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芬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攤主打包好饅頭遞了過來說:“你的饅頭,請拿好。”
德福接過,杞子接着問:“芬兒,別哭了,你怎麼會在這兒?到底怎麼了?芳兒呢?”
芬兒哭着道:“芳兒病了。”
“什麼?病了?在哪兒?帶我去看看。”杞子着急的說道。
跟着芬兒七走八拐的走了一陣,斜陽都下山了。
到了一間破房子裡,院子裡的雜草淹沒了途徑,還沒進去,就隱約聽到一陣咳嗽之聲,杞子跟着芬兒奔進去。
芳兒躺在一堆幹雜草上,蓋着一條破被子,面色憔悴,神形蒼白,看得出病了很久了。
芬兒扶起她拿出饅頭遞到她嘴邊說:“芳兒,這是白麪饅頭,你快吃啊,吃了你的病就會好了,快吃啊。”
芳兒卻打掉了她手裡的饅頭說:“求你別打我,求你別打我。”
杞子哭了,看出芳兒這會兒已神智不清了。她上前拉着芳兒的手叫着:“芳兒,是我,是我來看你了,你能認出我嗎?”
芳兒睜眼看了一下杞子後昏了過去。杞子朝德福吼道:“快去請大夫。”
“哦,好。”德福放下手中的東西跑了出去。
芬兒將芳兒平躺着,蓋好破被子,杞子問:“芬兒,到底怎麼了?你們不是應該在肖府嗎?”
芬兒流着眼淚說:“姑娘不見了後,肖公子到處尋找,結果當然是沒有找到,後來他認爲是我們放走了姑娘,於是把氣都出在我們身上,他叫人打我們,然後又把我們趕出了府。”
“太沒人性了,肖雲生,他怎麼能這麼對你們?”杞子怒道。
芬兒擦了擦淚接着說:“我們無處安身,只得在這破院子裡住下,開始我們身上還有點錢,可幾天前的晚上下了一陣雨,芳兒就生病了,於是錢都給她看病,可她還是不見好,方纔說餓,我纔去街上討饅頭。”
杞子難過的要死,沒有想到自己會間接害了她們,“對不起,芬兒,都是我不好,把你們害成這樣。”
院子裡有腳步聲,德福領着大夫回來了。
大夫一陣望、聞、問、切之後對杞子說:“病人高燒不退,病得很嚴重,我先開些治風寒的藥吃吃看吧,若能過得了今晚,明天醒得過來就好,不然老夫也無能爲力。”
芬兒那受得了這話,抱着芳兒一陣痛哭。
送出大夫,杞子對德福說:“我能把她們帶回幽園嗎?”
“這……。”德福猶豫了一下說:“若是在家裡,夫人您可以做主,可如今……,怕還得問過主子才行。”
看着哭得傷心不止的芬兒,杞子說:“我若直意將她留在身邊,有什麼方法嗎?”
德福想了一下,笑着指着地上的一籃子菜說:“夫人。”
看着地上的一籃子菜,杞子苦笑道:“想不到有一天,我也會去討好他。”
她走到芬兒身邊,輕輕的說:“芬兒,跟我走吧,我保證我一定會治好芳兒的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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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兒拉着杞子說:“真的嗎?”
杞子點點頭,芬兒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頭說:“姑娘,若你能救芳兒,芬兒願意一生一世侍候您。”
“起來吧,別再耽誤了。”
芬兒笑着起身,德福背起芳兒說:“你們有福了。”
急匆匆回來幽園,杞子將芳兒安置在綠蘿苑的一間廂房裡,就來到廚房開始了她的討好大餐。芬兒給芳兒煮着藥,德福在一旁打着下手。
已過了用晚時間,玄毅有些餓了,有些生氣的對藍子輝說道:“去看看德福在幹什麼?沒規矩。”
“是。”藍子輝剛纔到門口,德福就端着托盤走了進來。
玄毅看着桌上的小菜,萵筍炒肉、紅燒雞、青蒸魚、小青菜,還有一碗湯。香氣四溢,令人食指大動。玄毅又奇怪,雲軒樓是什麼酒樓?能做出這種精緻的小菜來?
德福放下一碗飯,笑着對玄毅說:“皇上,請用。”
玄毅坐下說道:“這怎麼回事?”
德福眼睛笑成一條縫說:“回皇上的話,今天晚上的飯是娘娘親自動手做的。”
玄毅以爲自己聽錯了,冰冷的臉上有了溫度,忍不住開心的說道:“她不會下毒害朕吧。”
“皇上放心,奴才一直在給娘娘打下手,請皇上放心食用。”
玄毅笑着點點頭,看着滿桌子的菜想着:就算盤子裡裝的巨毒,朕也會全吞下去。
藍子輝站在一旁,手心裡慢慢的滲出了汗,他怯怯的問着德福:“德公公,下午的麪條不會是……。”
德福笑着說:“沒錯啊,那是娘娘爲將軍做的。”
藍子輝嚇了一跳,因爲他迎上了玄毅妒忌的目光,立即作揖道:“臣該死,皇上恕罪。”
德福說:“請皇上恕罪,也是藍將軍讓娘娘有了自己做晚膳的想法。”
玄毅不在生氣了,問:“娘娘,怎麼還不過來用餐?”
德福說:“娘娘說她不過來用餐了,還說皇上用完餐後,她會來找皇上。”
雖是不解,玄毅內心也是暖暖的,無數種可能性都讓他心生喜悅。
德福回到廚房裡,杞子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他說什麼了?”
“娘娘放心,您煮的東西,皇上怎麼會不喜歡呢?”
“太好了。”杞子說:“你快去用膳吧,我去看看芳兒。”
“娘娘,您不用膳嗎?”
“我沒什麼胃口,你快去吧,啊。”說着就朝芳兒的房間走去。
芬兒正在給芳兒喂藥,可芳兒喝不下去,都吐了出來,急着芬兒不知所措。
杞子說:“一定要讓她把藥吞下去。”她扶着芳兒,掰開嘴,稍稍仰起她的脖子,讓芬兒把藥灌下去,嗆得芳兒直咳嗽。
亥時已過,杞子已忘記了去找玄毅的諾言,玄毅這刻在書房裡焦急的等待着,等不下去了,回到房裡,房裡也沒人,他心裡一驚想:難道她又逃了。轉身朝藍子輝說道:“去把德福找來。”
“是。”
藍子輝離去,玄毅坐在牀邊,怒氣衝衝的自語道:朕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好心,原來是爲了迷惑朕。
“皇上,有什麼吩咐?”德福進來道,沒有注意到玄毅的表情變化。
他恕道:“娘娘在哪兒?”
德福揚起頭看着玄毅充滿怒意的眼睛,說:“娘娘在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