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許藝氣急,吐出了一個你字,眼眸卻突然凌厲起來,語氣森然,“呵……就憑你?一個被路家掃地出門的喪家犬,也敢打算鳩佔鵲巢的算盤?”
許藝呲笑一聲,紅脣微微彎起,神情裡盡是鄙夷和羞辱。
路寧神色一僵,路家,喪家犬?還真是貼切的形容。
或許四年前她還會傷心難過,如今竟是像聽笑話一般,聽着別人講自己曾經不堪回首的往昔。
那又怎樣?她照樣比她們路家所有人都活得恣意灑脫。
踩人痛腳,她也毫不心軟,還真是有錢人的劣根性,以前是這樣,現在依然如此。
“謝謝你好意提醒,提醒我千萬不要再流落成被封家掃地出門的‘喪家犬’。”路寧不怒反笑,將“喪家犬”三個字咬得特別清晰,大概許藝自己都忘記她也曾經被封家拒之門外,甚至因此無法在偌大的江城立足,異國他鄉幾年漂泊,雖然舞臺風光無限,說到底她們不過彼此彼此,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回味過來路寧話裡的暗示,許藝面色刷白,目眥欲裂:“路寧,我再怎麼不堪,也不像你,人盡可夫,居然揹着景深在外面偷人。”
許藝和封景深還真是絕配,連冤枉人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轍,路寧神色一凜,冷聲反駁:“我警告你,飯可以多吃,話不能亂說。”
“嘖嘖……你知道嗎?從上學的時候,我就一直厭惡你這副可憐無辜的模樣,忍氣吞聲,委曲求全,還偏偏要裝得大義凜然,大概你記性不好,容我提醒你,巴黎,赫來茲(heitz)醫院。”許藝神色陰鷙,看着路寧一寸寸白下去的臉,心裡無比的暢快,她從來不會輸,這次也一樣。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抓着被子的一角,掌心的汗溼卻無法忽略,心臟揪成一團,卻不敢表現出來,挺直了脊背,故作鎮定的審視着許藝,她怡然自得的表情好不愜意,彷彿剛剛只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有時間在這裡胡說八道,不如想辦法讓封景深早日爲你正名。”路寧語氣淡然,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裡到底有多緊張。
許藝沒放過路寧臉上的任何表情,除了最開始煞白的臉,竟然毫無所獲,她沒有反駁,沒有承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要麼是裝糊塗,要麼就是查錯了。
“也是,你的去留,不過是景深一句話的事兒。”許藝不再糾纏,就坡下驢。
路寧猜不透許藝的想法,也不想再糾纏於她和封景深之間的情感糾葛,望着許藝轉動着輪椅的離去的背影,不禁出聲,“許藝,雖然不再是朋友,但我們也不是敵人,是你的,從來都是你的。”
書房裡,路寧不停地踱步,時不時地看看手機,只因一個小時前發出的那封郵件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絲毫迴應,等待的過程漫長而難熬。
手機突然響起來,路寧一陣欣喜,接通:“Jason,Ihavebeenwaitingforyoualongtime(我等了你很久)。”
“阿寧,是我,你在等電話?”電話那端,安昊初有些哭笑不得,打個電話也能搞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