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關門,發呆,再開門,確認沒有看錯,然後再關上。
怎麼回事?清已經走了啊,那個女人還來幹嘛?腦袋被門夾了吧?我這樣想着,門鈴聲再度響起,透過貓眼往外看,那個女人冷着臉,看上去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我理了理褶皺的睡衣,打開門,請她和她的管家進來,留下那一堆具有壓迫力的保鏢在門口。
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清醒了一下確認自己沒有看錯,然後閒閒的問:“有什麼事嗎?”那個女人看了我一眼,並不回答我的問題,說:“你沒有去提錢。”
額....一想到這個我就更鬱悶了,那張瑞士銀行的本票現在還在那裡壓牀底,你讓我上哪裡找什麼瑞士銀行啊?kao....我暗自咒罵到。
那個女人見我那麼久不作答便接下去說:“這就是你們中國人所謂的氣節嗎?”
完全跟氣節沒有關係,我是很想要錢啊,可是死去哪裡提啊?當然,爲了面子問題,這句話我就不說了。
“女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動物,明明是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卻還有濃烈的獨佔**。”那女人說着,自嘲的笑了笑,水晶樣的指甲撥動了長髮,明明就是那麼老的一個女人,看上去卻帶着濃重的風韻,真不知道她是怎麼保養的。我自動忽略她莫名其妙的話語。
“實話跟我說吧,你還喜歡清對嗎?”亞希法覺得時機成熟,決定直入主題。
我掏掏耳朵,想了想,確定這個老巫婆說的是標準的中文,然後說:“那個,你是還想給我錢嗎?”“咦?”亞希法不可思議的擡頭。“你不會對我說拿出空頭支票直接讓我填然後叫我徹底忘記清之類的話嗎?哦,對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比較喜歡現金。”最近真的是很缺錢啊....無力的心聲。
亞希法總算聽懂了意思,面色古怪起來,說:“錢,原來比你們的感情重要嗎?”“不要用老巫婆的面孔說那麼感傷的話啊。”我笑眯眯的,看上去有點俏皮的味道。
亞希法也冷笑,說:“看來是我高看你了。”
“我可以當做是誇獎嗎?”我厚臉皮的那麼說到。
亞希法無話可說,面色難看。
我十分鬱悶,我纔是受害者哎,爲什麼卻是這個老太婆一副受傷的樣子?錢的話,有誰不需要啊,你白給我幹嘛不要。而且,是他自己離開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已經很努力在愛了,其他的意外,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那你兒子呢?”“君君?”我臉色變得正經起來,說:“你不準碰那個死小子!”
“不是我。”亞希法繼續說着:“也許你不知道,你的老公,也就是清,給你的兒子司君下了權帶令。”“權帶令?”我覺得莫名其妙。“中國古代採用君主立憲制,也就是推崇的繼承人,現在司君在這個位子上,而權帶令,就是有能者居之,換句話說,司君的命,是政權的交易,殺了他,就能獲得繼承人的位子,無論是誰。”“真的嗎?”我吃驚不已,接下去說:“那我殺了他的話我不就是繼承人啦!”
亞希法突然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
原來司君還有這個作用,真是看不出來啊。
“說完了嗎?你可以走了。”我突然那麼說到。我要去弄早餐了...
“你一點也不爲你的兒子擔心嗎?也許我說的不太清楚,權帶令可是....”“夠了,你說的夠清楚了。”我突然冷聲到,打斷亞希法慌亂的陳訴,在某些方面來說,這個人出奇的心軟,人老了嗎?哈....我幹嘛那麼幸災樂禍?!
“你說的很清楚,我知道了,而且我還知道,你想讓我去阻止司清那麼做是嗎?很抱歉,我想我在他心裡並沒有那麼重要,所以,你另請高明吧!”我很直接的說完了她要說的話,然後很客氣的請她走人。
“你對清來說有那麼重要。”亞希法接下去說到:“清在這裡裝了監視器,幾乎每天都要看看你,也派了人來保護你,這樣的你,對他來說,是特殊的。”
監視器?我皺眉,然後冷聲到:“監視器嗎?這也算喜歡嗎,不如說是不尊重,偷窺癖,還有變態吧?如果我真的是重要的人,爲什麼又要那麼輕易的放棄?這樣子,不是很噁心嗎?明明喜歡,卻還要輕易的放掉,他的重視,對我來說根本一文不值,你的語氣,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施捨!”記憶裡的某根弦似乎被觸動了一樣,我的語氣越來越冷,表情也變得蒼白起來。
亞希法有點被這個女人突如其來的冰冷嚇到,因爲在這份冰冷裡面還包含了深深的絕望和孤寂,就好像這幾年孤單深入骨髓的她一樣。
“走。”我單調的下令,亞希法不爲所動,我漸漸的變得暴躁起來,伸出手要去趕她,然後不小心碰到了杯子,杯子倒在地上碎成碎片,碎片濺起,刺進手臂,鮮紅的血液順着白皙的手臂滑落,看上去格外刺眼。
亞希法皺眉,出於好心想幫她一把,剛剛碰到她的手臂便被厭惡的拍開,然後就是冷冰冰如鐵的聲音:“放開。”她楞了一下。“我叫你放開。”亞希法沒來得及收回手,那個女人已經收回了手,放下長長的衣袖,遮住傷口,然後對她做了請的手勢。
亞希法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個房間的,直到老管家提醒她該下樓梯了。
“那個女孩子....”亞希法腦海中浮現一個猶如精靈般的存在,失神的喃喃自語。
“我們去一趟英國。”亞希法飛快的下令,老管家微微鞠躬,說:“是的。”
在飛機上,亞希法慢慢回憶起來三十年前的時候。
三十年前.英國
維爾斯家族一年一度的家族聚會,自然少不了邀請許多名門望族,vill自然是其中之列,那個時候身爲大夫人的亞希法和身爲二夫人的希利亞剛好在英國遊覽,所以自然去參加了這個聚會。維爾斯的家主對她們的到來十分高興,那個時候維爾斯家主的幾個少爺小姐也在,維爾斯知道vill的少爺也和他的幾個女兒年紀相仿,於是就相當殷勤的一一將女兒簡紹給希利亞和亞希法,希望能得到這兩位夫人的垂青。亞希法例行公事的聽完了他的簡紹,並沒有任何反應,維爾斯顯得很失望,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步入舞池之中請希利亞跳了一支舞。亞希法接到電話,說vill出了些問題,要她馬上回去,那個時候vill的現任家主司風死了不久,所以一切都很混亂,這也是常有的事情,於是她匆匆告辭,丟下希利亞一個人在舞會。
當她告別完從大廳往門口走的時候,電話又響起了,這次電話的內容是混亂已經被解決,小少爺已經把事情處理好了。於是,放下電話,亞希法停了下來,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了,不如在這裡多呆會,希利亞也在這,不是嗎?
