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自然是後者,若是想離開,絕對不能是現在,敵我不分的情況下若是被發現,說不定她們三個會就此隕落這片荷塘……
怎麼辦?
柳兒看向夏侯菲,菲兒抿了抿脣,拉着柳兒蹲了下去,那名宮女臉色很白,顯然很緊張,柳兒到底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倒還算淡定,還握住宮女的手,給她一個莫慌的眼神兒,纔算漸漸穩住她的心。
隨着耳邊的吟哦聲越來越高昂,三個女人也禁不住紅了臉,饒是她們沒有經歷過情愛,可她作爲一個現代人,自然還是看過這樣的動作片,至於眼前的這兩個女人,年紀都比她大,又長在深宮內院,自然多少清楚這樣的聲音意味着什麼,於是乎,三個人之間,一瞬只剩下沉默,唯那略顯蒼白的指尖,看出她們內心的緊張。
是的,她們很緊張,不單單是擔心她們自己,更擔心守在岸上的宮女,如若被發現,她們同樣不會有好結果,怎麼辦?怎麼辦?難道要在這裡一直僵持下去?
就在三人連呼吸都開始壓抑的時候,男人倏地一聲低吼,女人的低音聲漸漸沉寂下去……
這是……完了?
夏侯菲眨眨眼,柳兒面上一鬆,他們是不是要走了?
哪能這麼快?激.情之後總要纏.綿一番的啊?頓時,她被自己的邪惡囧到了,說的好像自己多瞭解似的,拜託,你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
“爺,人家還要嘛!”就在夏侯菲浮想聯翩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柔媚女聲讓三人齊齊打了個寒噤,艾瑪,這女的聲音太酥麻了,估計長得更酥麻,瞧,這麼半天還滿足不了她,真讓人好奇此女是何方神聖了。
“小妖精,今天不行,改日吧!”男人略顯粗噶的聲音裡帶着激.情之後的喘息,饒是如此,聽到這道聲音後的夏侯菲,還是被震得呆坐在原地,居然……是他?那這個女人……
“改日改日,您總是說改日,妾身都等了您多少天了,纔等到今天,下一次,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女人不滿的聲音響起。
“怎麼?那老頭子滿足不了你?”男人的聲音中突然多了一重嘲弄戲謔,女人似乎覺得自己話多了,聲音略顯顫抖的道:“妾身僭越了,求爺饒命!”
“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別妄想不可能的事!”男人的聲音中透着寒意,不留一絲餘地,很難想像,剛剛這兩人還親密無間的做着活塞運動,下一秒就變得如此陌生。
“妾身……謹記爺的教誨。”女人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哽咽,男人或許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些,也或許怕女人因怨生恨種下惡果,在打了人家一個巴掌後突然又塞過來一個甜棗:“等爺完成大業那一日,一定好好給你記一功,現在,多忍耐忍耐,嗯?”
“是,妾身明白了。”女人不敢再肖想他的溫柔,認命的點了點頭。
“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免得生疑。”男人小心謹慎的吩咐,女人聽話的點頭:“是,妾身知道了。”
兩人的對話到此後,便傳來窸窸窣窣穿衣聲,片刻後,船隻漸漸划動,菲兒三人對望一眼,下意識的就想鬆口氣時,她卻突然伸出手來捂住自己的鼻子,柳兒見狀,面色一白,也果斷的捂住,那宮女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也夠機敏,齊齊捂住了自己的鼻息。
“爺?怎麼了?可有什麼不對勁?今天這裡不會有人來的。”女人不解的聲音傳來,柳兒瞪大了眼睛。
“沒什麼,走吧!”男人平淡無波的聲音響起後,就傳來船槳划水的聲音,不過這一次,三人再也不敢輕舉妄動,直到船隻徹底劃遠,她們才漸漸的放下了自己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卻沒有人敢再多說一句話,一直在船上待了近一刻鐘,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可惜,偌大的荷塘,一人多高的荷葉,根本就看不到岸邊的情況。
柳兒有些緊張的看着夏侯菲:“側妃娘娘,現在怎麼辦?萬一她們……。”
“既來之則安之吧,事情已經這樣,聽天由命。”垂眸看了看她們手中的露水,再望望荷葉上所剩不多的露水,她咬牙堅持:“走,再蒐集一些,起碼要弄一瓶,如今的量,太少了。”
想到岸邊可能存在的危機,柳兒與那宮女很是緊張,聽了夏侯菲的話,才漸漸冷靜下來,與其去面對可能存在的危險,倒不如留在這裡收集露水,說不定對方等不及就會離開,也或許,他們根本就沒發現她們的人。
聰明的三人,對剛剛的所見所聞,全都閉嘴不提,夏侯菲雖然已經知道男人是誰,但女人的身份,卻並不知情。唯一能夠肯定的是,這個女人應該是後宮的某位嬪妃,而且是沒有出現在慈寧宮請安之列的人,因爲剛剛的那個時辰,正是天照後宮嬪妃向太后請安的點,級別都在五品以上。但是,卻不能說明剛剛那個女人就是五品以下,如若如此,根本就不值得他大費周章的犧牲自己的男色,所以,很有可能是某個請了病假且品階不低的嬪妃。
至於是誰,或許不難知道,憑他家相公的能力,一查便知,只是不知道,她還有沒有這個機會告訴他,因爲她現在還是很緊張,剛剛她與他們之間的距離應該是十米之內,這麼近的距離,即便當時他在做運動,以他的武功,應該不難發現,可偏偏,她們平安的活了下來,這很不正常,也是她至今都提着一顆心的原因所在。
就這樣,夏侯菲懷揣着一顆惴惴不安的心,硬是在荷塘上待了兩個時辰,等她們的小船划到岸邊時,已經是太陽最毒最辣的時候,即便已經到了秋天,可擋不住秋老虎的攻勢啊!
