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給長老請安,不知幾位長老大駕光臨所爲何事?”沐小狐朝幾人福了福身,面上全是莊重。
倒是把幾個長老臊的不可以,他們之間不乏有幾人曾經替李芸淑說過沐小狐的人。而她卻是這般的大方的朝他們行禮,這等氣度讓長老們老臉一紅,更是不知該說些什麼,都望向了大長老。
也只有大長老沒有與這孩子交惡,雖然他處中立,但至少比他們好說話些,至於這李氏他們卻是恨極,沒想到是這般不知廉恥之人。
大長老見其他幾位長老的顏色,搖了搖頭。可憐他老頭子一把歲數還要處理這檔子事,這李氏卻是太過大膽,而這沐管家也是個吃裡爬外的東西。倒是可憐了小狐這丫頭,這些年在這樣的人手裡沒少吃苦吧。
“丫頭啊!老頭子我也就直說了,這家裡畢竟你是大小姐,這還得你做主,你二妹這件事是沒辦法做主了。”大長老拄着柺杖,站了起來,嘆息道。
沐小狐看了眼一旁低垂着頭,一直沉默的沐霏,心中瞭然。
擡起眼眸看向了大長老,問道:“不知大長老所說何事?”
見沐小狐一臉不知的模樣,大長老更是憐惜着沐小狐,這丫頭連消息都這發的不靈通。想是這李氏將她打壓的太厲害,身邊都沒有機靈的人,糖糖沐家大小姐,盡然淪落到這個地步,那李氏真是可恨。
大長老掩着雙眼,一手指着被棒子地上的兩人,沉聲道:“丫頭你那二孃她……她與人私通……姦夫便是沐管家……”
沐小狐驚愣地擡起雙眸,看了看地上的兩人,又看了看幾個大長老,笑道:“怎麼可能二孃即便性子是……咳那啥了些……也不會做這麼不恥的事!私通可是大罪,要被浸豬籠的!二孃是當家主母她怎麼會不知道!”
衆人沒有想到沐小狐居然爲李芸淑排解,連沐霏都沒有爲她母親排解,而她這個不是女兒的女兒竟然爲李芸淑排解。倒是一件天大的笑話,赤裸裸的給李芸淑與沐霏打了個響亮的巴掌。
“你個小蹄子……我不用你給我開解……哼……”李芸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便也沒有想過要什麼解釋,或被放過,她清楚自己這一生是完了。
可也絕不要這沐小狐替她來開解,若不是這個小蹄子她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若不是她死而復生她根本不會一步錯滿盤輸,到了現在這個必輸的局面。可她的女兒怎麼般?難道要被她毀了?
李芸淑看向了坐在一旁一聲不吭的人,眼淚不由得流了下來,她爬向了大長老,朝着大長老不停地磕頭:“長老一切的錯在我,我的女兒沐霏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是沐家的人,這是真的,我用我的生命做擔保。雖然我的命不值錢,可是我女兒真的不關這件事……”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這讓沐小狐心中一同,李芸淑對所有人都狠毒對她的女兒倒是好極了。
沐小狐心中一陣抽痛,想到她在另一個世界,那不算家的家……那一張張虛僞至極的臉孔,這一刻她倒是希望有李芸淑這麼個糊塗的母親。至少她知道怎麼去疼孩子,不會因爲自己的過錯而強加到孩子身上。
沐小狐想:李芸淑是個好母親,卻不懂怎麼教育她的孩子……
大長老柺杖重重地剁在地上,痛心疾首地看着李芸淑,無奈道:“李氏你糊塗啊!”
李芸淑臉頰兩旁的淚水不由落了下來,可一想到身邊的沐管家卻也無奈。這個男人與她一起並不是幾月了,她與這個男人打小就認識,男兒野心重,算計了她嫁於了沐家家主。
原本她也怨,也恨,可熬不住她愛他。給家主添了個女兒,她以爲這一生便會這樣了,可沒想到他再出現在她的眼前。往昔的傷痛如潮涌來,而那時沐家家主常在外鮮少回來,這男人便爬上了她的牀。
有了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她也曾想斷過,可這一切已經發展到她沒辦法控制的地步。
“長老芸淑死不足惜,可我那女兒卻是無辜的,她卻是沐家之人。我承認對待沐小狐我是有些冷淡,然而我也只是擔心我的女兒以後會遭橫禍。沐家家大業大,我一婦道人家,也就這能……只能……”
李芸淑的話說道一半便越發的難言,面上紅了一片,手上握着拳,一副後悔當初的模樣。
橫禍?沐小狐輕聲一哼,不敢苟同,這兩母女生生害的原身失了性命。這李氏倒也說的出來,果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沐霏從凳上起來,跪在了李芸淑面前,握着李芸淑的手:“母親不要再說了,霏兒不願你這般的低微,母親您護了我十多年,往後便讓女兒來護你可好?”
