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魔頭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召集我們過去是打算對我們不利嗎?”大劍門的門主拿着請柬,心裡狠狠的一沉。
“宴無好宴啊,去?還是不去呢?”九重門的門主皺緊了眉,身邊的幾位小弟聽到女魔頭的名頭,心頭均是狠狠的一怔。
這些小形的幫派們都在遲疑着,而那些大形的幫派卻顯得很硬氣。
血魔宮的宮主拿到請柬就直接給撕了,哈哈大笑道:“小小的臭丫頭居然敢稱魔頭,有什麼資格叫老子去赴她的宴?吩咐下去,好好的給我監視這位新城主,指不定就得咱們血魔宮出手了呢。”
綿繡府的那位神復的府主輕聲一笑,然後將請柬貼身收好了,吩咐道:“再鑑定一下這位城主大人的實力吧。”
而勢力最大的鼎新會的會長則只是將紙扇輕輕一搖,喝着茶淡淡然的道:“我們是商人,以和爲貴,派個掌櫃的去給城主大人交涉吧,記住,不管怎麼樣,利益至上!”
而在這個時候,整個混亂之城的軍務被九貓完全掌控的消息一點兒也沒有泄漏出來,這讓所有的幫派頭目都完全預料不到。
任這些幫派頭目已經夠大膽的了,但是卻也不敢想像,新城主剛來的第一天下午,居然就敢將屠刀伸向了軍權,這種閃電般的速度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當新月初升,月光籠罩着這片混亂之城的時候,城主府前陸續來了一名名衣着華貴的紅男綠女,這些人每一個都衣着光鮮,每一個身後跟着數名甚至數十名身手高超的小弟,實力搏雜,但卻不容小覷。
九重門,樂至府,天仙宮,大劍門,斧頭幫等數十個小幫派的頭目都逐一到場了,而混亂之城最大最重要的三個幫派血魔宮,綿繡府與鼎新會中,卻僅有一個鼎新會派了一個掌櫃過來代表一下而已。
城主府諾大的大殿裡,數十位頭目而例而坐,議論紛紛,他們的小弟則都隱晦而囂張的站在頭目們的後面,左右張望,顯得無法無天。
面對這次被新任城主請來,他們這些人都還是抱着輕鬆的心態來的,女魔頭的名頭再響,那也不能震懾住所有的幫派。
所謂人多力量大,就是這麼一個道理,他們認爲,對付女魔頭,只要大家抱成一團,她又有有什麼作爲呢?
這樣的心態令他們註定將會吃一個大虧。
突然,城主府中響起一聲驚鑼,所有議論的人齊齊一怔,隨即便集體安靜了下。
一道腳步聲在這安靜的當口,突兀的響了起來,一道紅色的身影自那藍白相間的屏風後走了出來。
所有的人屏住了呼吸眼睛像是生了根似的看着那道漸漸步出來的紅色身影。
所有的人在這個時候都想要認真的看一看,這傳說中的女魔頭到底是長什麼樣的。
是否真的是如傳說所言,身高八尺,面如歷鬼,手似枯槁,隨喜好而殺人,隨口味而選食。
傳言中,這女魔頭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將看上眼的少年郎好好疼愛一番,然後再突然間扭斷人家的脖子,再硬生生撒下人家身上的皮肉,沾着芥末香粉生食吞嚥。
在這女魔頭成名之戰中,她憑一已之力大敗了人敵人一座城池,然後她大肆殺戮,據傳殺有上萬人,而這些人中的少年人,則被她挖出心肝泡酒。
傳言,會是真的嗎?
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張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個慢慢走出來的紅色身影。
“踏,踏,踏。”輕巧而穩重的腳步聲迴響在衆人的耳朵裡。
大家的心情即緊張,又害怕,但更多的卻是即將見到這傳說中的女魔頭的激動。
像是有一種見到偶像時的感覺吧。
甚至,有的人開始渾身升起雞皮疙瘩來。
當紅影踏出屏風,將身姿展現在衆人眼前的那一瞬,所有的人的呼吸完全的屏住了。
沒有傳說中的八尺身高,沒有傳說中的面如歷鬼,站在所有人眼前的,是一位年芳雙十,面容精緻得令人驚歎的少女。
所有人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絕對會首先感嘆一下造物主怎麼會如此的不公平,居然將女人該有的一切最好的都賜予了她。
在這片寂靜中,大劍門門主被這幅美色所驚而徹底失神,手中酒杯滑落,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滿杯的美酒撒了他滿腳面。
衆人被這聲破裂聲驚得如夢初醒,幾個不知覺間流出了口水的傢伙連忙擦乾淨口水,收起醜態。
幾名膽大之人則是望着九貓那搖曳的身姿,修長的大腿暗自邪笑了起來,這個時候,他們顯然是已經忘記了這位漂亮得有些過份的女生就是傳說中的女魔頭了。
此時的九貓似乎一點兒也沒有那傳說中女魔頭的模樣,臉上掛着微微的笑容,腳步有些雀躍。
直到她坐到了自己的主位上的時候,那些頭目,幫主們才紛紛起身,齊聲道:“見過城主大人。”
九貓揮了揮手,咯咯笑道:“不必多禮,諸位請坐。”
衆人方纔坐下,不過有好些膽大之人望着她不肯坐下,那大劍門門主舔着嘴笑道:“城主大人真是美貌無雙啊,在下也自是見過不少美女的,但是她們跟城主比起來,卻簡直如糟糠一般啊。”
九貓不以爲意的輕輕搖了搖頭,淡笑道:“許門主,糟糠之妻不下堂,你這般風流人物,恐怕落不得什麼好下場啊。”
許清風聞言一怔,訕然一笑,道:“城主何出此言?”
