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山寨?待會我們就把你帶回山寨去,給兄弟們樂呵樂呵!”爲首的賭博漢子說完,幾個人都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話已至此,慕容飛雪不再浪費時間,玉足輕點,纖細的身影似像撲向賭博漢子一夥人一般急速往前倒去,手中卻在剎那間出現了一柄長劍,賭博漢子幾乎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當胸被刺入一劍,長劍自他前胸沒入僅剩劍柄,慕容飛雪抽出劍的時候,賭博漢子直愣愣的倒在地上,斷了氣。
“我要去你們山寨,誰帶路?”慕容飛雪抽出劍,冷冷的看着身邊的幾個男人。
“女、女俠饒命!”幾個人從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劍都看出了慕容飛雪是個惹不起的人物,跪在地上驚恐的說:“我、我帶路。”
有了山寨裡的劫匪帶路,慕容飛雪和墨子殤很快就到了山寨,這個時候,春哥已經嚴陣以待,近千人黑壓壓的聚集在山寨門口,敵視着走近的慕容飛雪和墨子殤。
春哥是個身長八尺,滿面長髯面目猙獰,臉上還有一條從左眼眼角一直劃到下巴的傷疤,看到慕容飛雪和墨子殤,春哥抽出刀,狠狠的砸在桌面上:“你們倆就是殺了我一個兄弟還敢來我山寨的人?”
慕容飛雪嘴角邊浮現出一抹嗜血的微笑:“殺了你一個兄弟?我還要蕩平你這山寨!”
“哼哼!好大的口氣!就憑你們三個人?!”春哥看着面前的三人,瘦弱的慕容飛雪,纖細的墨子殤,居然還有一個丫鬟!不屑的說道:“小丫頭,我給你個機會,你要是留下來陪兄弟們玩兩天,我就不計較你殺了我一個兄弟的事情,不然……”春哥對周圍大喊一聲:“我要你們有來無回!”
“有來無回!”近千人齊聲大喊!
慕容飛雪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冷冷的對春哥和山寨中人說:“給我一個機會?你說錯了吧?是我給你一個機會纔對,是誰讓你們每個月下山找慕容鐵通的麻煩?”
春哥不屑的說:“那老東西還要我們找他麻煩?我肯去拿點他的銀子是看得起他!”
慕容飛雪左手閃現過數十個手勢,右手長劍指在春哥左邊,猛地一發力!只見一道肉眼可見的光以光速射到了春哥左邊的一個男人身上!這一下,快、準、狠,用內力凝成一道光,在心臟的位置刺穿了一個洞!男人看着自己心臟的位置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這麼輕易的就被殺了。
春哥似乎被慕容飛雪這一手震了一下,但人多勢衆的優勢,還是讓他硬撐着底氣對慕容飛雪說:“你能幹掉我一個兄弟,你打得過我幾百上千的兄弟嗎!兄弟們!都給我上!”
慕容飛雪和墨子殤對視一眼,兩人並肩而立,慕容飛雪提劍笑着對墨子殤說:“師兄,一人一半,看誰先解決如何?”
墨子殤頜首,兩人如離弦的箭一般,一人一邊急速飄至春哥身邊,春哥身邊的人也早已拿好了刀嚴陣以待,慕容飛雪上來便是一招“玄劍訣”,這些劫匪的手裡誰沒有幾條人命?慕容飛雪下起手來根本毫不手軟。
相比於慕容飛雪這邊漫天的劍花,墨子殤則更飄逸,如水墨畫一般出塵的墨子殤,在劫匪之中來去自如,身影一晃之間已然是來回了七次,次次都用劍帶走三四條人命。
春哥這邊的人雖然也有修煉之人,但稍有成就的人都不可能安心在門蒼山裡做一個劫匪,普通黃境三四段哪怕六七段的人,在慕容飛雪和墨子殤手底下都過不去一招,眼看着慕容飛雪和墨子殤無視了自己,一劍一劍如同收割菜苗一樣收割着身邊兄弟的命,春哥終究還是坐不住了。
“呔!”春哥一把足有七尺的大刀,比慕容飛雪人還要高山幾分,一寸長一寸強,春哥急速出手的瞬間,慕容飛雪差點躲不過這一下,險險躲過,慕容飛雪嘴角邊浮現一抹嗜血的笑容:
“總算有個能打的人了!”這是女魔喵個性中的好戰,一直都是菜鳥,讓女魔喵覺得甚是無聊。
春哥身邊的人看到春哥總算是出手了,都興奮的朝春哥和慕容飛雪方向看去,墨子殤也覺得有點威脅,向後跳了一步,落在慕容飛雪身邊低聲道:“師妹小心,此人是玄境二段。”
玄境二段,比慕容飛雪還要高一階,若是平常人,說不定就放棄了,但慕容飛雪是誰?是不服輸的女魔喵!慕容飛雪從剛剛的交手中就對春哥的實力有了幾分認識,此刻得知春哥是玄境二段,慕容飛雪反而比剛剛更興奮兩分:“師兄且放心在一旁看着。”
墨子殤聽聞慕容飛雪這麼說,也默默的往後站着,只是手中時刻準備着,不是擔心慕容飛雪有打不過春哥的可能,而是擔心春哥身後那些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也說不準是不是有人會在後面放冷箭。
春哥的人默默讓出了一個大圈,把慕容飛雪和春哥圍在大圈中。慕容飛雪和春哥就在大圈裡對視着,兩人都不輕舉妄動,只怕先出手的人,露出什麼破綻被對方抓住把柄!
