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輕衣罵了一路、叫了一路,可是北影寒好像聾了,直接無視她。
她只好使出殺手鐗,“大都督強搶民女……”
悲催的是,剛喊了一聲,她就被這個殺千刀的賤男點了啞穴。
北影寒騰雲駕霧似的飛掠,落在大都督府的後院,絕情公子正在小苑品茗看書,看見爺扛着月姑娘回來,再一次吃驚得張大嘴巴。
前幾次是抱着她回來、帶她回來,這次換成扛着她回來,倒是挺有新意的。
跟隨爺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爺對一個姑娘這麼的上心、霸道,而且是一個醜姑娘。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爺不厭憎女人了嗎?不排斥女人靠近了嗎?還是這個月姑娘是唯一的例外?
唔,他必須好好地研究、研究。
“爺,月姑娘怎麼了?”
絕情公子含笑問道,好奇心人人都有哇,他側身、歪頭看她,但見她一張小臉憋得紅彤彤的,滿目怒火,氣呼呼的樣兒還挺可愛的。
北影寒徑自走進寢房,“吩咐下人,送來酸梅汁來與冰塊。”
“好嘞。”
絕情公子爽快地應了,酸梅汁?冰塊?都是降火的呢,看來爺今日是慾火大旺呀。
好事!這絕對是好事!不然他真擔心過幾年爺會找一家寺廟去當和尚。
北影寒將她扔在小榻上,同時解了她的啞穴。
“哎喲……”
月輕衣誇張地叫了一聲,乖乖地保持側躺的姿勢,五官皺起來,“解開我穴道,疼死了。”
他坐下來,不看她一眼,五指微張,一股白霧陡然襲擊。
頓時,她的身子鬆懈下來,渾身痠軟,可是,雙臂、雙腿還是軟綿綿的,動一下都很費力。一定是那混蛋乾的。
“你把我抓到你府裡做什麼?我又沒招惹你,快放了我。”
月輕衣氣得心口都痛了,每次遇到這個極品賤男,準沒好事。
侍婢進來,奉上兩碗酸梅汁和一碗冰塊。
北影寒端起一碗冰鎮過的酸梅汁,優雅地喝着,完全不理會她。
由於說話太多,她早已口乾舌燥,今日又比較熱,她身上熱烘烘的,因此,看着他喝酸梅汁解暑,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我口渴,我也要喝。”
他端起另一碗酸梅汁,坐在小榻邊。
“這麼低,我喝不到。”月輕衣撒嬌道,還挺委屈的,“我自己喝吧,你把我的手解開。”
北影寒還沒見過她撒嬌的樣子,她嘟着小嘴,無辜地蹙眉,頗爲可愛。
他愣愣地看她片刻,擡高手。
她湊過去喝,咕嚕咕嚕地喝完了一碗,還打了個響亮的嗝。
他驚異地看她,她起初是尷尬,接着鄙視地瞥他一眼,“難道你沒打過嗝嗎?”
一碗冰鎮酸梅湯下去,那個酸爽啊,從喉嚨到胃部,一路冰涼,渾身都清爽起來。
北影寒把碗放回去,坐在那兒,手掌一出,房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
“大都督,時辰不早了,我餓了,要回家用膳了。”月輕衣用軟糯的聲音說着,一雙秀眸無辜地眨着,“還有,我侍婢良辰還在街上呢,她找不到我,會急死的。”
“以後不準進澡堂!”他寒聲道,這醜女人,又用這種嬌滴滴的腔調勾引他。
會勾引他,就會勾引其他男人,比如鳳凌天,比如唐若宣。
狗改不了吃屎!
她惱怒地腹誹:我去澡堂關你屁事啊!可是,落在他手裡,她只能服軟,只能裝弱博同情。
“大都督還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她訕訕地笑,笑得自己都想吐。
“不準勾引其他男人!”北影寒的語聲含了一絲戾氣。
月輕衣差點兒破口大罵,姐什麼時候勾引男人了?
“我沒有勾引男人,不過大都督既然這麼說了,往後我一定聽你的話,不做你不喜歡的事。”
她信誓旦旦地說着,其實,心裡話是這樣的:姐勾引男人,關你鳥事!姐勾引全天下的男人,也不勾引你這個前任男寵、極品賤男!
北影寒慍怒,這醜女人竟然還不承認自己勾引男人!
