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替換回來拉!!昨天是正文放在作者有話說裡面的但是好像有人顯示不了?不好意思啦!蠢作者第一次弄也不知道怎麼纔對。
-
這時,霍遇白的電話響了起來,他跟傅鑫作了別,離開教室以後才接起。
“哥。”
“嗯,送到了。”
“手續都辦好了,放心。”
“嗯,我會替你好好管着。”
早晨的陽光清新柔和,一眼看去,似是一層薄紗籠罩眼前。
霍遇白回頭看了眼走廊那頭的教室,想到般若坐在教室裡認真學習的模樣,不知真的,總覺得有些違和。這姑娘氣場強大、爲人淡定、性格老成,加上給人算命看風水的功夫了得,因此,他先入爲主,總覺得對方是個成熟的成年女性,可到了這會,他才忽然發現,她也只是個17歲的高三學生。
-
霍遇白的到來沒有對般若產生絲毫影響,她依舊全身心投入到學習中。
中午休息時間,般若回到宿舍。這間宿舍共有六人,除了薄荷、顧兮兮、周倩芸外,還有兩人名叫蘇想想和關曉玲。
般若沒想到,周倩芸執意要住下牀,她沒把靠窗的牀位讓給她,原以爲她一定會選另一張下牀,可等她回宿舍後才發現,這周倩芸居然把牀鋪選在了自己的上面。
以周倩芸的性格,肯定是不安好心的,果然第一天住宿,周倩芸睡覺後一直在上面動來動去,還故意在上下牀時,弄出很大動靜,更極品的是,她吃的薯片餅乾屑,居然全都從上鋪撣下來,弄得般若一牀都是髒東西。
看着牀上的零食殘渣和從上牀掉下來的內衣襪子,般若難以平靜,她這人雖然不講究吃穿,也不要求住的豪華,但乾淨整潔是最低要求,此時看到這場景,內心簡直要崩潰。
所以說,有些時候不是她瞧不上女人,而是這世上很多女人心眼小,格局小,做什麼事都那麼小肚雞腸,比如現在的周倩芸,做這種讓人鄙視的事,居然還覺得很得意。
顧兮兮和薄荷圍了過來。
薄荷氣不過,說:“周倩芸,你愛點乾淨會死啊?”
“就是,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般若沒把牀讓給你,你就弄她一牀垃圾,真當自己是公主?”顧兮兮也氣道。
周倩芸昂着臉,得意得不行,她笑了笑,裝模作樣地拉長聲音:“哎呦,不好意思啦!誰叫我住你上鋪呢?我又不是故意的!”說完,還故意踢踢牀板,把上鋪的灰塵全都抖落到下鋪來。
“你……”薄荷咬牙,看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真想衝上去揍她一頓。
誰料,般若卻不生氣,她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出現一抹詭異的微笑。
“薄荷,兮兮,不要生氣。”
兩人納悶地看向她。“般若,你氣糊塗了?就這樣饒了她了?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般若發自內心地笑了笑,“沒事,她弄的,待會自然會打掃乾淨!”
要這個公主病把她牀上打掃乾淨?兩人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其他兩位室友見周倩芸這樣囂張,也都沒說話。
周倩芸聞言,囂張地大笑一聲,嗤笑道:“你真當自己是神算啊?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真夠好笑的!這年頭,騙子居然還要進學校讀書,難不成你們不是騙騙錢就可以了嗎?”
話說完,見般若沒做聲,又道:“對了,我看街上那些騙子都拿着一個箱子在路邊幫人算命,要麼你也去擺個攤,改天我路過的時候,還能施捨點錢給你!”
般若沒說話,她一臉莫名,眯着眼看向宿舍門口。
“3、2、1……”她倒計時還沒說完,宿舍的門忽然被人一腳踢開,只見周建成忽然跑進來,滿頭大汗地來到般若面前,大口喘着粗氣。
“爸,你怎麼來了?”周倩芸問。“我不是說了週末再來帶我回家的嗎?”
