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了幾口粥,孟筱初讓自己不要瞎操心,王雨倩身邊還有個蒼璃,她一定不會有問題的。她現在還要面對很多未知的事情,她不能分心,要專心對付這些覬覦神劍的人。
“是蒙面教主要見我?”她雖然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在幻靈教,安儒也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但是他也沒有否認過,目前綁架自己最大的可能,還是幻靈教。
安儒笑了笑,她永遠都是這麼聰明的。他一直都沒有承認這裡是幻靈教屬地,而她自己也說過,因爲他的存在,她一直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測。可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堅持她的想法,在毫無線索,只憑她一點點猜想,就斷定了身處何處。
“你來了也有幾天了,教主教務繁忙,一直沒有時間接見你。今天她剛好無事,當然要見見你這個神劍擁有者了”安儒緩緩的解釋道。其實,是他想和孟筱初多相處幾天,一直沒讓蒙面教主見她。
孟筱初點點頭,然後繼續吃飯。忽然,她咬着筷子,轉頭看着安儒,上上下下的開始打量他,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他一樣。
“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對勁嗎?”她不是認出來了吧?不可能,他對自己易容的功夫還是很有信心的,而且他一直僞裝得很好,這幾天她都沒有認出來,不可能因爲自己的一句話,就露出了馬腳。
“沒有什麼不對勁,我只是突然想猜猜你的身份……聽說,幻靈教裡都是女子,你一個大男人,爲什麼會出現在人堆裡呢?我猜你是蒙面教主的……男寵是不是?”孟筱初笑得一臉曖昧,雞婆八卦的女人天性暴露無遺。
安儒一挑眉,這個丫頭的腦子真的和一般女子的不一樣男寵?他的樣子很像是給女人暖牀的男人嗎?如果非要做男寵的話,他寧願做她的男寵,賴在她身邊一輩子。
“你不出聲,那就是默認了哎呀呀,真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過光看你這俊俏的模樣,倒也有當人男寵的資本,嘖嘖,意外,還真讓我意外……”孟筱初咬着筷子還沒有說完,安儒就忍受不了的,用手在她頭上輕敲,讓她別自己在那發夢。
“丫頭別瞎猜了,我不過是教主師爺,只管出謀劃策。”安儒小小的說了個謊話,對她說了很多謊話,但是這個爲的不是計劃,而是不想讓她多心,以爲自己和別人有染。
孟筱初揉了揉自己的頭,然後聳聳肩,不置可否的繼續吃飯。
見她不信,安儒本來還想解釋的,但是轉念一想,就算他解釋了,她也不一定會相信。所以,他還是閉了嘴,安靜的吃飯。
早飯過後,安儒帶着孟筱初走出了小屋,一隻小船,不知道什麼時候泊在了湖邊,上邊有兩個白衣女子,正冷着臉,等他們出來。
安儒扶着孟筱初上了船,自己也跟了上來,讓她在一邊坐下,他也跟着坐到了她的身邊。
兩個白衣女子開始划動小船,而孟筱初,卻緊張的抓緊了一邊的船舷,一臉上刑場的樣子。
“你……你怎麼了?”安儒見她這麼害怕,關心的問道。
孟筱初只是瞪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她硬着頭皮上了船,就不能再說自己暈船了,她對交通工具,尤其是不在地上走的交通工具,有着深深的厭惡。只是要她上去,胃裡就會開始翻攪,隨時都有吐出來的可能。
不過她可沒有說出來,一是她不想在外人面前丟臉,二來嘛……她怕開口吐出來的不是語言,而是她剛剛吃下去的早飯
白着一張臉,孟筱初的眼睛都不敢四處亂飄,生怕會不經意看到什麼,讓自己忍不住吐了出來。還好她們划船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就到了對岸。
船一靠岸,孟筱初想是被鬼追一樣,都沒有讓安儒攙扶,自己就兔子一樣的,蹦上了岸。腳踏實地之後,她想是得救了一樣,大口的喘着氣,將已經快到嗓子眼的早飯,又壓回了胃裡。
還好沒吐出來,不然丟人可丟大了
安儒終於看出她是怎麼回事了,但是他只是笑了笑,卻沒有說破,只是跟着她下了船,引着她向前走去。