猛地!兩人同時出手了!慕容飛雪的長劍指着春哥的胸膛猛力狠刺,而春哥的長刀,也在這個時候朝着慕容飛雪劈去!兩人都不敢硬碰硬,在半道之中生生的改了自己的方向,一刀一劍在空中相撞,慕容飛雪和春哥的內力都灌注在刀劍之上,火花耀眼的讓周圍修爲低下的劫匪們有六七成的人捂着眼睛,有一成劫匪甚至直接就被這火花閃的瞎了狗眼!
慕容飛雪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感覺到的修爲,嘴角輕揚,眼裡滿是不屑:“虧你還是玄境二段的人,攻擊卻還不如花花那個黃境七段,真是可笑!看起來你是把如果所有修行人的內力用旁門左道的方法吸收了,但只有內力修爲提高,根本不堪一擊。”
春哥被這句話激怒,長刀對着慕容飛雪方向用力一劈!慕容飛雪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形躍至半空,輕輕鬆鬆躲過了這一擊,落在春哥的巨刀上,擡手在春哥身上斜砍一劍,春哥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握着巨刀的左手已經和他的身體永遠分離了。
“啊——!”春哥大叫一聲!雙眼猩紅的看着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左手臂,失去理智的朝着四周大喊:“我的手!我的手!!!”
慕容飛雪並沒有放過他,對準了春哥的胸口,猛刺一劍,春哥在胸口被刺穿的一瞬,還在瞪大了已經殺紅了的眼惋惜着自己的左手臂!
“現在,還有沒有人要過來試一試我的劍?”慕容飛雪舉着劍,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劫匪們。
“饒命!饒命啊!”劫匪們眼看着在他們眼裡幾乎戰無不勝的春哥,在慕容飛雪手底下只過了幾招就已經死了,甚至連個全屍都不能保存,劫匪們這才明白過來“女魔喵”這個殺氣十足的外號,是多少鮮血換來的!
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想到了剛剛慕容飛雪動手前說的話,急忙開口道:“女魔喵!我知道是誰指使春哥對付慕容鐵通的!”
“是麼?是誰?”慕容飛雪轉身,拿着劍指向這個男人,讓男人狠狠顫抖了一下。
“是、是……”男人嚥了咽口水,狠狠心說:“是三夫人,還有慕容香香。”
慕容飛雪看了一眼男人,剛剛在打的時候她就注意到這個人了,這個男人的表現比他所呈現出的修爲要高,而男人出頭說的這幾句話,慕容飛雪覺得這個男人看起來比較有頭腦:“你叫什麼?原來在山寨中是什麼身份?”
“我叫譚新京,原、原來不是山寨中人,七個月之前,我上京準備趕考的時候,被春哥抓來做賬房的。”譚新京說完,偷偷的看了一眼慕容飛雪的神色,看到慕容飛雪沒有要殺人的表情,才暗暗慶幸自己賭對了這一把出頭。
慕容飛雪感受了一下從譚新京身上探測到的修爲:“你是黃境八段的人,怎麼會保持修爲至今?”
譚新京驚訝自己掩藏的修爲這麼快就被慕容飛雪探測出來,從懷裡拿出一顆不起眼的,像路邊隨手撿到的石頭一樣的東西遞給慕容飛雪:“這是我無意間得到的寶貝,能把修爲掩藏起來至黃境一段。”
慕容飛雪接過看了看:“你算運氣不錯了。譚新京,這山寨我也不想蕩平了,現在剩下四五百人,哪裡安置都不方便,你看該如何?”
譚新京沉思片刻:“女魔喵,這山寨雖然不算什麼好地方,但是多虧了春哥統一這幾十個山寨,才讓過路的人交過路費就能平安路過,半月城地勢特殊,今天蕩平了這個山寨,明天就會出現過去幾十個山寨各自爲主,路過的人多半被搶的傾家蕩產的情況。不妨就留着這個山寨爲己用,搶來的錢一部分給兄弟們做個營生,一部分,就在半月城中開設善堂,收養孤寡老人和一些孤兒,你覺得怎麼樣?”