好一副慈母孝女的畫面,沐小狐簡直要爲這兩人鼓手拍掌了,他們演技簡直可以媲美那些國際巨星了。看什麼叫做演技,就如同這兩母女一樣,三秒落淚,簡直就是小意思。
既然大家都要演,那麼她沐小狐不介意給幾人再加一把火,反正總是要着的……
“哼——”沐小狐舉起一個火球,便是砸向沐管家,惡聲道,“沐管家二孃一向帶你不薄,可你居然敢輕薄二孃,必定是你這狗賊逼迫二孃得!小賊拿命來!”
沐小狐這一舉無疑是給這場鬧劇添了把更大的火,誰人能料到這沐小狐說燒就燒,說風便是雨。這一舉動將衆人都驚住,皆是看着在場的兩人。
不過最讓衆人驚訝卻不是沐小狐,而是沐管家。原本毫無靈力的沐管家,竟然身上生出一道強光,將沐小狐的能力反彈了回去。
沐小狐身子一側躲過天火,身後的牆被砸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在場的人無一不是驚呆着看着兩人。
“哼——就憑你?”沐管家將身上的繩子一甩,一擊掃向了身旁的下人,將人掃落在地。
有些毫無能力的僕役皆被他甩的吐血身亡,即便是有些能力的下人,也是吐了一口血。僕役皆是不可思議的看着沐管家,這個男人隱藏了這麼些年到底是爲了什麼?
連沐小狐也被他這一擊,腳下凌亂退後了幾步,一手撐着桌子才讓自己穩下來。嘴角勾起一彎邪笑,這隻老狐狸終於是露出馬腳,不裝了。
“哈哈哈……”沐管家,哦不是震天,他面帶嘲諷的看着衆人,“一羣烏合之衆!我震天又豈是你們這些人便能困住得?”
身上散着金光,身上一震便散出一圈的光圈,頃刻間大廳被毀壞的一塌塗地。不少的僕役被壓在泥瓦之下,只剩下幾大長老與沐小狐、沐霏母女立在了廢墟之上。
李芸淑看着面前的狂傲不羈的男人,嘴角一笑,他成功了練成了!他徹底蛻變了,李芸淑不顧禮儀奔到了男人的懷中,面上滿是驚喜。卻沒有看到她女兒看她的眼神是恥辱與不屑的眼神。
“震天你成功了,你終於是成功了!噗——”李芸淑撲到了震天的懷中,話未說完便一口血噴了出來。
李芸淑看着腹中穿過的長劍,轉過身來看向了手拿長劍的沐霏,目中充滿了不解:“霏兒,爲什麼?”
一行淚劃在了臉頰兩旁,緊緊盯着沐霏,心中難掩的悲痛,好似被什麼穿透了一般。這一劍結束了她的生命,而這一劍是她疼在掌心的女兒親手賜的!
“爲什麼?母親爲什麼你這麼的不恥?你明知道這個男人殺害了父親你還要跟他在一起。我看到了我什麼都看到了!我原以爲你只是被他威脅的,而今你要我怎麼原諒你?我的家被我親生母親親手給毀了!”
沐霏將劍抽了出來,身子跌了幾步,朝着李芸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我恨你!是你毀了我的家!”
“不是的……不是……”李芸淑身子一顫,捂着傷口想要跟沐霏解釋,然而她身上的力氣好似被抽乾了一般。整個人跌了下去,手顫着伸向了沐霏想要拉住他,卻終是落了下去。
李芸淑很想告訴她的女兒,她不是故意的……她那麼愛她爲了給她一個家,她算計了所有人。她不要她的女兒恨她,她不要,她想解釋卻發現自己沒有力氣再去解釋什麼。
這一生即將過去,僅是一秒李芸淑看透了人生,垂下了手。她好似等了好久,她的女兒都沒有伸過手來,她的女兒帶着對她的恨繼續活下去。
多累……多累……
“芸淑!”震天終究是愛她的,即便將李芸淑推到了沐家這個深淵,他依舊是愛她的。
震天一生做盡了惡事,唯一對李芸淑用盡了深情,然而這深情終是抵不過那名與利。當沐家主看上了李芸淑的時候,他清楚依照李芸淑的性子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便用了計謀算計了他最愛的女人。
在那之後他名利雙收,卻失去了他最愛的人,他過着金紙迷醉的生活終究是沒有她一切都不一樣了。在後來他失事之後他便想到了這個女人,她回來找她,而她卻已經嫁爲人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