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喊聲引來了不少人,他們有前面的客人,打地的丫頭,端茶的小哥,當然也引來了氈子媽,她看到眼前的情形嚇得說不出話來,猛吼道:“快,快叫大夫。”
“是。”一個小廝離去。
氈子媽又吼道:“吳總管,發動清吟樓所有的打手去給我把蘇月玲找回來了,找到的人獎銀一百兩。”
“是。”吳總管應聲轉身離開。
蘇月玲拉着杞子從後門跑了出來,發現杞子跑得很慢,停下來問:“杞子,你怎麼了?”
杞子痛苦的指了指腳,蘇月玲尊下掀開裙子一看,腳腕又紅又腫。
“你的腳扭傷了,這可怎麼辦?”眼看那些人就要追來了,蘇月玲急得哭了出來。
杞子推推她,示意她先走。
蘇月玲說什麼也不丟下杞子,後方傳來了衆多人的腳步聲,她們知道有人追來了,可現如今躲到什麼地方去了?蘇月玲扶着杞子艱難的走着,杞子知道這樣下去肯定是逃不掉的了,若被抓回去,蘇月玲肯定逃不了一死。
忽然看到一個名爲集軒齋的古玩店,店前有一輛很漂亮的馬車,一看就知道是有錢有勢人家擁有的,可是馬車邊上卻沒有人。杞子拉了拉蘇月玲指了指那輛馬車,蘇月玲領會了杞子的意思,朝那輛馬車走去,後來傳來的追趕聲越來越近了,蘇月玲大步的朝馬車奔去,杞子忍着疼痛也大步走着。
到了馬車邊,蘇月玲先扶着杞子上了馬車,自己卻站在原地不動,杞子預感到不妙,搖着她,用眼神問:“你要做什麼?”
蘇月玲笑笑說:“聽着杞子,她們要找的人是我,不是你,我已經害你失聲了,我不能再讓你失去生命,你要好好嗎?”
杞子哭着搖搖頭,自己也要下車來,蘇月玲攔住了她說:“杞子,求你,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把我的那份也活出來,認識你我是幸運的,可你認識我卻是倒黴的,若不是我你根本不會落到這步田地,聽我的話,好好保重。”
杞子被蘇月玲重重推進去,然後她把車門給從外面給栓住了,杞子不能說話,她只能擊打着車壁反抗着。
蘇月玲輕輕的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大義凜然的走向追來的聲音。
一會兒就傳來小聲的歡叫聲:“在那兒呢,找到了,快,快把她抓起來。”
杞子心如百爪在撓,終於保重知道撐不住,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從集軒齋出來一主一僕,僕人手中託着三個大小不等的錦盒,主人手執玉墜扇。僕人滿臉笑容的將手中的錦盒放在駕位上,不想主人臉色忽變,道:“等等。”
僕人轉過頭看着他笑着問:“少爺,怎麼了?”
“你剛纔進去時栓馬車門了?”
聽到主人這麼說,僕人這才注意到車門被栓住了,他直搖頭說:“沒有,少爺,我沒有栓車門,你想我只是進去拿東西,一會兒工夫就出來的,我栓什麼車門嘛,可這……?”他不解的撓撓頭。
主人上前上步,小心謹慎的打開車門,驚看到車內倒着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子。
“啊~少爺,這……。”僕人嚇得躲在主人身後,主人上車去試探了一個滿身是血女子的呼呼,鬆了口氣說:“還好,還活着。”
僕人探着說:“這是什麼人,居然敢跑到咱們車裡來?”
主人搖搖頭說:“我怎麼會知道,不過可以肯定她是被別人栓在車裡的。”
僕人說:“你怎麼知道?”
主人出了馬車,用扇子敲了敲僕人的頭說:“你沒看到這門是從外面栓的嗎?”
“哦,對對對,你看我笨的,還是少爺聰明。”
主人無奈的笑着搖搖頭。
僕人指着車內的女子問道:“少爺,那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拉回府裡去唄,難道見死不救啊?”
“是,少爺。”
夜幕下,兩個人和一輛馬車的影子在燈籠的映射下,長長的隨行着。天氣已經轉涼了,街道邊有一個賣夜宵的老者正吆喝着:“夜宵,夜宵,好吃的夜宵。”
來了三個人坐在了桌子邊說道:“來三碗湯圓。”
“好,您請稍等。”老者應聲道,開始忙活起來。
三人聊開了:“這天兒真是越來越冷了。”
“可不是嗎?要過年了嘛。”
“去年過年的時候,我老婆帶孩子回了孃家。”
“那不就你一人過啊?”
“是啊,今年說什麼也不讓她們回去了。”
……
馬車停在了一座豪宅門前,“凌府”兩個大字神氣的懸掛大門正中央,主僕二人看着大門都微微一笑。
主人吩咐道:“凌年,快去叫門。”
“是,少爺。”凌年興奮的衝到門前,大聲的敲着門:“快開門啊,少爺回來了。”
離家一個月了,終於不用再在外住客店吃食樓了。凌世祺的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他轉身從車內把杞子抱了下來,走到凌年身後。
門開了,一個家僕開心的喊道:“少爺,您回來了。”
凌世祺衝他微微一笑說:“去把尚師傅找來,還有,大家都在休息,不要驚動太多人。”
“是,少爺。”家僕感激的應道,關上大門朝左邊走去。
凌世祺將杞子安排在了素雪苑中的廂房裡。看着躺着的這個渾身血漬的女子,凌世祺暗想:她到底經歷的什麼?
凌年到是在一旁嘟着嘴說:“少爺,她長得可真不怎麼樣,連府裡的椿花都比她好看。”
“你這小廝怎麼能以貌取人,人的外貌其次,內心纔是最重要的。”
“少爺,你真好心。”
家僕很快就找來了尚師傅,剛進門就說:“少爺,您回來了,是那兒不舒服嗎?”
“尚師傅誤會了,不是我,是這位姑娘。”他說着指了指牀上的杞子。
尚師傅驚愕的看着她說:“這姑娘怎麼了,怎麼渾身是血?”
“我也不清楚,您快給瞧瞧吧。”
“好好。”尚師傅上前坐下把起脈來。
少頃尚師傅說道:“這姑娘脈象稍帶急促,像是受了什麼驚嚇,從而導致暈厥。”
“驚嚇?”凌世祺問道。
這時,凌年突然說:“唉,少爺,你看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