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回到科技位面以後,陸南第一時間把錄製的視頻交給了滿懷期待的小鑫。

小鑫歡呼一聲,抱着錄製儀器特意跑去了裝修成家庭影院的房間。那房間在裝修時花了不少錢,觀看視頻的時候幾乎能讓人覺得身臨其境。陸南緊跟在弟弟的身後,也一起跑過去了。兄弟兩個搗鼓了一下,順利把影音資料導入,然後開始欣賞起來。

在視頻中,陸南正在指導伊萊如何正確使用戰衣。錄製視頻的人是燭光,他是手非常穩。

考慮到戰衣那讓正常人看着就太陽穴腫痛的顏色,其實穿上戰衣的伊萊並不顯得如何酷炫。如果去大街上隨便找一百個人來觀看視頻,一定會有九十九個人的第一反應都是把那團難看的東西從大喵身上扯下來丟掉,剩下一個則會暴怒地砸了播放器。

這戰衣之於大喵,就像是馬賽克之於美人的重點部位,是個人都沒!法!忍!

而忽略戰衣不計,伊萊本身當然長得無比帥氣啦!它是一隻黑色的大喵,因爲營養足、生活健康,它的毛髮甚至有些黑得發亮,神氣十足,無比威風。和科技位面的貓科動物不同的是,伊萊的背部還有一雙翅膀。不過,這翅膀看上去不大,功能大概也不能像真正鳥類的翅膀那樣吧,所以這對翅膀平時並不怎麼用。伊萊只是將它們背在了身後。而作爲裝飾物來說,這對翅膀好看極了。

當伊萊用它那雙綠色的眼睛注視着鏡頭的時候,陸南和陸鑫兩兄弟都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句:“真酷啊!”

因爲這一默契,陸南和陸鑫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彼此間心照不宣地一笑。

很快就到了陸南指導伊萊使用戰衣的場面了。大喵永遠都有着旺盛的好奇心。不等陸南說完,伊萊就開始用爪子拍上一個個按鈕試驗起來。好在伊萊還算有分寸,武器攻擊的方向都是衝着森林去的,倒是沒有傷到身邊的人。隨着它的試驗,遠處不斷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戰衣雖然醜,但它果然很有用。在它“有個性”的外表下,它藏着更有個性的內涵。

伊萊徹底興奮起來了。它顯然很喜歡這套戰衣,就忍不住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然後,它躺在地上,舉着四隻爪子朝天,倒着腦袋看向了燭光。這是伊萊小時候最喜歡乾的事情。它每天都很喜歡在陽光下翻滾呢。而它那個時候第二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把弟弟在陽光下翻來滾去。

面對着賣萌的大喵,陸南和陸鑫又非常有默契地一起感慨了說:“真可愛啊!”

兄弟倆說完以後,發現對方和自己再次說了同樣的話,於是他們第二次對視一眼,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在視頻中,陸南的指導很快就結束了。伊萊打了滾從地上爬起來,開始在陽光下快速狂奔。山洞前的空地很大,伊萊跑得非常恣意。它的身軀在陽光下舒展,那健壯的身體上沒有一絲贅肉,顯得非常流暢。而它的起跳和落地都非常輕盈,簡直不能更漂亮了!

陸南和陸鑫第三次異口同聲地說:“太完美了!”

話音剛落,兄弟倆第三次從視頻中收回目光,然後看向對方。不愧是親兄弟,這默契度簡直沒法說了!陸南在小鑫的眼中看到了激動。

“伊萊真的太棒了!在我心目中,它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大貓!”陸南興奮地說。

“我做的戰衣太棒了!我簡直是世界第一,不不,我簡直是所有位面第一厲害的天才!”陸小鑫更加興奮地說。

↑↑↑↑↑↑以上兩句話又是在同一時間說出來的。然後,在這個家庭影院小黑屋中,兩兄弟詭異地沉默了一下。

“所以……你剛剛說的酷啊、可愛啊、完美啊這些詞語,其實都是在形容戰衣嗎?”陸南面無表情地問。

還以爲很有默契的兩個人,其實……根本沒有默契嗎?

“我們觀看時裝表演的時候,第一時間注意到的,難道不是衣服本身嗎?”陸小鑫抽了抽鼻子小聲地辯解。但看在南南很喜歡伊萊的份上,他又趕緊加了一句:“當然,伊萊也很不錯,非常不錯!它絕對是我見過的最棒的模特!果然,我做出來的酷炫戰衣必然要這世界上最酷炫的大貓才能配得上!伊萊萬歲!”

