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烙下巴抵在雲音的頭上,慵懶的打個哈欠,突兀的說句:“雲妹非讓我來陪客。早說是李大人,我就躲在船屋多貪睡一會。”
雲音嬌嗔的橫李烙一眼,掙扎着就要從他懷裡鑽出來。李明勝見狀笑呵呵的說道:“下雪了。不如,我們先進船屋?”
“也好。”這時,古云上前說道:“酒已溫好。李大人,李公子,這邊請。”
“李大人請。”
李烙也不敢李明勝客氣,半抱着雲音走在前面。
雲音小手扯了扯李烙的斗篷:“事情可需要我幫忙?”
“不用……”李烙眼中閃過一道精明,小聲回道:“有我皇后姨母站在那裡,他們還不敢真的和我較上勁兒。就是煩,這些做小動作的老鼠可真多。”
雲音笑了笑,走進船艙,臨進船屋時,她眉頭突然緊蹙,李烙默契的問道:“怎麼了?”
“還不怪你……給我送來那麼多好吃的。”
李烙先是愣了一下,復一掃擔憂,責備的朝雲音的頭拍打一下:“快去快回。你若回來晚了,我可不介意,代替你先使用一下未來夫君的權利,替你在合約書上簽字畫押。”
“一樣一樣的……”李明勝賠笑。
“我去去就回。”雲音捂着肚子朝李烙調皮的眨了眨眼,她轉身正欲離開,手臂卻被李烙握住。
“李大人先請。”李烙拉着雲音側身讓路。
李明勝了然的呵呵笑着,進入船屋。
古云路過兩人面前,冷冷的看雲音一眼,無聲的進入船屋。
“雲音。”李烙擔憂的蹙眉:“我不問你要去做什麼。但答應我,活着回來。”
李烙慢慢鬆開雲音的手臂,俊俏的臉上盡是認真:“我很高興,你能找我。”
音落,李烙不等雲音說話,轉身走進船屋。
隨着房門慢慢合上,裡面漸漸流出歌舞奏樂的聲音。
“謝謝……”雲音輕聲吐出兩個字,轉身瀟灑的走出船艙,飛身落到湖面停靠的小舟上。
古月早已等候多時,雲音一到,立馬揚帆開船。
天色漸漸籠罩下來,禹州城外的鐘樓,四周聚集的殺手越來越多,就連空氣都被四周的殺氣凝結凍成利刃。
藏海花帶領着一隊人馬,不慌不忙的躍過層層把守。
今夜,將由他鎮守最後一道重要的防線。
鐘樓鐵門外,一把太師椅擺在正中央的位置。冷冽的寒風吹起藏海花奪目的紅衣,他大刺刺的甩開衣襬,穩穩坐在太師椅上。
他的手中握着半人高的大刀,刀尖刺進雪泥五寸,餵過毒的刀刃鋒利的閃爍着寒光。
他的背後並排站着一個個目露兇狠的殺手。
今夜,雲音不來則以。
倘若她來了……
藏海花陰森的眯緊雙眼。
她就休想活着離開這裡。
藏海花身後鎮守着的鐘樓一共分爲五層,樓層越往上樓型越尖,整棟樓都呈現一個扣在地上的塔狀。
被轉送到這裡的吉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爲了掙脫這該死的鐵鏈,他強忍住劇痛,硬是將手腕掰的脫了臼,生生的從鐵拷裡往外拽。
鳳塵離他那麼遠,都能聽到他清脆的骨裂上。眼看他的額頭和身上被冷汗沁溼的能擰下水來,鳳塵有些不忍的問道:“你這是何苦?”
“呼……呼……呼……”劇烈的痛楚讓吉川的腦袋有些發矇,饒他是個鐵錚錚的漢子,這一刻,也快被這鑽心的骨痛折磨的要抓狂了。
吉川粗重的喘着氣,氣喘吁吁的說道:“那些原本看守這裡的人,一刻鐘前都退守在了外面。以我猜測……呼……我們若不趁機逃出去,今夜,只怕我們都要葬身在此地了。”
“啊……”吉川咬緊牙關,奮力一拔。
血水飛濺到牆上,他脫臼的右手腕終於從鐵拷中掙脫。他臉色由漲紅又轉爲鐵青,喘氣的功夫,他看向對面監牢中的鳳塵,希望通過聊天可以暫時轉移劇痛:“你……呼……你倒是奇怪……被抓到這裡,不掙扎……也不想逃出去。”
鳳塵淡淡一笑:“我只是還未想好。”
“想……想什麼?”吉川咬牙,左手握住右手腕,用力,“咔嚓”一聲,右手腕被接上了。
吉川悶哼的痛苦聲,絲毫沒有影響到鳳塵的笑容,他擡頭望向鐵窗外的飛雪,悠悠說道:“我只是還有些猶豫。不知,究竟誰活下去纔是對的。”
鳳塵回去看向吉川,輕聲問道:“你呢?你又是爲何誰而來?”
“自然我爲了我家婆娘。”吉川掙扎着站起,如今只有一隻手得到了自己,另有一隻手和雙腳還被鐵鏈拴在牆上。
他靠着蠻力,奮力往拼命扯,鐵鏈被他拉扯的發出劇烈的響聲。
很快,鐵鏈便在他的手腕和腳踝肋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來。他本人卻彷彿感覺不到絲毫的痛苦。只埋頭一勁兒的拼死往前扯。
“你家娘子在這裡?”
“……在……啊……”吉川怒吼一聲,奮力往前撲去。原本拴在牆上的鐵鏈,竟然被他生生的從牆裡拔出。
由於太過用力,他一時控制不住衝勁兒,一頭撞上鐵牢,狼狽的蹲坐在地上。
鳳塵無奈的嗤笑着搖頭:“力大如牛,卻也只是徒有力量嗎?”
吉川本就又痛又累,聽到鳳塵風涼的笑聲,他皺緊眉頭,凶神惡煞的看向鳳塵,氣惱道:“你這個書呆子。有本事你從鐵鏈中掙脫試試看啊。只會在一旁說什麼風涼話。哼!”
鳳塵但笑不語,只見他不慌不忙的從懷中掏出一瓶藥水,只滴下一滴進入鐵拷的鑰匙孔裡,鐵拷便瞬間彎曲,宛如豆腐塊一般,從他的手腕脫落掉在地上。
吉川頓時看傻了眼。
眨眼的功夫,鳳塵已擺脫了手銬腳銬,並用同樣的方法打開了牢門。他優雅的緩步走到吉川的牢門前,淺淺含笑。
“我靠……”吉川吞嚥了一口口水。
鳳塵朝他拋去玉瓶。吉川連忙接住,效仿着鳳塵的動作,正欲倒藥水,卻聽到鳳塵說道:“一滴就好。多了,只怕你的手腳也就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