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兒,你又調皮了。”御無極的聲音滿是寵溺,不過是內力傳音,“不過,下次整點新鮮的招。”
“王爺還是快去安慰她們吧。”
月輕衣想看他生氣的,不過見他這般言行,心裡還是甜滋滋的。
良辰故意問道:“諸位小姐,這冰鎮綠豆沙是王爺吩咐竈房的人做的,不知味道如何?”
那些閨秀有苦說不出,零零落落地回答:“還好。”
禮部尚書王大人見時辰不早了,道:“王爺,不如開始武比。”
御無極頷首,走到月輕衣身旁,溫柔地看她一眼。
而那些閨秀,仍然沉浸在對秦王的肖想裡。
秦王太俊太美了,瑰美出塵,俊美如神,尊貴無匹。他身上那襲銀線繡蟠龍祥雲的的紫袍,比太子的寶藍色錦袍美多了,華貴了幾倍,襯得他頗有王者之氣。即使他的眼眸不是尋常的俊眸,但那鳳眸深邃冰冷神秘,那眉宇精緻如花,好似透着一種極致的魔力,令人移不開目光。
秦王又俊美又有氣度,甩太子幾條街。若能嫁給秦王,這輩子就值了。
王大人大聲的清咳,那些閨秀才紛紛回神。
“諸位小姐,接下來的武比,兩兩對陣,以木劍相擊。稍後請過來抽籤。”他揚聲宣佈道。
“諸位小姐莫慌,一個個來。”安管家提醒道。
抽籤後,二十個名門閨秀都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氣氛陡然冷冽起來。
王大人又道:“武比點到即止便可,切不可傷人。還請諸位小姐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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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無極纏綿的目光一直落在身邊人的身上,月輕衣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忽然道:“王大人,王爺說,臨時加比一場。換言之,在木劍對陣之前,王爺要加比一場。”
他有點錯愕,不過,保持沉默,等着看好戲。
王大人看向他,問道:“王爺想加比什麼?”
“墨公子會向大家說明。”御無極冷冽地眨眸。
“大人,我讓良辰做示範。”月輕衣清冷道。
良辰會意,站在前面,身軀站得筆直。
月輕衣發出口令:“往左。”
良辰向右移一步,接着聽從指令,向左移一步。
其實這比試的內容就是“反着來”,所有人都看明白了,竊竊私語。
王大人猶疑道:“王爺,這加比之項會不會過於兒戲?”
“這項比試稱爲‘反其道而行’,考察的是諸位小姐的反應速度與應變機敏。”月輕衣解釋道。
“墨公子,那由你來喊口令?”王大人問道。
“可以。”她爽快道。
那些閨秀爲了表現出最美好的一面,躍躍欲試。按照良辰的指引,她們站成四排,而且是錯開站着,以便看得清楚。
月輕衣看御無極一眼,冷聲喊“準備”。
她們全神戒備,她喊出第一道口令:“蹲下。”
蹲下這道口令一下,有半數以上的閨秀做出蹲下的舉動,因爲慣性思維的驅使。然而,反其道而行,卻要站住保持不動便可。因此,不少閨秀意識到自己錯了,驚慌地站起身,憋着笑。
“站定。”月輕衣喊出第二道口令。
“向左。”
“向前。”
“向右。”
“蹲下。”
起初兩個口令還好,接下去的就不行了,犯錯的閨秀至少有一半。
整個場面看起來亂糟糟的,有的閨秀前俯後仰,有的閨秀斜着身子,有的閨秀身子都扭曲了,有的則是直接摔倒,千姿百態,令人捧腹大笑。而她們因爲自己做錯了,也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王大人,絕情公子,安管家,良辰,忍俊不禁,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笑。
而高冷的御無極,極地冰川似的俊顏綻放一朵雪色冰花,絕美,冰清玉潔,遠離塵囂。
最後,這些閨秀實在支撐不下去了,紛紛摔在地上,狼狽不堪。
可是,她們又想到,秦王正看着呢,她們怎麼可以這般沒有形象?
於是,她們又紛紛站起來。
不過,月輕衣不再爲難她們,王大人宣佈開始木劍對陣的比試。
這木劍比試的規則是,只用招數,不許用內力,如若用內力傷了人,便沒有資格參選。
因此,這些閨秀兩兩地用木劍對招比劃,根本沒什麼看頭。
月輕衣百無聊賴,打算稍後就走。
這時,有人咋咋呼呼地衝過來,猶如一團火球,風風火火地滾進來。
那些閨秀一邊對打一邊掃了一眼,來者是個姑娘,莫非也是來參選的?
月輕衣定睛一瞧,是永陽公主!
來得太好了,省得她跑去北影國。
御無極眉宇微緊,眸色一沉,誰讓永陽公主進來的?
