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中有一假山,在墨香苑的院子裡,造型奇特,背面有階梯,可以爬上假山半中腰,透過假山的縫隙,查看不遠處軍營中的情況。
作爲一個將軍,自己的軍營就在隔壁,就算是要監督訓練,貌似也用不着這樣的假山來偷窺,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前往軍營去。
然而,此番,君嘯卻是站在假山半中腰,看着軍營中的景象。
“老爺!”君壽站在假山下,弓着腰,心思沉重的道:“大管家的胳膊一直沒法好起來,天氣炎熱了些,又發作了,正陷入昏迷中。”
“找大夫給他診治啊!”君嘯轉頭,說道。
“老爺,大管家的銀子都用光了。”君壽小聲道。
這些日子,雖然國公府依舊給君福住着,但是,這半年來,所有的診療費用都是君福自己出的。
在國公府中,這些年,他也撈了不少的銀子。
縱然君國公摳門無比,但是,這些趨炎附勢,心思細密的奴才們,還是能夠從中摳出一些來中飽自己的私囊。
自從君福在街上被凌珂懲治了之後,剛開始第一次診治的費用是國公府的賬上走的,剩下的後續治療,國公府便不再多出一分,君國公讓君壽跟君福說,他給君福一個住處,已然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至於診療費用,便由着君福自己來。
君福縱然心中悲哀,這些年在國公府可是幫着主子們做了不少不該說的事情。
然而,他已然殘廢,身上的傷又疼痛難忍,每每都需要昂貴的膏藥來抑制住傷口的復發。
無奈之下,君福只得將自己存在錢莊的所有銀兩都讓君壽給幫忙取了出來,之後這半年來,這些錢不斷的送去了百草堂和同仁堂,但是,他的傷卻從未好過。
君福不知道,百草堂和同仁堂早就得了定王府黑羽護衛的指示,不得將君福診治好,要耗盡他的錢財,之後讓他看到君嘯的嘴臉。
果然,此番,君嘯的嘴臉已經開始有了變化。
“他所有的錢都用光了?”君嘯轉頭看着二管家,問道。
君壽點了點頭:“是的老爺,不但大管家的錢都用光了,何嬤嬤的身子也一直不好,起不來牀,她也沒錢了,原本伺候何嬤嬤的婆子跟奴才說,她不想再伺候何嬤嬤了,說何嬤嬤脾氣暴戾,她受不住!”
“哼,一個個的,倒是比我更嬌氣啊,他們都是主子了吧!”君嘯下得假山來,他在原地站了半晌,咬着牙道:“收拾一下,準備搬家。”
“老爺……”君壽一怔,他擡頭看着他家老爺。
“去讓人幫着二小姐收拾一下,還有陳姨娘和其他的人,都自己收拾,跟着本國公去城外宅子先住一段時間。”君嘯說道。
“老爺,那大管家和何嬤嬤……”君壽再問。
“先不用管了,讓他們住在這國公府吧。”君嘯轉身,看了一眼四周圍,隨後幽幽嘆了一口氣,道:“他們都說的對,這是凌雲將軍的將軍府,並非我君嘯的國公府,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