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觸角都拔出來,盯着她身上那件已經破爛得不能遮蔽身體的衣服,立即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
然後轉身,一聲不吭地往屋子裡走去。
夏侯歡兒揪住身上的衣服,望着他僵硬的背影,有點鬱卒了,她似乎嚇壞他了。
好吧,她剛纔不應該裝死來戲弄他,看到他這樣,她滿心的愧恨,但是後悔莫及了。
這回要怎麼樣才能安撫他呢?
她咬着下脣,絞盡腦汁,這回腦袋卻像生鏽了似的,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出來了。
她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懊惱地說:“枉你聰明一世抽筋一時,最需要你的時候,卻當機了。”
這時,來幫蔣欽整理屋子的朱大嬸出來,見到她滿臉煩惱的樣子,便上前問:“歡兒,看你的樣子似乎很煩惱,有什麼事情嗎?”
夏侯歡兒哭喪着臉說:“朱大嬸,我剛纔跟我老公開了一個玩笑,結果把他嚇倒了,我想他現在一定很生我的氣,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他高興,不再生我的氣。”
“哦,原來是小兩口鬧彆扭,這很正常,我跟我家死鬼也經常吵架,不過兩夫妻嘛,牀頭打架牀尾和,很快就沒事,你去跟他軟一點準沒事。”朱大嬸說起這事兒,便忍不住興奮起來了,口沫橫飛。
夏侯歡兒苦惱地說:“但是我家老公不是普通的男人,他要是鬧起脾氣來,是不聲不響,沉默得沒影似的。”
“天下的男人還不都是一個德行,沒事的,等過陣子,他自己想通了就好。”朱大嬸笑呵呵地說。
“什麼?現在是我惹他不快。”讓他自己想通?她什麼都不用幹麼?
朱大嬸立即壓低了聲音說:“你要知道,男人不能寵着的,否則他就會爬到你的頭上來,以後就別再指望他能聽你的話,你是他老婆,可不是他出氣的工具,你不能心軟,也不能示弱……”
聽着朱大嬸口若懸河的長篇大論,夏侯歡兒的臉上降下無數條黑線,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她是想請教怎麼哄她老公開心,她居然教她怎麼振妻綱……
這位大嬸,完全把角色幻想成是她自個兒的老公了~
眼看她的長篇大論還沒完,她趕緊打斷她,虛笑着說:“朱大嬸教訓的是,不過你教我那麼多了,已經夠了,否則我會消化不來的。”
被她打斷雖然有點可惜,不過朱大嬸還是很興奮,伸手拍着她的肩膀說:“沒關係,我就住在那邊,很近的,你有什麼不明白的,隨時來找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夏侯歡兒拼命點頭:“知道了,朱大嬸,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要不然朱大叔可要擔心你了。”
朱大嬸有點依依不捨地說:“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再來。”
一滴冷汗悄悄從夏侯歡兒的額頭上滑落,她本來已經覺得自己挺聒噪的,沒想到這個朱大嬸,比她更上n層樓,厲害,佩服得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