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那裡有低矮的山洞,有山泉,是最適合避亂和躲避天災的地方了。村子中的糧食也儲藏了一部分在那邊,平大夫選了一個好位置。
“趕快,回家收拾東西,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趕往祭壇。”
那邊,有獵戶小隊開始回家裡大包小包的收拾着,有的人已經開始朝祭壇出發。而這邊,王二叔指揮着三個壯漢將黑油倒在了大猩猩和巨蟒的身上。
之後,用硝石打然了火,巨蟒和大猩猩在熊熊的火焰中燃燒了起來。看見東子過來了,王二叔便對着東子點了點頭,帶着東子朝祭壇處走過去。
身後傳來了噼裡啪啦的聲音,有焦臭氣息很快便掩蓋了空氣中的血型氣息,不知道爲何,當東子聞到那焦臭氣息的時候,忽然覺得全身精神一震,似乎連全身那燥熱氣息也在那一瞬間熄滅了一般。
這樣的感覺就如同在六月天裡被火烤得死去活來,突然之間落入了山泉水中一般。舒服得讓人想要呻吟,細心的東子腳步停了一下,回過頭看了看那正在燃燒的屍體,心中思索一番,但並未想出任何結果來。
這時候,王二叔回過頭,看了看東子,對着東子喊道,“東子你在看什麼,還不趕快走。大家都在朝祭壇處趕了,現在你李叔昏迷過去了,還需要等着平大夫診治。有些話,趁着四周沒多少人,我想和你說道一番。”
王二叔此刻的態度平緩,看上去似乎在訴說着一件漫不經心的事情。東子擡起頭,對着王二叔恭敬的點了點頭,“王二叔有事只管吩咐,東子一定盡力就是。”
王二叔見東子一臉鄭重的模樣,臉上露出一絲慈祥之色,等東子走得近了,先是看了看東子背上的小張娃子,然後嘆了口氣。
“你是村長一手養大的孩子,平日裡受到村長的指點最多。也是個細心的好孩子,但這次的事情很嚴重,王二叔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並不是什麼都不懂。但這一次的情況不一樣,如果平大夫推測沒錯的話,這一次怕是一場世界性的災難了。附近大山之中的所有畜生現在都開始亂了起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肯定和平大夫推測的那種可能有關係。
一旦我們人族也開始亂了,那時候纔是最麻煩的時候。所以,東子,如果到了那樣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夠掌控大局。”
此刻的王二叔面色嚴肅,早先跟在他身邊的兩個壯漢都離開了他們。這時候便只剩下東子和王二叔兩個人,東子聽完這句話後,面色有些蒼白,他似乎明白了王二叔的意思,嘴巴張了張。
然後,便看見王二叔對着東子嘆了口氣,“唉,你這孩子太善良了。也是我和平大夫看着長大的孩子,其實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未來等李村長老了之後,村長這個位置肯定是你的了。我和平大夫如果還能多活幾年,便會給你再多出點力氣。
這些年來,我負責獵人隊的訓練,你是最特殊也是最細心聰明的人。而平大夫的地位無可厚非,我們都很看好你,所以,覺得你是一定可以肩負起這樣的重擔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亂起來,所以不好說什麼太嚴重的話。但一旦真亂起來了,必須要有人控制得住,你看出來了,一旦陷入到瘋狂之中,根本不會聽別人的意見。到時候要麼打暈過去,要麼就,唉。”
諸如“殺掉”這樣的話,王二叔終究說不出口,但這時候東子便依着自己的思考,對王二叔說道:“王二叔的話東子明白,其實跟在李叔叔身邊這些年,東子也不是一味的就學會了善良的。我還記得小時候,李叔叔在村子裡殺掉了一個男人,當時我問李叔叔,爲什麼要殺掉對方呢。對方是一個精壯的勞動力,留下來不是更好。”
“李叔叔摸着我的頭,對我說。這個世界上最鋒利的刀是饒恕,但有的人卻是必須殺掉的。爲了整個村子的安定,也爲了大家能夠活下去。有時候必須要犧牲掉一些人才行。那時候的我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可到了現在就明白了一些,其實,李叔叔如果知道自己會瘋狂掉的話,估計李叔叔會自殺的。只是,我也有些下不去手,但我知道關鍵時刻不能猶豫,所以,王二叔你放心便是。只是,如果到時候是我先瘋掉的話,希望王二叔也能夠痛快一些,將我殺掉。我不希望傷害到村子裡的任何一個人。”
將話題說到這個程度,其實,兩人都做好了隨時死掉的準備。但終究還是要有人掌控大局的,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趕緊分析出李長年陷入瘋狂的原因。
王二叔心事重重的點了點頭,想了想,對着東子說道,“你向來觀察細緻,這樣的天賦比起村子中任何人都厲害,關於李叔叔陷入到瘋狂之中,以及村子外面那些畜生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
東子低下頭,將所有的事情在腦海中想了一遍,然後才絮絮叨叨的對着王二叔說道:
“因爲觀察得不夠多,但有些東西其實能夠先擺出來,然後找到其中的共同點。”
說到這裡,東子便又想了想,“首先,我問了其他人,當時幾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來自大地的顫抖,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一息時間的感覺。想必王二叔也感受到了吧?”
王二叔想了想,然後平靜的對着東子點了點頭,心中多了一份希冀來。東子的確是觀察最細緻的人了,整個村子裡怕是無人能出其左右。
“接着說。”
東子想了想:“如果用這個作爲最初始的原因,那就是慌亂氣息。人和動物的區別就在於,人是天生懂得趨利避害的動物,而那些動物因爲只能靠感應,所以在某些方面比我們更敏銳一些。
正是因爲人類遲鈍了很多,所以,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陷入到癲狂之中。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如果根據這個原因來看,也許,可以先讓我們所有人的五官變得遲鈍一些,那樣也許就能夠延遲一下我們瘋狂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