拖着即將中暑的身體爬上岸後,守在岸邊的三個小宮女趕忙爲她們三人遞過來了清水,大口大口的解了燃渴之急後,夏侯菲突然揪住她們的衣領,一邊喘氣,一邊問:“本妃,問,問你們,一個時辰前,這裡可有人經過?”
三個宮女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齊齊的搖了搖頭。
沒有?這怎麼可能?與柳兒對望一眼後,也看出了她的懷疑。
“那你們中間有沒有一起走開過?”想到這個可能性,柳兒略顯急切的追問。
其中一個宮女聽她們這般問,有些難爲情的道:“回柳姑姑的話,中間奴婢三人去了一趟茅房,因小紅剛剛進宮,還不知道地方,所以奴婢就領她們前去,不知姑姑,奴婢三人可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那可是一個時辰前?”
“是的,柳姑姑。”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你們這茅房,去的可真是時候。”柳兒看了夏侯菲一眼,連帶着那宮女,三人齊齊的鬆了口氣,能夠自由呼吸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那太子側妃娘娘,柳姑姑,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如今已經過了丑時了,福嬤嬤那邊肯定要着急了。”與她們一起採集露水的宮女突然提醒道,柳兒猛地一拍腦門兒,“糟了,居然忘了這一茬了,快,趕緊起來,收拾收拾回慈寧宮。”
夏侯菲意味深長的看着另外一名宮女:“今天的事……。”
“奴婢一定會爛在肚子裡。”那宮女也算是宮中的老人,自然明白這事情若是說出去,她會死的有多慘。
夏侯菲點點頭,瞥了眼柳兒若有所思的眼神,緩步離去。
她不住在皇宮,卻知道宮裡的生存法則,那就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今日之事,即便她不說,她們也不說,可難保她們之間不會有人因此而殞命,剛剛柳兒那個眼神,不知怎麼的,卻讓她略感不安。
回到慈寧宮時,福嬤嬤親切的安排她沐浴、更衣、用膳、午睡,說此刻太后正在午睡,不方便見她,夏侯菲本身就累壞了,自然樂的輕鬆,跑去偏殿美美的睡了個午覺。
在她離開後,福嬤嬤拉着柳兒細細的詢問了上午的成果,細節是什麼,夏侯菲不知道,但是從她對她更加殷切來看,想必今日,她算是過關了。
醒來之時,已經到了下午卯時,在慈寧宮宮女的重新裝扮下,夏侯菲再度美美的復活,恭恭敬敬的前去正殿給太后請安,這一次,太后老人家倒是沒有爲難她,只是這聲音,卻還是聽着距離感十足。
“擡起頭來,讓哀家瞧瞧。”不冷不熱的聲音中,卻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夏侯菲揚起公式化的微笑,聽話的擡眸,對上一雙歷經滄桑依然睿智精明的眸子,“菲兒給太后娘娘請安。”
“倒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坯子,難怪溟兒這孩子會對你如此的上心,快起來吧,來人,賜坐!”太后眼中詫異一閃而過,看似和藹的讓她坐下。
夏侯菲聽着這句話,卻覺得刺耳無比,這太后還真是不喜她,瞧,想着法子說她靠姿色得chong,唉,這是不是就意味着,藺滄溟那個混蛋是以貌取人的貨?嘖嘖,不知道他知道後,會是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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