九貓笑容突然一斂,一股可怕的殺氣向着四面八方撲天蓋地而去,眨眼之間將現場數百人完全籠罩了起來。
一些修爲低的人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眼花了起來,險些暈倒。
而那些修爲較高的人,也是心裡一緊,氣息變得有些序亂起來。
至於大劍門主許清風,則更是感覺四周突然變得金戈鐵馬了起來,身邊的親人,兄弟,屬下居然一個一個的倒下。
這是由殺意所營造出來的幻境,並不具備真正的攻擊力,但幻境卻能引出人體最可怕的心魔,假如是心志不堅定的人,恐怕就此被誘出心魔,從而導致走火入魔了。
這許清風顯然不是那種菜鳥,但是依舊被九貓刻意加持給他的幻境給搞了個精疲力盡。
這陣殺意來得快,去得也快,彷彿是過去了很久,又似乎才過了一瞬間,殺意消失了,大家也都恢復了過來。
九貓捧一隻珍珠雞翅大啃特啃着,俊俏的小臉上沾上了不少油漬。
美女吃雞翅,這原本是極爲滑稽而秀美的畫面,但是眼下卻沒有一個人敢這樣認爲。
剛剛看着九貓流口水的那些人,現在集體打起了擺子來,在這個時了們才終於清醒了過來。
這個看起來漂亮得有些過份的美女,正是那個傳說中窮兇極惡的女魔頭啊。
怎麼可以對女魔頭產生那樣子的想法呢?真是太奇怪了,真是太可怕了!
許清風的臉色蒼白了起來,渾身冷汗哪雨般狂下,他的眼睛都不太敢看向九貓了。
或許是吃得有些飽了,九貓將雞骨頭一丟,然後長身而起。
她這一動不要緊,下面那些原本就已經夠緊張的人們頓時嚇了一跳,有半數的人有一個集體向後仰的動作。
這個動作可以說簡直就是所有人類害怕的表情了,但是直到所有人都嚇得後仰之後,他們才發現,九貓壓根兒就沒有動手的意思。
她只不過是站了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將美好的身材盡數的爆露在了衆人眼前。
如果是幾分鐘之前,恐怕還會有不少人對這美好的身材嚮往不已。
但是現在,見她沒有別的動作時,大家已經是恨不得燒高香了。
“閒話就不多說了,今天請大家來的目的,就請重伊給大家講解一下吧。”
伸完了懶腰,九貓又幹脆的坐了下去,繼續抓起桌子上的一隻水晶蹄膀大啃特啃了起來。
一身盔甲的重伊慢慢的走了出來,他的腳步聲比起九貓來更爲深沉,更爲隆重。
今天的重伊明顯是經過特別的打扮的,一身暗黑色的盔甲顯得非常的拉風。
他這件盔甲跟別的盔甲有着極大的區別,他的胸口是一隻大張的惡魔嘴臉,顯得極爲囂張而跋扈,兩隻尖尖的惡魔角自盔甲的胸口探出來,虯結的惡魔角是幽深色的,在戰鬥中有着衝撞的作用,不過更多的則是觀賞性的霸氣。
再加上重伊肩頭上兩隻掙翅欲飛的黑色飛龍,在這一刻,重伊的氣勢被渲染到了一種極至。
所有人盯着他的眼睛都寫滿了忌憚,重伊那七段大劍師的實力加上他這一身行頭,確實有着能威懾旁邊人的作用。
一邊走,重伊緩緩的開口道:“想必大家來我城主府的時候,大家都已經看到了,城主府,很窮啊!!”
所有的賓客齊齊一怔,這算是什麼開場白?
不等衆人反應,重伊又道:“想必大家看到這麼窮的城主府,心裡都會很痛心吧,所以,爲了不讓大家再感到痛心與內疚,我們城主大家決定,將收取爾等幫會近二十年來欠取的所有稅款!”
