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兒,爲什麼這麼對我?我比不上北影瀟或北影玄嗎?
北影寒想不通,究竟自己哪裡做錯了,惹得她生這麼大的氣,甚至讓她做出這樣的決定。
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子在一起,玩得那麼開心,有說有笑,還被偷吻了,任何一個男子都無法忍受。他吃醋、生氣有錯嗎?倘若不生氣、不吃醋,那纔是有問題好嗎?不生氣、不吃醋的男人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女人!
他質問她,根本不是小氣,是正常的反應,是人之常情。
而她非但沒有解釋、沒有致歉,還跟他說那種決裂的話,傷透了他的心。
輕兒,你是吃定了我愛你愛得發狂嗎?
這一回,他沒有錯,他絕不認錯!
……
次日早上,月輕衣很晚才起牀,佳期進來稟報,她才匆匆地爬起來。
月老夫人由趙嬤嬤攙扶着走進寢房,笑呵呵道:“衣兒,時辰不早了,還不起來啊。”
“祖母,你怎麼親自來了。”
月輕衣特別的不好意思,老人家親自來,她還在牀上,多丟人啊。
月老夫人讓她先在棉被裡待着,仔細着涼了,然後把佳期和趙嬤嬤支出去。
“祖母有話跟我說?”月輕衣猜到,應該是跟自己的身世有關。
“也沒什麼,我好些日子不到別苑來了,順道來走動走動。”月老夫人和藹地笑,握住她的小手,“衣兒,昨日那件事,你別放在心上。”
“嗯,我沒事,祖母無需擔心。”
“冰染妒忌你纔會編出那樣的謊話,加上冰歌和她娘死得那麼慘,她對我、對月家有怨恨也是人之常情。”月老夫人長長地嘆氣,“冰染本性不壞,不過自小被她娘教導得心術不正、貪心功利,近來她又出了那樣的事,聲譽毀了,無法嫁給太子,心性大變,才變得這般心狠手辣。”
月輕衣淡淡道:“我明白。”
月冰染的確心術不正、貪心功利,至於心狠手辣,這多年來,一直是心狠手辣好嗎?
月老夫人鄭重道:“衣兒,你別胡思亂想,你是月家女兒,這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月輕衣頷首,“我知道了。”
月老夫人慈和地笑起來,頗爲欣慰,“對了,昨日大都督那麼幫你,你與他有私交?”
“我與大都督只是尋常朋友,他幫我或許是有自己的原因吧。”
“哦哦,我也是隨便問問。”
“祖母,我生母出身卑賤,祖母爲什麼這麼疼我?”
“你年幼的時候,我便抱你回來。原本,我想把你交給你母親沈氏撫養,不過她有三個孩子要照料,哪裡顧得過來?我便與趙嬤嬤親自撫養你。”月老夫人含笑解釋,“你小的時候很可愛,我們祖孫倆日日在一起,感情深厚。我自然是最疼你,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你。”
月輕衣誠摯道:“祖母養育大恩,衣兒銘記在心。”
這也是原主的心聲。
月老夫人的雙目淚花閃閃,“衣兒,我只願你平安長大,嫁一個真心待你好的夫君,平安喜樂,衣食無憂。”
月輕衣笑道:“祖母,衣兒所願也是如此。”
祖孫倆抱在一起,之前冷淡的感情急速升溫,恢復到以往。
……
女皇鳳氏通過禮部頒發旨意,定於二月初一日舉辦駙馬比試。這比試是爲永陽公主招選駙馬,文武都要比試,分三局進行,最後由陛下與公主親選。凡朝中從四品官員以上的公子,年二十五以內尚未婚配者,皆可參與。
此事傳揚開來,全城沸騰,老少婦孺都在議論這件事。
各家的名門公子蠢蠢欲動,都在積極備戰,而那些平民子弟,則是望着宮門興嘆。
正月二十三是長公主壽辰,每年她都會舉辦壽宴,廣邀朝中貴婦、閨秀到府裡熱鬧一番,藉此籠絡人心,聯絡感情。今年也是如此。
每年月老夫人都會收到請帖,不過去年她並沒有去,今年便要去爲長公主賀壽。
當今朝野,能讓月老夫人出門赴宴的,只有宮宴與長公主的壽宴。
這日,風和日麗,涼薄的日光灑遍寰宇,爲這晚冬帶來些許暖意。
壽宴於酉時開始,午後,月家一行人便來到長公主府,其他家的貴婦、閨秀也陸續來到。
月老夫人去見長公主,月輕衣則去找唐若琳,月冰染、月冰煙來到一處隱蔽的地方。
“大姐有什麼事就快說吧。”月冰煙冷淡地瞥她,懶得跟她浪費脣舌。
“月輕衣那小賤人太厲害了,交手多次,你我都沒佔到她任何便宜。”月冰染妖豔的美眸切出幾分冷厲。
“那是你沒本事,可不是我沒事。”月冰煙不屑地翻白眼。
“若你有本事,早就爲你娘、你妹報仇,還需蟄伏這麼久嗎?還需按兵不動、不敢動手嗎?”月冰染嘲諷地冷笑。
月冰煙咬脣,秀眸眯了眯。
月冰染憤恨道:“眼下,你我一人之力都無法扳倒那小賤人。與其眼睜睜看着她逍遙猖狂,不如你我聯手。倘若你我聯手,說不定就可以將她扳倒。”
月冰煙暗暗思忖,她可以相信嗎?