慕容飛雪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這譚新京果然沒有辜負她的希望,把山寨存在的意義以及日後的安排這些事情說的頭頭是道:“那依你看,我收了山寨派誰來管理好呢?”
譚新京雙手握了握拳,半晌,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開口:“如果你放心,不如就交給我,一來,我在山寨中也過了大半年,在這裡當賬房,對這裡的情況最近的收入都比較清楚,二來,我的修爲在山寨中也算、”——譚新京看了一眼地上春哥的屍體——“算比較厲害的,管得住這些兄弟。而且這個建議是我提出來的,我有把握能好好執行。”
說完這些,譚新京長吐出一口氣,認真看着慕容飛雪,等待着慕容飛雪給他的決定。
“就照你說的辦吧。”慕容飛雪掃視了一眼在周圍的一衆匪徒,朗聲道:“從今天開始,譚新京就是你們的大當家,有沒有不服的人?”
“沒有!”衆**喊,開玩笑,敢不服萬一慕容飛雪又開殺戒怎麼辦!
慕容飛雪滿意的對譚新京說:“現在開始,你就是這山寨的大當家了,如果沒有什麼意外,你就從下個月開始,施行你的計劃。”
“是!”譚新京大聲應道。
慕容飛雪解決了門蒼山外一衆劫匪,回城主府的路上,慕容飛雪一直在計算着慕容香香和王氏欠下自己的賬:幾年裡日復一日的折磨慕容鐵通和錦氏,讓慕容鐵通做苦力,讓錦氏被下人門欺壓;派人到城主府門前用言語折磨錦氏,把錦氏打壓得戰戰兢兢,連出門都有了不敢的心情;找人不斷的搶慕容鐵通銀礦所出,導致慕容鐵通不僅沒有辦法交出慕容家每年的任務,連基本的生活都快維持不住了……
一樁樁一件件,慕容飛雪越算心裡越窩火!只恨自己沒有早點回來,恨自己那天給慕容香香的教訓顯然太小了!
和墨子殤靠近城主府的時候,慕容飛雪察覺到了路上氣氛的不對,這幾天,自己給城主府重新招募了幾個小廝和丫鬟,找人修葺了城主府的門面,起碼從外觀上看來,城主府已經和自己剛剛回來那天破破爛爛的模樣相去甚遠。半月城中人也都知道慕容鐵通的女兒回來,慕容鐵通鹹魚翻身,對這個城主府的態度也比往日要恭敬幾分。
今天一路走來,卻只能看到有人對着自己投來詭異的目光,慕容飛雪心裡一動,着急的對墨子殤說:“師兄,我覺得這裡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我們快些回去。”
墨子殤看慕容飛雪着急的模樣,突然握起慕容飛雪的手,腳下一點,飛快的用輕功帶慕容飛雪往城主府方向飛去,徒留下花花在原地與空中的人影面面相覷。
“爹!娘!”慕容飛雪遠遠看到城主府門前的兩個人影,着急的大喊了一聲!
門口被一左一右掛在城主府石獅子上的人,不是慕容鐵通和錦氏又是誰?!
慕容飛雪輕輕的把慕容鐵通和錦氏放下,上下打量了一下,發現慕容鐵通和錦氏身上似乎還有很多傷口,慕容鐵通僅僅只是被慕容飛雪碰了一下肩膀,就“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爹,娘,發生了什麼事情?”慕容飛雪心疼的問慕容鐵通和錦氏。
錦氏看到女兒,心裡一酸,眼淚控制不住的就往外冒:“飛雪……”
“咳咳……”慕容鐵通咳嗽一聲,對慕容飛雪說:“是、是慕容香香,她派人過來找我要錢,我不給,她就找人把我和你娘掉在門外的石獅子上。”
“慕容香香!”慕容飛雪咬着牙叫了一聲慕容香香的名字:“爹,不止這樣吧,我剛剛看……她是不是還找人打你們了!?”
慕容鐵通擺擺手:“不礙事、不礙事的。”但就是這樣輕輕的一個動作,讓慕容鐵通又疼得吸了口冷氣。
慕容飛雪扯過慕容鐵通身上的衣服,用力一撕——“嘩啦”一聲,慕容鐵通上衣就被慕容飛雪撕碎了,慕容飛雪看到慕容鐵通身上,有着各種傷痕,最新的,是一些鞭傷和明顯被重物砸過的淤青。
“爹!”慕容飛雪憤怒的說:“你說實話!慕容香香究竟對你做了什麼!”
慕容鐵通眼見自己身上的傷痕被慕容飛雪看了個邊,嘆口氣,也不隱瞞了:“她上門來,說我和你娘住不得這麼好的地方,擡手就把府裡那兩個凳子砸向我們倆,我替你娘擋了一下,身上的鞭子,是慕容香香抽的,她還說……”慕容鐵通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說不下去了。
慕容飛雪一看就知道慕容香香一定說了什麼過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