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頓時慌了,她丟下食盒,慌忙跑出去大喊,“救命啊!來人吶!三小姐出事了!”
等蘇水墨趕到時,已經有大夫給蘇丹青包紮好傷口。面色嚴肅的蘇凡靜靜地看着牀上熟睡的蘇丹青,看來大夫是他請來的。
蘇水墨咳嗽一聲,守在一旁的下人們頓時會意,先後退了出去。
蘇凡使了個眼色,大夫站起身,朝蘇水墨行禮,“二小姐,三小姐的傷並無大礙。她是用簪子劃破了自己的手腕,失血過多,導致暫時昏迷,不過並不傷及性命。”
“真會譁衆取寵,割腕半小時內是死不了的,割得淺了還會自動止血。”蘇水墨小聲嘀咕道。
“墨墨,你說什麼?”蘇凡好奇道。
蘇水墨忙擺手,“沒什麼,我自己瞎嘀咕。哥哥,我有點事情想單獨和你說。”
這個大夫是懂察言觀色的人,見蘇水墨這麼說了,他行個禮,也離開了。
關好門,蘇水墨並未找蘇凡,而是端起牀邊的那盆水,一股腦潑向蘇丹青。
被潑醒的蘇丹青尖叫一聲,慌忙坐起身,見蘇水墨和蘇凡冷冷地看着自己,她頓時怒氣滔天,“蘇水墨你個不要臉的……”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狠狠落在蘇丹青臉上。
不止是蘇丹青,蘇凡也愣了。
他知道自己妹妹現在變得大膽了不少,只是沒想到她這麼幹脆。
“這一巴掌,是因爲你剛纔罵我。”蘇水墨的聲音如臘月寒冰般冰冷。
蘇丹青捂着被打的半邊臉,不可置信地看着蘇水墨,很快又張牙舞爪起來,“你敢打我……”
“啪!”又是一個耳光。
“這一巴掌是因爲你先前陷害我。”蘇水墨的語調很平靜,眼中卻有熊熊怒火在燃燒。
隨後,蘇水墨輪番扇了蘇丹青十幾個耳光,每扇一個還會說出一條她的罪名,扇得她臉都腫了。
期間蘇凡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心中居然有了些許出氣的快 感。
這麼多年,他心中的鬱氣彷彿在今天才完全發泄出來。
而蘇丹青則被蘇水墨扇得懵了。她不是不想反抗,只是如今的蘇水墨氣勢洶洶,下手又狠,還有蘇凡在一旁護着,蘇丹青怕自己反抗會引來更加激烈的拳打腳踢,只能忍着。
列舉完蘇丹青的罪狀,蘇水墨已經是口乾舌燥。正當蘇丹青松了口氣時,蘇凡又輕輕揉着蘇水墨的手,心疼道,“妹妹,疼嗎?手都腫了。”
蘇丹青氣得差點兒背過氣去。自己這臉都快被打成豬頭了,蘇凡居然還在關心蘇水墨打人的手疼不疼?
這兄妹倆實在欺人太甚,等哪天我翻身了,一定要把你們碎屍萬段!
蘇丹青憤憤地瞪了他們一眼,心中這樣想着。
然而還沒等她平復心情,又是一個耳光甩在她臉上,比先前的力道都大。
這次打人的是蘇凡,他厲聲道,“蘇丹青,你的眼睛要是不會放尊重點,我不介意把他挖出來。”
蘇凡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含笑,雙眼卻彷彿冰霜一般,整張臉似笑非笑,反而顯得更加恐怖,惹得蘇丹青忍不住抖了一下。
聯想到之前程氏對自己說的話,蘇丹青覺得,這蘇凡可能真的會說到做到,頓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蘇凡疼惜地給蘇水墨的手吹了兩下,後者擺擺手,“哥,我沒事,一會兒洗洗手就行了。”
一句話又讓蘇丹青倍感屈辱,只是這次她沒敢發作。
蘇水墨坐到之前大夫坐的椅子上,盯着蘇丹青,冷聲道,“蘇丹青,我知道你是想通過自殘的方式讓我們害怕,讓我們不敢關你,可我蘇水墨不吃這一套。”
她冷笑一聲,“現在我是脾氣好纔對你好言相勸,如果你把我惹急了,我會讓你的下場和你們程氏家族一樣。”
蘇丹青聞言震驚,“程家怎麼了?!”
“哦對,你還不知道程家的事情。”蘇水墨嘴角勾起,雖然笑着,卻如地獄羅剎般散發出恐怖的氣息。“程家已經被我連 根拔除,至於人麼……”
她靠近蘇丹青,壓低聲音,“現在活着的,就只剩你和你母親了。”
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在蘇丹青耳邊炸開,現在她的第一反應已經不是憤怒,而是恐懼。
她想逃,可是自己動彈不得,蘇凡和蘇水墨還就守在牀邊。她只能老老實實地坐在牀上,身子止不住地發抖。
蘇水墨很滿意她的這副模樣,“我之所以沒處置你們兩個,是因爲你們好歹也算是蘇家的人,我打算等父親回來讓他定奪。”
此時的蘇丹青已經連頭都不敢擡。她完全想不到蘇水墨居然這麼有手段,僅僅是這麼短的時間,她居然就滅了程家。
“念在你我同爲蘇家子嗣的份兒上,我可以取消對你的軟禁。”蘇水墨忽然又說。
她止住了正要開口的蘇凡,繼續說,“我准許你在蘇府隨意走動,不可外出。不過,這是有條件的,你想不被關着,就得乖乖的,別再給我惹出像今天這樣的事端!”
蘇水墨一把揪住蘇丹青的衣領,強迫她擡頭看着自己,惡狠狠道,“我很忙,沒有那個閒工夫管你,聽懂沒有?”
蘇丹青害怕地點了點頭。
鬆開手,蘇水墨掏出一塊繡着字的絲綢帕子,嫌棄地擦了擦手。
這無異於又在蘇丹青臉上甩了一耳光。
確認蘇丹青不會再惹事後,蘇水墨和蘇凡離開了她的屋子,讓下人們進去照顧了。
“墨墨,你真的不打算關着她了?”蘇凡對於剛纔的事情依然耿耿於懷。“萬一她再惹出什麼事端……”
“她和程氏一樣,哪怕是關着也會惹事的。”蘇水墨長嘆一口氣。“再怎麼說她也是父親的骨肉,咱們又不能打斷她的手腳,對吧?”
也不是不行。蘇凡差點兒脫口而出。
“我這樣嚇唬過她以後,她肯定有所收斂;准許她在府內走動,也算是給了她面子,這樣哪怕日後父親怪罪起來,我們也是有理的。”
“父親不會偏心。”蘇凡忙說。
“這只是假設。”蘇水墨調皮一笑。“更何況我這樣做也是爲蘇家好。”
“哦?”蘇凡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