“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而是,經歷了這麼多,我只信我自己。”
“我也是,只信我自己。不過,倘若你我再不聯手,遲早有一日會被那小賤人扳倒,死無全屍。爲娘報仇,那根本不可能。”
月冰染的美眸抹了濃烈的紫紅胭脂,迸射出冷酷、仇恨的的寒光。
月冰煙的秀眸閃了幾下,終究問道:“你有何良策?”
其實她可以理解,月冰染的美好姻緣被“月輕衣”毀了,自然恨月輕衣入骨,雖然月冰染恨錯了人。
月冰染從懷裡取出一隻精巧的白瓷瓶,道:“這隻瓷瓶裡裝的是劇毒‘青絲引’,來自南越國的劇毒。這劇毒只要入體一丁點兒,便會中毒身亡。”
月冰煙冰冷地譏笑,“你想給那小賤人下毒?”
月冰染搖頭,“那小賤人那麼有本事,想來下毒也毒不死她。”
“那你想怎麼做?”
“你過來。”
她們湊在一起低聲耳語一陣,把今日的謀劃設計得天衣無縫,力求盡善盡美。
此後,她們分開。月冰染的脣角浮現森冷、妖嬈的微笑,月輕衣,今日你死定了!
月冰煙輕緩地眨眸,好像看見希望的曙光,目光似一隻母狼那般嗜血。
今日定要月輕衣生不如死!
而月輕衣這邊,找到唐若琳,兩人一起玩鬧。
除了朝中官員的家眷,長公主還邀請了宗室的人,因此,隱王北影玄、六皇子北影瀟、太子北影辰都會到。永陽公主也該來的,不過她傷勢未愈,而且被女皇禁足,不會來。
北影瀟知道月輕衣來得早,便也來得早,徑直前往唐若琳居住的小苑。
月輕衣正爲唐若琳描妝,他含笑打趣道:“榮蘭,再怎麼打扮,你也比不上輕衣。”
“要你管!”唐若琳生氣地嘟嘴罵道。
“六皇子,這是郡主的閨房,你一個大男人來這兒做什麼?快出去!”月輕衣笑道。
“輕衣,時辰還早,我們到花苑玩。”北影瀟斜倚着,姿態風流瀟灑,那麼的迷人。
“要去你自己去,輕衣要陪我!”唐若琳怒哼,恨不得狠狠地踹他一腳。
“對了,輕衣,你還沒答應我和二哥呢,哪天去郊外農莊玩。”他不理會她,徑自問月輕衣。
“再說吧。”月輕衣淡淡道,其實並不太想去。
聞言,北影瀟失落不已,燦爛的微笑漸漸冷凝。
不多時,她爲唐若琳描好妝容,再指點侍婢戴那些金釵玉簪,如此便大功告成。
唐若琳已經出落成一個嬌俏清媚的小美人,描上四五分胭脂色便能讓她大放異彩、豔光四射。
他笑贊:“輕衣,你這手美容術真是登峰造極,連我都想讓你給我描一描,讓我這個天下第一美男更美幾分。”
噗嗤。
她受不了地笑出來,“瀟哥哥,你別整日往自己臉上貼金。若你是天下第一美男,我便是天下第一美人。”
北影瀟大言不慚地笑,“你哪能跟我相提並論?”
月輕衣被他們打敗了,笑道:“不如出去吧。”
三人一起出來,卻見陸令萱和隱王一前一後地走進小苑,讓他們頗爲驚訝。
“大嫂、二哥,你們倆怎麼一起過來?”北影瀟稀奇地笑問。
“我來找輕衣。”身爲太子妃的陸令萱莞爾一笑。
“在半途遇見大嫂。”北影玄自然也是來找月輕衣的,只是沒說出口。
“今日這麼多人,不如咱們幾人在我這兒玩吧,快想想有什麼好玩的,不如踢毽子吧?”唐若琳的心性還不太成熟,興奮地提議。
“踢毽子?那是小孩玩的,我們可不是小孩。”北影瀟立馬否決。
月輕衣見北影玄和陸令萱不置可否、淡淡含笑的模樣,便道:“反正時辰還早,那便玩玩吧。我有一個簡單的遊戲,挺好玩的,我先示範一下。”
北影瀟催促她快說,她解說道:“這個遊戲是反着來的,比如喊口令‘向左’,便要向右移一步;如若喊口令‘向右’,便要向左移一步。”
接着,她示範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