陸南忍不住笑了,他湊過去揉了揉小鑫的腦袋,認真地說:“我覺得你沒有說錯,你設計的戰衣的確是最酷的,最可愛的,最完美的。”

時間真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它能夠在不知不覺間改變很多,把那最初的一點點愛和寵釀成最甘美的酒。在陸南剛剛被找到的時候,陸南甚至還沒有小鑫個子高。他站在小鑫面前,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坦然,但其實他根本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順利融入這個家庭,而且其實他的心裡甚至有那麼一點點……是不喜歡陸鑫的。是啊,誰會喜歡呢?誰會喜歡在媽媽剛剛去世就冒出來的弟弟呢?

但是,那一點彆扭很快就消散了。現在,陸南已經遠遠比小鑫高了。他對着這個弟弟,早已經不自覺有了身爲哥哥的寵溺。

“我們再看一遍吧,這回我會好好注意伊萊的!”陸小鑫興奮地說。

遠在魔法位面的伊萊甩了甩尾巴。它是一隻越來越強大的魔獸!它會幹掉達尼奧斯成爲未來的森林之王!它的存在感明明如此強大!

兄弟倆在影音播放室中把視頻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最後,陸小鑫擦了擦嘴角並不存在的口水,意猶未盡地說:“想吃烤翅了……機器人保姆是不是被斯萊爾叔叔遠程操控了?出於健康飲食考慮,它們應該不負責做夜宵……但是我現在真的好想吃雞翅啊!”

遠在魔法位面的伊萊忽然覺得自己背上的那對翅膀有一點點涼。已經睡着的它打了個哆嗦,整個身體蜷了起來,把鼻子埋進自己腹部的絨毛中。

身爲好哥哥的陸南抽了抽嘴角,說:“你要是真的想吃的話,我現在去給你做。偶爾吃幾頓夜宵是沒有關係的。”

“那我給你幫忙?”陸小鑫興致勃勃地說。

陸南趕緊把陸小鑫攔住了,他可不敢讓陸小鑫幫忙,因爲陸小鑫儘管在別的方面很聰明,但在做飯這方面,真的是五穀不分鹽糖亂撒啊!於是,陸小鑫被陸南勸去了實驗室。而他自己則去了廚房。

在做飯這方面,陸南的水平一直非常平穩。他不會做什麼非常有特色的菜,但只要是家常菜,都能很好地把握。

烤完雞翅,陸南去實驗室把陸小鑫拎了出來。兩個人一起分享了雞翅後,就各自回去自己的房間。等陸南洗了澡睡了覺,魔法位面的安斯艾爾剛剛睡着。(兩個位面的時間流逝是一樣的,但是魔法位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於是安斯艾爾在正常情況下要比陸南早入睡。只不過,這天趕上了安斯艾爾鼻子不舒服,因此他入睡得有些艱難,於是,等到陸南打算睡覺的時候,安斯艾爾纔剛剛睡着。)

陸南和安斯艾爾之間存在着心靈契約。

這種契約的程度根本比不上靈魂契約,所以陸南平時沒法通過契約感受到安斯艾爾的情緒。但是,如果安斯艾爾遇到了極端的危險,陸南還是能隱約感覺到的。在危急的時刻,這也算是一種保命的手段。

說起來,位面之壁是能夠阻隔契約的,只不過陸南手上有着位面交換器和聖西奧多的戒指,所以即使隔着兩個位面,他和安斯艾爾的契約並沒有被削弱太多。這真的太難得了。

於是,當安斯艾爾開始做噩夢的時候,陸南隱隱感覺到了一種焦躁。

隨着安斯艾爾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陸南心中的這股焦躁也越來越強烈。

安斯艾爾做的當然是噩夢。

生活環境決定了生活閱歷。如安斯艾爾這樣的,從小生活在大森林中,接受到的信息非常有限,他還沒到憧憬兩/性生活的年紀。他的身體想要,但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其實,燭光是有計劃給安斯艾爾開設兩/性教育課程的,就安排在他初次夢/遺之後,不過在這之前,安斯艾爾不是還沒有夢/遺麼?於是,現在的安斯艾爾在某些方面的概念一直很模糊。他不能說是不懂,但的確沒有懂很多。)

因此,在安斯艾爾的“春”夢中,並沒有什麼人,也沒有什麼情節,只有一團又一團的火在燃燒着他。

被火烤啊!這不是噩夢是什麼?

安斯艾爾只覺得自己非常難受,非常非常難受。於是,契約默認他是遇到危險了,這種感覺自然就傳到了陸南那邊。

陸南是個很警醒的人。因爲這份焦躁,他立刻就從睡眠狀態中恢復了清醒。他發現自己出了很多汗。按說屋子裡的溫度受到了智能管家的操控,是最適合人體的溫度了。結果,他依然出了一身汗。陸南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適,他靈機一動,那一定就是安斯艾爾出事了!