周建成卻顧不上回答女兒的話,反而一臉焦急地看着般若,半晌,才把氣給連上,說:
“大師!請你一定要救我!”
周建成那模樣,簡直是要給般若跪下了,周倩芸見了,又氣又惱,不由責怪地說:“爸,你怎麼了?居然叫這個騙子大師?”
“倩芸!別對大師這樣說話!”周建成斥責道。
宿舍其他人簡直要傻眼了,這鬧得是哪一齣?薄荷和顧兮兮因爲知道般若的能力,心下倒是有數,猜想是這周建成被般若給說中了。
果不其然,周建成彎着腰,姿態很低地說:“大師!之前是我們不對,得罪了大師,希望大師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幫我們化解掉災禍!”
“爸!你怎麼回事嘛!竟然跟她這種人道歉?”這樣的周建成讓周倩芸覺得很沒有面子,她眼淚都要氣下來了。
尾隨而來的周倩芸大哥走過來,對妹妹說:“倩芸,你別任性了,你知道嗎?今天爸爸帶媽媽去檢查身體,結果竟然查出媽媽得了子宮癌!”
見大哥一臉悲傷,不像是說假話,周倩芸懵了,“不!不可能的,媽媽昨天還好好的呢!”
“錯不了,爸爸帶她去了好幾家醫院,得出來的結果都一樣,人家說必須要儘快治療,不然後面再想治就來不及了,可就算現在治也不一定能治好。你知道嗎?媽媽現在痛不欲生,我聽人家說,要是真的有玄學大師願意幫忙化解,這災難就能消除掉!”
般若沒有說話,她看着周建成那一臉謙卑的態度,很難把他跟昨天那個精明商人掛上鉤。
般若指着自己的牀鋪,說:“何必故作姿態?你女兒可比你厲害多了,看她把我的牀弄的!”
周建成看向般若的牀,只見上面到處都是薯片、餅乾屑之類的零食渣,還有穿過的襪子、內衣掉落在上面,周建成肯定,要是別人敢把自己的牀弄成這樣,自己一定不會饒了他。
他連忙俯下身,拿起周倩芸的被單,把般若的牀撣好,收拾乾淨後,這才賠笑:“大師,真對不起,小女她不懂事,我替她給您道歉!”
“爸!”周倩芸氣的直跺腳,卻被自己的哥哥攔住了。
般若看向這一家子,她很明白,這一家人都不是什麼善類,若不是有求於自己,這態度絕不會這樣謙卑。
見她不表態,周建成急得滿頭大汗。“大師,您給個話!您就幫我化解一下吧!要知道我這一大家子要等着我養活呢!要是我老婆出事,公司又出問題了,我這一家子就垮了!”
說完,他從包裡掏出一張支票,急促把支票填好,而後往般若手裡一塞。
般若看向眼裡的支票——兩百萬!
這周建成可真捨得,看來是真的遇到困難了,否則也不會下血本。
因爲剛纔塞支票時的碰觸,般若腦海裡忽然出現周建成從前的相關畫面。
只見四年前,周建成在申市做了一個工程,一個農民工在他手底下做事,誰知一不小心,這農民工從七樓掉了下來,因爲半路被鋼架攔了一下,摔到地上的時候被摔死,卻落了個全身癱瘓,他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人,從此只能睡在牀上,全身只有嘴巴能動能吃飯,脖子往下,絲毫不能動彈,要知道這民工家裡有三個孩子,他是家裡僅有的勞動力,爲了孩子上學這纔出門打工的,誰知道遇到這樣的情況。這農民工家裡去找周建成,要求他賠償,可好死不死,這周建成並沒幫手下的民工買保險,而這民工不僅治療費花了幾十萬,以後一輩子都要人養着,這錢花起來是個無底洞,因此周建成避而不見,一分錢也沒給這位民工,還找人把他家人給打了一頓,扔出申城,自己則趁着暑假,和老婆孩子一起去馬爾代夫度假去了。
這還不算,通過異能,般若還看見,這周建成經常拖欠民工工資,因爲他的工程分佈在附近好幾個城市,因此,那些工人想找他十分困難,工地上的規矩,不買保險不籤合同,只要他不承認,誰也告不了他!周建成利用這些漏洞,已經拖欠了許多工人的工資。
最讓般若氣憤的是,周建成在建造房屋時,居然以次充好,不僅是材料全部都用次品貨,而且在建造某個多層老小區時,居然把最重要的鋼筋都省了!也不知道是怎麼過了審查那關的!
