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世祺看着玄毅,笑着說:“原來鄭公子有妻室了。”
玄毅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杞子說:“要你多嘴,茶沒了,卻拿點茶和蜜餞來。”
杞子怪笑着盈盈一禮道:“奴婢遵命,請公子稍等。”說完拉着芬兒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衆人都愣住了,那有奴婢這樣跟主子說話的,玄毅找到一個臺階下說:“沒有規矩,讓大家見笑了,都讓家母給寵壞了。”
衆人只是笑笑也沒說什麼,寒如水拿起杯中的酒嗅了嗅道:“這是陶記酒坊的一品香吧。”
玄毅驚道:“如娘歷害,只是聞一聞就知是那家酒坊的酒。”
聽到玄毅誇她,寒如水一改往日冷顏對客的態度笑道:“鄭公子過獎了,小女子只是略懂些皮毛而已。”
“寒姑娘太謙虛了,有姑娘這般見識的在洛州城裡可沒幾人啊。”凌世祺也笑着說道。
杞子拉着芬兒穿過半月門,來到綠蘿苑門口,駐足,想到玄毅剛纔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到底是什麼讓她這麼不甘心,生氣的原因很朦朧,捕捉不到一絲原因,莫名的氣憤讓自己久久不能平息。
芬兒跟在後面不敢說話,杞子剛收收神,剛纔那雙可以刺穿她身體的目光此刻又開始折磨着她,杞子捂住胸口,臉色極其蒼白,她轉身到處尋找着那雙恐懼目光的來源。
芬兒看出不對勁說:“姑娘,你怎麼了?那裡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去叫公子他們。”
杞子拉住她說:“不用,你進去幫我拿茶和蜜餞出來。”
“可是你……。”芬兒不放心的說。
杞子安慰道:“你先去吧,我一會兒就好了。”
芬兒想了一下,應道:“是。”
芬兒進了綠蘿苑,杞子對空喊道:“是誰,你快出來,不要藏頭藏尾的。”
也許是杞子的話起了作用,她聽到了緩慢的腳聲,杞子稟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肖雲生從牆側走了出來,盯得杞子渾身都涼了,她之前就有想到過有今天的重遇,只是沒料到這麼快,所以還是有些頓時六神無主、張皇失措。
他臉上的怒意,張狂的氣憤都讓杞子感覺像在窒息了。杞子退着,忘記了逃跑,肖雲生徑直走向她,終於將她逼到了牆角。
肖雲生強壓着怒氣開口了:“你居然敢逃婚,害我成爲洛州城茶餘飯後的談論的笑柄,是你讓我顏面盡失,是你讓我威嚴掃地。”
杞子很快鎮定下來,移過目光說:“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若不是你威脅我、騙我,我根本不可能同意跟你成親,是你有錯在先,何談是我讓你顏面盡失,威嚴掃地?”
肖雲生一愣,居然詞窮了,可他立馬反應過來,盯着那張朝思暮想的臉說:“不管如何,今天本公子找到了你,你這隻煮熟的鴨子再也飛不了了。”說完臉湊近杞子,杞子揚起手狠狠的甩了他一記耳光,他臉上頓時生出五個紅紅的手指印,被激怒的肖雲生用手牢牢的捏住杞子的下額,杞子掙扎着,打着他的手臂,肖雲生力道大,緊緊的屋住她的手,眼看就要得逞,芬兒端着茶和蜜餞從綠蘿苑出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一聲大喝。
“你幹什麼?”
肖雲生停住了,他緩緩的側過頭去,芬兒嚇得手中的東西全掉在了地上。肖雲生也驚了一下,冷笑說:“芬兒,這麼快就找到新東家了。”
畢竟是老主子,芬兒膽怯的尊了一聲:“少爺。”
“芬兒,他不是你少爺,是他把你從肖府趕出來的。”杞子說道。
肖雲生猛的回頭看着杞子說:“若不是你,我也不會把她趕出去,這事是不是不能怪我啊?”
肖雲生說得沒錯,這次換杞子詞窮了,她沒料到肖雲生反應會這麼快。
“你快放我家主子?”芬兒提起膽量在肖雲生背後喊道。
肖雲生一愣,說:“芬兒,才幾日不見,膽子見長啊?”
趁他分神之際,杞子掙脫掉她的限制,跑到了芬兒身邊。芬兒也許曉得自己身邊的人可是皇后,所以她沒有什麼好怕的,壯着膽子說:“肖公子,你在對我家主子無禮,不要怪奴婢沒有提醒你,你…你會得到報應的。”
“主子?怎麼我剛纔聽人介紹她只是個奴婢啊。”
杞子想到剛纔在亭子裡,果然是肖雲生在暗處盯着她。
芬兒說:“是奴婢,也是主子,就算是奴婢,你也不配和她說話。”
一個小小的丫頭才過了幾天就敢這樣跟他說話,肖雲生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正想上前打芬兒,藍子輝從綠蘿苑走出來,他當然認識肖雲生,可肖雲生並不認識他。
藍子輝看到滿地的蜜餞和摔碎的茶壺,恭敬的對杞子說道:“出什麼事了?”
杞子不想多生事端,狠狠的瞪了一眼肖雲生說:“沒事,你這是要出去啊?”
“德總管今日要回京,我送到他城門口。”
肖雲生看着藍子輝佩着劍,再看他的體質,知道是個練家子,若冒然與之動手,自己不免吃虧,他只昨趁兩人談話之際,悄悄的離開了。
芬兒看着肖雲生離去,她輕輕的拉了拉杞子說:“娘娘,肖雲生走了。”
杞子看了一眼肖雲生離去的背景,對芬兒說:“你這丫頭,剛纔可真有氣勢,把我嚇了一跳。”
芬兒紅着臉說:“那還不是有娘娘在嘛,不然奴婢可沒那麼大膽子。”
藍子輝緊張的問:“是不是怎麼肖雲生欺負你了?”
杞子笑道:“沒事,你別緊張,快去送送德總管吧。”
眼着藍子輝離去,杞子突然又叫住了他說:“藍將軍,請等等。”
藍子輝回過問道:“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杞子說:“你告訴德福一聲,若他看到翠依和紫蘭,告訴她們我很好,不要讓她們擔心。”
藍子輝知道現在翠依和紫蘭還被玄毅關在大牢裡,玄毅說過除非杞子回宮,否則決不會讓她們出來的,可自己又不能跟她明說,只得應道:“娘娘放心,臣一定將話帶到。”
“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