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是不吃水果的,她想,他一定很久沒有吃過柚子了。
東方邢望着脣邊的柚子肉,剛想張開嘴,腦海裡突然閃過一抹熟悉的背影,她蹲坐在茶几旁,正背對着他,手裡拿着水果刀。
她說:“這柚子是從特產地帶回來的,跟外面的不同,更鮮甜,更多汁,你多吃一點,對身體也有好處的。”
又是她。
東方邢驀地攥緊了拳頭,眼底裡閃過一抹凌亂,她到底是誰?
爲什麼總是出現在他的腦海來?
勾起他的點點滴滴。
“老公,你怎麼了?”夏侯歡兒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她不就是讓他吃塊柚子麼,這也能發呆?
東方邢眯眼,望着她,搖了搖頭,若無其事地張口把她送到脣邊的柚子吃掉。
原來這就是柚子的味道,淡淡的清甜,他遺忘得已經很久了。
夏侯歡兒望着他,沉默了半響,然後才問:“是不是又想起誰來了?”
每當他這樣發呆的時候,就意味着他,又想起了一些事情,而且每次總是離不開那個女人。
說不堵心,不鬧心,那是假的,她自認不失大方的人,心胸還沒廣闊到可以容納他想別的女人。
東方邢伸手擡起她的下巴,望進她的美眸裡,窺見了一抹名爲妒忌的情絲。
他皺眉,淡淡地問:“鬧心了?”
夏侯歡兒嘟起小嘴兒:“明知故問。”
東方邢輕嘆了一口氣說:“我不是跟你說過嗎?由始至終,我只有你一個女人,我不知道她爲什麼總是出現在我的腦海裡,但是我對她並沒有眷戀什麼,相信我,嗯?”
夏侯歡兒聳肩,恢復了笑容說:“我知道,我只是有點不甘心,她能分走你的心思而已啦,你就當我在吃醋好了。”
東方邢低首在她的脣邊輕吻了一下,淡淡的柚子香味,在脣瓣上傳遞着。
他認真地說:“我不想看到你不高興。”
“切,我纔沒有不高興,你少臭美了,你說,你這回又想起什麼事情了?”夏侯歡兒揚起兇巴巴的神情,逼問。
東方邢皺眉,考慮着要不要實話實說。
“怎麼不說?該不會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快說,快說……”夏侯歡兒抱住他的手臂,使勁地晃着,女人的執念是很恐怖的。
“真要說?”東方邢的俊臉上揚起一抹爲難的神情。
他說出來,不知道她會不會拆天。
“廢話,非說不可,快說,快說……”夏侯歡兒的執念宛如連環催命符。
東方邢默了半響,才慢吞吞地說:“那個女人,她在開柚子給我吃。”
“什麼?”夏侯歡兒驀地瞠目,瞪着他,“她開柚子給你吃,那她有沒有餵你吃?有像我這樣餵你嗎?”
丫丫的,他跟那個女人居然有那麼多的過往。
夏侯歡兒把一塊柚子肉放進自己的嘴巴里,直接用嘴巴喂他吃。
那雙宛如黑寶石般的貓眼兒,憤怒地淬火兒,要是他敢說有,她一定會拆天。
這女人已經瀕臨發狂的邊沿。
東方邢很是享受地把她用嘴巴餵過來的柚子吞下,慢條斯理地睨着她。
好吧,他承認自己有點惡趣味了,看到她爲自己抓狂的樣子,他覺得很爽,虛榮心大大地得到滿足。
“有沒有,你說,快說,說……”夏侯歡兒伸手揪住他的衣襟,感覺體內正有一把火正在熊熊地燃燒着。
東方邢伸手握住她的纖腰,驀地用力,把她提起,以最曖|昧的姿勢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低首便狠狠地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唔……”臭男人,又來這招。
想分散她的注意力,沒那麼容易。
夏侯歡兒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扭着小蠻腰,使勁用力地想要推開他。
但是在這方面,她啥時候贏過他,她越是掙扎,他抱得越緊,吻得越兇猛。
手掌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柔軟的身上,霸道、強勢地掠奪,侵略。
聽着那越來越急促的曖|昧聲,在前座的未來,連耳根都控制不住地紅了。
這屍王也太兇猛了吧,這是在車上,好歹顧慮一下車上的其他閒人啊。
司晨瞟了她一眼,見她困窘得坐立不安,不禁搖頭失笑,好純潔的女孩。
他把隔開前後座的隔音板放下,把後座那滿車廂的春|色隔開。
終於聽不見後座那聲音了,未來悄悄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尷尬得,不知道把視線往哪裡瞧,只能轉頭望着窗外。
努力的平息着體內不由自主升起的燥熱。
司晨側首望着她,嬌紅的側面,脣邊泛起一抹莞爾的笑容,低聲說:“小耗子。”
“嗯?”未來下意識地應了一聲,隨即臉色鐵青,懊惱,齷蹉,她應答什麼啊,笨蛋。
看來她已經很能接受他給予的暱稱,司晨瞟了她手裡捏了已經有半響的柚子一眼:“我渴了。”
“你那不是有水嗎?”他不都是自己拿水喝的嗎?