“大都督,你還有什麼要求,趕緊的一併說了。我真的好餓,要不你府裡有什麼吃的,先拿來一些,先填飽肚子好不?”月輕衣悽苦可憐地說道,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餓了?”他從碗裡取了一小塊冰塊,在手裡把玩着。
“是啊,難道你不餓嗎?”她覷着他的神色,琢磨他的心思,可是這個混蛋的心思還真難以捉摸,完全不知他在想什麼。
忽然,北影寒手一動,那冰塊急速向她飛去,擊中她的身子。
冰塊裹挾着內力,月輕衣又毫無防備,被打得嗷嗷叫,而且不知怎麼回事,就變成了一個奇葩而銷魂的姿勢:她合身趴在小榻上,想起來都起不來,因爲,手腳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她想着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沒想到他軟硬都不吃,她忍了又忍,好不容易纔把怒火壓下去。
這個混到究竟想幹什麼?難道是像上次那樣……霸王硬上弓?
頓時,她渾身一震,心裡一陣惡寒。
北影寒端着那碗冰塊坐在小榻邊,見她忽然安靜下來,心知她必定在想逃離的辦法。
想逃出本座的手掌心,下下下輩子吧!
“大都督,咱們商量個事……”
月輕衣剛說了一句,就看見他兩指伸出,那雙鳳眸分明有怒色。
他的指尖飛出一道白光,她只覺得後背一涼,衣衫無聲無息地裂開,就連貼身的翠色絲衣也裂開了。更奇葩的是,裂開的口子整整齊齊,宛若剪子裁開的。
不用摸,她也知道,後背春光乍泄。
這個殺千刀的混蛋!
優美的線條,凝脂般的肌膚如白雪堆砌而成,閃着瑩白的雪光,刺痛人的眼。
北影寒鳳眸微眯,隨即瞳眸舒展,魔戾的氣息彷彿從九幽地獄嫋嫋浮上來,在他的眼裡繚繞。
修長的手指捏出一個小冰塊,放在她的脊背上。
“啊……”
月輕衣慘烈地尖叫,是冰塊!
她再也顧不得其他,脫口罵道:“你蛇精病啊!變態狂!很冰你不知道嗎?快拿下來!”
他恍若未聞,輕捏那小冰塊,從她的肩背緩緩往下滑動,動作慢得不能再慢。
“啊啊啊……”
她發出殺豬般的尖叫,可恨的是,動彈不了,無從反抗,破口大罵。
寒氣如銀針,不斷地刺入肌膚,深入身軀,凍死人了。
北影寒的眉宇縈繞着一種冰寒的邪魅,足以凍死人,可是看着看着就會被他勾去了魂魄。
這種極致的反差,世間也只有他一人。
“你他媽的混蛋!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你還是男人嗎?哦,對,你不是男人,你就是一坨狗屎!”月輕衣氣得全身發抖,肺快要炸了,“你心理變態!對,你一定是被陛下夜夜折騰,被當成一條狗,被折磨得你心理扭曲,所以你纔來折磨我!搞這麼噁心的招數,有意思嗎?”
北影寒的瞳眸微微一縮。
難道她還沒記起藥潭那次的事?或者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清白之身已經被他奪了?
這麼糊塗的醜女人,太有意思了。
月輕衣喋喋不休地罵着,這是個漫長的過程,好像經歷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不過,到後來,她的後背被冰得麻木了,完全沒知覺了。
北影寒感覺身子更熱了,鳳眸暗了幾分。
月輕衣咬力着脣,極忍着,無法反抗。
忍!再忍!我再忍!
北影寒,總有一日,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手段!
北影寒眼裡的火星數次明滅,終究暗淡下去。
終於,他站起身,整整衣袍,然後坐在那邊,喝那碗剩下的酸梅湯。
冰涼的液體,令澡熱的身軀慢慢冷下來。
月輕衣感覺手腳恢復了力氣,立馬從榻上下來,可是,破裂的衣衫無法再穿,怎麼辦?
她轉目四處,看見那邊衣架上有一件紫袍,勉爲其難地取下來,胡亂地裹在身上。
瞪一眼那個正襟危坐的衣冠秦獸,她往外飛奔,接着飛身而起,離開的速度可謂人生第一次。
北影寒走過去,半個身子靠在小榻上,鳳眸緩緩閉上,依稀有屬於她的體香繚繞在鼻端。
該死的!
……
裹着北影寒的紫袍,月輕衣趕去那條街找良辰。
良辰蹲在牆角,失魂落魄,又自責又擔心,想着如若五小姐出事了那該怎麼辦?
當五小姐出現在她面前,她欣喜若狂地奔過去,“五小姐,你去哪裡了?奴婢擔心死了。”
“我沒事。是我不好,沒及時跟你說,害你擔心了。”見良辰雙目紅腫,淚痕猶在,月輕衣知道她嚇得不輕,“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沒事就好,奴婢還以爲奴婢把你弄丟了。”良辰喜極而泣,連忙用袖子擦拭淚水。
忽然,她看見五小姐穿着男子的衣袍,疑惑地問:“你怎麼穿着男子的衣袍?這是誰的衣袍?五小姐,剛纔你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