝南宮招弟啪的一掌打去,眼裡帶着濃濃的羞愧和恨意。
“南宮招弟,你這個賤人,看我不打死你。”柳芊芊惱羞成怒,揚起巴掌,又是狠狠一巴掌朝南宮招弟煽去。
這一掌狠狠煽下去,南宮招弟嘴角已經溢出絲絲鮮血,她也不甘示弱的起身推倒柳芊芊,登時,兩人早已扭打在一起。
“柳芊芊,你叫他們用油澆我,用皮鞭抽我,看我不要你的命。”南宮招弟狠狠瞪大眼睛,抱着柳芊芊就朝欄杆上撞。
而柳芊芊也不肯服輸,一邊叫人一邊反擊着了魔似的南宮招弟,兩人全身被掐得到處是傷,樣子狼狽,活像兩個小丑。
“都住手。”寐生冷地一喝,正緊緊抱着的兩人同時回頭,當她們看到光影處那熠熠生輝的一男一女時,全都驚恐的瞪着對方,又將目光移向璃月。
璃月淡漠的掃視兩人,烏黑的眸子浸着冷冷寒光,樣子沉穩不迫,高貴優雅,端莊大方,一站到人羣裡,便吸引衆人的目光。
“原來是你,南宮璃月!”南宮招弟昨晚在聽到璃月做了皇后,沁陽王做了皇帝時,氣得一晚沒睡着,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裡看見她們,而且讓她們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一幕。
柳芊芊也同時瞪大眼睛,雙眼更加羞愧,趕緊把地上的面紗撿起來,慌里慌張的戴到臉上。
“大膽,竟敢直呼皇后名字,來人,抓住她。”寐生厭惡的睨了南宮招弟一眼,身側的侍衛立即衝上去,三兩下就將兩人抓了過來。
幸好邊上沒幾個人圍觀,否則別人都知道這是微服巡防的皇帝和皇后了。
那王胖子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夥同一干小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臉扭曲,一個勁的在地上磕頭。
“皇上饒命,饒命!”
聽到這聲皇上饒命,南宮招弟才意識到,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新皇,南宮璃月也不是原來的南宮璃月,而是沁陽最大、母儀天下的皇后。
只要她一聲令下,她和柳芊芊都會沒命,可是,她現在好忌妒,忌妒得發狂。
璃月見南宮招弟滿眼的妒意和恨意,只是淡淡擡眸,暫時不言。
這時她才明白,電視裡那些到最後壞人都真心悔改的,根本是虛構,在現實生活中,敵人才不會悔改,只會更加恨你,巴不得你死。
“喲,原來是皇后娘娘,真厲害,由王后混到皇后,我佩服!”南宮招弟冷冷擡眸,不屑譏諷的睨向璃月。
邊上的柳芊芊則恭敬的跪在原地,一臉的臣服狀,與囂張的南宮招弟完全不同。
“娘娘饒命,南宮招弟她往宣王府放火,把我燒在這樣我才報復她的,這一切都是她害的。”柳芊芊緊緊捂住臉,立即擡首朝璃月道。
柳芊芊才說完,邊上的南宮招弟就冷冷呸了她一記,繼續不將璃月放在眼裡,“不就是曾經那個傻子嗎?山雞永遠是山雞,焉能變成鳳凰。”
“是嗎?”璃月不緊不慢出聲,雙手合在胸前,冷冷平視南宮招弟,踏步走了過去,南宮招弟還要在罵什麼,璃月早已揚起手,“啪”的一掌狠狠朝南宮招弟左臉打去。
這一掌打得鏗鏘有力,打得南宮招弟眼冒金星,她一個咬牙擡腿,朝去蹬璃月的肚子,“別以爲懷孕就了不起,我踢死它,踢死它。”
已經面臨末路的南宮招弟早料到自己的下場,便趁臨死之前能報復多少就是多少,反正給璃月求情也沒用。
邊上男子一聽,一雙烏紫的星眸迅速折射出凌厲的寒光,陡地,男子寒眸冷轉,朝一干侍衛道,“不知悔改,來人,把她舌頭割了,再送去軍營。”
“啊?”南宮招弟頓時懵了,一張嘴閉得緊緊的,生怕被人給割掉。
“啊哈哈,南宮招弟,你也有今天,你活該,真是報應!”柳芊芊已經猖狂的大笑起來,繼續笑道,“我說過,你會得報應的,不是不報,時侯未到,誰叫你一張嘴那麼惡的。”
“把這個女人也拖去軍營,煩死了!”男子不悅的輕眯鳳眸,立即有侍衛上前拉柳芊芊。
邊上被綁着的南宮招弟不由得冷笑一聲,“五十步笑百步,我還以爲你有什麼好下場。看來咱們真是冤家,走哪裡都少不了你,惡女人,長那麼醜,做軍妓都沒人要你。”
柳芊芊也不甘示弱,譏諷罵道:“你沒了舌頭,以後看你怎麼罵人,以後我就天天在你邊上罵你,氣死你。”
“好了,全都拖下去。”寐生一聲令下,侍衛們用布條塞住兩人的嘴,讓她們不再謾罵皇上和皇后,再將憤怒的她倆給拖了下去。
邊上看戲的人全都訕訕搖頭,這兩個人,恐怕會鬥到死,不過,一切都是她們自找的。
等兩人拉下去後,這戲劇性的一幕纔算是結束,後璃月又叫寐生查抄了香蘭院,將香蘭院查抄出的銀兩一半分給百姓,一半充斥國庫。
之後的兩天,璃月和沁驚羽又制定了許多利國利民的計策,比如減少苛捐雜稅,減少老兵入伍等,這些計策一傳到百姓耳中,百姓在驚恐的同時,又多了一顆定心丸。
只要皇帝皇后再實施更多有利百姓的政策,相信過不了多久,一定會深得民心。
三天後,便是皇帝登基大典的日子。
今日,天清氣朗,一束淡淡的太陽光輝灑向大地,將整座皇宮照成了涔涔的白色,皇宮好像籠罩在一片薄霧之下一樣,美輪美奐。
麒麟殿已改名爲飛羽殿,大殿金碧輝煌,雕樑畫棟,瑰麗大氣,富麗堂皇。
辰時三刻一到,大臣們早已穿着一身新制的朝服上朝,按自己的品級各列各位。
上官雲清、張巾、寐銀等武將位列一邊,其他文官位列一邊,紛紛手持黃色笏板。
在大殿的最右邊,則站着以墨流皓爲首的三、四名北齊將領,在皇上未來之前,所有人都低聲細語,尤其是昊雲以前的大臣,全都在猜測着,恐慌着。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看來,他們以後行事得更加小心,千萬勿再出錯,要是惹惱了新皇,便會吃不了兜着走。
這時,只聽外面一陣鑼鼓聲傳來,緊急着,一名太監大聲激昂的高唱道:“新皇駕到,皇后駕到!”