看了這些畫面,般若神情冷淡,她看向眼前穿着定製西裝、繫着愛馬仕皮帶、穿着意大利手工皮鞋的周建成,沒有一點好臉色地說:“周老闆,你還是另找他人吧!我幫不了你這個忙!”
“什麼?”周建成陡然變了臉色。“大師可是嫌錢少?”
般若冷笑一聲,把手裡的支票扔在他的臉上,漠然道:“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兩百萬我般若還不放在眼裡!”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周建成問。
“你真想知道?”般若盯着他,周建成臉上黑氣繚繞,煞氣很重,從面相上看,這人的事業運就要走下坡路了,如果般若沒猜錯,也就這段時間,周建成的工程就會爆出問題。“那我告訴你!不是錢的問題!是人的問題!”她不會爲這種無良的商人算命!更不會幫他改命讓他去禍害更多的人!
“人的問題?”周建成似乎被人狠狠打了個耳光,卻依舊強顏歡笑,“大師說笑了,可是還怪罪我們之前的無禮?”
“怪罪談不上,純粹是看不上你這樣的人!”
說完,般若轉身就走。
宿舍其他人一臉震驚,薄荷和顧兮兮是知道般若能耐的,可蘇想想和關曉玲不知道啊,兩人對視一眼,心道,般若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還有,剛纔說那話也太酷了吧?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兩百萬我般若還不放在眼裡!媽呀!說這話時的般若也太有氣勢了!
般若來到宿舍管理處,對宿管阿姨說:“阿姨,我們宿舍有兩個男人在,影響我們午休!”
“男人?什麼時候跑進去的?”阿姨氣炸了,“我都說一萬次了!不要把男人帶進女生宿舍!”說完,生氣地把周建成父子倆給轟了出來。
周建成一臉憤怒地站在女生宿舍門口,他看着般若走遠的背影,眼神變幻,陰沉暗淡,最後多了一絲狠厲之色!
呸!不過是個臭算命的,裝什麼清高!他就不信,這麼大一個市,除了這個般若,就沒有其他有能耐的人!想到這裡,周建成氣沖沖地走了。
-
當晚,般若給趙明遠打了個電話。
有些事情,她還是個學生,不方便插手也沒有這個背景插手介入,而趙明遠的家庭在本市小有名氣,家境富庶,讓他來處理,總能比她考慮得周到些。
她本怕給人家添麻煩,誰知趙明遠聽她說了事情經過,拍着大腿說:“哎呀!大師,你怎麼知道我正等着要周建成的黑料呢!”
“哦?”
“你有所不知,有一個朋友也是搞建築的,但奈何這周建成在本地影響頗大,並且這人手段陰狠下作,經常搞惡性競爭,普通的建築商人要想投標,價格都被周建成壓到最低,別人根本別想插手,可是,那麼低的價格怎麼可能把質量給搞上去?我這個朋友因此一直在找周建成的把柄。”
“這麼巧?”這事,般若當然不曾算到過。
“還真是這麼巧,你等着,這事我一定給你辦漂亮,而且不會把你給牽扯進去!”