安斯艾爾出事了,就意味着燭光、達尼奧斯都出事了。否則,作爲大家長,燭光一定會保護好安斯艾爾的!

達尼奧斯那麼厲害,有着他的保護,陸南簡直不敢相信燭光他們竟然都出事了!但是心靈契約的確給了他提示!這說明他們出的一定是大事!

陸南立刻從牀上跳了起來,他火速給自己穿上了衣服,然後從牀頭櫃中取出一枚儲物戒。這枚儲物戒是應急儲物戒,裡面裝滿了食物、藥物和高能武器等等,等到情況危急的時候,擁有這枚戒指,就增加了不少生存的希望。

先把戒指傳送到魔法位面,然後陸南自己也匆匆趕了過去。所有事情都在幾十秒鐘搞定。

陸南心裡非常擔心,他真的很害怕燭光他們會出事!

下一秒,臉上帶着驚恐表情的正用手捂住下/身的安斯艾爾忽然間看到了陸南。他嚇呆了!這種時候,南南爲什麼會出現?

安斯艾爾心中原本就有鬼,又看到陸南整個人忽然冒出來,他的心臟都跳到了嗓子口。再怎麼穩重,現在的他也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而已。雖然不至於會像小姑娘一樣尖叫起來,但安斯艾爾的腦海中的確一片茫然,於是,他忘記在第一時間放開了自己的手。

陸南火速觀察了一下四周,果然沒有看到達尼奧斯和燭光,他已經相信他們的確是遇到事情了。於是,陸南急切地衝到了安斯艾爾面前,語速飛快地問:“燭光呢?大鳥呢?他們現在在哪裡?還有,你有沒有事情?哪裡受傷了?這枚戒指中有醫療箱,你先取出來用!”

醫、醫療箱?裝着麻醉劑的醫療箱嗎?安斯艾爾趕緊說:“我很好,我沒事。燭光……咦,燭光爲什麼不在山洞裡?”

這一驚一乍一嚇一慌,小安斯艾爾已經軟了。安斯艾爾這才發現自己的動作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就像是被火燙到了那樣,趕緊把自己的手藏到了身後。陸南雖然覺得安斯艾爾動作怪異,但是他心裡更擔心燭光他們,所以暫時還沒覺出什麼不對來。

就在這時,估計是聽到了動靜,燭光和達尼奧斯一起從外面走了進來。伊萊也睡醒了。

見到陸南,燭光有些詫異,關心地問:“已經很晚了,你怎麼還沒有睡覺?難道是出什麼事情了?”

陸南衝到燭光面前,看着他不像有事的樣子,終於鬆了一口氣說:“你們沒事嗎?沒事就好!我原本已經睡着了,但是心靈契約告訴我,安斯艾爾遇到了危險,我擔心你們出事,就第一時間跑過來了。”他現在覺得自己的四肢都有些發軟。

達尼奧斯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故作不耐煩地說:“在這片森林中,我們能出什麼事情?”他是森林中絕對的王者。

陸南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說:“沒事就好!我……我是真的感受到了契約的提示。等等,既然你們沒事,那不會是安斯艾爾生病了吧?”心靈契約是不會失效的。

大家的目光一起集中到了安斯艾爾的身上。

一點都不想被注射麻醉劑的安斯艾爾趕緊搖搖頭,打着哈欠說:“我、我沒事,我現在很好。我真的沒有生病。”

燭光卻不相信安斯艾爾的話,他走到牀邊,有些擔心地看着安斯艾爾,說:“心靈契約是不會弄錯的……你白天的時候就鼻子不舒服,疑似過敏。既然現在南南過來了,還帶來了醫療箱,就讓他給你好好檢查一下身體吧。”

大家都用一種“你現在一定很難受只是爲了不讓我們擔心才故意說沒事我們都懂的”的目光看着安斯艾爾。安斯艾爾只覺得自己有點崩潰。爲什麼人類也會有發/情期啊?爲什麼發/情期要被注射麻醉劑啊?他真的一點都不想要體驗這種生活啊!

伊萊晃晃悠悠地走到安斯艾爾面前,動了動鼻子。它似乎聞出了什麼。

心虛的安斯艾爾趕緊從牀上跳起來,捂住伊萊的嘴,在伊萊耳邊吼了幾句。那意思是說:“哥,求你,什麼都不要說了。”

伊萊哼哼了兩聲。它也沒想說什麼啊!

安斯艾爾又小聲吼了兩句,那意思是說:“親哥,我明天抓比格獸給你吃!後天也抓!只求你現在什麼都不要說。”

伊萊欣然接受了弟弟的賄賂。雖然,它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說什麼。啊,白賺兩頭比格獸呢,大喵今天好開心!