“轟!”就像是一滴清水滴入了滾沸的油鍋似的,在重伊這句話落之後,頓時在衆人耳中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立時間,就有超過三個幫會的頭目憤怒的一拍桌子,然後站了起來。
“收取二十年來的所有稅款?哼,好大的口氣,我天仙宮第一個不服!”天仙宮宮主跳了起來,滿臉的不服氣。
“我樂至府同樣不服!”
“九重門表示……”九重門的幫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陣勁弩從四面八方彪射了出來,在第一時間裡將東至府與天仙宮的兩位當家人,以及他們帶來的手下射成了馬蜂窩。
十幾個人慘叫了起來,鮮血濺滿了四周其他人的滿臉滿身。
九重門主臉色嚇得一片煞白,要不是嘴慢了一點,恐怕現在自己跟小弟們已經跟這九重門主,天仙宮主一樣被射成了馬蜂窩了吧。
宴席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多出來了上百位手持勁弩的軍衣大漢,他們手裡拿的正是剛剛取了九重門主與天仙宮主老命的連環弩。
沒有人再說話了,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眼。
重伊冷着臉,緩緩的對九重門主道:“鄒門主,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九重門鄒宗林緩緩的坐了下去,臉色一片慘白。
重伊滿意的點了點頭,緩緩渡步走在衆人中間,開口道:“既然諸位都沒有意見,那這事兒就這麼辦吧!”
角落裡,一個聲音陰陰的響了起來:“就這麼辦?恐怕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吧?你城主新上任便給大家來了一個鴻門宴,你以爲我們大家夥兒會服你們嗎?”
重伊轉身朝那個方向看了過去,然後淡淡道:“原來是鼎新商會的張掌櫃,我想,有一件事你誤會了,我們城主今天請諸位來,並不是徵詢你們的意見,而是在履新一個城主的責任,告知你們而已!”
張掌櫃冷笑道:“好大的口氣,近年來混亂之城來了九位城主,哪一位不是雄才大略的英雄豪傑,但是卻都身隕混亂之城,陳城主的確名聲在外,但,憑一個女魔喵的名頭,就想嚇住我們混亂之城的衆多英雄?”
重伊揮了揮手,上百架重弩再一次描準了衆人的腦袋,與此同時,在兩邊的屋子裡人影錯落,顯然埋伏着不少的人。
所有幫派的高手們都打起了退堂鼓來了,誰說這位新任城主只有不足二十名手下來着?這一百多位勁弩手是怎麼來的?這暗藏的伏兵是幹什麼的?
彷彿是爲了應證衆人的猜測,重伊冷冷的道:“張掌櫃是想稱量一下我們的實力嗎?那我城衛三千大軍隨時恭候!”
“轟!”衆人的腦子再一次的炸響了起來,就像是被人在後腦上用鐵錘狠狠的敲擊了一下似的。
三千大軍?難道這女魔頭已經在一個下午的時間裡就將混亂之城的那批沒用的亂軍組織了起來嗎?
天啦,這是什麼樣的本事?怎麼會沒有消息傳出來呢?怎麼會沒有人通知呢?
所有的人心中紛亂了起來,完全亂了陣腳。
剛剛還囂張無限的張掌櫃也徹底的亂了起來,顯然,他也沒有料想到九貓會這麼厲害,居然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將這批軍士給收爲已用了,難道何敬死了之後,這些軍士的膽子就被嚇破了嗎?
重伊再次啓步,道:“瞎子面前白點蠟,我也不與諸位逗圈子了,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了,第一,投降於我們,第二,死!”
死字一出,所有軍弩上弦,氣氛頓時空前緊張了起來。
所有人都慌亂了起來,那些幫主什麼的還能冷靜的坐着,他們的小弟們卻有的已經嚇尿了,有的蹲到了桌子下,場面頓時亂成一力。
那張掌櫃不愧是鼎新會派來的撐場面的人物,總算還是有幾分冷靜,開口道:“哼,就算城主你們掌握了三千軍隊又怎麼樣?只要你敢動我們,我們背後的勢力就能傾巢而出,不用多了,就剛剛被你們射死的天仙宮宮主,樂至府府主的那些人馬,也足夠讓你們喝一壺了,取問,你敢殺我們嗎?”
重伊冷笑道:“張掌櫃,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在等那些大佬們出手吧?是,你們這些小幫派都是依舊在血魔宮,綿繡府,鼎新會等幾個大勢力而生存的,你們有難,他們理應出手,但是,你們想過沒有,即然你們已經出現在了這裡,那些大佬難道還會相信你們嗎?”
在場的哪一個會是笨人?稍一動腦便清醒了過來。
那幾位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