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已過萬重山7
“你把雪非她安頓在哪了?”袖城左顧右盼也沒有看到雪非的身影。
“讓人將她帶下去休息了。”景秀生怕袖城多心,言語之間很是謹慎。
“今天就要把她帶回府了吧。”袖城極力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景秀點頭:“祖母找了她這麼多年,這下子祖母一定會很高興的。”隨即頓了頓又道:“袖城,等回去我就稟明祖母,我要將雪非收爲義妹,好好的養在府中。”這話他說得十分堅定,袖城心下想笑,但又不好笑出聲來,只好強抿着嘴說道:“你將她當成什麼,管我什麼事啊?”
景秀一愣,面上緋紅,回想那天月夜,歷歷在目又怕袖城懶帳,忙說道:“怎麼、、、、、、你、、、、、、”支支吾吾愣子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袖城別過頭去笑了個痛快,轉過頭來又是一臉平常。
景秀上前一步拉住袖城,十分認真的說道:“袖城,你真的不懂我的心嗎?”
袖城暗自訕笑,書呆子就是書呆子,有時真是傻得可愛。
“別拉拉扯扯的,認識我的,知道我是袖城,不認識我的,還以爲咱們倆是斷袖呢。”袖城一把掙脫景秀的手,景秀更加沒看出所以然來,還當是她真的生了氣,正愁不知如何解釋,正殿大門此時敞開。
皇上貼身老太監弓着腰步履蹣跚的走出殿門,雖是極力掩飾自己的悲傷,但依舊難遮他滿臉老淚,雙脣顫抖,之後隨着他鴨嗓一鳴,勉強從嗓子眼兒裡擠出幾個字--“皇上,駕崩了!”聲音極爲鏗鏘有力,卻又悲落致極。
袖城沒在見過這樣的世面,亦不知道第一時間應該做些什麼,景秀卻絲毫沒有遲疑,正對大殿,跪了下來。
袖城見景秀一臉嚴肅,也知這皇帝死了並非小事,亦跟着就跪了下來。
稍時,隨之而來的,便是文武百官、皇親國戚直奔皇宮而來,個個哭天抹淚,哀號不絕,本就闊綽的殿外,滿滿當當的跪了一層又一層。
“皇上看來真的是強撐了許久了,莊席才進去不到半天,他就撒手人寰了。”袖城側了側頭,盯着一臉嚴肅的景秀說道。
景秀扭過頭來,朝袖城眉頭一皺,又四下望了望,確定都在忙着哭號沒人注意到他們的時候才說道:“都這個時候了,說話要有分寸,今後不能直呼太子名誨,亦不可妄加議論。”
袖城見他非同一般的語氣口吻,深知這不是小事,更不敢再多言,生怕節外生枝。
這樣不知在殿外與奔喪的一行人跪了多久,只見莊席終於從殿內出來。
袖城見他第一眼便身心爲之一振,此時的莊席秀目凝重,眉頭緊鎖,身子挺得筆直,如一座大山屹立在前,吸收所有豔陽之光華,集他一身,周繞不散。
“帝王之氣!”袖城不禁在心中感嘆道!
他還未開口,只見身後又跟出兩個人來,其中一個半百老頭袖城認得,便是下午來宮外接他們的人,也就是她的爹,袖炎際。
另一個,一身朝服,與袖炎際的大不相同,手中捧着一支上好錦盒,盤龍紋上,栩栩如生。
二人出了殿門便以臣子之禮跪拜下來.
皇帝駕崩,新皇繼位,一切都過於匆忙,朝廷上下處處謹慎,在這樣的敏感時期,誰都不敢出哪怕任何一點紕漏。
皇后一族似乎安靜許多,不像他們的風格,雖然莊席的繼位看起來理所當然,但依然能夠有些不好的傳言如煙般滲到皇城中來,其中傳言最多的,便是新皇身份,有人說,莊席是冒充了皇子騙得皇位。
即便他的身份早已得到了肯定,可還是難掩悠悠之口,和一些有心之人的小動作。
於是,朝廷中的勢力分化的更加明顯,一方面持懷疑態度,一方面誓死效忠。
進宮以來,袖成與她的老爹已經將近半月都沒回家,一直都在宮裡以防宮變。
而今早得到消息,父女二人可以暫時回家歇息,宮裡安排的還算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