聽了燭光的話,陸南有些擔憂地說:“安斯艾爾,我還是給你做一個身體檢查吧,很快的。你也別說自己沒事了,你看看牀上。”

牀上有什麼?安斯艾爾猛然轉過頭,發現牀上散落着一些乾枯了的地獄血藤,都已經斷成一節一節了,徹底失去了生命活性。安斯艾爾的掌心一直能催生出這種藤蔓。不過,地獄血藤太過嗜血,所以,他不常放它們出來。好在,它們在他的身體中也算安分。

難道自己發/情的時候會不自覺放出藤蔓嗎?這畫面實在太難以想象,安斯艾爾簡直要在風中凌亂了。

在大家的堅持下,安斯艾爾只能接受了一次全方面的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燭光在第一時間問:“怎麼樣?”

陸南搖搖頭說:“好像有點上火,別的一切正常。這真奇怪,在不久之前,心靈契約明明告訴我,安斯艾爾遇到了危險。”

“會不會是安斯艾爾做噩夢了?他在夢中把夢境當真了。”見多識廣的達尼奧斯終於提出了一種可能性。

安斯艾爾眼睛一亮,立刻說:“對,有這個可能,雖然我不記得自己夢到了什麼,但我剛剛驚醒的時候,南南就過來了!”

因爲做噩夢而驚動了契約人,這種事情聽上去還真有些囧。不過,只要不是真的出事了就好。大家鬆了一口氣。燭光對陸南說:“今天晚上真的是辛苦你了……你現在還處在身體發育階段,必須要養成良好的作息習慣,快點回去繼續睡覺吧。”

自覺逃過一劫的安斯艾爾在暗中鬆了一口氣。

回到科技位面,陸南先去浴室洗了個澡。前不久出了一身汗,他覺得有些難受。洗完澡,陸南重新回到牀上躺下。

因爲中途被心靈契約這檔子事情吵醒過一次,陸南現在有些睡不着了。他就閉上眼睛躺在牀上想東想西。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陸南忽然就想起了自己今晚剛剛出現在魔法位面時,安斯艾爾那非常怪異的表現。

那動作……

那神態……

陸南猛然睜開了眼睛。他的腦海中劈了一道閃電!他忽然間意識到,其實安斯艾爾根本就沒有做噩夢,而是做了春/夢吧!

十四歲的精力旺盛的少年,想想看也是該到了這個時候了……

等等,心靈契約難道是這麼沒有節操的玩意兒嗎?爲什麼一個人做春/夢都能影響到另一個人?(心靈契約:怪我?明明正常情況下的春/夢是不會影響的,怪只怪安斯艾爾懂的把戲太少,夢中幾乎沒有愉悅,只有被火烤着的煎熬。)

不明真相的陸南忍不住在牀上打了一個滾。天啊,這種事情都能互相影響,那他以後該怎麼面對安斯艾爾啊?

這下子是真的徹底不用睡覺了,陸南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臉。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星際中,陸冠宇也同樣沒有睡覺。就在剛剛,他接到了一個不顯示來電號碼無法被追蹤的通訊電話。

當然,這個無法被追蹤是相對而言的,擁有來自斯萊爾的忠誠的陸冠宇很快就能知道這個人是誰。在信息技術這方面,沒有人能比得過斯萊爾。

時間已經很晚了,陸冠宇還穿着一件非常正式的西裝。當然,他現在的整體裝扮其實算不上很正式,因爲他把襯衫解開了好幾個釦子,劉海也是亂糟糟的。他似乎在用這種方式表明,對於那位忽然決定聯繫他的人,他其實並沒有那麼看重。

陸冠宇並沒有關閉自己這一方的畫面傳輸,所以那個和他通話的人是可以直接看到他的。

不過,那個人卻關閉了他那一邊的畫面傳輸,於是,在陸冠宇的眼中,他只能看到黑屏。

但這沒有關係。陸冠宇不在意這個,還是那句話,他很快就能知道這個人是誰了。他心情很好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鮮豔的黃色落在透明的玻璃杯中,顯得非常好喝。陸冠宇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微笑着說:“晚上好,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那個人並沒有說什麼。

陸冠宇不以爲意,臉上的笑容也並沒有絲毫變化。他的眼神落在手中的玻璃杯上,繼續說:“十六年。我等了你十六年。其實我打算請你嘗一嘗這種飲料,來自我的管家的絕密配方,是我小兒子最喜歡喝的飲品。不過,對於習慣藏頭露尾的人,主家似乎沒有接待的義務。你覺得呢?”

十六年是一段相當漫長的時間,但一位富有耐心的獵人總是能等到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