“我不想喝水,我想吃柚子,你餵我。”司晨單刀直入,直接用不可抗拒的語氣說。
“什麼?餵你?”未來瞪着他,那眼珠子幾乎忍不住瞪出來了。
司晨聳肩,沒所謂地說:“我是不介意自己掰來吃的,要是,你不介意,咱們一起出車禍的都話。”
“流|氓。”居然這樣威脅她,未來氣得鼓起腮邊,猶豫再三,不得不屈服在他的yin威之下了。
把柚子肉從包衣裡取出來,硬着頭皮,送到他的脣邊。
“真乖。”司晨張口,在把柚子捲進自己的嘴巴里時,舌尖有意無意地在她的手指上輕咬了一下,曖|昧地說,“好甜。”
“你不要臉……”未來立即如觸電般,迅速把手縮回來,杏眼圓瞪。
“吃柚子而已,這樣也叫不要臉?”司晨挑眉,有些訝異地望着她,彷彿她說了多天荒夜談的話兒似的。
未來困窘,惱羞成怒了:“你下流,我不管你了。”說完,抓起柚子,用力就往他的臉扔過去。
司晨立即空出一隻手,把她砸過來的柚子接住,輕笑:“小耗子,你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了。”
要不是他一直陪她走過來,還真不敢相信,此刻的她就是當時剛見到她,只會害怕得捲縮在角落裡哭泣的女孩。
“都是你害的。”被他這樣說,未來也覺得自己的脾氣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了,在面對他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地失控,被他牽着自己的情緒走。
嗚,她怎麼會變成這樣?真是討厭死了。
“那是因爲你越來越在乎我了。”司晨淡淡地,卻一針見血。
未來立即大聲地否認:“我纔沒有。”
“說的那麼大聲,心虛嗎?”司晨戲謔地睨着她。
每次鬥嘴,她都說不過他,只會被他牽着鼻子走,未來賭氣地把臉轉到另一邊去,不再理會他了。
激烈的折騰過後。
邢爺心滿意足地摟着懷裡的小女人。
夏侯歡兒哀怨地瞪着他。
他的手掌輕輕撫摸着她的背脊,默了半響才說:“我只看到她的背影,連正面都沒看到,更加沒有肢體接觸過。”
“是嗎?”夏侯歡兒懶洋洋地應了一句。
“是。”他回答的很乾脆,也很爽快,沒有絲毫的心虛。
“她到底是何方神聖?”真是好奇的,令人抓狂。
“要是知道了,就不會困擾。”這次來帝都,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他想弄清楚。
“好吧,希望這趟去帝都,能有點收穫。”現在也只能把希望寄託在東方家族裡。
一一一一一
深夜,殘月意興闌珊地懸掛在半空中。
透着肅殺的氣息瀰漫着整片大地,戰事停歇了,但是硝煙和鮮血的味道卻依然濃烈得不可開交。
夏侯歡兒踏在那滿是殘骸的大地上,眉頭緊皺,沒有親眼看着,也能想象的出來,當時這裡的戰爭有多激烈。
司晨在周圍勘察了一會,折回來,對着東方邢說:“王,果然發現了第三方的痕跡。”
東方邢淡淡地嗯了一聲。
夏侯歡兒立即問:“什麼第三方?”
司晨皺着眉頭說:“我們在路上被機械人襲擊,他們並非洛煜斯的部下,而是來自第三方,目前,情報處,還沒查出來處。”
“咦,不明物種嗎?”夏侯歡兒吃驚地問。
司晨點頭說:“有可能是從外星來的,跟鐵甲蟲有關。”
夏侯歡兒冷笑:“怎麼,鐵甲蟲還嫌自己損失得不夠?”
上次他們大婚,集中火力來襲擊的鐵甲蟲,幾乎全軍覆滅,他們的元氣能恢復得那麼快麼?
東方邢的臉色有些沉說:“他們有可能改變了攻擊方式。”
夏侯歡兒沉思了幾秒,聯想了一下最近碰到的事情,不禁失聲說:“難道他們換了形態出現?”
