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我不想窺探你的往事,但是有些事只有從心裡真正去面對它的時候纔算過去,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失控的時候都快嚇死我?”封景深蹙眉,他早就知道路寧不願意說,不然他們都約定了共度終身了,她也絲毫沒有想要提起永安那些事情的打算。
“你受傷的傷口是我弄的嗎?”路寧不答反問,白潤如玉的手指輕柔的摩挲着封景深手背上的白紗布。
“嗯,估計是我這段時間饞着你了,沒給你吃肉,沒想到你這丫頭居然把我的手當雞爪子啃了,這性子還跟小時候一模一樣,第一次見我就啃了我的臉,幸好當時你牙不齊全,不然我這麼一個絕世美男可就被你毀容了。”封景深忍俊不禁的嗤笑,看着路寧一副歉疚的表情,當真是哭笑不得。
“對不起啊!我總是生氣了就控制不住自己到底在做什麼。阿景,你說我是不是精神有問題?”路寧歉然的道歉,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只要自己發了狠,像是要把人往死了弄一樣。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太可怕了。
“傻瓜!胡說什麼呢!你這是過去的傷害留在心底的陰影太深了,別瞎想,很快就好了。”封景深真的心疼死了路寧現在這樣,整個人毫無精神氣,還不知道心底藏了多少痛心的事兒呢!
封景深想到半年前,他只是提了一句“莫幽苒”三個字,然後那晚她就昏倒住院了,當時醫生的診斷是受到了刺激,他當時沒有多想,如今才漸漸明晰,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竟然一直都在傷害她。
“阿景,後面的故事很悲慘,我以前告訴別人的都是亂說的。媽媽帶我投奔了舅舅,然而舅舅根本就是個畜生,不僅僅肆意大罵我和媽媽,酗酒又賭博,欠了一屁股債,一開始,媽媽是在一個小學當代課老師,我們的生活勉強能過去,可是因爲舅舅欠的賭債太多了,媽媽不堪重負,屢次勸舅舅都沒有用,舅舅依然變本加厲,最後,得知媽媽要帶我離開,他竟然……”路寧說道這裡眼淚“啪嗒”一下涌了出來。
“他喪盡天良,爲了錢已經泯滅了人性,他把媽媽介紹給了一個六十歲的暴發戶,媽媽不答應,舅舅就將媽媽賣了,那一晚,那個該死的老頭子被舅舅弄到家裡把媽媽糟蹋了,那天我就被綁了手腳堵住嘴巴,鎖在了狹小的衣櫃裡,我從衣櫃的縫隙裡親眼看着媽媽從最初的掙扎到絕望。
第二天等我醒來的時候,媽媽早就不在家裡了,我在小鎮上大街小巷的找媽媽,最後被舅舅抓回去,裝上了一輛車裡,我那麼用力的掙扎,可是不行啊,根本沒有用,車上不止我一個小孩,還有好幾個,他們說是我舅舅把我賣了,可是你知道嗎?
從車子的窗戶看出去,我看到了一具蓋着白布的屍體,那具屍體是我的媽媽,我認識,我認識媽媽手上的紅繩,那是爸爸親手給媽媽編制的,那顆鈴鐺還是我小時候玩具上拆下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已經完了,這個世界上我再也沒有爸爸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