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沒吃東西,月輕衣餓慌了,吃了不少。
剛吃完,她的父親就派人來傳話,要她去正廳。
良辰、佳期要跟去,保護主子,月輕衣不讓,要她們守在流光別苑,不許任何人靠近庫房。
來到正廳,月輕衣淡漠的目光掃向主位上的中年男子、中年美婦。
那個身穿褐色衣袍、略略發福的男子就是禮部侍郎、原主的父親月紹謙,另一邊穿金戴玉、姿容姣好的美婦就是當家主母沈氏。
“逆女,還不跪下!”月紹謙看見這個敗壞月家名聲、顏面的女兒就怒不可揭。
“敢問我犯了什麼錯?”月輕衣不緊不慢地問道。
“你還有臉問你犯了什麼錯?”他霍然站起身,滿面怒容,“今日我就打死你這個逆女!”
“老爺息怒。”沈氏連忙上前拉住他,然後對月輕衣苦口婆心地說道,“衣兒,向你爹認個錯吧,不然你爹要打死你了。”
若是原主,必定會認錯,必定覺得沈氏是在幫自己,還對沈氏感恩戴德。可如今的月輕衣看透了一切,可不像原主那麼蠢。她還是那句話:“我犯了什麼錯?”
月紹謙更氣了,“你瞧瞧,到現在她還不知錯在哪裡。”
沈氏端足了爲人母親的姿態教育道:“衣兒,今日你和染兒上錯花轎,你被送去李府,那便將錯就錯,嫁進李府就是了。你一個新娘子,中途跑去長公主府鬧事,把咱門月家的顏面都丟光了。”
“爲什麼要將錯就錯?若姐姐被擡去一戶殺豬的家裡,你會讓姐姐將錯就錯嗎?”月輕衣尖銳地反問,真是無力吐槽,將錯就錯?那是傻逼纔會做的事。
“話不能這麼說,李府好歹是……”
“這將錯就錯只怕是你夢寐以求的吧,哦不,是你預謀設好的詭計。”
沈氏面色一變,“衣兒,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怎麼會這樣做?”
月輕衣懶得爭辯,只道:“你做過什麼,你心裡清楚。”
每年入夏,月老夫人都要去寶山修行齋戒,她前腳剛走,原主就遇害——五日前,原主被人推入湖裡溺斃,她變成月輕衣,養病五日,蟄伏不動。沈氏見她沒死,立馬操辦起婚事,急着把她嫁了,然後來個“上錯花轎”的意外,讓寶貝女兒輕染嫁給榮安郡王,謀奪豐厚的嫁妝。
月輕衣不動聲色,決定讓她們白忙活一場,美夢成空。
沈氏心裡驚奇,這小賤人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染兒說了她還不信,沒想到這小賤人還真是性情大變了。
“即便如此,你一個姑娘家,怎能去長公主府當着那麼多百姓的面討要嫁妝?你是不是存心要丟盡月家的臉?你眼裡還有月家和父親嗎?”她嚴厲地訓斥道。
“那嫁妝是祖母爲我備下的,榮安郡王拒絕娶我,我爲什麼不能要回來?不要回來,難道送給姐姐當嫁妝?你們這麼想要這份嫁妝,爲什麼不向祖母求嫁妝?”月輕衣冷嘲熱諷地說道,言辭犀利如刀,“姐姐搶我的夫君,謀奪我的嫁妝,我去要回嫁妝,如若這有錯,那搶我夫君、嫁妝的姐姐,是不是錯得更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