司晨點頭:“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那現在怎麼辦?”如果連鐵甲蟲都有了機械戰隊,那情況就嚴重了。
“不能再讓洛煜斯和傲魄打下去,到時候兩敗俱傷,他們趁虛而入,帝都跟機械王國必然淪陷,到時候對喪屍營非常不利。”
世界真的要大亂了。
夏侯歡兒頓時覺得心底拔涼拔涼的。
東方邢立即說:“司晨,你現在去找洛煜斯,我去找傲魄,儘量說服他們講和退兵。”
“是。”司晨頷首,身影一閃,已經先行離開。
“走吧。”東方邢拉住夏侯歡兒的手腕,向着相反的方向,在蕭索的夜色中,踏風而行。
在帝都的軍營裡。
傲魄正跟幾名將領在研究着明天的作戰對策。
帝都的軍火實力,此時雖然已經能夠跟機械王國的大軍抗衡,但是這仗打久了,還沒勝算,軍資的損耗也越來越嚴重,難免心浮氣躁。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從營外匆忙來報。
“元帥,我軍糧草運送途中被截,下落不明。”
“什麼?”臉色緊繃的傲魄,驀地拍案而起,精明銳利的眼眸裡閃出一抹憤怒的寒芒,“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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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大聲說:“途中發現有喪屍的痕跡,應該是喪屍營幹的。”
“豈有此理。”傲魄驀地攥拳,一拳重重地落在桌面上,那桌面頓時轟隆一聲,碎裂倒下。
“元帥,現在怎麼辦?”大家頓時面面相覷了。
糧草被截,士兵沒有糧食補給,這仗還怎麼打下去?
就算要帝都再運送第二批糧草過來,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籌備。
沈撩立即站起來說:“元帥,這仗打了那麼久,咱們還沒半分勝算,現在糧草又出現了問題,不如談和吧。”
在營帳裡的將領頓時分成了兩派,保守派和激進派,議論紛紛。
“元帥,咱們現在不能退兵,豈不是被洛煜斯更瞧不起。”
激進派的紛紛表示需要繼續進攻。
“不行,士兵的士氣已經弱了,再強行進攻只會讓更多的士兵無辜送命。”
保守派堅決反對。
兩派人,頓時僵持不下。
傲魄的眉頭越皺越緊,只覺得他們就像一羣烏鴉,吱吱喳喳的,吵得令人心煩氣躁。
終於忍不住,低吼:“都給我閉嘴。”
吵聲嚷嚷的營帳瞬間安靜了下來,覷着傲魄那張寒冷得沒有邊兒的臉孔,大家都不敢再說什麼了。
傲魄掃了大家一眼,隨即沉聲命令:“左右兩位將軍,你們帶兵分頭去追查糧草的下落,在天亮之前,彙報結果。”
“是。”兩名將軍,立即聽令出營。
“你們調配好自己的軍隊,隨時準備候令。”傲魄對剩下幾位將軍沉聲說。
“是。”幾名將軍,立即領命出營。
在營帳裡面頓時只剩下傲魄和沈撩。
沈撩皺了皺眉頭:“東方邢在打什麼主意?”
撩撥他們打起來的人,不就是他麼,現在卻在他們的糧草上動手腳,分明就是想逼他們退兵。
傲魄眯着銳利的寒眸,突然冷冰冰地說:“既然來了,就現身吧。”
沈撩聞言,頓時愕然了,有人潛伏在外面?而他居然絲毫無所覺。
果然,門口晃動一下,兩道人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正是東方邢和夏侯歡兒。
沈撩見到夏侯歡兒,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驚喜的笑容,脫口而出:“你來了。”
夏侯歡兒望着他,忍不住捂嘴輕笑:“是啊,沈大人,別來無恙。”
傲魄見他一見到夏侯歡兒便原形畢露,帶着冰刺兒的視線立即掃在他的身上。
沈撩眼底裡閃過一抹猶豫的黯芒,朝她點頭示意。
傲魄冷冷地望着東方邢:“你好大的膽子,明知道我想殺她,你還帶着她闖入我的軍營裡。”
“切。”夏侯歡兒腹誹,丫才見面就說打說殺,真沒人情味兒。
東方邢面無懼色,只是冷淡地說:“我怕,就不會來,我今晚來,是想說服你跟洛煜斯議和。”
“理由。”傲魄的神情很淡定,顯然已經猜到他的來意。
“你和洛煜斯被第三方物種盯上,只要你們兩敗俱傷,帝都很快就會淪|陷。”
“危言聳聽。”
東方邢眯了眯眼:“是不是危言聳聽,你心裡明白,只要你們肯講和,我保證,洛煜斯不會再攻擊。”
傲魄攥緊了拳頭,眼底裡的寒意越來越重。
東方邢再下猛藥:“你們軍隊的糧草是我派人乾的,也已經銷燬,傲魄,你沒有第二條路。”
“你是有備而來的。”傲魄雖然已經氣得青筋凸起,但是卻依然維持着表面的冷靜。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