說完,那身着龍袍鳳袍的男女,在宮女太監的簇擁下緩緩進殿,但看兩人,皆身着全身的袍子,皇上是一襲明黃色龍袍,袍子上繡着凌厲的五爪金龍,頭束金冠,腰繫翡翠玉帶,腳踏金縷玉靴,眉目如畫,脣若含丹,整個人罩着一股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霸道且凌厲,令人不寒而慄。
璃月則是一襲繡着展翅欲飛火鳳的黃色鳳袍,鳳袍下襬呈圓形弧度墜在地上,鋪展開來,繚繚落落,袍子上那隻淺藍色的火風熠熠生輝,她頭戴綴有瓔珞的金冠,眼若寒星,脣紅齒白,整個人看上去高貴大方,威儀逼人。
兩人由太監領着走上玉階,再深情對望一眼後,皆慢慢坐到龍椅鳳椅上。
大臣們立即恭敬跪下,參拜道:“參見皇上,皇上萬歲,皇后千歲。”
男子狹長的鳳眸嵌着犀利的寒光,在一一掃視衆人之後,冷地擡手,沉聲道:“衆卿平身。”
“謝皇上。”
衆大臣在起身後,全都恭敬站到一旁,領事太監將一枚金色的沁陽大帝玉璽托出來,躬身道:“沁陽大帝乃沁陽衆望所歸的真龍天子。特此宣佈,新皇登基大典開始。”
接着,幾名侍衛手捧長長的號角,頓時,大氣磅礴的樂聲便迴盪在大殿。
太監們開始宣旨,衆臣皆俯身朝拜,在將大帝金印交給新皇身側的太監後,衆臣再次跪拜道,“陛下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震天響的朝拜聲中,沁驚羽登基,改國號爲沁陽,帝都仍爲銀城,立沁陽王后爲皇后,並大赦天下。
在莊重而肅穆的樂聲中,登基大典完成。
登基大典舉行完畢後,北齊大將墨流皓提出一個要求,希望名動天下的沁陽王能和聰明美麗的皇后送北齊將士一程,這是所有將士最大的心願,因爲人人都想見識一下這傳說中的美麗王后和絕美妖嬈的帝王。
璃月在與男子對視一眼後,答應了墨流皓的請求。墨流皓幫沁陽打了仗,功不可沒,她作爲沁陽之後,送別人一程很應該。
但沁驚羽現在是沁陽皇帝,還要去宗廟舉行祭祀很大事,便叫寐生等人隨璃月而行,將北齊大將送到城西關卡再回宮。
接着,璃月領人踏進轎子裡,隨着北齊大軍浩浩蕩蕩駛出皇城。
整個皇城一片熱鬧,北齊大將皆神采奕奕,百姓們都走上街,細細觀察着這離去的軍隊。
因爲這幾天將士們對大家的關照,百姓們對他們也不那麼反感,在看到一臉火紅的將士們時,他們甚至有些感動。
璃月坐在轎子裡,轎簾已被雪兒掀開,外頭的百姓一看到這美若天仙、氣質高雅的皇后,全都朝她揮起手來。
璃月朝衆人淡然點頭,輕輕擡袖,也朝衆人揮手,轎子上綴着瑪瑙和瓔珞,轎簾由玉珠串成,女子寬大的袖子上金線隨風擺動,坐在轎子裡更顯高貴。
皇后一回應,從來沒見過宮裡的人百姓們更加激動,有的索性已經擺起紙筆開始畫了起來,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畫出皇后的相貌,這樣他們才知道真正的皇后長什麼樣,究竟是不是第一美人。
但見那轎中女子溫婉如仙,美麗淡雅,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她,紛紛被她的美貌和氣質給折服,更讓衆人折服的,是皇后的聰明和機智。
他們萬萬沒想到,一個長得溫婉大方、莊重典雅的皇后,竟然能發明出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從此,璃月的名聲傳遍天下,人人都誇她是德才兼備、既有外表,又有內涵的皇后。
這一次,她再次光芒萬丈、萬衆矚目,令人刮目相看,望塵莫及。
大軍行到城西關卡處時,墨流笙策馬上前,樣子威武凌厲,此時,他身後有一頂深紅色的豪華馬車駛了過來,璃月定晴一看,猜那應該是從別國行來的商車。
在那輛車子駛過來時,墨流笙也跟着策馬過來,走到轎子面前,朝璃月拱手道,“流笙多謝皇后相送,就此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