永陽公主看見他,驚喜地奔過來,不顧風塵僕僕,笑道:“大都督,哦不,秦王,本宮是來參選的。”
從北影國日月城沒日沒夜地趕到西絕國京城,總算在選妃這日趕到,好險吶。她的衫裙佈滿了灰塵,嬌媚的小臉略有憔悴,美眸卻是灼亮,含着欣喜的微笑。
他的雪顏黑了一圈,鳳眸泛起冰寒之氣,根本沒有開口的心情,恨不得一掌將她打回北影國。
而月輕衣則是低着頭,良辰也轉過身去,以免被認出來。
王大人耳尖,聽永陽公主自稱“本宮”,不敢怠慢,問道:“這位姑娘是……”
“本宮是北影國永陽公主。”永陽公主自我介紹道,微擡下頜,眉目流露出幾分驕傲,“本宮是來參選的。”
“原來是北影國永陽公主。不過公主,今日的比試已經接近尾聲。”王大人見王爺面色不對,不敢說錯話,便謹慎着說。
“無妨,本宮現在就加入她們。反正秦王對本宮非常瞭解。”她不在意地說着,四處搜尋木劍,可是找不到。
那些閨秀聽見了他們的對話,知道來者出身尊貴,是她們的勁敵。因此,她們不約而同地用憤恨的目光瞪永陽公主。
絕情公子不羈地一笑,道:“永陽公主,你千里迢迢來着西絕國,你母皇可知道?”
永陽公主理所當然道:“本宮給母皇留了一封書函,母皇不會責怪本宮的。”
御無極寒沉地下令:“絕情,你護送永陽公主去驛館。”
“本宮不去驛館!本宮要住在這兒!”她生氣地跺腳,一臉的倔強。
“胡鬧!”他怒喝,飽含怒火。
這聲飽含雷霆之怒的呵斥,如驚雷劈下,似天地分裂,令人心膽俱裂。
不僅永陽公主驚駭地愣住,那些閨秀也都心顫起來,停止了對招比劃,愣愣地看他。
想不到,秦王動怒這般可怕。
不過,他動怒的模樣,冷酷無情,氣度懾人,動人心魄。尤其是那雙深邃似萬丈深淵的鳳眸,令人深深地着迷。
月輕衣無力吐槽,這永陽公主還真是不要臉。
打算硬來嗎?覺得他不會那麼絕情嗎?就算他不作爲,她也會捍衛自己的男人與地盤!
絕情公子擺手道:“公主,請吧。”
當着這麼多的面,永陽公主被御無極怒聲呵斥,顏面丟光光了。不過,她是打不死的小強,擡着下頜,挺起胸脯,高傲道:“本宮是北影國永陽公主,好歹是貴客,西絕國就是這麼待客的嗎?”
“敝國自然不會怠慢公主,不過外國來使一般住在驛館。還請公主前往驛館。”王大人持禮道。
“驛館冷冷清清,一個人都沒,本宮不喜歡,本宮喜歡有家的感覺。因此,本宮就要住在秦王府。”她侃侃而談,竟然有點道理,“再說,秦王回國之前是北影國的風雲騎大都督,與本宮熟識,本宮暫住秦王府,無需費心安保事宜,再好不過。”
那些閨秀低聲斥罵:不要臉!
絕情公子也頗爲討厭她的胡攪蠻纏與驕縱任性,“話雖如此,不過公主可有想過主人的意願?公主,這裡是西絕國,不是北影國,公主想驕縱,或是想撒潑,想來是找錯地方了。”
“絕情,立即派人送她回北影國!她的安全,本王負擔不起!”御無極森寒道。
“好,本宮可以去驛館。”永陽公主挺起傲骨,看向他,“北影寒,本宮告訴你,這一次本宮定會得到本宮想要的!”
說罷,她在衆人的注目下離去,似一隻高高在上的尊貴鳳凰。
月輕衣擡起頭,不由自主地勾脣冷笑:想搶我的男人,儘管來!就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
比試結束之後,王大人讓那些疲累至極的名門閨秀回去靜候消息。
安管家見王爺正要走,連忙問道:“王爺,你可有看中哪家小姐?”
御無極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道:“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
安管家被嗆了一句,竟然無言以對,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王爺離去。
絕情公子、墨公子等人也跟着走了。
而在一處隱蔽的角落裡,漏窗外,站着一個貴婦,此人便是一直隱身的蘭皇后。
文比之後所發生的事,她都看見了。
還真如安管家所說,無極對那個墨公子頗爲與衆不同。
安管家左右看了一眼,走向那處隱蔽的角落,“娘娘,出來吧。”
蘭皇后走出來,相思攙扶着她,問安管家:“王爺回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