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子突然語塞,想到大門口的悸動,如今面對趙韻娘居然詞窮,難不成真像她說的自己承認了嗎?
望着杞子不知如何以對的表情,趙韻娘再一次心碎了說:“既然你也喜歡錶哥了,我不會爲難你們,我會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決不定破壞你跟表哥的幸福。”
“韻娘,你聽我說,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和凌大哥說清楚的,因爲就算他願意我願意,我們之間也不可能。”杞子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穩定好趙韻孃的心情,她不想她太難受了,不能因爲自己的再次出現破壞了他們之間的平靜。
“你上次已經說過了可看到你和表哥在那裡眉目傳情,要我怎麼相信你?我不是木頭,我有知覺的,難道讓我無動於衷嗎?”
杞子有些歉然的看着趙韻娘說:“對不起,沒想到我的出現給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這次你放心,我現在就去找凌大哥說清楚。”
說完就朝凌世祺的房中走去,看着杞子的背影,趙韻娘自語道:“杞子,我還能再相信你嗎?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我又能改變些什麼嗎?”
書房裡,凌世祺剛放下書,不經意思瞟到畫瓶裡的一幅畫,他笑着取出攤開,入神的看起來。忽聽門外傳來一聲輕喚:“凌大哥,你在嗎?”
凌世祺急忙把畫收起來說:“在,請進。”
由於慌亂,凌世祺來不及將畫卷好,杞子就進來了,杞子笑道:“凌大哥,在看畫啊,可不可能給小妹欣賞一下?”
凌世祺有些不自在的說:“這……。”
“沒關係,不看也可以。”杞子見他面露難色,解圍道。
凌世祺在心中嘆了口氣,說:“好吧,給你看。”說着重新打開了畫軸,一幅惟美的人物畫展現在杞子眼前,杞子更覺不好意思,後悔打開來看。
畫的人物不正是自己嗎?凌世祺正取名爲沁心圖,是人都明白是何用意,真沒想到他對自己如此的一往情深,可一會兒自己就要說出傷害他的話了,杞子啊杞子,你的存在爲何總是要傷害別人呢?杞子傷心的自責着,緩緩的捲起畫軸說:“凌大哥,這畫是送給我的嗎?”
凌世祺驚了一下,笑着說:“這幅畫是留給我自己的,所以不能給你。”
“凌大哥,你這是何必呢?杞子很謝謝你的厚愛,可我真的不能給你任何答覆。”
凌世祺調轉話題道:“你今天怎麼了,盡說些不相關的話,我們不談這個好嗎?”他拿過杞子手中的畫,重新放回畫軸中。
“凌大哥,我一直想找你好好談談。”杞子認真的說,袖子扶過書案臺。
凌世祺心裡明白杞子要說什麼?聽她的語氣就能聽出來了,說:“是我那裡做得不好嗎?你纔不肯接受我。”
“不是,你做得很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杞子轉身想起剛纔趙韻娘激動的一幕,傷心的說。
“你想要跟我說什麼我知道,可是我不會放棄的,也不想放棄,我多麼在乎你,難道你感覺不到嗎?我相信自己的心意一定能夠傳達到你的心裡。”
相同的話,從不同的男人口中說出,杞子無言以對了,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可能理得清這份感情,趙韻孃的身影又從她腦海中閃過,她正欲開口,凌年急匆匆的跑進來說:“不好了,不好了,大少爺,二少爺出事了。”
“凌年,你說什麼?二少爺出什麼事了?”
“我也不清楚,您快去大堂吧,夫人都急得就差暈過去了。”
凌世祺看了杞子一眼,朝大堂走去,杞子跟在身後。
大堂裡,衆人都在等這個當家作主的大少爺出現,他出現了,柳氏就撲了上來哭個不停說:“兒子,快救救你弟弟吧。”
凌世祺扶住柳氏問道:“娘,你別急,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柳氏指着回來報信的僕人說:“你快說啊?”
凌鬆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凌世祺大聲說道:“凌鬆,快說。”
“唉。”凌鬆嘆了口氣開口道:“是這樣的,上午我們跟着凌二公子出街,遇到城西張員外的女兒和丫環,二公子見張小姐長得花容月貌,就想上前去親熱親熱,開始遭到張小姐的婉拒。可她越是拒絕,二公子就越是大膽,後來張小姐的丫環把正在附近商鋪辦事的張員外給找來了,張員外見有人輕薄他女兒,頓時氣得抓起旁邊水果攤上的水果打起二公子,二公子生氣了,不但出言不遜,還跟張老爺動起手來,這不一個不小心就把張老爺給打死了,現在張夫人把二公子告到了官府,二公子已經被抓到大牢裡了。
“天啊,那個畜生,怎麼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啊——。”柳氏痛心得昏了過去,凌世祺吩咐道:“快把夫人扶回房。”
趙韻娘和凌麗珍走了進來,看到柳氏被人扶着進去了問:“大哥,發生什麼事了?”
凌年小聲的說道:“二少爺殺人了。”
“什麼,二哥/表哥殺人了?”凌麗珍和趙韻娘同時說道。
凌世祺走到她們面前沉重的“說:“你們好好照顧娘,我去一趟官府。”
“哥,你要小心啊。”凌麗珍叮嚀着,凌世祺點了點頭走出了門口。
天又下起了雨,把大地淋了個遍,沒有一條縫隙不被它侵佔。三月,春花又開了,無比爛漫。
陰冷的天氣總是讓人覺得悶氣,推開窗子,到處都溼溼的。都說人生無常,一點兒也不假,每天有無數個瞬間在天空下發生,好的,壞的,激動人心的,平淡如水的,都構成了人生。杞子心憂凌世祺,不知道此時官府的情況怎麼樣了?問着一邊的繡雨:“大少爺回來了嗎?”
“還沒有呢,大夥這會兒都在正堂等着。”繡雨答道。
“凌夫人醒了嗎?”
“醒過來了,也在正堂呢。”
可憐天下父母心,可也不是每對父母都這樣憂心自己的孩子,至少自己的爹就沒有擔心過自己。
“杞子。”蘇月玲走了進來,看着沉思的杞子說道。
“月玲,你過來了。”杞子勉強微微一笑,轉身看着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