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驅趕了夜晚的黑暗。
一望無際的蒼茫山林,遍佈危機。其中,不乏強大的妖獸,如能噴吐出無堅不摧的風刃的疾風狼;一旦進入戰鬥狀態,渾身即可燃起火焰,並且可控制火球的雙尾火虎;渾身皮甲厚實,刀槍不入且力大無窮的魔犀象……
在環抱的羣山當中,坐落着一座小山寨,名爲落石寨。山寨不大,也就生活着數百人而已。男子自十歲開始,以妖獸之血來鍛造身體,從而進入修煉,成爲護衛寨子的一員。
爲了生存,寨子裡的人要與妖獸進行生死搏鬥。而妖獸則天性兇狠,殘殺嗜血,時有攻擊寨子的事情發生。故此,村寨每年都會舉行獸血洗禮,爲年滿十歲的孩童鍛造身體,幫助他們進入修煉一途。若是有需要,還可以接受第二次,乃至第三次的鍛造。
在落石寨西北角,有一戶人家。
在其房頂上,坐着一個眼角掛淚,面帶哀傷的中年人。這時,一個瘦小的身影如靈猿一般矯健,自木屋下攀爬到了房頂,走到中年人身邊,坐在他身邊。
小傢伙今年十歲了,叫燕臣,旁邊的人是他爹,名燕東亭。順着燕東亭的目光望去,燕臣辨出那個方向是西北方。
看到爹如此癡迷地眺望遠方,燕臣心中疑惑不已,他搖了搖燕東亭的胳膊,輕聲問道:“爹,你看什麼啊?”
燕東亭怔了一下,轉頭一看,一張小臉映入眼簾。他微微一笑,粗糙的大手摸了摸燕臣的小腦袋,說道:“這麼晚了,你幹嘛還不睡啊?”
“我看爹沒睡,所以就上來陪陪爹。爹,你老是往那邊看,到底那邊
有什麼啊?”燕臣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問道。
“沒什麼。”燕東亭敷衍道。
“爹,寨子裡的小孩都說我們是外族人,這事是真得嗎?”燕臣皺了一下眉頭,目光灼灼地看着燕東亭。
燕東亭愣了一下,解釋道:“傻孩子,我們怎麼會是外族人呢?”
“可爲什麼落石寨上下都姓南,唯獨咱們家姓燕?還有,他們還說你不是落石寨的人,是十五年前來到這裡,之後纔有我們的。爹,我們真得是外族人嗎?”燕臣很在意這個,每次出去和其他小孩玩耍的話,總是會被排斥。
燕東亭看着燕臣,四目相對,半晌後他長嘆了一口去,朗聲說道:“臣兒,看來也瞞不住你了。對,我們一家確實來自外族。”
“那我們家在何方?我們可以回去嗎?”燕臣急忙問道。在這裡,他不斷遭到排斥,其中以南楚最爲激烈。他老是罵燕臣爲異族賤種,禁止其他小孩跟他一起玩耍,這把燕臣完全孤立了起來。故而,燕臣在聽到燕東亭說他們並非這裡的人之後,纔會想着回家,或許在那裡他們可以被接受。
“家?”燕東亭輕輕呢喃了一聲,這個詞語顯得好陌生。十五年了,他離家十五年了,他何曾不想回家?可他卻無法回家。“臣兒,你放心,爹會竭盡全力帶你們回家的!”
“爹?莫非,你現在不能回家嗎?”燕臣洞察力很強,一下看出了燕東亭的心事。
燕東亭目不轉睛地看着燕臣,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子,居然看穿了他。
“爹,你告訴臣兒,到底怎麼回事啊?”燕臣追問道。
“十五年前,族內比試,爹遭人暗算,一敗塗地,終被族人無情地趕了出來。但爹曾經發過誓,此生無論如何都會再回去的,我要讓那些曾經奚落我的人看看,我燕東亭絕非窩囊廢!”燕東亭神情激動,眼神裡燒起了灼灼戰意。一雙鐵拳安然握緊,指骨間劈啪作響。
燕臣小拳頭緊握,他咬了咬嘴脣,目光堅定地說道:“爹,你放心,等臣兒成爲強者之後,臣兒跟你一起回家。誰要是再敢說爹是窩囊廢,臣兒幫你狠狠地教訓他。”
燕東亭看着身材纖瘦的燕臣,眼神裡流露出一抹疼愛,他抱住了燕臣,眼睛溼潤了起來。自從離家之後,他無時無刻不想着回家,故而十五年來拼命修煉,爭取早日把體內瘀傷治好。他要讓那些人看看,他燕東亭絕非窩囊廢。即便我燕東亭真得不行,那我還有兒子,還有我兒子可以爲我做到這一點!
燕東靈,你給我等着,等我燕東亭重返燕家那一日!
“好,好。”燕東亭連說了兩個好,眼眶紅潤,臉上浮出一絲笑容。“我相信我們臣兒可以做到的。”
“不光是我,洵弟也會成爲強者的!”燕臣笑眯眯說道。
“嗯!爹相信你們。明天就是獸血洗禮了,之後你和燕洵就可以開始修煉了。”說完,燕東亭抱起燕臣跳下屋頂。
經過了獸血洗禮,便是真正跨入修武一途,進入鍛體境。隨後通過不斷刻苦修煉,晉升武徒、武者、武師、武宗、武王、武皇、武尊、武聖,直至最高境界的武神!
但不知爲何,燕臣的心中突然泛起一絲怪異的感覺,彷彿明日的洗禮不會順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