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本該各司其職忙碌起來的丞相府卻在接到一道命令後,關閉大門,上至少爺、小姐,下至侍衛、丫鬟,人人緊繃一根弦,靜等夏侯奎的回府。
卯時一刻,身着朝服的夏侯奎陰沉着一張臉,怒氣衝衝的回了府。
此時少爺、小姐、姨娘們一驚坐滿廳堂,除了還在養傷的夏侯菲、李芳馥外,丞相府的主子們悉數到場。
夏侯奎眉眼含怒,周身滿布寒氣,讓本就嚴肅的他顯得愈發威懾。
靜!
整個大廳,此時此刻只聽得輕輕的呼吸聲,人人低垂着頭,面無表情。
“嘭”的一聲,夏侯奎憤然起身,將手中的茶杯用力摔在地面上,滾燙的茶水霎時四濺而起,大姨娘、二姨娘面露惶恐的站起身,三姨娘情緒未變,淡定的坐在位置上,三少爺、五小姐詫異擡眸,大少爺試圖上前,卻被一臉淡然的夏侯紫與波瀾不驚的夏侯青同時拉住,瞥到她們眼底的不贊同,夏侯淵生生忍住,一臉費解的坐下。
“說,是誰?是誰造的謠?”夏侯奎一聲厲喝,驚得衆人齊齊擡首望過去。
“爹爹,這到底怎麼回事兒?什麼造謠?您在說些什麼?”夏侯淵身爲長子,第一個開了口。
夏侯奎倏地轉過身,擡眸直望着他,半晌,冷笑出聲:“今日早朝,來自四面八方的問候讓本相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經過打聽,那日的事居然在一`夜之間傳遍天下,更可惡的是在京兆府尹還未給出結論的當口,居然給出‘嫡女弒母’‘陰狠毒辣’的‘真相’,現在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議論此事,皇上命令本相即刻給出結果,還菲兒一個清白。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本就不多,說吧,是你們當中誰傳出去的?”
“爹,這件事說出去,對我們有什麼好處?爲什麼您一定認爲是我們傳出去的,難道就不可能是別人傳出去?”夏侯淵聞聽此言,冷然否認。
“爹,您有失公平,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京兆府尹到現在還未給出答案,您認爲什麼結果纔是真正的真相?難道夏侯菲弒母不是事實?陰狠毒辣也不是事實?”夏侯青不屑的發出一聲輕笑:“她夏侯菲有皇上護着,那我娘呢,我娘到現在還未醒過來,誰想到她了?自打娘出了事,您可曾去看過她一眼?”
“你給我住口!”夏侯奎眉目一沉,聲音凌厲,不怒而威。
“我爲什麼要住口?您寧願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們,難道我們在您心中就是這樣的不知分寸?您覺得這件事讓您蒙羞,讓您丟人?難道我們就不是丞相府一員,出了這樣的事,我們臉上就有光了?”向來口無遮攔的夏侯青在夏侯奎鐵青的臉色下,越說越激動……
“啪”的一聲脆響,聲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着眉眼間充滿戾氣的夏侯奎,不敢相信甩向夏侯青的那一巴掌,是出自這位位高權重的丞相之手。
夏侯青,歪着頭,僵直着身子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火辣辣的臉頰在告知她剛剛的一切都不是夢,良久,忽然冷笑,語氣如利劍一般射向夏侯奎:“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