這正是般若想要的,她不是怕惹麻煩上身,而是覺得以目前的學生身份,不適合牽扯進這樣的商業爭鬥裡。
掛了電話,般若如常地進了教室。
這幾天,名叫霍小北的中二青年依舊每天塞着耳機聽音樂,兩人雖然是同桌,但一句話也沒說過,般若對這種殺馬特青年很無語,她真的理解不了這人的審美觀,男人的頭髮不弄成這樣的恨天高能死啊!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相安無事,周倩芸也沒敢再找般若的麻煩,除了每天晚上故意晃動牀鋪,讓般若睡不着以外,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週六早上,一中舉行開學摸底考試,一中的規矩是,好班的學生一旦兩次考試考出前一百名,就要調到普通班去,因爲知道這一點,所有人都拼死奮鬥着。
般若不知道自己考得如何,事實上她真的不明白爲什麼前世看過的書中,那些人重生到從前就能變成學霸,事實上,她感覺如今的自己比很多同班同學差很多,尤其是那種學生的毅力,遠遠不如別人。
考完試,大家都回了家,般若沒有回去,她直接打車去了古董市場。
下午時間,古董市場人並不多,般若在附近的餐館吃了飯,而後就在周圍隨便轉轉。
和往常一樣,她先是逛了逛市場周圍的地攤,這裡的地攤大多出售一些仿品,或者現代工藝製成的瓷器,好東西不多,買回家做裝飾品倒是沒問題,可若是想要撿漏,那就難上加難了。
她左看右看,逛了好幾個攤子都沒遇到中意的東西,左晃右蕩,般若走到一座橋邊,見到一箇中年男人帶着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在擺攤。
下午天熱,且又沒風,那中年男人似乎想要休息,便隨意把攤子底下鋪着的布,就這樣一扯,把那些東西全部拎在一邊,又鋪了個涼蓆,就着大陽傘,睡午覺。
“晨晨,爸爸睡個覺,你別亂跑。”
名叫晨晨的男孩點點頭,安靜地坐在一旁玩玩具車。
般若掃了眼他的攤子,和其他的一樣,都是些假貨,加上攤主的審美意識比較普通,賣的東西就連買回去做裝飾都顯得有些勉強。
她百無聊賴地掃了一眼,正要走,卻被攤子上一個金色的吊墜吸引了。
那吊墜看起來是黃金製成的,跟金店裡買到的金飾差別不大,只是顏色暗淡一些,並且造型奇特,像是那種人馬造型。
般若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墜子,她覺得很特別,一眼便喜歡上了,般若拿起吊墜,隨意看了眼。這東西做得實在是精緻,雖然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金吊墜,可是這人馬造型,就連那馬背上的毛髮,都絲絲立起,看似是在狂奔的時候被風吹起,一眼就能讓人感覺到這匹馬的高大勇猛。
而那馬上拉弓的人,連肌肉的紋理都刻得清楚,那弓箭的箭尖更是鋒利無比,似乎輕易間就能傷人性命。
般若見狀,十分驚訝,這樣繁複的工藝,應該不是普通人能做出來的,可如果不是普通的東西,那用料應該更考究纔對,怎麼就簡單地用金子雕刻而成呢?況且,如果是好的東西,是古董,那自己的異能爲什麼沒有一點反應?
般若有些納悶了,難不成是自己感覺錯誤?想想她也覺得釋然了,不過是個金吊墜而已,隨意買着玩玩,哪用想那麼多?
想到這,般若問:“老闆,這個多少錢?”
老闆剛睡着,聽到她的聲音,立刻擡起頭來。
“哦,那個東西啊……”他醒醒盹,繼續咕噥:“那個東西是我兒子晨晨前天撿來的。”
“撿來的?”般若十分訝異。
“是啊,可能是誰戴着的時候掉的吧?你也知道,金項鍊經常會丟的,我家那婆娘前幾年還丟過一個金項鍊,去年我我老孃還丟了一個金耳環。”老闆隨口聊天道。
般若點點頭,這人說得也不錯,金鍊子確實容易丟,難不成這只是條普通的金鍊子?
她心有疑惑,便問:“那這個鏈子你不留着?”
“我留着幹啥用啊?”老闆笑了笑,“我跟老婆都老夫老妻了,也沒必要送什麼禮物了,再者說要是留着,萬一被丟的人看到也尷尬。”
如果真的是人家丟了,買了確實怕麻煩,般若一時有些猶豫,她問那孩子:“晨晨,這個是你在哪裡撿到的?”
晨晨看了她一眼,乖巧地答道:“是我在鄉下玩過家家的時候,從地裡面挖出來的。”
“挖出來的?”般若想了想,沒再說什麼。“老闆,這個你打算賣多少錢?”