確定這裡是幻靈教之後,孟筱初的好奇心又被挑了起來。周圍環境清幽,綠樹壞繞,亭臺樓閣於樹木中隱藏,時隱時現,錯落有致。若單論環境的話,這裡倒是非常符合孟筱初的審美觀,古樸素雅,又不失匠心獨運。
走了好一會兒,孟筱初在安儒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大殿。宿陰皇宮的宮殿,她也見過,論宏偉氣派,眼前這座大殿當然不能比。但是單從建築的規模,和精巧的設計上看,這裡要比皇宮典雅多了。
少去了莊嚴肅穆的沉重,多了幾分靈氣跳躍。如果讓孟筱初選,她一定會選擇長居於此,而不是皇宮那樣的地方。
大殿前有二十多級臺階,寬約十五米左右,兩旁分立這十多名白衣少女,每個人都是冷着臉,那個樣子如同她們都是九天玄女,神聖不可侵犯,冰清玉潔爲世間典範一般。
孟筱初心裡暗暗發笑,要是王雨倩看到她們這不可一世的德行,估計以後再也不會穿白色的衣裙了,省的讓別人以爲,她們是同類。
“參見大護法”孟筱初剛剛踏上第一級臺階,兩側威風無比的白衣女子,一起單膝跪地,便齊聲高喊。直把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她,嚇了一跳,一隻剛剛放在臺階上的腳,立即縮了回去。
“你怕什麼?她們是在向你問安而已,你何需驚恐?”安儒將手放在孟筱初的腰上,輕輕一託,讓她繼續向上走。
“她們不是真的當我是什麼大護法吧?我可從來都沒有答應過。”孟筱初壓低了聲音,對安儒說道。
“教主已經下了旨意,你早就已經是幻靈教的大護法了。要不是有人從中作梗,想必江湖上已是人盡皆知了。”安儒已有所指的說道。
“這從中作梗的人,你指的是傅瑾軒了我倒是覺得要感謝他,要不然,我現在也不能站在這裡,而是被無數的江湖高手追殺了”說到這裡,孟筱初頓了頓,轉頭看向安儒,接着說道:
“你說你是幻靈教的師爺,那麼也就是說,這餿主意,是你想出來的了?”一歪頭,孟筱初笑得異常燦爛。就安儒對她的瞭解,她這樣的笑容代表的意義,往往和她的相容相悖。
“額……理論上……是可以這麼說的。但是……”安儒想要解釋一下,不過,你想說,也要人家想聽才行
孟筱初一轉頭,看都不看他一眼,快走了兩步,離開了他的手。完了,這個丫頭定是生氣了,這可如何是好?她的脾氣一向都不好,要是真的生氣,他還真不知道要如何哄她了。
通常傅炎都是怎麼哄她的呢?好像都是示弱,然後拼命的討好她,外加連聲道歉。而且效果一直都不是很好吧?
等等,爲什麼要借鑑傅炎的經驗,他應該是個反面教材,不值得人學習的對,不能學他,自己要有獨道的見解安儒不自覺的將自己和傅炎做比,可是卻有立馬推翻了原來的想法,他纔不要和那個死皮賴臉的傢伙一樣呢
進入了大殿,孟筱初才發現,其實大殿內的面積不是很大,而那個曾有過一面之緣的蒙面教主,此時正坐在大殿的首位,而她身後,站着孟筱初的四個熟人——月然等四個婢女
孟筱初一腳踏進來的時候,蒙面教主正在和一個黑袍人說話,那人背對着她,所以她並沒有看清楚那人的臉。
見安儒帶着孟筱初進了大殿,蒙面教主緩緩的擡手,讓那個黑袍人退下。那個黑袍人退了三步,站立到了一旁,低着頭,沒有看向孟筱初。
月然等四個婢女,見到孟筱初之後,一同輕輕一福身,開口道:
“參見大護法”
蒙面教主沒有動,由着手下的人蔘見孟筱初,她沒有什麼表情,對面的大護法也沒有什麼表情。
在面巾之下的臉孔,露出一抹讚賞的笑容。沒有了武功,孟筱初還是孟筱初,神情還是那麼氣定神閒,一臉的自信,不見絲毫畏懼之色。
好不枉費他對在個丫頭這麼中意,說什麼也要把她弄到手。微微瞄了一眼孟筱初身邊的安儒,蒙面教主用她那特有的慵懶聲音,緩慢的開口說道:
“孟~護~法~進~來~可~安~好,多~時~不~見,孟~護~法~越~發~精~神~抖~擻~了”
孟筱初一聽到,她這種獨特得不能在獨特的說話方式,全身就開始不舒服,一個個的雞皮疙瘩,一停的冒出來,讓她想按都按不回去。
蒙面教主對月然她們一擺手,四個侍婢一福身,走到一旁搬了把椅子,放到了孟筱初的身後。
呦待遇還不錯,一進來就給賜座了好,不坐白不坐,反正站着也累得慌。一點也沒有客氣,孟筱初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瞥了瞥身邊站立的安儒,和蒙面教主身旁的黑袍人,她坐得更加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