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啊,望着於然離去的背影,流胤的眼中多了點沉思。
下午的時候,流胤按照上午和於然約定好的前往了甫靈山主峰的演武場。
甫靈山共有四塊演武場,以供甫靈山的弟子平日裡切磋所用,偶有盛事活動的話,當然也是這裡。在流胤的印象中,大概是在他開始來的那一年,曾見到過這裡人山人海的舉辦過一場活動,可是具體是什麼他到現在也不知道,而後來的流胤則是沒了機會來這裡。
“於然師兄。”於然和兩三個昨天一起的人在演武場的邊上正在等着流胤,流胤一看,這裡面居然還有昨天那個張釐升,心底不禁有些玩味,看來今天可能會有點有意思的事情發生。
“你來了,流胤師弟!”於然很熱情的迎了上來,而其他幾人則也是表面上裝出了些熱情,那個張釐升卻是一臉的不情願,看着流胤的眼神中也滿是不爽。
貌似這個傢伙昨天的時候就對自己抱有很大的敵意啊,可是今天卻讓他來此作陪,只是不知道是這個人故作的敵意,還是眼前這些傢伙利用了他的敵意呢?
此時演武場中都是有着三三兩兩的弟子在對戰着,流胤和於然他們則是在場外的亭子中聊天,順便點評場中的亮點和不足。
“張亮師弟的拳法不錯,穩紮穩打,如此磨礪下去,必成大器啊!”於然看着場中那個瘦高個的身影,不禁開口讚歎道。
“確實,這位師弟的功夫老練,必成大器!”“嗯,對!”旁邊兩人跟着應和,而張釐升則是有點百無聊賴的看着眼前杯中的清茶,沒有理會他們。
而流胤則也是在觀看只不過他對那人的評價卻是:稀鬆平常。儘管流胤這些年來雖然沒有接觸過上面拳法大家,但是其中的好壞他好歹也是能夠看出點一二來的。
就拿眼前那個瘦高個來說,拳法徒具其形,看着嚇人,但是卻不具其意,只是個花架子,要是給自己的話,流胤看了看這個人的修爲,三痕蛻靈。差不多一腳?
對於於然說的話,流胤也明白什麼意思,於是也就不好拆穿了,當然他也沒附和。
場中的兩人快速的你來我往,交手了快有幾十個回合,期間於然依舊讚美不斷,不單是那個瘦高個,同樣的他的對手也是得到了於然的稱讚。
看到流胤始終保持微笑的沉默,於然不禁笑問:“流胤師弟以爲如何呢?”
話問到這了,流胤也只好開口,他想了想回複道:“尚可,兩人的..”
話還沒說完,張釐升就插嘴嘲諷了“喲喲喲,還尚可能入您的法眼吶。”他使勁的往後靠在了椅子背上,使得椅子和他的整個人都向後傾斜到一個很大的幅度,他交叉着雙腿,兩隻腳放在了石桌上,斜着眼看着流胤,嘴角是涼涼的嘲諷。
他的這副姿態,往文明裡說,叫做不禮貌。往不文明裡說,足夠讓人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流胤卻並沒有生氣,說實話這樣的姿態要是放在許風身上的話,流胤也許都會生氣,但是這種明擺着的激將,流胤要是發了怒那可真就是二百五了。
他首先看向了於然,但卻看到於然正在小聲的和旁邊兩人看着演武場中點評這什麼,好像沒聽到這茬。
喂,太明顯了吧。
“嗯,這位張,哎,你叫張什麼來着?”流胤便想和這位挑事的傢伙嘮嘮,但卻一時想不起了他叫什麼。
“張釐升,小人物而已,難入您的法眼吶!”張釐升顯然的有了點怒氣,想他張釐升怎麼也是甫靈山呼風喚雨的人物,堂堂七痕蛻靈的強者,放到那些什麼像是繼炎城的二線小城中,絕對是被供奉起來的存在,被人忘了名字,這還真是頭一回遇到,說不得得讓這個自大的小子長長記性。
“抱歉,”流胤不好意思的笑笑,而後繼續笑着直接問道:“你看我不爽?”
一聽這話,於然他們的注意力明顯的回到了這裡。
“怎麼敢?”他往地上啐了一口,“您能獨戰兩個門派,可是真nb,我怎麼敢看您不爽呢?”張釐升咧着嘴笑起來。
流胤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的嘲諷能力確實一流,自己好像都有點想要扁他了。
注意點分寸的話,應該沒事吧?流胤這麼想着。
“那你想怎麼樣呢?”覺得差不多了,流胤直接要對方的話。
“沒想怎麼樣,只是想見識見識獨戰兩大門派的人到底是人們說的那麼厲害呢,還是,”他眼中滿是顯而易見的嘲諷,“廢物一個!”
“敢不敢與我比鬥一場!”張釐升突然站了起來,座下的椅子瞬間爆裂,在漫天的碎木屑中,他七痕蛻靈的強大實力彰顯無遺。
“好啊。”流胤依舊笑眯眯的。
於然好像這個時候才發現了兩人的矛盾似的,“哎?兩位師弟這麼這是怎麼了?明明聊的好好的,怎麼?”他疑惑的看着兩人。
張釐升沒搭茬,直接走向了那個空着的演武場,而流胤則是和於然笑着解釋道,“玩玩而已。”
見到甫靈山的名人張釐升走進了演武場,場邊瞬間圍滿了人,這些普通的弟子平日裡想要見到這種強者出手可是難上加難的,一見這等好機會,怎麼可能放過,於是瞬間就圍了上來。
“張師兄加油!”“張師兄好棒!”“張師兄,我要給你生猴子!”這些人可能聽說過流胤的名字,但卻沒有見過他的人,再者就算見過也會當沒見過的,所以所有的歡呼加油聲都是衝着張釐升去的。
一聽到這山呼海嘯一般的加油聲,張釐升更加的自信十足了,狗屁的獨鬥兩大門派,看老子一拳打得你滿地找牙!
流胤則是表情淡淡的,他發覺這樣的氛圍和環境都好像激不起他的鬥志,真是件挺糟糕的事的。
“兩位師弟,你們真的決定好了嗎?切勿傷了感情啊!”於然還是那副老好人的形象,在場中間仍在做着“最後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