老闆見她有意要買,心裡很高興。“這個我去問過了,是純金的,並且還是實心的,我稱了稱重量,足足有三十幾克呢,算你便宜點,最低也要五千塊。”
“五千?”
如今的金價還不像後世長得那樣瘋狂,但以現在的物價水平來說,無疑也不低,這老闆要價五千,明顯是多了。
般若搖搖頭,稍顯強勢地說:“我也就是買了玩玩,這樣吧,你要是想賣,最多四千我拿下了。”
“四千?小姑娘,這四千也太低了!”老闆裝作心疼的樣子。
“行吧!如果你不賣那就算了……”般若作勢要走。
老闆簡直,趕忙把她叫住。“行了,小姑娘,看在咱們有緣的份上,這金吊墜就賣給你吧!”
老闆說着,像是怕她跑了似得,趕緊拿袋子把吊墜裝起來,“我也是看你小姑娘人長得比較漂亮,很適合戴這樣的墜子,才賣給你的!你今天買到了,真是賺了!別的不說,就算是店裡賣金子,也沒這麼低的價格。”
般若沒說話,她默不作聲地從書包裡掏出剛提的錢出來。
付好錢後,拎着袋子便走了。
雖然異能這次沒有任何動靜,可般若就是覺得這個墜子十分特別,但要她說特別在哪,她又說不出來。
路過古琅軒的時候,她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
“呦!是般若姑娘!可是又有什麼好東西了?”她一進門,關師傅便迎了上來。
“關師傅。”般若微微一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看這用料也不像是古董,可不知道怎的,我第一眼見到就喜歡,總覺得工藝不尋常,就想找您幫我看看。”
般若是老顧客,她想請關師傅相看個東西,關師傅當然願意,他慈眉善目地笑道:“那當然成!上次您送來那支花瓶,我家老爺子看了,喜歡得很,說是再也沒有保存比那好的耀州窯梅瓶了!他看樣子古樸,就給收到書房裡賞玩了。”
霍家是世家,發家已有幾百年,不說別的,就是史上傳下來的寶物就不計其數,霍老爺子從小就在這行打滾,什麼樣的寶物沒見過,居然這樣喜歡這支梅瓶,可見對古物,是真的喜愛的。
“想必霍老爺子是真的愛惜這些上了年紀的老物件。”般若笑笑。
“可不是!我家老爺子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把中國丟失到國外的古董都給收購回來,這些年他一直在做這件事。”
關師傅說到這,接過般若遞過來的金吊墜看了眼。
“咦?”他有些疑惑,又把東西放遠了看會。而後,他表情忽然變得凝重,便從櫃子裡取出八十倍的放大鏡,細細地,多角度地,非常認真地看着那金吊墜。
人馬造型的金吊墜,且看那馬背上的人,隱隱覺得輪廓深邃、鼻樑高挺,似乎是外國人的模樣。
關師傅很少看到這樣工藝的寶物,加上他向來對國內的古董更有把握些,看了會,便說:“我看這工藝倒像是國外的做法,也不知是不是宮廷裡出來的。”
他對自己的徒弟說:“小曲子,去請二爺出來。”
聽到這個名字,般若一愣,不由想到那天在學校見到霍遇白時的場景,後來聽薄荷和顧兮兮八卦,兩人都懷疑那霍小北是霍遇白的兒子。
然而,年紀確實對不上,後來,也不知哪個瞭解霍家的同學說的,原來那霍小北是霍遇白的侄兒。
她這沉思的時候,小曲子便請了霍遇白出來,見到她,霍遇白微微頷首,態度依舊是不生不熟的模樣。
“二爺,這東西我沒見過也拿不準,只是依稀覺得是國外的工藝,還得由您來過目。”關師傅態度尊金。
“嗯。”
霍遇白說了聲,他戴上手套,接過關師傅手裡的吊墜,細細看了會,似乎沒有下定論,而後又拿了放大鏡看了一刻鐘時間。
最後,霍遇白放下放大鏡,他邊摘下手套邊問:“多少錢收的?”