她繞道回去,穿過一道玫瑰籬笆。老管家緊緊跟在後面。有錢人家的花圃裝飾一向是很講究的,所以在玫瑰花圃的周圍是厚厚的花牆,各色的鮮花盛開,看上去美不勝收。
慢慢走着,在前方,卻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樣子,小小的身子站立在玫瑰籬笆前面顯得嬌小纖細,白色的碎花洋裝,黑色的長髮及腰柔軟有淡淡的光澤,小手白皙稚嫩,正小心翼翼的觸碰着玫瑰,好像在安撫它一般。這個女孩子長的只能稱得上是清秀可人,比起以前見過的那些大小姐來絲毫不起眼,可能是因爲情景關係的影響,她停下來,看着那個精靈一樣的女孩。
女孩面無表情,手碰到玫瑰花刺,不知道是意外還是什麼,手指狠狠一劃,花刺刺入手指,留下鮮紅的血液。
亞希法出於對小孩子的憐惜之情,上前去想拿手帕給那個女孩子擦拭。沒想到,手剛碰到那個小女孩子就被狠狠的拍了一下,可能是小女孩的力氣不大,亞希法的手並沒有被拍下來。
“放開。”冷冷的聲音響起,對上女孩子清澈冰冷的雙眸。
“放開。”女孩子冷冷的聲音再度響起,雙眼就想一個冰窟,讓人不寒而慄,亞希法鬆開了手,女孩子轉身慢慢離去。
“那個女孩子,是誰?”亞希法問到。老管家恭敬的回答:“是維爾斯家主的六個女兒之一,名字是絮。”“絮嗎?好奇怪的名字。”亞希法皺眉。“據說這位小姐的生母是中國人,絮在中文裡代表的是棉花、雪花之類的東西。”博學的老管家爲亞希法解惑。
“是嗎。”亞希法淡淡的迴應了一聲,腦海中是那個精靈一樣的女孩子....
她,也很孤單吧?
.......
英國
“我要去銀龍閣找個朋友,老管家你就不必跟着了。”亞希法這樣說到,擺拖的意味十分明顯,老管家面不改色,很快的退了下去。
去銀龍閣的話,老管家應該沒有辦法闖進來知道她在幹什麼。
亞希法這樣想着,祈禱老管家不要和她一樣,還記得三十幾年前那個冷漠的女孩子。
中國.X市
傷口流血之後自然要包紮,我沒有自虐狂,所以在很努力的包紮傷口,包着包着覺得有點傷心,自己一個人在家裡包紮,可憐兮兮的,也沒有人幫忙,嗚~~~藍,你出什麼差嗎?不然還可以去住你家,不用那麼孤孤單單的。
門鈴響起,我一邊拿着紙巾擦鼻涕一邊去開門。
“房管阿姨說....咦?飛飛阿姨你受傷啦?”來人是隔壁鄰居祁紫月同學,她拿着水電費的單子站在門口,看着我一副丟臉的樣子。嗚~~~
祁紫月想了想,說:“要不要我去叫我媽媽過來?”
我鬱悶的搖了搖頭,心想那麼丟臉的樣子少幾個看到比較好。
祁紫月把水電費的單子給我,然後看了看我的傷口,說:“我來包紮吧。”“咦?”很難想象粗手粗腳的紫月會包紮啊!我考慮了一下,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剛想回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紫月同學拉到屋子裡去了。爲什麼她那麼小小的身子會有那麼大的力氣啊?
紫月看了看我扔了一地的繃帶,說:“阿姨,你不會包紮嗎?”“會一點啦....”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坐在沙發上面。紫月走過來,拆下我之前包了一半的繃帶,然後熟練的塗上藥水,一圈一圈的纏繞,很快的包好了,然後打了一個漂亮的結,看上去清爽極了。
好厲害,沒想到紫月能包紮的那麼好!我看着包紮的美美的手臂繃帶吃驚不已。
“紫月,你好厲害啊,你以前一定經常包紮吧!”我眼睛裡是崇拜的星星。
紫月尷尬的笑了笑,說:“還好啦,那我先回去了。”
說完,急忙逃離現場。
哼哼,有問題!
我晃着白白的手臂jian笑着。
【……第十六章 絮 文字更新最快……】@!!(下載本書請進入或者搜索“書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第一媽媽 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