聽了這低沉清冷的聲音,般若如實說:“四千。”
“四千?”霍遇白忽然轉過頭,眼眸低沉,直勾勾盯着她。
“怎麼?難不成買貴了?”
般若看向霍遇白輪廓分明的臉,他似乎在看那墜子又似乎在看自己,也不知在想什麼,半晌,只聽他薄脣輕啓,緩聲開口:“那倒沒有,恰恰相反,這是一件珍寶。”
“珍寶?”
霍遇白接着說:“這是一件16世紀左右英國皇室成員的物品,黃金製成,用料雖然普通且不考究,但做工精良,工藝手法十分特別,去年,國外曾經拍賣過一件類似的藏品,與你這款似乎是一個系列的,去年的拍賣價格是250萬英鎊。”
“英鎊?”般若確實有些驚訝。
這次她買東西並沒有藉助異能,而霍遇白的推斷應該不會有錯,如果這東西是真的,難不成這異能對黃金的東西並沒有太大感知?原本她想着這東西能值點錢,但沒想到值這麼多錢,畢竟就是一件金墜子,金子的價格如今市場上很透明,並不很貴,最起碼,比起翡翠瑪瑙鑽石之類的,這金子的價格實在有些不夠看。
難不成自己真的撞大運了?
關師傅聽到他們的對話,連連感嘆:“姑娘,你這雙眼睛簡直是火眼金睛啊!你多次撿漏,每次都賣出高價,最重要的是,你收入的價格很低!不得不說,真讓人佩服!”
霍遇白問:“姑娘,這物件你打算賣嗎?”
般若想了想,這東西是外國宮廷製造的,雖然價格高,但她真的不算喜歡,比較起來,她更喜歡國內那些老物件,那纔是真正體現咱們老祖宗智慧的藝術品!目前她又比較缺錢,倒不如把這個賣了,反正這東西對異能沒有任何作用,留着沒什麼用。
想到這裡,她問:“你剛纔說拍賣價250萬英鎊,那如今……”
霍遇白道:“收購價格定然比不上拍賣價格,如果姑娘你不急,可以留在日後拍賣,如果急着賣,我可以以兩千萬的價格收購來。”
兩千萬也不錯了,般若並不挑,如今她需要一些啓動資金,好爲以後做準備,想着,她點點頭,一錘定音:“賣!”
古琅軒打錢從不耽擱,這次的兩千萬馬上就到賬了,般若瞥了眼手機短信上的金額,很快就把手機收了起來。
“姑娘。”霍遇白見她要走,走過來說道:“下週六,古琅軒會從緬甸進一批新的毛料來,姑娘如果有興趣可以來瞧瞧。”
般若想了想,點頭答應:“好!”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霍遇白心裡失笑,總覺得這姑娘如今看自己的眼神很特殊。特殊到每次都讓他有種錯覺,彷彿自己是洪水猛獸一般。
這時,一位年過花甲穿着白色長袍的老人走了出來。
“陵嶽,又收了一件寶物?”老人笑道。
“師父。”這老人是霍遇白的師父,早年,霍遇白是霍老爺子親自帶着的,可後來,霍老爺子擔心自己精力有限,會荒廢了孫子的功課,便又請了眼前這位季元柏先生一起教授霍遇白的功課。
季老原先也是一位玄學大師,後來他轉戰古董界,就把原先的事業給擱置了,收霍遇白之前,他曾替霍遇白算過一卦,因爲算出霍遇白能力出衆,命格貴不可言,且際遇特別,這才答應收他爲徒。
想到般若是那日算命之後纔對自己態度不同,霍遇白沉思片刻,等兩人再次坐下喝茶後,才表情如常地說:“師父,我記得您從前也是位玄學大師。”
季元柏回想往事,朗聲笑道:“大師算不上,但小有鑽研卻是真的。”
霍遇白眼睛低垂,他喝了口茶,裝作不經意地問:“那在什麼情況下,一個神算居然會算不出另一個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